想了想,温老爷子在告诉焦心地等待着答案的孙女儿这件事的时候,掐掉了半句话,只说了前面半句。
“人小莫还没考虑这方面的事qíng呢,所以这事儿没成。”
温老爷子可没有告诉温雅,傅莫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于是,温雅当即下定了决心——只要是还没结婚,她就会有机会的!到时候,她一定可以成为站在傅莫身边的那个人!
接着,她就展开了对傅莫的qiáng烈追求攻击。
都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可温雅追求傅莫,根本不像是隔层纱,连隔重山都紧了,这简直是隔了一片大洋,根本就看不到边儿啊!
傅莫对待温雅,是软硬不吃,无论她使出什么招数,他都一笑而过,丝毫不在意。
甚至有一次,温雅找了个理由将傅莫骗到自己公寓,然后打开公寓的窗户,跨坐了上去,对傅莫说,如果他不接受自己,她立马就从这里跳下去。
这公寓位于二十三楼,下面就是川流不息的马路。
谁知道,傅莫连眉头多没有皱一下,看着温雅的目光是如此的冰冷,好似她就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存在一样。然后,傅莫提起自己的公文包,平静而淡然地对温雅说:“这是你的事qíng,与我无关,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真的就转身离开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看看!这是何等的无qíng与冰冷!
傅莫的这番言行举止,就像是一把冰冷尖锐的匕首,狠狠扎在了温雅的心上,温雅顿时痛不yù生。
她听到房门“咚”的一声关上,哇地就哭了出来,从窗户上翻了下来,趴在地上,哭得惊天动地。
接着,傅莫就对她更加的疏远了。
没办法,温雅只有采取曲线救国的办法,企图通过和傅佑搞好关系的方式,进一步接近傅莫。
谁知道,这傅佑更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主儿!
说实话,傅佑是看不大上温雅这个女人的。
这种女人,也配得上我哥?
他嗤之以鼻,从来都不给温雅什么好脸色。
而温雅也在漫长的傅莫追求路上将所有的棱角都磨平了,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对傅佑的这种态度也不以为意,依旧热qíng非常。
不知具体qíng况的人,看到温雅老是这么热qíng地对待傅佑,还以为她已经转移目标,看上傅小少了呢!
说实话,温雅今天会到这儿来,也是因为傅佑。
她看到傅佑的车停在路边老半天不走,心里生了好奇,也想跟他问问他哥哥傅莫的qíng况,后来就跟着他来到了这儿,这儿的老董她也熟,本来以为傅佑是来吃饭的,她也可以凑上去跟傅佑同桌吃饭凑凑近乎。
这叫什么来着?
哦,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
好吧,傅大少不会是那个弱小的蝉,傅小少也不会是螳螂,而温雅更是担不起食物链最高的huáng雀之名。
而出乎温雅意料之外的是,自己竟然在这里见到的傅莫!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惊喜!
看到已经好几个月没见的傅莫,温雅自然高兴得不行——看来自己今天这个跟着傅佑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
此番,她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找话题,跟傅莫说起话来。
傅莫爱理不理,基本上不与她搭话,可温雅却似乎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傅莫的冷落,她兴致勃勃地说着,好似有说不完的长篇大论。
一边的傅佑早就看着不耐烦了,讽刺而又尖锐地对她说:“我说温大小姐,你没看出来我哥这幅不耐烦的样子?老在这里叽叽喳喳,你烦不烦啊!”
温雅一顿,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
“傅佑,你……”
傅佑断然打断她的话,一点儿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我什么我?觉得我很过分吗?没办法,爷就是这样儿嘿!你不是想当我嫂子吗?连这点都忍受不了吗?呵呵。”
他最后的“呵呵”两字,充满了轻蔑讽刺的意味。
温雅有点想发作的意思,不过她瞟了一眼一边没什么表qíng的傅莫,眼睛一转,眼眶里很快蓄起泪水,委屈地望着傅佑:“你怎么老是这样对我……”
傅佑毫不客气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啧啧,你可别看我,不然我还要误会你喜欢我呢!”
“傅莫——”温雅转头望向傅莫。
“砰!”包间的门猛然被人拉开!
三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去,却看到苏禾站在门口,急得跳脚,支支吾吾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甚至连眼泪都憋出来了!
傅佑看到这么个人的时候,愕然了一下——这就是老哥副驾驶座上的人?怎么瞅着有点眼熟呢?
“苏禾!你怎么了!”傅莫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紧张地看着苏禾。
苏禾使劲儿拍着胸脯,不断地在地上蹦跶。
“噎住了?”傅莫总算是看出了苏禾的症结所在。
苏禾抬着汪汪泪眼,可怜巴巴地点点头。
傅莫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只能一边给苏禾拍背,一边拉着她进了包间找水。他这才发现,包间里面的茶水,都喝了个一gān二净,也难怪苏禾会冲出来了。
他连忙按响呼叫铃,让人送了壶水过来,立马给苏禾倒了满满一杯,将杯子送到苏禾唇边,苏禾就着他的手将满满一杯水都咽了下去。
“你喝慢点。”傅莫小声叮嘱着,一只手端着杯子,另一只手轻拍着苏禾的后背,模样温柔,和平日里那个冷酷无qíng的傅大少简直判若两人!
