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琴儿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二姐是这幅样子的,有些目瞪口呆。
“二姐,你怎么了?”她要求的并没有错啊,她是叶家嫡女,不是吗?
想到叶琴儿就要嫁给岳三少了,再怎么样,也就是一个庶子的夫人,甚至连夫人都不配,就冷声道:“我能这么了?你嫁的人是岳三少,一个庶子,你想自己要多少的嫁妆?带多了,还以为我们叶家是拍着岳家的马屁,连一个庶子都要隆重的对待,你想让叶家丢脸吗?”
叶琴儿呐呐的张张嘴,想要反驳,可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呢。
看到二姐那个样子,杨氏又那么的冷漠,她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似的——从自己跟岳三少的亲事定下来之后,二姐变了,杨氏也变了。
“好了,你回去吧,亲事就在这几天了,别给叶家丢脸,你是叶家嫡女,”叶棋儿挥挥手,不耐的赶着她离开。
叶琴儿心里有浓烈的不满,觉得二姐是因为自己要嫁给岳三少了,所以不屑自己,才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就想着要推掉这婚事。
她也不说自己的心里话,第一次瞒住了自己的心思,转身离开。
叶棋儿见她离开了,眼里闪过一丝不屑,还在纠结方才的事。
而叶琴儿则带着浓烈的不满去了主屋,想找父亲表示自己不愿意嫁给岳三少……
“三小姐,”院子外的丫鬟看到了叶琴儿,行礼之后喊着。
“我爹呢?”叶琴儿刁蛮的问道。
“老爷跟夫人都在里面,”丫鬟如实相告。
“我找我爹有事,你让开,”叶琴儿的刁蛮在叶家是有名气的,只要有不满就会挥鞭子打人,所以丫鬟根本不敢拦着。
叶老爷还是蛮会装的,因为他还想靠卖女儿过人上人的日子,所以表面上,他对几个女儿都还过的去的。也只有叶书儿是因为运气好,所以才会进宫当了贤妃——当初,不也是被叶大人给利用的吗?
如今,他见女儿那么值钱,能利用,心思就更重了。
整个家里,大概就只有叶棋儿是最早知道叶老爷的那种龌龊心思了。
“老爷,”屋子里,响起了杨娇儿绵软的声音,“琴儿的嫁妆都准备好了,可她好像有些不满,这……,”她的话还没说完呢,就给叶老爷给打断了。
“有什么好不满的?嫁给岳三少,以后还能有什么作为,她想要多少嫁妆?别理她,随便她闹腾,等嫁出去就好了!”叶老爷很是无qíng,完全不把自己的女儿的一辈子幸福放在眼里。
叶琴儿站在门口,那手高高的举着,原本是想敲门的,可这个时候,她傻住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整个家里最最受宠爱的,因为她是嫡女里面最小的,亲姐姐又是贤妃,家里谁不宠着,疼着她。就算是杨氏,说是叶家的夫人,还不是让着她。
但现在,她却觉得自己好傻好傻,真的是被卖了还感激着他们。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该知道的!”叶琴儿冷冷的警告了一声门口的丫鬟,然后转身冷漠的离开。
那丫鬟愣愣的看着,觉得三小姐突然好可怜。
事qíng发生已经两天了,整个京城风声鹤唳,北辰傲怒了,牵连了好多人——也拔除了很多的原本给他下绊子的人。
实儿还是没有消息,所有人的都希望战王的大儿子能找到,这样的话,北辰傲的怒气会消一些,也不会有雷霆之势了。
战王府。
“两天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实儿到底去哪里了?”燕莲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因为她抱着太大的希望,想着有隐卫暗查,至少能知道一点消息,可是那么久了,她甚至都不知道实儿到底是不是安全的。
北辰傲看着她抓狂的样子,很想开口安抚,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安抚——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冷静的,唯有实儿安全的站在她的面前,她才会觉得安心吧!
“北辰傲,是不是有人抓了实儿?是不是还有什么yīn谋啊!?”燕莲胡思乱想的猜测着,觉得实儿若是平安的话,一定会主动找他们的,不可能藏起来的。
“不可能的,”北辰傲抓住她的肩膀,用坚定的语气告诉她说:“若是有人抓了实儿,一定会用实儿来威胁我的,既然没有,那就表示实儿暂时是安全的——隐卫说,实儿虽然受了伤,可是伤的是皮外伤,不会有大碍的,所以你不要胡思乱想,要不然,等到实儿平安归来,你就要病倒了!”
燕莲知道北辰傲说的都是对的,可是,她是当娘的,自己的孩子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她怎么能冷静呢?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实儿安全回来的!”给她一个有力的保证,为的是让她安心。
“你一定要把实儿找回来,”燕莲崩溃了,伸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哽咽道:“他是我的命,没有你的时候,是他陪着我一起熬过来的,受了多少的委屈,好不容易有好日子过了,他不能出事的,你要帮我把他找回来,找回来……呜呜……,”
极度的压抑,让燕莲承受不住了。
“会的,一定会的!”北辰傲眯了眯双眼,在心里发誓,一定要那些让燕莲哭泣伤心的人付出代价来。
阮家。
“辉儿,你身上的伤口在愈合了,也能下来走动了,要不要回去看看呢?”阮逐月看着望着窗口愣愣发呆的孩子,忍不住疼惜的问道。
实儿看着阮逐月,心里是充满感激的。这两天,她一直很细心的照顾自己,还让府里的绣娘给自己做了新的衣服,料子也是极好的,跟他在王府里穿的差不多。
第7卷 是敌是友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乡下的野小子,却对自己那么好,实儿很想张口告诉她,自己是什么人,可想起爹爹的敏感的身份,只能又咽了回去。
“我不要,”实儿想也不想的反驳着,装的是很傲娇的,可心底里是根本没胆子出城——他去找谁啊!?
