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没有去的燕莲在燕秋坚持的扶持下,走出来坐到椅子上问。
她很想告诉燕秋,她伤的是肩膀,不是脚,为什么要扶着她呢?可不管她这么解释,家里的人都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她无奈的只能这么纠结的过了。
“那梁氏竟然咒骂冬生娘,说冬生娘害了梁震,真是岂有此理,还不知道那梁震在京城里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死的不明不白的,”五儿握紧拳头,也不满的控诉着。
对她说来,绉氏是个好女人,不找麻烦,不说是非,但就是这样的人,被梁家人欺负的死死的,要不是有燕莲的帮助,这会儿还不知道跟冬生在什么地方乞讨呢。
“他得罪了战王爷,”燕莲低哑着嗓子说道。
“燕莲,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绉氏询问,不是为了梁震报仇,而是简单的想知道他的死因。
“那些衙役是梁震安排的,为的是想杀了我,”燕莲没有隐瞒,而是看着绉氏说道:“为的大概就是你跟他和离的时候,我帮了你,所以恼恨在心,跟杜氏联手,想要恐吓我拿银子出来,结果那些衙役也不知道听了杜氏什么,说我家银子就好几千两,心生贪婪,才发生了之后的事……那梁震,不是被人杀死的,是他知道自己得罪了战王,生生自己吓自己吓死的。”
北辰傲没有说是自己的话吓的梁震死的,而是说梁震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吓死的,所以燕莲也不知道梁震真正的死因。
“呵呵……吓死的,”绉氏听了之后,不但没有生气,反倒咬牙切齿的咒骂道:“他就该千刀万剐,”这么狠,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不要亲娘,不要亲生儿子,还想bī的发妻死,这么狠辣的人,就这么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娘,你别生气,他跟我们没有关系,”冬生懂事的站在她的身边劝着。
绉氏看着他,红着眼眶无奈的道:“话是这么说的,可他确实是你的父亲,你若不送他最后一程,会有多少人戳着你的脊梁骨,以后,你怎么办呢?”就算不承认,可整个古泉村的人都知道,能避开吗?
“我不想去送,他不是我爹,不是,”冬生对梁震的心里充满了恨意跟排斥,这是所有人都看的出来的。
面对这一幕,绉氏无话可说。确实,她的心里也不愿意,毕竟梁震那么心狠手辣,他就该无人送终。
对于冬生的决定,燕莲跟应家人都不掺和决定,因为那是人家的说,轮他们核算的冬生满意了,那还好点,否则的话,以后该惹的他怨恨了。
大家心思沉重的在燕莲家吃完饭,心思各异的回去了。
“孩子她爹,你说,大嫂的心,咋就如此的狠呢?”这件事,一直窝藏在方氏心里,“为了银子,她连人命都敢要,就不怕遭报应吗?”
“迟早的,”应祥林不太会说话,他跟应翔安一样,都在杜氏的yín威之下过了二十年,那xing子,早已经养成了。
“我倒要看看,杜氏会得什么样的下场,”方氏咬牙切齿,她没有忘记杜氏对她的羞rǔ,一辈子都不能忘。
梁震死前在古泉村里,算是颇受人忌讳的,毕竟他是识字的,有些本事。可他死后,却没人送葬,梁氏自己撑不起,最后无奈的拿出了卖地的银子,让人挖了个坑,糙糙的埋葬了梁震……而梁震的死,在有心人的渲染下,村里人知道梁震是得罪了京城里的王爷,被活活吓死之后,连梁氏都安静了。
她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婆子,难道还能上京跟人家拼命不成?
前半辈子享受别人服侍的梁氏开始了浑浑噩噩的下半辈子,地是种不了了,就给人家种,得一层的粮食,又在门口种上了原本绉氏开垦好的地,赖以为生。
好人命短,祸害遗千年,大抵说的就是梁氏。
因为赖,早上烧多一点,一天就不做了,吃的是冷饭,到冬天也是,竟然不生病,让人啧啧称奇。因为井水离的远,没人挑,就瓶瓶罐罐的都拿出来放在屋檐下,接了屋檐水洗洗刷刷连带喝的,也不gān不净的没有毛病,让她苟延残喘着……
对于梁震的死跟死后的凄惨,村里人议论众多,也有针对绉氏跟冬生的,但也有帮着说好话的,但不管怎么说,活着的人都要生活。
chūn雨,绵绵不绝,从早稻秧子下去之后,要开始长了,那雨水就唰唰的来了……
站在屋檐下,淋不到雨的燕莲有些担心,这样下去,这天地的样子都得淹没了,到时候就算是长大了,也没有用了。
“爹,你看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山地她不怕,雨水都留到下面去了。可是,田里却不一样,一直浸泡着,什么都废了。
应翔安以前是混不吝的,不过种田却是一把好手,这多亏了杜氏一家人的懒惰,把应翔安bī了出来。
“按往年来说,这雨,早该停了,要下也得等到清明了……,”应翔安看着那雨,眉头深皱,有些不安的道:“燕莲,看这雨的架势,恐怕得下到清明后了,”
“清明后……,”燕莲算了一下时间,发现在这样落下去,不想点法子,那些样子都白费了。“爹,你找四叔跟陶子他们来,我有事要跟你们商议一下,”
“好咧,爹这就去,”对于女儿的安排,应翔安如今已经习惯了,他穿上了蓑衣,飞快的消失在雨帘里。
应祥林跟方氏以为出了什么事,带上了应燕琴一块过来了。陶子则跟他爹一起来的,模样也有几分的焦急,估计是为了地里而担忧。
