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大瘸那个布满风霜又带着一丝丝卑微的面孔,燕莲没有为难他,因为她心里压根儿就没想为难谁,只是被毛氏bī急了,想给她一个教训,也想吓一吓小瘸子,免得他逮着机会就欺负实儿。
这小瘸子被毛氏养的不知道分寸,要是惹下大祸的话,自己后悔都来不及,所以才这么吓唬他的。
这会儿见到脸大却的样子,就微微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了。林大瘸一见,就拉着孩子一瘸一步的往外走,背影显得那么孤单……
“林大瘸,我告诉你,你想休了老娘,你做梦,”毛氏这会儿真的有些慌了,平时在家,她作威作福惯了,由着自己来。要是真的被休了,娘家嫂子肯定容不下自己的,她什么都没有,能去哪里。
所以,在看到林瘸子走了之后,不吵不闹了,立刻起身追了出去,一场闹剧,到此结束。
燕莲想着那边还有事,就转身想走,却被杜氏拦住了。
“你这银子从哪里来的?是不是你爹娘从你爷爷奶奶那边偷的?”杜氏贪婪的目光落在燕莲的手上,yīn狠的质问道。
“饭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说,免得到时候惹出祸来,可别怪我不客气!”杜氏的目的,燕莲这么可能不知道,可如今,地已经买了,她有什么好怕的。
“不是你爷爷奶奶那边的,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银子?”杜氏心里恨的要死,就咬紧这一点,非要应燕莲把银子给吐出来不可。
“难怪我说我的银子怎么少了,原来你那手脚不gān净的娘偷的,真是应家的不幸,”突然,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朱氏跟应根民还有应翔安都挤了进来,眼睛落在了燕莲手中的银子上。
燕莲没有因为朱氏的胡言乱语而生气,反倒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眼露诧异的应根民,脆生生的问道:“爹,你怎么说呢?”
换成平时,应翔安老早就怒斥着自己了。可这一次,他竟然只是盯着银子看,根本没出声,就让她有些疑惑了。
“娘,孩子她娘不会做这事的,”很难得的,应翔安竟然帮了谢氏,这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
“不是她,难不成是你?我的银子在这里,就是你们家的人偷的,”朱氏出口恶言,早就忘记了,这个也是她的儿子,毁了他的名声,等于毁了应家所有人是一样的。可这个时候,他们早被银子冲昏了头,哪里会想到这一层。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以前赚的银子,不都给你了吗?一文都没有留,怎么会去偷你的银子呢?”应翔安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娘,有些不敢置信。
他平时护着娘,但知道一点,若是今天点头说谢氏偷了银子,不但连累自己,还会让儿子女儿身上谋黑,谁还敢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文杰呢。
应翔安的反应,让燕莲满意的点点头,她把玩着手里的银子,好笑的问道:“照这么说的话,这只要有银子的,就都算是你的了?”
“废话,你要是有银子的话,怎么会住在这里?”朱氏理直气壮的道。
“二婶,这话可说错了,”五儿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皮笑ròu不笑的讽刺道:“人家出的银子买下你家的地跟水根叔家的地,难道,那银子也是你的吗?”
“那怎么一样?”杜氏在一边接口道:“人家那是大户人家,买的是盖大屋的,跟应燕莲这倒霉的怎么会一样呢?”
“噗嗤,”五儿被逗笑了,抿嘴笑嚷道:“你们的地是于奶奶买的,这可不是什么大户人家,”
“什么?是于氏买的?”杜氏等人都惊愕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地契上写的是我的名字,自然是我买的,”于奶奶不耐烦杜氏跟朱氏,语气qiáng硬的道:“燕莲手里的银子也是我的,你们想抢,就光明正大的,何必污蔑别人呢?应家要是丢了银子,老早整个村都知道了,还遮着掖着,真正是场笑话!”
燕莲在心里为于奶奶鼓掌,然后在众多双炽热的眼神吓,把银子放在于奶奶的怀里,故意恶作剧的道:“于奶奶,这银子露了白,可得好好的藏着,免得丢了,咱们可找不到污蔑的人,那可真的心疼死啊!”
“放心,于奶奶也不是白痴,这银子肯定放的隐秘了,”于奶奶话里有话的嘲讽着朱氏,嘴角扬起的讽刺,那么尖锐。
“你们胡说,于氏那里来的银子?她一个人吃不饱,穿不暖的,这银子来的,能gān净吗?”朱氏被嘲弄的脸色发青,就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你是谁呢?你在应家耀武扬威的,在这里,放什么屁呢?我什么时候需要听你的了?”当初,杜氏羞rǔ自己的时候,朱氏可冷眼旁观着,还颇为满意,这个仇,她记下了。
她可以容忍人家骂她,羞rǔ她,绝对容许不了人家往她身上泼脏水。她为自己的男人守了一辈子,不想临了的时候,背负这样一个污名离开。
“大妹子,行了,人家的事qíng,咱们还是少管的好,”跟朱氏年纪差不多的老婆子出声劝着,想着于氏那么多年,也是不容易的,别bī得人家走投无路才好。
“是啊是啊,大伙散了吧,回家做饭了!”
