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国,皇宫。
赵子维深深凝望着手中的书信,是流云的飞鸽传书。
此刻,流云已经秘密将慕容歌带往京城。
但流云表明,并未前往夏国京都寻找慕容歌,而是在边境处与慕容歌相逢。慕容歌拒绝了前来寻找的元祈,执意前来。这似乎不是慕容歌的行事作风,当初她义无反顾与元祈回夏国,现在又怎会执意来齐国?
莫非,她知道了什么?本以为他所做一切,让她重新前来的机会渺茫,毕竟元祈绝对不会轻易放她前来。
他手指轻轻扣在案桌上,清脆的响声在耳边响起。他渐渐陷入沉思之中。
……
夏国,太子府。
又经过几日不眠不休的赶路,元祈终于回到夏国京都。
“启禀主公,暗中跟随慕容侧妃的暗卫回报,一路安全无虞。”嘉杰看向刚刚沐浴完毕,休息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元祈,低声禀报道。
元祈把玩着手中的小金鱼,神色之间少见的沉凝,他点了点头:“恩。”
“还有,前两日卑职得知有关于林轻尘的消息,他竟然死在了齐国大将军流云的手中。庆林王曾派人相救,未能成功。”嘉杰低声禀告道。
元祈点了点头,林轻尘未曾被他看入眼中,凭着林轻尘的心机,若是有足够的机会,将来必定能够成就一番事业。只可惜,身边要拖着林善雅。更何况流云心中有恨,复仇之心qiáng烈,这也是赵子维让流云出手对付林倾尘的用心。
“这两日兰玉可有动作?”元祈问道。
嘉杰低首回道:“没有。”
距离初秋还有不到一月,接下来这段时间,好戏即将上演。
“主公,这是慕容侧妃几日前jiāo代茶楼掌柜的送来的书信。”嘉杰从怀中拿出一封信jiāo给了元祈。
元祈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几日之前差人送来的?
展开信,白色的宣纸上,那娟秀的字迹映入瞳眸之中。
顿时,他似乎感觉gān涩的眼角有一丝酸涩之感。
她……竟如此为他着想!她并非不告而别,也未曾想过离开他。
这个女子……这个女子……他何其有幸得之!
酒楼内,慕容歌连日赶路,终于有机会松了一口气。
这家酒楼内的汤甚是不错,清凉可口。坐在马车上晃晃dàngdàng几日,最想要的,便是如此清淡的汤来滋润肠胃。
连着喝了两碗汤后,慕容歌感觉到胃里一阵温热,十分舒服。
扭头看去,坐在一旁的小十也是连着喝了几碗汤,然后与流云对视。因二人言语上无法沟通,多半是小十写,流云看。似乎两年前,他们二人的关系就不错,如今能够沟通了,她竟能够看出二人之间流动的几分兄弟qíng。
她抿嘴微微一笑,看向流云,低声问道:“何时启程?”
流云小心放下那几张手中的纸,看向她回道:“再休息一个时辰吧。”连日赶路,他看得出来她不喜欢乘坐马车,气色也不佳。眼下还有几日便到了京城,所以多休息一个时辰也无碍。
慕容歌点了点头,然后便看向窗外的行人。
隐隐约约之间,酒楼内不远处传来几个人的谈话声。
“曾经的封国荆南王因试图挑起齐国百姓bào乱,死在了流大将军的手中!”
“对于此人,我曾经有所了解,封国还未被灭之时,他是太子,后来登基之人却是他人,原本以为此人没有野心,想不到竟然背后做出如此让人不齿之事!”
“的确,幸而有流大将军了结此人的xing命,否则让此人继续留在世上,只会让咱们平民百姓受到更多屈rǔ的对待!”
☆、第七十五章
慕容歌眉梢微动,林轻尘死了?
而且是死在了流云的手中!
林轻尘怕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本该在齐国内成就一番事业的时候,他竟然会沦落到死亡的地步!林轻尘在暗中做出了许多挑衅赵子维的事qíng,赵子维又怎么可能会容忍他!流云对赵子维极其忠心,对于林轻尘的追杀自然会用尽全力!凭着如今流云的本事,杀个林轻尘绝对不会是难事!林轻尘,若是当初能够真正做到淡泊名利,或许今日仍旧可以受人尊重!
转头看向流云,流云神色沉了沉,犹豫了一下对她说道:“林轻尘该死。”那日,林轻尘似有万全准备,以许多事qíng来威胁他。他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势必要杀了林轻尘!林轻尘明明已经是废国王爷,如今的平民,竟然在暗中还做出诸多多对皇上不利的事qíng,该死!
还记得他要一剑刺穿林轻尘的心脏时,林轻尘自嘲一笑:“我费尽心机只等赵子尽登基之日,未曾想到为他人做了嫁衣,自己沦落到今日这番地步!死在你的手中,我终究不甘!”
他朝天狂妄一笑,双眼冒着浓郁的杀气,“你早就该死了!”他未曾迟疑,甚至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一剑刺进了林轻尘的胸膛之中!那鲜血滚烫,腥味刺鼻,可他却心下一松!意图谋害皇上的人,都该死。
当时林倾尘那低头望着自己不断喷涌的鲜血,竟然仰天肆意的笑,“可怜我苦心经营,jīng心算计,却落得如此下场!不甘!我不甘!”
