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得到北辰傲的jiāo待还是怎么的,梅以蓝笑着上前搀扶住她,一边往回走,一边笑着道:“这些事qíng啊,你就别管了,现在啊,你安安心心的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大伙可是很期盼的,只要小家伙安好,大家啊,都安好!”
“呵呵,当初生不悔跟不离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呢,如今却反倒是这个小家伙矫qíng了,”燕莲也顺水推舟着,并没有继续问了,知道自己问多了,只是担心。
她也相信,北辰傲会做好,他有这个能力。
可是,燕莲却不知道,此次的事qíng是北辰傲碰到最为棘手的。
这里跟天水城不一样,这里的百姓安居乐业的,一点都没有战争来临的感觉,更不知道,若是北辰傲的一个决定,就会改变他们的命运。
“周正武来说,那利箭在工人日夜加工之下,已经快好了,若是再不想个法子的话,到时候就在很的要白白的送给人家了,”东从容有些急切的说道。
“白大人,让你问梁大人,那边每一次来接东西的时候,来的都有多少人,他怎么回答的?”北辰傲的眉头就一直没有松开过,面色也yīn沉的很。
“启禀王爷,说是明面上来的人不多,但暗中的绝对有好几百,都是穿着百姓的衣服的……,”白农事斟酌了一下之后,说出了当时发生的一件事。
当初,梁大人见那么多的武器,来的就只有那么一些人,就多疑的问了一句啊,说这么做,有些不安全。但来人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等他们离开的时候,梁大人看到街上很多的身影都在动着,他派了个人跟着,最后说了,一起出城的人陆陆续续的就有好几百个,都是化妆成百姓进城再出城的。
北辰傲一听说这件事,眉头就皱的更深了。
在江南,他手边能利用的人,不多。要是混乱发生在城里,会殃及百姓。可若是他们带着兵器出城了,万一一个不好,就会出事,到时候,吃亏的只有他们。
“王爷,关城门吧!?”白农事望着他沉重的表qíng,突然开口提议道。
“关城门?”北辰傲眉头一皱,显得有些不愿意。
这关了城门,不但表示着百姓进出不方便,还会给百姓们带来不安跟惊恐——唯有出了大事,才会关城门,一般的qíng况下,都不会出这样的事qíng的。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法子呢?若是不关城门,到时候,涌进来的人多起来了,起了冲突,危险的还是老百姓,”他们这么做,无非就是减少老百姓的死亡,免得事qíng闹大。
“可要是关了城门,百姓们的意见更大,他们或者回家,或者买卖,要是关了城门,谁都不知道会出什么事qíng呢!”东从容在百姓的家里住过几天,自然是知道百姓们的需要了。
而且,在天水城的时候,他是感觉到了百姓们被困在城里的那种绝望的滋味,所以很不喜欢关城门这样的决定。
“那要怎么办?要是在城里发生流血的事qíng,我们一个弄不好,就会血流成河,百姓们就成了无辜的牺牲品,那些没有人xing的能把活着的村民扔进坑里让他们活活的流血而亡,难道会放过那些无辜的百姓吗?”白农事觉得把痛苦建立在百姓的灾难上,不妥当,就跟东从容相互对抗着,两人谁都不服气谁。
看到两人争吵,谁也不让谁,北辰傲挥挥手道:“你们先别争了,这说的都有道理,贸然关了城门,会引起百姓的恐慌,到时候,更容易被人钻空子。至于不关城门……百姓的安危也得重视起来……白大人,这城中有多少兵马是供你调遣的?”
若是在京城,他可以掌控整个局势,完全不必为现在的qíng况担心。可偏偏就是在这里,他横竖都不好办。
白大人一听到北辰傲的话,就立刻皱着眉头苦涩道:“启禀王爷,下官的官是王爷临时认命的,根本不是名正言顺的。这府衙里的衙役还是能听下官的,只有城里的兵马……也就只有曾大人能调动了。”
“那个老匹夫肯定不会答应的,这里面的yīn谋就有他的一份子呢,要真的让他的人马出面,说不定啊,他就直接帮着抬了,根本不需要有阻碍!”东从容想起背叛的人,心里就冒火。
这种两面的小人,不能轻易被原谅。
在梅以蓝开口说要去看燕莲的时候,东从容的身份就不隐藏了,所以他才能跟北辰傲还有白农事这么的说话,否则,装也得装一下了。
北辰傲明白,东从容的话不好听,可说的都是事实。他的人马,就算真的借给自己,自己敢用吗?不在背后戳一刀,那就太对的起自己了。要是在背后戳一刀,够自己脱掉几层皮的,所以他是轻易不会跟曾立德要人马的。
可是,不从曾立德那边要人马,要抓住那么多的人,该从哪里调派人马来呢?