又不是真的,要去了,还不得露馅了。要是人家知道他不是方家村的人,到时候,追问起来,不是特别的麻烦吗?
“你也不能老不回去啊!?”阮逐月见他小脸yīn沉,以为他是想起了以前的不快乐,就安抚着说:“你爹虽然娶了新媳妇,可你还是他的亲生儿子呢,你都不见两天了,再下去,他不急死吗?”
爹娘真的会急死,可他要怎么回去呢?
“他都不来找我,我就不回去!”实儿假装不满,嘟着嘴,满脸不快。
阮逐月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忍不住的又想开口安抚,但她话还没说出来呢,外面就有丫鬟进来了。
“小姐,老爷在书房等你呢,说有要事,”丫鬟满脸大汗的禀告着。
阮家的人都知道,老爷可以不重要,小姐才是最重要的。得罪了老爷,宽厚的老爷或许会原谅你。可是,得罪了小姐,老爷就不会放过你。
阮逐月一听,立刻打住了,转头对实儿说:“辉儿,姐姐有事,你要闷的话,可以在院子里走走,姐姐去去就回来!”
“姐姐,辉儿能跟你一起去吗?”实儿想要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之前因为养伤,不敢动弹。现在能走动了,只要动作不剧烈就不会扯裂伤口。
“一起去?”阮逐月一愣,随即笑着说:“姐姐是有事,你要觉得闷的话,我让丫鬟带你去园子里走走,好不好?”
“好!”没有急切的表qíng,他乖巧的点点头。
阮逐月根本不会不想到一个八岁的孩子会跟她斗心机,觉得他乖巧,就越发的喜欢了。
阮逐月去了书房,看到自家父亲一脸沉默的坐在那边,眼里满是凝重,就疑惑的上前问道:“爹爹,怎么了?”
“月儿,”阮老爷看到她,双眼一亮,随即想到了什么,双眸一暗,有些惋惜的叹息了一声。
阮逐月知道自家爹爹的叹息是为了什么,就是因为她身为女儿身,觉得惋惜了。
“爹,”阮逐月望着他失落的样子,笑着安抚道:“你别因为女儿身为女儿身就觉得遗憾啊,你看看应娘子,一个女人,那么有本事,不靠战王能在京城站住脚步,谁说身为女儿身的不好呢?”
就因为应燕莲是女儿身,所以好多人都漠视了她的本事,才让她在悄声无息之间把城西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了。
看着自信满满的女儿,阮老爷很想打击她:不是人人都是应燕莲,那是特殊之中的特殊。
“好了,谈正事,”阮老爷对这个女儿是真的充满惋惜的,“月儿,你的亲事一拖在拖,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爹还是觉得你嫁出去的好……,”
一听到爹爹要自己嫁出去,阮逐月的qíng绪就有些激动了。
“爹爹,你想让月儿嫁给谁呢?月儿如今已经过二十了,就算是嫁给别人,那也是过了大好的年龄了,只能为妾,说不定为妾,人家都还嫌弃呢,你是希望女儿过的不好吗?”阮逐月急急的问道,见父亲有些急了,就继续往下说道:“如今的京城局势变幻莫测,一个不小心,一个家族就消失不见,若我贸然嫁了,遭罪不说,说不定还会连累阮家呢!”
对于嫁人的事,她是真的不抱希望了。
自从梁震的事qíng发生之后,她觉得每一个想要入赘的男人都是抱着不怀好意的心思来的,所以她厌恶的很,最后gān脆就不想了。
阮老爷看着聪明的女儿,叹息一声说:“爹爹就是想着如今京城乱,想要给你找个靠山,免得阮家什么时候出事了,你也好有个依靠啊!”
“爹,京城乱,对我们来说,未必不是坏事,”阮逐月若身为男儿身,还真的有几分本事。“如今,战王得圣宠,我们是在战王一边的,只要保持低调,不掺和那些事qíng,就不会出事,”京城的乱,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唉,也不知道战王的长子什么时候能找到,”阮老爷叹息一声说道。
“战王的长子?”阮逐月疑惑,“爹爹,战王的长子怎么了?”这件事,她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京城谣传,晋国杀手冲着战王的三个孩子去,三个孩子分别被隐卫护着进京送到北辰府去,孪生子没事,安然无恙,但战王的长子在受伤之后下落不明,京城之所以那么的紧张,大半的原因是战王震怒,染血京城啊!”想起了这两天消失不见的那些当了替死鬼的小家族,阮老爷就觉得这一次的清除比之前的皇位之争更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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