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水多深,此次牵扯的问题有多大,他们都是清楚的。可是,就算他们万般的清楚,也不可能直接的把人调去江南帮着北辰傲。要是随意的调动了兵马,不但惊动了江南的势力,还会让人觉得发生了什么大事,到时候,被有心人一利用,事qíng就更糟糕了。
“能抽出去的人手,都已经抽出去了,战王手里的兵马不是随意能调动的,除非是威胁到秦国的生死存亡……,”但问题就出在这里,因为那些人只是在暗地里做准备,没有真正的造反,所以,贸然的出兵,又不是一个真正的借口。
“我相信王爷会有法子的,”想起心里那个坚qiáng倔qiáng的女人,梅以鸿突然开口道。
他相信北辰傲就算是为了他们母子几个,也会坚持下去的。
“……但愿吧!”北辰卿低声的呢喃着,心里在懊悔着——要是北辰家族在江南也有势力的话,事qíng就不一样了。
京城里只要有一点点的风chuī糙动,大家都会知道的。
当初,战王跟护国公主被人在城外围攻,之后就下落不明,现在却传来谣言说他们去了江南,而且是连夜下江南,甚至连战王府里的三位小主子都消失不见,不知道被安排藏在哪里了,可见事qíng到底有多么的紧迫了。
战王说了,去江南是为了让护国公主种植更多的粮食,好丰富粮库里的粮食。可是,种植粮食,需要这么急迫吗?
就算真的,只要护国公主去了,吩咐人做事,就跟古泉村的一样,教会人家就好了,何必在那边待那么久,还让杭家大公子也跟过去呢。
这要真的没事,他们就在京城白活了。
上官府。
上官浩一直在沉默着,好几天的qíng绪都很低落了,因为他知道北辰傲跟应燕莲去了江南,甚至连梅以蓝都去了,北辰卿跟梅以鸿下了朝之后,不是在御书房就是在北辰府里,两人形影不离的,一看就知道有事qíng发生了。
当知道杭步帆带着人去了江南,他的神经就触动了,心里压抑着很多的qíng绪,有不满,有怒气,但更多的是悔恨。
他知道,是自己一步走错,所以步步错,已经不可能回到以前,跟北辰傲,北辰卿等人喝喝茶,说说笑笑的地步了。
就算是他想回头,重新站在了北辰傲这边,想让他重用上官家,已经不可能了。
他敢保证,若是自己跟梅以蓝没有和离,没有发生那么多的事qíng,那么此次去江南的,一定是自己。
可惜,现在去的人是杭步帆,不是自己。
“上官浩,我喊你呢,你没听到吗?”田玉儿看到上官浩一直在发呆,自己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回答,忍不住生气的厉声质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我爹让你去一趟,你拖拖拉拉的拒绝那么多次,难道你还不许我认娘家吗?”
北辰傲的黑眸终于转动了一下,双眼里闪过嘲讽,对上田玉儿恼怒的表qíng,冷声道:“你爹让我去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你若觉得上官家待不住,那就回去,别在这里鬼吼鬼叫的,一点样子都没有!”
当初,自己是怎么看上这个女人的?没有一点大度的心,亏的自己以为她温柔贤淑,不懂事的是梅以蓝……现在才知道,自己当初真的是鬼迷心窍了。
“鬼吼鬼叫?”田玉儿一听,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半天不敢置信的瞪着北辰傲,见他在下人面前,一点脸面都不给自己,就恼羞成怒的冷嘲道:“是啊,我田玉儿就是这么一个没有样子的人,呵,就这么没样子的人,你上官浩不也是娶进门,还休了自己的原配吗?上官浩,告诉你,你想靠近北辰府,没门。我田玉儿嫁给了你,你上官家就得跟田家绑在一起,这辈子都别想分开!”
她原本是不会管那些事qíng的,当个上官夫人,日子也是可以过的。
梅以蓝的那个儿子,她原本是想下手的,可是,那个老夫人看的特别的紧,连看一眼都不许,自己只能暗恨在心里,想着等自己怀上孩子之后,那个小杂种一定要铲除了。
想到家里有这么一个人,她就吃不好,睡不好,浑身不对劲。
可是,都成亲那么久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怀不上,心里急切又没有法子,到后来,上官浩gān脆不进她的屋了,弄的她想有个孩子都不行。
原本,田家跟上官家一样,都是中立的,在形势没有明朗之前是不会做出任何的选择的。可是,田家现在被岳家罩住了,父亲跟爷爷都觉得三皇子能继承大统,毕竟三皇子后面还有个老王爷呢。
谁不知道老王爷的势力呢,那是京城无人能抵抗的。
父亲跟她说了,只要把上官府拉到岳家来,以后的荣华富贵,就是数之不尽了。她想到了应燕莲,那个从乡下来的女人竟然成了护国公主,心里羡慕不已,就心动了。
更甚至,她知道,岳家往上走了,表示战王府的势力就低了,那么谁还能保护梅以蓝呢?这个女人,只要自己有这个机会,一定要当着上官浩的面,亲自,一刀刀的片了人家。
燕莲跟梅以蓝要是知道田玉儿心里的想法,肯定会觉得她已经疯了。
要是梅以蓝回头纠缠着上官浩,那田玉儿恼恨,有了杀机,那是正常的。可现在,都是上官浩一个人的事qíng,跟梅以蓝一点点关系都没有,她竟然这样,不是疯了是什么呢?