这人手,才是最为头痛的。
来的急,根本没有带多少的人来,身边的隐卫就算是三头六臂的,也要保护燕莲跟孩子们,抽不出几个人来,对付那些穷凶极恶,完全不把百姓看在眼里的煞神来说,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的手里若是有能调派的人马,就算是几百个,也是好的。
北辰傲这边纠结,那边杭步帆带人快马加鞭的,跟随的还有于秋云跟战王府里的人……
“王爷,”曾立德在北辰傲进城之后,甚少来请安,只说他要处理的事qíng多,根本没有多理会。如今却主动的上门,弄的北辰傲挑挑眉头,眼里满是狐疑。
“曾大人,什么风把你给chuī来了呢?今日,不忙吗?”认真的口气里满是嘲弄,为的是曾立德的那番言不由衷的借口。只不过,他是因为不想跟曾立德虚与委蛇,所以才会不管不顾的。但对于他的主动上门,还是很稀罕的。
曾立德看到北辰傲那低调的样子,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知道眼前的人很难缠。若是可以的话,他是真的不想跟北辰傲有什么瓜葛,毕竟那姓梁的就是被他给拉下马的,害的自己少了很多的方便。
原先,不管有什么事qíng,只要找了姓梁的,自己就能高枕无忧,什么都不用管,就算是出事,最后也责怪不到自己的头上来。
可现在,姓梁的被抓了,他做什么事都不方便,就如现在,还得他亲自来一趟,不解决事qíng的话,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是真的,”曾立德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语气缓缓道:“这几日,老是有人来反应,说是城门严加查防,不许人随意的进出,不知道这命令是否是王爷下的呢?”
“是啊!”北辰傲到不隐瞒,坦然的点点头说:“有问题吗?”
曾立德见他回答的那么坦然,眼里闪过一道光芒,然后继续说道:“王爷为何要这么做呢?这加qiáng了严查,要身份文牒,这大多的百姓进城,都是不带身份文牒的,这里跟边关不一样,又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何必要弄的那么严谨呢?”
鱼儿,要上钩吗?
北辰傲的嘴角微微的扯动了一下,然后淡淡的笑道:“曾大人是真的不觉得城里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
“王爷是什么意思?”他一直让人监视着兵器的事qíng,北辰傲根本没有跨入那边一步,怎么可能知道兵器的事qíng?
可除了兵器的事qíng,还有什么大事会发生呢?
“这句话,该是本王责问曾大人的,”语调一变,北辰傲是凌厉尽显,语带咄咄bī人的问道:“曾大人说每日忙,本王想问问,你这个总督大人都在忙什么呢?掌管粮糙,粮糙被梁大人给偷梁换柱了。掌管兵器,兵器坊里去多出了没有标记的利箭,本王想问问曾大人,皇上许你的总督大人的位置,就是让你什么都不管,不挂的吗?”
北辰傲的突然发难,让曾立德傻了眼,然后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语气一边,有些试探的说道:“下官不清楚王爷的意思,还请王爷明示!”
“明示?本王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北辰傲见他还跟自己装傻,就冷笑着质问道。
曾立德心里举棋不定,也有些忐忑,不知道战王了解多少,姓梁的兜出了多少,只是觉得眼前的处境于自己来说,很不妙。
“下官实在不知道王爷所说的是何事,”曾立德发现自己没有了退路,只能是咬牙坚持到底了。“之前,这里的所有事qíng都是jiāo予梁大人的,粮仓的事,也是由白农事理清之后jiāo上来的,说没有问题的,如今,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一切的一切,都是跟他无关的。曾立德表现出来的意思,完全就是这个。
第9卷 有戏吗?
“噢,那是梁大人的事qíng,跟你曾大人是无关的,”北辰傲恍然的点点头,看到曾立德的脸色变了变之后,就没有继续往下了。
曾立德知道,自己这一番回答,已经让自己进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了。
他是整个江南官位最高的,所有的事qíng都要禀告到他手里的。粮食的事qíng,他本该派人或者自己亲自去查验的,结果他什么都没有做,如今出了错,就把责任推给了别人。可这个别人却是北辰傲的人,他这不是在自找死路吗?
“下官知罪!”这一下,曾立德没有了往日的傲气跟嚣张,跪下请罪道:“粮食收割的时候,刚才乡下有些地方发生了坍塌的事故,下官一直忙于处理这件事,所以才会没有顾及到梁氏的事qíng。至于兵器坊……下官只知道王爷与晋国一战,名扬天下,秦国如今没有了战事,举国都在休整,并没有安排兵器坊什么事qíng的!”
北辰傲不得不说,若是曾立德的聪明用在正途上,是个人才,至少他懂得进退,人也jīng明。可是,偏偏的,这样的人却很容易自以为聪明,走的都不是正道。
“那按照曾大人的意思,兵器坊那些没有标记的,正在赶制的利箭都是梁大人一个人的主意咯!?”他梁大人的胆子,还真的不是一般的肥啊!
“没有标记的利箭?”曾大人一副惊诧的样子,好像所有的事qíng,他是真的不知道似的,装的像极了。
北辰傲知道,自己没有法子一下子拿下曾立德,因为整个江南的布局都在曾立德的手里。就算自己杀了他,还有他的孩子,手下,到时候,只会说官bī民反,甚至还会牵连到朝廷呢,只能跟他虚与委蛇着,就看谁先露出破绽了。
“曾大人是真不知道,也难怪会质疑本王的决定了!”北辰傲没有咄咄bī人下去,知道再bī问,曾立德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就能逃脱一切,就算是有梁大人的指责,也没有实质的证据,抓不抓的,一点意义都没有,所以他只能死盯一点,那就是兵器坊里的那一批利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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