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维点头,寒声道:“本宫离开齐国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父皇怎会突然重病?刘太医竟也手足无措?”
“是。太医属百名御医连日守在皇上寝宫,日日讨论,用尽各种方子,仍旧没有办法救治皇上。”幕僚低头恭敬的回道。
赵子维眯起邪魅的双眸,将实现调转窗外,又问道:“流云是否传了消息回来?”
“回太子,并无。”
距离慕容歌失去消息到现在已经快要一个月的时间了,放了如此多的人在夏国境内寻找,仍旧没有她半点的消息!
此刻,他不得不怀疑,她究竟是否还活着?
他眼光转动,看向后面紧紧跟随的马车,压低声音沉声道:“测查清楚朝廷内有几名官员在父皇病重之时试图劝说父皇改立太子。”
“是!”
赵子维身后的马车内坐着的是齐国十皇子。
在得知齐国皇帝病危,随时撒手人寰后,二人立即离开夏国。连日赶路,再有半月左右的时间便可回齐国。
赵子尽闭着眼靠在马车上,晃晃悠悠之中,他神色宁静似乎凝神入睡。
不知闭目宁神了多久,他忽然睁开双眼。
“夏国太子,竟对她动了真qíng!”
凭着慕容歌的聪颖不足以消失的无影无踪让几方人马都无功而返。唯有元祁可有此本事。
若元祁将她藏起来,必定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危。又或者防止她离开!
如此看来,元祁果真是对她动了心意!
少年半眯起双眸,心中亮光一现,复仇之路因此而光明一点儿,他紧紧皱起两眉,刚刚明亮的双眸又yīn暗下去。“姐……”
那日他与赵子维离开夏国时,夏国皇帝将六公主赐婚于他,赵子维率先一步替他谢恩,应了这婚事!
成亲之日定为两年后。
他眯起寒光凛冽的眸子,紧紧抿起唇。“若时运不济,父皇驾崩。君子报仇,十年亦不晚。”
……
太子府。
两日前,林善雅搬离牡丹阁,重回泊康阁。身份从尴尬的善雅公主成为太子侧妃。
虽不是太子妃,但林善雅却仍旧住进了泊康阁,并掌管腹中主母之权。令太子府内众人惊讶不已。
如此qíng况出乎众人预料!
先是慕容歌不明qíng况失踪,如今林善雅重新站起。有些聪明的人在此中,隐隐约约察觉到一丝风雨yù来之气。
一个月未有慕容歌的消息,林善雅最初防备之心渐渐放下。
于前日终于扬眉吐气,纵然重回泊康阁不是太子妃,而是侧妃之名,仍旧让她小心翼翼珍惜此次机会。
“依奴婢看,此次重归泊康阁,并非好事。”香兰神色凝重的对林善雅说道。
林善雅闻言,眼眸一闪,不以为然的笑道:“上次在宫中我落败,是因为慕容歌有意陷害。如今太子查清真相,自然会还我清白。只是废妃封妃不是儿戏,假以时日,我定重新为夏国太子妃。”
香兰见状,不再言语。只是心中疑问:真是如此?她怎么觉得有种风雨yù来的气息?
第七章【手打更新】
林善雅见香兰沉默,若有所思。更是因此而防备,她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香兰,似笑非笑道:“香兰,你是担心我?”
闻言,香兰忽感身上一阵寒冷,她回头看向林善雅时,只能见到林善雅美眸中盈盈笑意。心中异样之感萦绕不散,她低下眼眸回道:“是,奴婢奉荆南王之命伺候您,万万不敢让您有半点差池。”
林善雅唇边笑容僵了一下,以林轻尘之名压制她?不得不说,以前她便没有看错,香兰绝非甘愿平凡之人,留在身边必定是个祸害!如今她已经安然无恙,并重新回到泊康阁,香兰已经无用武之地。“我甚是担心清雅妹妹,如若香兰你能替我去齐国照顾清雅妹妹是最好不过,只是不知你是否愿意?”
“去齐国?”香兰面色大变,惊讶的望着林善雅,不相信林善雅竟然要让她去齐国!而林善雅这话中之意,主要是让她有机会爬上齐国太子的chuáng榻上吧?以此来对付林清雅。而在这之间,林善雅将她驱离,主要目的是忌惮她这副人皮面具下的容颜吧?人皮面具如影随形她多年,让她早就忘记了本来容颜是何等的倾国倾城,她自认为甘愿平凡,不违背林轻尘的命令,忠心为主。却没有想到,林善雅早就已经对她有防备之心!原来,这几日她的忠言在林善雅耳中是毒药,怪不得林善雅一意孤行!原来如此!
林善雅不知香兰在片刻之间的心中闪过的种种想法,她双目紧盯着香兰,眼光凛冽而威bī,她笑道:“齐国太子人中之龙。如今齐国皇帝突然病危,齐国太子登基是迟早的事,凭你的聪明才智,想要在齐国太子府内占有一席之地,甚至将来有更好的前程也说不定,我意已决,你即日起就启程吧。”
香兰低垂的眸子动了一下,心中冷笑,没有辩解一句,直接应道:“谢林侧妃为奴婢谋划未来,奴婢定不会辜负林侧妃一番心意。”
“你知晓我心意便好。”林善雅满意的点头。望着香兰平凡的容颜,她似乎能够看见那张比她更加绝色的脸,几年前不经意间看到时,便成为了她的心病,午夜梦回,她在天下人的嗤笑中失魂落魄,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将不复存在。固然香兰聪明绝顶,可却有那样一张可让天下人为之疯狂的容颜,便注定不能将她留在身边!这样一个祸害,迟早不受控制。
“谢林侧妃。”香兰躬身一礼,朝着门前身姿婀娜,挺直背脊离去,至始至终都未曾请求林善雅收回成命。到门前时,她忽然停住身体,对身后心qíng放松的林善雅说道:“只要林侧妃坚持不懈,定会让夏国太子动心。林侧妃日后必定会母仪天下。”
林善雅轻轻蹙起眉,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香兰这话里有话!待香兰将房门关上,她看不到香兰婀娜身姿时,竟隐隐有些后悔!
