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问出口,下人已经带着小十进入。
“慕容姑娘。”小十进了屋,见到坐在面前,安然无恙的慕容歌后,立即激动的摆着手势。
除了慕容歌,其他人根本就看不懂小十的手语。
小十又焦急的告知:“小十寻找了慕容姑娘多日,当日慕容姑娘跌落悬崖,小十在龙岳山下寻找多日,不曾找到慕容姑娘。如今慕容姑娘无事,真的是太好了!”
见状,慕容歌立即招呼小十,“一路赶路来夏国,晚膳还没有用吧?厨房已经做了你喜欢吃的膳食,待你吃饱后,咱们再继续说。”之前的那两年,她与小十在一起从来都是毫无顾忌,几乎都是在一起用膳。
小十重重的点头,兴冲冲的将包袱jiāo给一旁的婢女,就要坐到慕容歌的身旁。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一阵冰冷的目光一直锁在他的身上。夏国太子,原来一直都在冷眼看着他!
这冰冷的让人毛骨悚然的目光,让他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
慕容歌见小十停在原处,没有坐下,便疑惑问道:“是不是连日赶路身子疲乏?”
元祈拿起茶盏,神色沉凝、慢条斯理的饮了几口茶。
小十闻言,轻轻摇了一下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元祈的方向。慕容歌见状,顺着小十的目光向元祈看去,并没有发现元祈有何异样。小十暗自疑惑,怎的刚才所见只是错觉?他明明感觉到,夏国太子刚才看他的眼光里面是藏着刀剑的。
瞧着慕容歌担忧的神色,他立即高兴摇头。他怎么可能会有事!不管一旁元祈身上已经渐渐散发的冷气,走上前来就要坐下。但,这时他才想起来,夏国太子高高在上,屋子内除了慕容姑娘,还有其他人在,他绝对不可乱了规矩。便摆着手势告知慕容歌:“一会儿小十回房吃便可,现在小十不饿。”
慕容歌眼光微动,差点忘记了此刻是在太子府。未免谣言四溢,必须注重规矩。她点头回道:“恩。”
“本宫还有要是处理,先要离去。”元祈对慕容歌忽然开口说道。
慕容歌望着元祈的侧脸,忽然有种感觉,似乎元祈哪里有些别扭,但究竟是哪里有别扭又说不出来,便笑道:“好,勿要忙碌太晚,小心身体。”
元祈点了点头,起身走至门前时,回头看了一眼小十,他挑了挑眉梢。随后,高大挺拔,且具有让人无法忽视气息的他,消失在房中。
小十虽然不善猜测人心,但还是能感觉的出,夏国太子怎的对他有如此大的敌对之意?那夜,找他写下慕容姑娘两年多来所经历的事qíng时,可不是眼下这种神色。
他眨了眨眼,不再多想,如今所有的事qíng,都比不及慕容姑娘!
……
小十在太子府内休息了一夜后,便是生龙活虎。连日赶路的疲惫,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更何况,昨晚慕容歌让厨子们jīng心准备的晚膳,可是弥补了他整日来的饥饿。
慕容歌在无人之时,小心的询问他,“小十,进来可有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
“没有。”小十摇头。
“小十,回到夏国后,是否决定重新跟随大皇子?”慕容歌话语之中暗藏试探。她不知道该怎样去说,才能让小十接受,兰玉并非他心中恩人的形象。虽然将真相告知他,未免有些残忍,但对于小十而言,若是终身被兰玉利用,更是小十终身最大的悲哀。
小十摇头。跟随公子那些日子,他渐渐的发现公子已经不是他所想的那般,甚至是他厌恶的这样。更何况,公子现在要害慕容姑娘。
见状,慕容歌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沉淀了某些说法后,对小十缓缓说道:“有些事qíng很复杂,大皇子并非你所想的那般圣洁。小十你单纯,所以对他忠心耿耿,但绝对不会想到,他利用你的单纯利用你,并在你身上下了剧毒,让你受制于他。”
小十闻言,立即慌忙摇头,眼中已经蓄满绝望的泪水。其实,他身体是什么qíng况,他自己清楚,只是从来都不相信公子会那样对他。一路回到夏国,他发现各个小国之间的战争有些问题,就算他不是天资聪颖,也隐隐藏察觉到,这些年来公子所做的并非是表面的那么简单的事qíng。拯救天下苍生,也不过是他与世人一样受到的蒙骗。
他qiáng自忍耐着有些崩溃的qíng绪,多年来他依靠公子而活,未曾想过会有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所以,他明明有所察觉,但是却不愿意深想。
慕容歌叹息一声,“小十,记住,我永远是你的亲人。”
小十拼命点头。慕容姑娘对他很好,给他做好吃的食物,给他亲自做过衣服,就算那衣服做的一个袖子长,一个袖子短,可他还是喜欢不已。慕容姑娘将他当做是弟弟,他早已经将慕容姑娘当成姐姐。
可是,如今见到公子这般,他却忍不住心伤。
“这是难免的。”慕容歌柔声说道。这个世界总是如此,某些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以伤害他人为手段,只为得到一切,他人的xing命从不曾放在眼中。
而这样的人,却总是活在顶端。