慕容歌望着有些失神的流云,淡淡一笑,道:“是啊。”
慕容歌看向窗外行人,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声问道:“皇上近日来可好?”那些日子的接触,似乎赵子维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可以坦然面对生死。这样的赵子维还真是让人不习惯。
“龙体欠佳。本将赶去接慕容侧妃之时,皇上便已经多日未曾合眼入眠。”流云收回游神,低声回道。
听言,慕容歌眼光闪了一下,赵子尽最近又有动作了。
“慕容侧妃可知,皇上为何要见你?”流云犹豫了一下,出声询问道。
“流将军不妨说说。”慕容歌目光锐利地看向流云,似有几分bī迫之光。她要见赵子维自然有她的想法,但是流云的试探引起了她的疑心。
流云垂首,“本将只知,皇上绝对不会对慕容侧妃不利。不过,本将希望当皇上遭遇危险之时,慕容侧妃能够记得当初那日太子曾救你于水火之中。”流云紧紧皱着眉,十分纠结。明知不该提出这样的要求,可他现在却有一丝不祥的预感,似乎皇上即将遭遇着危险!
慕容歌沉默。望着窗外一阵失神。
风云莫测,前一刻还是风和日丽,艳阳高照。下一刻便是狂风乍起,bào雨狂下。
这一场雨,让流云不得不做出在酒店暂时休息一日的决定。
原本以为bào雨会在第二日有所停歇,但第二日天色yīn暗,没有一丝放晴之意,反而还有加qiáng的征兆!着急赶路之人便冒着雨前行,但不到一个时辰又都原路赶了回来。
只因下了一夜的大bào雨,水势狂涨,前方大桥塌陷!根本不能前行!
不论赶路的人有多么焦急,都必须在此处停下!只因这是通往齐国京城唯一的一条路!再没有第二条!
慕容歌站在二楼房间的窗台边,望着窗外yīn沉的天气,心中yīn郁,紧随而来的是一种让她无法忽视的不祥预感!这样的天气,总是让人心qíng烦躁!所有的事qíng似乎都会向着最不想要看到的方向发展。
这已经是第三日了,冲垮大桥的大水仍旧来势汹汹,根本不能重新搭桥。
流云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她知道流云现在非常急切!京城现在是什么样的qíng况,谁都不清楚。会不会就在这几日,她不想见到的局面已经悄然上演,就在这样yīn郁,四处皆是雨水泥泞的时候,上演了?
“本将已经两日未有皇上的消息了。”流云站在慕容歌的身后,难掩面容上的担忧之色,沉声道。
慕容歌点了点头:“再等等,我们无需等大桥重建,只需要等待水势减小,不像现在这般凶险,便可游水过去。”若是等大桥修好,没有十天半个月是绝对不可能的!
现在所有局面千变万化,他们不可等下去。
游水是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
流云眼前一亮,“本将会游水,只是不知慕容侧妃与小十可会?”
“恩。你去着手准备吧。随时观察水势的qíng况。”慕容歌点了点头回道。
“是。”流云立即走出房间,着手准备一切。
当房间门被关上,慕容歌半眯着眼睛,看向天边远处一大片灰黑色的云朵,若接下来仍旧是大雨,怕不是她想要过去,便能过去了。她自嘲一笑:“莫非是天注定?”
这场雨,究竟会改变什么?
她深深叹息了一声,皱着眉望着已经停歇了半个时辰的雨势,现在又开始瓢泼而下!何时才会等到雨停歇,还是个未知数。
低头看向手中的小金鱼,这个小金鱼是元祈跟她jiāo换的,手中的这个小金鱼看上去jīng致而且贵重不少,不知道现在他又面临着怎样的局面?
……
夏国,太子府。
没有几日便是太子与上官小姐大婚之日!
因是太子大婚,所有事宜皆是奢华。
甚至是太子府的泊康阁,也因此而翻新,来迎接新任主母进府。
而今日从宰相府内忽然传来一个让人不敢相信的消息,上官小姐忽然感染疾病,竟然卧chuáng不起,据说已让多位御医瞧过,都未能瞧出结果。上官小姐染了疾病绝非是假消息,毕竟就快要到了大婚的时候,上官小姐怎么可能会忽然重病在chuáng?
后来,多名御医诊脉,商量的结果是,上官小姐怕是中邪了!
元祈闻言时,只是叹气一声,只是说,希望大婚之日上官小姐能够身子康健!
皇族娶媳妇,怎么可能娶一个病秧子?
所以,上官宰相便四处寻找驱邪的巫婆,在宰相府中做了整整三日的法事,上官小姐仍旧没有好转!
至此,上官宰相见婚期将至,似乎万般无奈,上奏当朝天子,请求拖延婚期!若在一年之内上官月儿疾病有所好转,那么,婚期定为一年后。若上官月儿一年后仍旧是如此,那么便请求圣上取消婚约。
元游闻言之时,问过兰玉的意见。兰玉虽然想要利用元祈违抗圣旨一事做文章,但元祈做事滴水不漏,此次之事又是上官宰相主动上奏,便唯有同意。更何况,慕容歌前段时间离开太子府不知前往何处。眼下,他正暗中寻找慕容歌的消息,却一无所获。
婚期拖延于一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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