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山上危险?”实儿歪着头,忍着腿上传来的刺痛,好奇的问道。
“我是大夫,经常上山采药,自然知道有没有危险了,”小鬼难缠。
实儿此刻才想起来自己待的地方,回忆自己自己被他抓住的时候,还以为是被坏人给抓住了,心里正害怕的很的时候,就被带到了这里。他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空气里确实有淡淡的药味,而后想起了什么,不满的控诉道:“你是大夫,为什么身上没有药味?”
于叔叔身上就有一股子的药味,爹爹说,他虽然是隐卫的头,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只能化暗为明,居住在战王府里。
姜大夫抽搐着嘴角,看着还没弄清楚状况的娃儿,嘲弄道:“那是我的事……臭小子,我救了你,都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越来越觉得这个孩子好玩,这里又冷冷清清的,人家虽然会来找他救命,可觉得他是大夫,又觉得晦气,一般很少有人跟他亲近的。
“你不是要赶我走吗?为什么还要问我的名字?”实儿委屈的嘟着嘴,那样子就像是受尽了委屈求安慰的小狗狗,萌翻了。
“你还想上山?”姜大夫这会儿也不开玩笑了,反倒认真的问。
“嗯!”实儿点点头,老实的回答。
“为什么?”一个孩子那么执着的上山,不是为好玩,不是为采药,那为了什么?
实儿咬咬唇,想起娘说的,不要轻易的信任陌生人。可是……他应该是个好人,因为他救了自己。只是……这件事,好像是不能说的。
姜大夫见他满脸的矛盾,想说好像又很为难的样子,就叹息一声,伸手摸摸他的脑袋道:“你要不想回家,现在受伤又不能回家,就先住在这里,等伤好了之后,是去是留的,随便你,可好?”明明是自己收留人家的,怎么像变成自己求人家似的呢?
实儿眨眨眼,有些疑惑了,弄不懂人家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会儿让自己走,一会儿让自己留下,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可就算人家不怀好意,但却把他从山上救了下来,还给自己敷药 ……再说了,自己伤到了膝盖,想要离开也是有困难的。若是自己回城去,爹娘找到自己,肯定是不会让自己出来的。那这样,自己甩开隐卫离开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在慎重考虑之后,实儿还是点点头,决定留在这里养伤——至于心里的目的,他一直都没有放弃过。
“这里没有照顾你的人,你自己随便,”姜大夫闻闻自己身上的药味,皱起了眉头,然后丢下实儿一个人,洗澡去了。
实儿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古怪的大夫,心里在腹诽着:好在王府里的大夫是正常的,否则,谁受的了呢。
好在,实儿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加之在古泉村生活过的缘故,他在王府里虽然有人照顾,但也是什么都喜欢自己动手的人,跟燕莲一样。也因为如此,他出来几天了,也能把自己照顾好。
按照燕莲想的,北辰傲不断的派人去调查,给潜入的隐卫递送消息,就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从什么地方上山的。
只要守住出口,困死他们在山上,也不许他们往山下运送铁矿。
不属于朝廷的铁石越是往外运送的多,越会出问题。
要知道,铁矿是制造兵器的重要材料,被有野心的人拥有着,表示越不安全,所以这一点,是最为明确的。
燕莲也不闲着,一直在研究慢慢清晰起来的地形,在看到一处自然形成的天然平地,再对上拥有铁矿,被他们占据的地方,想着到底能用什么法子把他们给bī下山。
“王爷,”燕莲在看地图,北辰傲在写奏折,不悔跟不离不知道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小脸上还洋溢着笑容——如此和谐的气氛,被突然闯进来的人打破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门口大声惊动了他们的人,“出什么事了?”东从容不是那种一惊一乍的人,所以看到他满脸激动的闯进来,北辰傲就满脸严肃的问道。
“王爷,动手了,”东从容激动的满脸通红,因为等待这一刻,他们等了许久了。
“砰!”北辰傲激动的站了起来,瞅着东从容道:“走,去看看!”
“是,”东从容进来还没喘口气呢,又跟着北辰傲出去了。
燕莲明白他们说的动手是什么意思,心里有些微的担心,但并没有出声阻止。
这动手,恐怕是北辰傲jīng心的安排着,等待着那些来劫持兵器的……不,应该是里应外合的。兵器坊里有他们的人,戒备了,那些人也出不去了,所以就gān脆的盘踞着,等待着他们的人进城。
曾立德嘴上答应派人严加盘查,可实际上根本是阳奉yīn违,完全没把北辰傲的命令放在眼里。城门口的也就是应付一下,并没有真的让人严加盘查,这导致了那些人分批进城,也让北辰傲的人马悄悄进城,没有被别人知道。
如今,他们开始动手,就是里应外合了。可是,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北辰傲那边的安排,何尝不是里应外合呢。
这一仗,就看谁会得胜了。
知道北辰傲此去是有危险的,燕莲的心里也牵挂的很,根本无心看地图了。
北辰傲跟东从容走的匆忙,等他们到的时候,街上的百姓已经跑的一gān二净,唯有一些身穿百姓服装的人拿着刀子,背对背的跟北辰傲安排的人对峙着。
“拿下他们,留活口,”北辰傲厉声命令道。
有了北辰傲在一边看着,那些将士更勇猛了。那些人神色冷漠,不畏不惧,挥舞着刀子就往前,完全是不怕死的。
“这些人是死士,”东从容在一边低声道。
北辰傲也看出来了,但他没有出声,只是冷眼看着,发现曾立德在角落里目瞪口呆的看着,好像完全懵了。
他大约是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只是自己放进来的人聚拢之后,那些人就突然冒了出来,完全不知道是谁的人马,所以他傻眼了。
“王……王爷,这怎么……怎么回事?”他结结巴巴的问道,语气里有着莫名的心虚。
他是假意带着人来围攻的,只要打败了,相信北辰傲也无话可说的。可现在……这突然冒出来的人把他所有的计划都打断了,要是被那些人知道,自己还有活路吗?