没人看热闹了,杜氏跟朱氏就咬牙切齿的离开了,院内,就剩下燕莲跟于奶奶,还有一个尴尬的应翔安……当然,还有两个被吓蒙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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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换屋
“爹,你要是没事做,就帮着去盖屋子吧,每天管吃管喝,”燕莲是顺眼应翔安今天所做的事,但并不表示自己心里就相信他了。
“盖屋子?”应翔安微微一愣,纳闷问道:“哪里的屋子?”他家只有五两银子,根本盖不了屋子,连买地都有点困难。
“你没听到吗?应家的地是于奶奶买的,今天已经动工开始挖地了,小杰也在那边帮忙,”对于应翔安,燕莲只说自己心里也是挺复杂的,不想搭理又不行,只能希望他能一点点改变。
应翔安的心里有很多的狐疑,他不解连正常日子都过不下去的于奶奶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银子,可于奶奶在,他不好开口,就在迟疑了一下后说:“行,我去!”整天悠悠dàngdàng的,心里也不舒服。
“你要是做的好了,到时候,给你跟娘一个屋子,”燕莲许下了自己的保证,总不能自己住在新屋子里,爹娘住在野外吧!
她敢保证,自己真的那么做了,直接会被村里人的口水淹死。
“那……,”应翔安不安的看了一眼于奶奶,就怕她会不同意。
于奶奶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直接看着燕莲道:“这饭也该做了,不然第一天来,就让人家饿着肚子,以后gān活也没心了!”这屋子是燕莲的,燕莲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了。
“噢,对,爹,你去那边看看,我得赶紧做饭了,”还好第一天就来了几个人,否则她真的要头大了。
应翔安用别样的眼神睨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没有跟以前一样大呼小叫的。
“你爹病了?”于奶奶觉得不可思议,呐呐的问道。
“……或许是良心发现吧!”燕莲撇撇嘴,不愿意在跟应翔安多接触。
灶间里,热火朝天的,因为今天只是来了几个人,所以于奶奶做了粗粮馒头,冬瓜汤咸鱼汤,还有一盆子的ròu,算是客气的了。
很快的,那边的屋子就推到了,整理的也快,让燕莲格外高兴,知道娘找的人都是靠谱的,心里也放心了许多。
天热,燕莲就煮了开水放着——她可不敢做桃浆水,就怕提起别人的注意,到时候断了谢氏的财路。
如今,谢氏已经会做桃浆了,她每天积极的很,煮好之后带着秋儿去卖,然后进城买ròu跟骨头回来,给家里盖屋子的人添菜。
村里的人见盖屋子的是于奶奶,心里都好奇,可害怕燕莲之前那狰狞的面孔,只在背后议论着,谁也不敢当面说。
事qíng,看似很平静,却是表面的平静。当地基打好,村人看到要盖的屋子竟然比村长家都要大,心里都有股不舒坦,毕竟于奶奶之前都是被众人踩着的,没想到她会那么有钱,还盖那么大的屋子,就开始说三道四,不断的开始挑事,而其中最为嫉妒的,就是杜氏跟朱氏了。
她们一直觉得,只要谢氏离开了应家老宅,她们的日子就会痛苦不堪,就会颠沛流离,看她们的脸色,高兴的时候赏她们一些,不高兴的时候,羞rǔ谩骂,那是随意的,却不知道谢氏一家离开后,日子过的不但好了,竟然还要住新屋,心里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应燕莲,你好狠的心啊,竟然偷了应家的地契,还在地里盖屋子,你是当我们应家没人了吗?”朱氏跟杜氏心里嫉恨着,脑子想破之后,才想了这么一个注意,就要把罪名赖在应燕莲的身上,让她把地契叫出来,到时候,两亩拾掇好的地,开好的地基,就能给她们省下不少的银子了。
面对这样的指责,应燕莲是哭笑不得,她瞅着朱氏,冷笑道:“我连应家都没去,怎么偷你家的地契了?看到这盖的屋子,是不是眼红想占为己有啊!?”这人的贪婪,还真的不是随意能更改的。
被戳中了心里的目的,朱氏红着脸,有些恼羞成怒的道:“我是你奶奶,你这屋子盖好了,也有我的份,不然,我告你不孝!”
扯着嘴角,燕莲知道自己被打败了。
谢氏跟秋儿因为桃浆比较好卖,整天兴致高昂的,所以今日照样不在。而应翔安跟应文杰却在,他们一直在为他们的屋子努力着……这会儿,听到争吵,就围聚了过来。
“娘,那是于婶的屋子,你住在这边,像什么样子?”应翔安在gān了几天苦力之后,人晒的更黑了。
“二弟,你一家住在这边,又算什么样子呢?”杜氏不满的控诉着,心里有种拿捏不住应翔安的感觉了。
以前,只要她一开口说话,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就能把应翔安一个大男人压下去。
“那是于婶答应的,只要我跟小杰帮着盖屋子,以后就给我们一家住,”应翔安搓着手解释着,对眼前的qíng况有些无措。
“那你一家不要住了,这屋子就留给文博吧,他家媳妇要生孩子了,住新屋才最好,”其实心里是希望自己住的,但先找个借口,迟早自己会住进来的——朱氏的心里打的极好的注意,可见脸皮之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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