她望着小十纯真而受伤的脸庞,轻轻蹙起眉。如今神医未到,她还不知小十究竟中毒有多深,是否可以治愈。无论用怎样的方法,必须要解除小十身上的毒,让他今后能够有个正常的生活。若有可能,她还希望小十能够有自己的孩子。
……
上官月儿在宰相府中等待了几日,仍旧不曾见元祈来提起婚事。即使,那日她亲自前往太子府,仍旧是不见任何回应。即便慕容歌心怀妒忌,甚至不敢与元祈提出要求,那么,现在也不该如此平静。
那日,她并非是危言耸听。朝堂上,事qíng瞬息万变,大皇子近日动作频频。虽然她不知晓太子为何毫无动静,但太子暗中与父亲有所接触。就已经说明,太子面临着东宫之位不保的危险。
再加上违抗圣旨这一罪名后,太子的东宫之位更是岌岌可危。
与太子的婚约,虽然曾经是皇上赐婚,但也是他自小的幻想,只是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会梦想成真。
现在,她自然要争取一番。
既然他不来寻她,她便亲自登门。希望通过一番言语可以点醒他,莫要因慕容歌一人而面临困境。
太子府,花园亭子内。
上官月儿以见慕容歌的名义而来,从下人口中得知,元祈正在亭子内饮茶,她便立即改变路线,前来亭子处。
第六十一章
男子一袭黑衣,置身在白石砌成的亭子内,仿佛他所在之处,乃是人间仙境。他华美bī人的俊颜,可以让天下女子自惭形秽,在他面前,她便是卑微如尘土,宁愿被他踩在脚下,只盼他偶尔的转眸。
他始终是喜欢穿黑衣,如同多年前他刚刚回宫时。他的出现让世人震惊!不止是他的倾城之容,更是他一举一动间,便饱含王者风范,让人心甘qíng愿的臣服。
她压下跳动的心cháo,企图让自己能够沉静一些,不可失了半分大家闺秀的姿态,身姿款款进入亭子内。
“妾见过太子。”她福身一礼,身姿婀娜。抬起头时,眉目之间闪现卓越光华。
元祈眉梢挑了一下,漆黑的瞳眸中似闪过一道冷光:“起身吧。”
闻言,上官月儿立即起身,并缓缓坐到元祈对面的位置。她看了眼元祈的神色,存着几分小心翼翼道:“妾今日本想是与慕容侧妃一聚,聊聊女儿家的悄悄话,结果听闻下人说起太子在此处,便立即前来向太子请安。”
“来见慕容歌?”元祈眼底光芒暗动。
上官月儿心下一颤,从二人定下婚约到现在,他始终如现在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似乎对所有的女子皆是如此,但最近她知道,似乎对慕容歌,他不会如此。“是,上次相见叙话,妾与慕容侧妃相谈甚欢。似闺中密友般无话不聊。今日妾正好有时间,便来与慕容侧妃一聚。”
“上官小姐果然是有心了。”元祈勾起嘴角,笑的有几分冷冽,更显疏离。
上官月儿忙低下头,不敢看他双眼太久,便沉声道:“其次,妾也想见见太子。有些话,想要与太子详谈。”
“何事?”元祈修长白皙的手抚摸着茶盏的轮廓,声音略微冷淡的问道。
闻言,上官月儿心下一喜,立即回道:“是关于太子与妾的婚期。如今,太子已经回到夏国与有段时日了。民间已有传言,太子想要违抗圣旨,不想与妾成亲。妾自知此事不过是谣言,若非这一年来发生许多事qíng,太子断然会与妾大婚。”
“哦?”元祈眼光一闪,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上官月儿,忽然看见上官月儿那与慕容歌有几分相似的眉目。但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份相似不过是错觉。慕容歌最初见到他时,虽然也是眉目低敛,距离他甚远,但是却不曾从慕容歌的眼中见到过卑微,甚至害怕的神色。慕容歌那个女子,惯会的便是伪装,偶尔为了达到目的,会拍些马屁,这样的行为看在他人眼中会有些让人不屑,但是在他的眼中,却会让他为此欣喜。
他甚是喜欢看到慕容歌偶尔狡诈的目光,还有几分调皮的样子。太过沉稳,并不适合她。
上官月儿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惊愕的望着元祈眼中的那抹温柔之色,她微微一愣,双颊渐渐泛红,有些羞涩。莫非是她多想,其实他心中有她?“所以,如今将大婚之日提前才是最佳选择。”
“此事本宫心中自有选择,上官小姐无需多言。”元祈言语之间冷淡的回道。余光间,见到身姿妙曼的女子翩翩而来。
慕容歌午睡醒来时,下人便告知她,元祈在亭子内等着她一同饮茶叙话。她更衣洗过脸后,便立即赶来,远远的便看见了在亭子中的元祈和上官月儿。
上官月儿背对着她,所以她看不见上官月儿的神色,隐约之间可以感觉到上官月儿所表达出来的羞涩之意。
再看元祈,神色清冷,就算是嘴角上挂着的那抹淡笑,也未曾达到过眼底。
上官月儿听见身后有脚步声,立即回头看去,竟然是慕容歌!她立即起身朝着已经进了亭子的慕容歌福身道:“见过慕容侧妃。”
“上官小姐来了,怎的不让下人通知我一声?”慕容歌微笑回道。
上官月儿面颊飞了两朵红云,羞涩的看了一眼元祈后,对慕容歌说道:“妾来太子府,主要是想要与慕容侧妃叙话。上次一见如故,总想来见慕容侧妃。后来,听闻下人说太子在这里,便来与太子商议大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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