这一系列的变化,让傅小少和温雅,都给看呆了,他们心里不约而同地想到——
这是……傅莫?
苏禾终于将噎在自己喉咙里的烤鸭ròu给咽了下去,不由得长长舒了口气,无力地趴在桌上,呼呼地小声喘着气。
要不是她修习内功好几年,恐怕早就给憋死了吧!
这是不是应该说成是不幸中的万幸呢?
傅莫在一边儿坐着看她,又提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水,嘴里忍不住说着:“让你吃东西慢一点的,你总是不听!又没人和你抢!”
“习惯了!”苏禾鼓起嘴巴小声嘟囔着,“在山上师父老是和我抢菜吃!”
“你师父?”傅莫惊讶,顿时想起了自己年少时见过的那个一副高人做派的林神医,那位仙风道骨,连自己爷爷都要称他大哥的高人,居然会……和一个小女孩抢饭吃?
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
苏禾看到傅莫眼中的惊讶,也明白他在不相信什么,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哼哼唧唧地开始“诋毁”自己的师父:“你别看我师父老是一副高人做派!那都是他装的啊!死老头!明明喜欢吃东西,自己又懒得做,就骗我说是我的学习课程之一,让我跟他学做饭!等我学会了,自己就开始偷懒!哼!”
傅莫听着苏禾的抱怨,只觉得这对师徒好笑得紧。
“那你会做饭?”傅莫突然问道。
苏禾点点头:“是啊!”
“那什么时候,做给我吃吧。”傅莫微微一笑,勾起唇角。
这个时候,傅佑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傅莫的手臂,使劲儿摇晃着他,嘴里还不停念叨:“呔!你是谁!居然敢冒充我哥!快点把我英明冷酷的哥哥还给我!”
傅莫沉着脸,低声喝道:“傅佑!”
傅佑一愣:“哥?”
“不是我还有谁?你在做什么?”傅莫又好气又好笑。
傅佑愣愣地说:“我哥会笑?我哥会笑吗?”
傅莫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拉下他做好,顺便对好奇打量着他们兄弟俩的苏禾解释着说:“这是傅佑,我弟弟,当初你救过的那个人。”
“哦!”苏禾恍然大悟,然后笑眯眯地望着傅佑,“你好,我是苏禾。”
傅佑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又迫不及待地问:“什么救过我?你救过我?”
“你当初出车祸那事儿。”傅莫轻描淡写地带过。
“原来是那事儿!我是说怎么瞅着你有点眼熟呢!哟,怎么?你在和我哥……?”傅佑笑着眨眨眼。
苏禾却一头雾水:“我和你哥什么?我们是朋友啊!”
“朋友?真的只是朋友?”傅佑不死心,继续问。
苏禾确定地点点头。
一边的傅莫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承认:“对,我们是朋友。”
尽管这两个字他相当的不想承认。
傅佑“哦”了一声,瞬间焉了下去——原来只是朋友,他还以为……哎!等等!他哥会对一个普通朋友这么亲密?恐怕他哥……嘿嘿嘿嘿……
傅佑相通,又嘿嘿笑着眯起眼睛。
另一边的温三小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变成隐形人了,这边三个人自顾自地说,压根儿就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那里。
温三小姐能忍受自己变成透明人?当然不能!
她心里对苏禾这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土气小姑娘暗恨不已,看着傅莫那副与对待自己时候截然不同的温柔模样,心里酸的要死。
然后,她终于瞅准了一个机会,婷婷袅袅地走了过去,站到傅莫背后,素手搭在他坐的椅子椅背上,端庄而优雅地笑着,柔柔地说——
“傅莫,这位小姐是谁?不给我介绍介绍?”
苏禾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望着这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的大美女,一脸疑惑。
“傅莫?”
傅莫拿起筷子,从桌子上的一盘jīng致点心中夹起一块,放进苏禾的碗里,头也不抬,好似根本没有温雅这个人存在似的,轻描淡写地说:“一个认识的人。”
然后?——就没下文儿了。
傅莫的隐藏意思也是——这只是我一个认识的人,没有介绍的必要。
他这样的行为,无疑给心高气傲的温三小姐狠狠打了一巴掌,只是这一巴掌打得无声无息,却狠辣无比,正中红心,疼到温三小姐心根根儿上去了!
温三小姐委屈不已——原来她辛辛苦苦追了他这么多年,对他来说,自己却不过只是一个认识的人?
人们总是喜欢把自己喜欢的人想象得很美好,温三小姐每每想起傅莫,联想到的都是他俊美的侧脸,从容不迫的态度,举手投足散发出来的上位者气质……他的冰冷,他的无qíng,今天她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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