兵器没有了,还折损了那么多的人,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勃然大怒的。
可是……这些人是怎么安排的,为什么他一点点消息都没有呢?
突然,他觉得,北辰傲真的可怕,是自己小觑了他。
“怎么回事?”北辰傲挑眉,望着面色yīn沉,青一阵,白一阵的曾立德,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赞声道:“这不是曾大人安排的吗?关门打狗,不错不错,曾大人立下如此的功劳,本王一定会奏请皇上,让曾大人加官进爵的,”
曾立德听了北辰傲的话后,浑身颤抖了一下,发现那些拼命的人都yīn冷的望着自己,张张嘴想解释什么,可发现不管解释什么,都会得罪一边的人。
难道,他说这些人是自己放进来的?那不是背叛朝廷吗?可不是自己放进来的,那些人出现在这里,不是违背了北辰傲的吩咐吗?
这么一来,曾立德才发现自己是自作聪明,北辰傲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他,对他的阳奉yīn违是睁一只眼,闭一眼,就当不知道,完全是为了引他上当的。
里外,他都逃不过了。
想明白之后,曾立德耷拉着脑袋,无力的看着那些纷纷被砍倒在地的人,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曾大人不高兴吗?”北辰傲觉得还不够,又神补刀了一记,腹黑到极点了。
东从容在一边看着,抽搐了一下嘴角,觉得王爷是真的腹黑到极点,觉得人家还不够惨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呢。
“下……下官不敢,”曾立德连挣扎都要放弃了,却被北辰傲那么调侃着,心里的怨怒就“噌”的一下冒出来了,眼里闪过不甘,觉得人为财死,没什么错。
北辰傲冷冷的睨了他一眼,把目光落在了战场上,发现那些死士里面,有几个武功还是蛮高的,已经有隐卫出手在制服了。
这样的事qíng发生在城里,引发了百姓的恐慌,但也有很多的百姓都在门fèng里偷偷的看着,也不怕会惹祸上身。
北辰傲就跟神祗似的,昂头挺胸的站着,双眼紧紧的落在那些人身上,当看到战场快要结束,领头的人正准备押着那些人结束的时候,那些人竟然奋不顾身的让其中一个人突围,甚至连自己的xing命都不顾……
一时之间,鲜血染红了大地,血腥味蔓延……
那突围的人借着自己的人拼命的时候,往外窜,轻功高qiáng的他在隐卫没有防备的时候已经跑远了。
北辰傲甚至都听到曾立德暗暗松口气的时候,突然一个箭步,闪身而出,直接把人拦住,然后很不客气的直接用脚,把人家在半空中踹了下来,“砰”的一声巨响,那个人就直接躺在地上昏迷了。
而地面,则裂开了,可见北辰傲用的是多大的力气。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被震惊了,气氛凝固了,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东从容看到这一幕,见曾立德“咕噜咕噜”的吞咽着口水,就在一边笑着说道:“啧啧,这一脚唷,可真疼啊,要是踹在我身上,恐怕身上的骨头都断光咯!”
曾立德浑身颤抖了一下,一言不发。
“传本王的命令,没有本王的令牌,谁都不许见他们任何一人,都押下去!”北辰傲厉声命令道。
“是!”齐声赫赫的声音,颤抖了人心,威武了气势。
东从容走到被北辰傲踢昏过去的家伙身边,用脚搓了人家一下,有些好奇的呢喃道:“王爷,你说那么多人连死都不怕,就为了放他走,那他的身份,肯定是不一般咯?”看到人家如同案板上的ròuròu的时候,他好像揉搓一把啊!
“那就jiāo给你了,给本王好好的审审,”北辰傲见他手脚都痒痒的样子,就淡淡的丢下一句话,在看到东从容僵住了的笑容的时候,转身离去。
“王……王爷,这不太合适吧?”东从容泪流满面了。
这些人,一看就是硬骨头,若是让他来,他要审问到什么时候啊!?
“有什么不合适的?本王觉得你挺好的,好好审审,审不出什么来,别回去,”北辰傲腹黑的给东从容下了个套,然后不管在一边发傻的曾立德,施施然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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