“燕莲,”一看到她,陶子爹就忍不住开口道:“这雨一直下去,可不得了啊,大伙的心血都成泡影了,要是下半年再出个什么天灾,大伙今年就没有粮食了,”这跟卖不买地没有关系,而是老天不赏脸。
“嗯,我让我爹去找你们来,为的也是这件事,”若不是她肩头的伤还没好转,她早就自己冲进地里去了。“今年的雨水不对劲,找如今的qíng形来看,这会儿雨水多了,下半年,就该gān旱了,”
“老话说过,大涝之后有大旱,燕莲说的是对的,唉,这么一来,今年的粮食也悬了,”应祥林抓抓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安的说。
其实,不单单是应家一家担心,这雨一直连绵下着,牵动了京城里位置最高的人。
“照这样下去,今年古泉村的粮食,又该绝了,”皇上忧心忡忡的呢喃着,心里充满了不甘。
北辰傲出手在背后支撑着应燕莲,那是他默许的,因为北辰傲的身份自己清楚。好不容易的,他一心期盼着应燕莲口中所说的秦国的粮仓,如今才开始,就要夭折了。
“皇上,龙体要紧,”公公在一边关切的提心着。
“什么龙体不龙体的,这大雨要再不停的话,不要说古泉村,恐怕会影响到下半年,到时候每个村都颗粒无收,会引起国家动dàng的,”皇上是怒极了,才冲着照顾自己的公公发火的。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公公惊恐的跪下,不断的请求着。
“宣北辰卿进宫,”他知道公公是为自己好,对自己忠心,也没有再呵斥下去,而是直接命令着。
“是,”公公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立刻转身去吩咐别的小公公。
此刻的北辰卿正守着杭青青,因为她就快要生了,府里已经找好了稳婆,就等着杭青青阵痛发作……这个时候,听到公公来宣旨,说皇上让他进宫,当下黑了脸。
“大哥,皇上让你进宫,肯定是为了如今这般天气,”北辰傲送了应燕莲回去之后,就一直在外奔波,才回府不久。原本想着去古泉村看看应燕莲的,结果因为大嫂快要生了,被绊住了,只能耐着xing子等待着。
“这雨一直下着,就算我进宫了,也解决不了,”北辰卿心里是有怨气的,因为他夫人要生了,若是被皇上找进宫去,说不定今晚还回不来了呢。
北辰傲抿嘴,看着府里有条不紊的安排,叹息一声说:“行了,你留在家里陪着大嫂,我去吧,”
“这……,”北辰卿抱怨归抱怨,但面对皇上的吩咐,还是有迟疑的。若有什么大事,耽搁了,他负担不起。
“大哥,大嫂这个时候尤其需要人看着,”北辰傲话里有话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出去,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大嫂要生了,娘根本不出面,要是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到时候,错的就是大嫂了,所以大哥必须留在家里,免得到时候后悔来不及。
至于宫里,他清楚,大雨连续下了几天,肯定是为了古泉村的早稻——别的村里都还没动呢,下大雨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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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婚姻,到底有何意义呢?想不明白,这世上还有根深蒂固到女人就是生孩子做家务的,连生病都得坚持着,否者就是偷懒……好想杀人……晚上有加更的,但会迟些,懒懒先睡会,最近被朋友的琐事弄的快崩溃。
第4卷 大人有何高见
北辰傲的进宫,不但没有激怒皇上,反倒让皇上更为高兴。
“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没有官服的北辰傲在御书房内,显得有几分的格格不入。
“起来,快起来,”皇上看到他,甚为激动。“让你进宫,可是难的很,难得你主动进宫……你大哥呢?”对于这个神秘爱将,皇上可欢喜的很,主要是因为他犟的很,bī急了,gān脆撂摊子,让人又爱又恨。
“夫人要生了,守在那边,臣刚巧回来,想着皇上招他进宫是为了这连续不断的chūn雨,就自作主张的代替他进宫了,”北辰傲不亢不卑的回答着,那气势,比北辰卿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北辰卿是自成年开始就留在皇上的身边,没有学会桀骜不驯就被皇上折断了翅膀。而北辰傲则不然,家里没有父亲的压制,母亲的那些手段,对他来说,反更加刺激他,于是,造就了他的桀骜。
因为一个赌约,他上了战场,戴着面具连续指挥,战胜了敌国,名扬天下,却拒绝了皇上的封赏,因为他不想改变北辰家族的族规,那执拗的xing子,差点没让皇上把他拖下去砍了。
后来,还是在北辰卿的周旋下,北辰傲才点头留下战王府,至于住不住的,由着他,不受约束。但唯一的条件是,只要国家动dàng,他必须出手,而且是责无旁贷,这样才安抚好了皇上,也让他拥有了如今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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