也因为,田玉儿现在的想法就是让上官浩去田家见父亲,好让父亲说服也好,bī迫也好,就是让他点头,不能再让他靠近战王府或者北辰府了。
她担心上官浩再靠近他们一些,这个上官府就没有自己的地位了。
听到田玉儿那不可理喻的话,上官浩冷笑一声,睨着田玉儿无qíng的道:“上官家族想要站在谁一边,还轮不到田家来做主——田玉儿,你现在是上官府的夫人,不一定永远都是,你最好记住这句话,别在我面前太放肆了!”
以前容许田玉儿放肆,是因为田家没有任何的举动,想着能有一家跟上官家族一样,纹丝不动的,等待最终选择的,所以他忍了。再一个,当初为了娶田玉儿,跟梅以蓝,跟战王府差点撕破脸了,他不能一再的休妻,于上官家族的名声不好。
如今,想到了田家的做法,田玉儿那不可理喻的样子,他的心里也发了狠,知道唯有这样,才能跟田家的牵扯断的gān净。
北辰傲跟应燕莲有是本事,他多少是知道的,尤其是哪个应燕莲,身为女人,处处透露出来的机智都不是随意一个男人比的上的,所以心里越发的想要站在战王府那边了。
再来,皇上的意思很明显,很器重梅以鸿跟战王,所以他没有别的选择。
要是知道梅以鸿没有死,梅家没有倒,当初,就是死,他也要抗下家族的压力,或许现在,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
“上官浩,你什么意思?你要休了我?”田玉儿目瞪口呆的看着上官浩,没想到他连这样的话都说的出来。
她虽然不喜上官浩在自己的面前表现的郁郁寡欢的样子,但她心里还是在乎这个男人的,毕竟他是自己的夫,是自己的天,自己当然希望他能过的好,比任何人更好,给自己带来无限的风光。
让他去娘家,就是想改变眼前的现状,因为上官浩就算是跟着战王,也不会得到重用,所以她才这么做的,岳家已经放下话了,只要上官府靠拢,就会重用上官浩,到时候,她的身份更是水涨船高呢。
可是,她的好心,竟然被上官浩当成了驴肝肺,还要休了她,她怎么能接受呢。
对上上官浩坚定的冷漠表qíng,田玉儿知道,他说的是真的,真的恨不得让自己立刻消失,那颗心,就碎的成渣渣了。
“上官浩,你以为我是梅以蓝,是随意被人欺负的吗?告诉你,你想休了我,没门,哼,你以为战王好,梅家好吗?等他们落魄的时候,有你哭着求我的时候,”田玉儿突然信誓旦旦的吼着,隐约中,透露出了一丝异样的信息。
上官浩以前是因为家族的利益,因为孝道,所以被bī无奈,心里还是向着梅以蓝的。
但现在,他一心都在遗憾战王等人忽略了自己,觉得自己再靠拢都回不到从前了,所以对田玉儿是极度厌恶的。
所以,听到田玉儿那信誓旦旦的话后,心里略微一沉,想到了什么,就故作恼怒的道:“别痴人说笑了,战王什么人,能轻易被打败吗?”
“呵呵,轻易?你等着看好了,上官浩,你不听我的,迟早有你后悔的时候,”田玉儿高傲的丢下一句话之后,就转身离去了。
上官浩盯着田玉儿离去的背影,心里琢磨了一下,觉得事qíng不太对劲。
田玉儿的信誓旦旦,从何而来?难道,有人想要对北辰傲或者梅以鸿不利?
虽然他们并不把他放在心里,但如今上官家已经做好了选择,所以这件事,他不能不管。
北辰府,梅以鸿因为梅家只有一个人,所以谈事之后,都会被留下来吃饭的。
“上官浩?”当北辰府的管家通报说上官浩在府门口拜访,就诧异的对上梅以鸿的双眼,觉得上官浩这个时候来,有些不简单呢。
梅以鸿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就笑着道:“让他进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吗?”这是他回京之后,上官浩第一次跟他们有直接的联系呢。
就算之前要靠拢战王的时候,也是说了之后没有行动的,跟这一次的表现完全的不一样了。
对于上官家族那种明着说是保持中立,其实是胆怯怕事的xing子,是充满不屑的。
北辰卿见梅以鸿没有生气,就吩咐管家让人进来,自己则跟梅以鸿端着茶喝着,想看看上官浩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上官浩来的时候,自然是知道梅以鸿还在北辰府的,毕竟往常这个时候,他都还没有离开的。
“北辰大人……梅将军,”上官浩很苦涩的喊着梅以鸿,害怕人家会突然翻脸。
梅以鸿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北辰卿就算是不想也得回答,毕竟自己是主人。
“上官大人用过膳了吗?”北辰卿笑着开口问道,一点都看不出来其中有什么嫌隙。
“用过了,”上官浩见梅以鸿没有翻脸,心里稍微放心一下,但也有些失望。若是他发怒,或许是更好的,如今,对他,或许只是一个陌生人吧!“北辰大人,梅将军,此番前来,是有事要跟你们说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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