她侧头看向窗前的黑色芙蓉花,原本她不喜黑色,可如今却真正的喜欢这黑,就连芙蓉花在她心中也胜过了蔷薇,牡丹,甚至是梅花。
“太子,你可知妾心意?”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她这一声深qíng的呢喃。
夏宫。
皇帝寝宫内,元祁坐在挨着chuáng榻的椅子上,低首望着躺在chuáng上看似奄奄一息,面色苍白的元游。
到现在,他已经在此坐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了,元游似乎并未察觉,仍旧熟睡。
一个时辰后,元游终于睁开了双眼,他直接看向元祁,眼中无一丝睡意,且暗藏锐利之光道:“若慕容歌被你藏起,那么,尽快杀了她除去后患。”
闻言,元祁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异光,低首回道:“慕容歌身份低微,被证实有儿臣子嗣时,未免被他人利用,儿臣早就在那晚将慕容歌杀死。父皇尽可放心。”
这是自那天过后,元游第二次提及慕容歌。同样要求元祁杀了慕容歌,而元祁给的答案也一样是慕容歌早就死去。
元游锐利的眼睛轻轻眯起,上下打量着元祁,眼底划过一丝悔恨之色,他摆了摆手道:“无需欺朕!慕容歌入了你的心,你岂会轻易杀了她?”早知今日,当初他不可因兰玉而心生退意放了慕容歌一条生路,如今竟是放虎归山。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在儿臣心中,唯有父皇夏国最为重要,慕容歌不过是一名女子,儿臣断然不会为了一介女子而坏了大事。”元祁低垂眼眸,将所有的qíng绪想法隐藏在眼下,让紧盯着他的元游丝毫探不到他的神qíng,而他回应的话语冷漠无起伏,暗藏玄机。
见状,元游收回目光,无力的笑了三声,道:“深得朕意!”
元祁微微一笑,神qíng优雅从容,“父皇如今重病缠身,务必要好好休养,儿臣不扰父皇休息。”
话落,元祁起身离去。
元游神色一沉,眼中恨意尽现,那泛着恨意光芒的眼眸如一道黑夜中劈过的闪电,震慑骇人。
宦官无声走入屋中,躬身对元游禀告道:“已有慕容歌消息。”在夏国内,很难有事qíng能够逃过皇上的眼睛,就算太子将慕容歌藏的足够隐秘,但仍旧难逃皇上的掌控。
况且,太子虽然在天下人眼中是权倾天下,却不尽然。应该说,太子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所以,太子绝对不可能得到更多。
“安排妥当,不能失手。”元游眼中的恨意渐渐的消失,并被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代替,又仿佛是一种得偿所愿的快感,他苍白蜡huáng的面色因此而染上了一丝红晕。
“是。”宦官立即应道。脸上笑容同样是报复成功后的快感所现,仔细看去,与元游神qíng一模一样。
元游恨声道:“这一次绝对不能失手。”
“皇上放心,几日来的追查,绝对不可能有误。只是想要闯入院中暗杀慕容歌,一时半会儿怕是不行。兰玉公子的贴身护卫小十一直在慕容歌左右保护,而且院子四周皆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轻易动手就会打糙惊蛇。所以属下不敢轻举妄动。一旦抓住机会,定会出击。”宦官隐去眼中快感的笑容,神色略微沉重道。
闻言,元游点了点头,“嗯。”
风雨yù来,暗波涌动。
转眼即过半月。
距离那日已经近两个月,慕容歌稳坐在湖泊边,任由那略带湿冷的风chuī拂脸颊,每过一日,她的心便更为浮躁。因天气越来越冷,最佳入水的时间已经过去。其实只要是她出现过的地方,四周糙木皆动,百名武功高手隐藏在四周保护她的安危,让她不敢动一分一毫。机会根本没有!而如今,她身怀有孕快四个月,因这段日子的劳心劳力,她越发的感觉身体不适,之前没有的孕感如今更是qiáng烈了,不仅食yù不佳,甚至是难以入眠。
前日,小十按照她的吩咐在后山中寻到了糙药红花熬成了汤药,她本想服下去,但当她举起碗,闻到汤药的味道,她感觉腹部似乎有所震动,从未有过的一种陌生的感觉袭来,侵占了她整根神经!
其实,这个孩子不可留。留下必定会束缚她的前行的脚步,让她不能轻易离去。
可当她在某个清晨起chuáng,偶然间发现平坦的小腹似乎微微隆起,她不再镇定,突如其来的一种qíng感让她一个清晨都在喜悦之中,之前围绕这她的恐惧彷徨之感渐渐被这种孕育着新生命的喜悦之感占据。
望着浓郁的汤药,这碗汤药是嘉杰亲自熬的,端给她后她便加了红花。本该义无反顾喝下,可她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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