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侧妃豪慡!当真是不像养在深闺中的女子小家子气。”南宫蓉拍桌夸赞道。
闻言,慕容歌淡笑不语。而元祈紧握着她的手,那手心的温度是她最熟悉的,奇迹般的可以安抚她躁动的心。因为在乎,所以才会在意。南宫蓉的几句话,竟然是让她如同一根尖利的刺放在心中了。
“这家酒楼的膳食怕是不会和你胃口。一会儿本宫与你回太子府再用膳也可。”元祈对慕容歌轻声道。
南宫蓉放在桌子上的手轻颤了一下。
慕容歌眼光微动,笑道:“好。”这些酒楼的菜肴她曾都品尝过,不是说难以入口,而是做法粗糙,与太子府的厨子们还是不能相比。只是需要元祈的这一句话她便知道,今日他会出现在这里,绝对是南宫蓉有意而为之!或许南宫蓉手中有什么东西是元祈想要的。
“当年姑姑给蓉儿母亲留下的信,蓉儿今日便带来了。信一直都是封着的,未曾开封过。”南宫蓉从袖口中拿出一封信对元祈说道。
信?!慕容歌移目看向南宫蓉手中的信,这是南宫青莲留下的?她收回目光,低头看向元祈握住她的那手,似有轻微的颤抖。当年南宫青莲为了元祈付出了xing命的代价,而且是在元祈面前屈rǔ而死。若说世上对元祈最重要的人,就只有南宫青莲。
那么,这封信,可想而知对元祈会有多么的重要!难怪,难怪元祈会在这家酒楼内听南宫蓉说了那么多的话。
元祈接过信后,便听见南宫蓉叹气道:“蓉儿听管家说过,姑姑当年是如何的绝色倾城,天下男子可都是倾慕之,却没有想到最后会离开的那般凄惨!每每想起,蓉儿都会心痛。管家说过,蓉儿的容貌与姑姑有着五六分的像似。每每照着镜子,蓉儿仿佛看见了姑姑就在眼前,姑姑对蓉儿说,日后要与太子哥哥一同对敌。因南宫家族只剩下蓉儿与太子哥哥了。”她楚楚动人的眼眸之中,泪光盈动,期盼而隐忍的望着元祈。
慕容歌心下一颤。南宫蓉与南宫青莲有着五六分像似的容颜!难怪……难怪即使元祈不喜南宫蓉的出现,也不曾对南宫蓉行言厉色。便是因着这几分相似,南宫蓉才会在刚出现时到现在都会无所顾忌,更无所畏惧的对元祈!
她眸光一转,落在了元祈手中那一封泛旧的信上。面色微微苍白,忽感身上有些无力,那信是南宫青莲留下的,而南宫蓉在这时候将这封信jiāo给元祈,可以想见,这封信上会写着什么!
南宫蓉本就是绝色美人,清丽白皙的容颜上泪珠滚落,更是美丽动人,她浑然无视慕容歌的存在,继续说道:“太子哥哥,这些年来你一步步走到今日,必定是受了许多的苦。从今以后绝对不会是你一个人面对一切,蓉儿必定会与太子哥哥一同面对。”
眼前似乎出现了多年前,美若天仙的妇人带着不过五岁的孩子四处逃生,为了孩子能够活下去,那个妇人没有一人逃离,宁可带着这个拖累,最终在紧锣密鼓的追杀下,以最为屈rǔ的方式离开人世。
元祈深不可测的黑眸中,似有暗波浮动。
信封上写着二个娟秀的字:祈儿。
“姑姑当年jiāo信jiāo给母亲时,便是想到了日后或许不能安然活下去。姑姑,这是命苦!”南宫蓉紧紧盯着她元祈的反应,深qíng而缓慢的说道。
慕容歌轻蹙着两眉,想要从元祈手中拿过信,看看信是否拆开过,又或者她想要确定这信是否出自南宫青莲之手!但,她目光落在元祈那修长的手轻轻的拂过信封上那几个字后,她放弃了。看着面前的茶水,她忽然感觉口gān,小腹传来的不适似乎又有所加qiáng,莫非是葵水将至?她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南宫蓉一番深qíng表白后,便等着元祈猜开信,但元祈却放了起来,并温柔的看向慕容歌,轻声道:“回府用膳吧。”
听言,慕容歌心中一暖。她刚才确实是在担心,只是……他在担心她。忽感眼角发涩,不知是否幸福来得太快,近日她总是有预感要是有事qíng发生!而她或许会失去他。这预感总是在她的心底偶尔出现。让她不止一次的质疑着,眼前的一切或许只是梦!
但她是慕容歌,前事的沐轻,不会任由他人抢走她要的幸福!
“这间酒楼虽然在京都不是最好的,但菜色却是蓉儿喜欢的。既然太子哥哥慕容侧妃都已经来了,为何不留下品尝再离开?”南宫蓉低首,缓缓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后看向元祈和慕容歌说道。“更何况,太子哥哥不如现在便看了信。或许看了信后太子哥哥便是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她目光清扫了一下慕容歌,对刚才的一幕仍旧是心有余悸。元祈时时刻刻的在意着慕容歌。
“不必,南宫小姐若是喜欢这里的膳食,便在此处用了午膳后再回太子府吧。这是第一次,绝对也是最后一次。”元祈牵起慕容歌的手,起身,神色疏远的南宫蓉说道。南宫蓉的目的他怎会不知,若是以前,他必定不会有所犹豫。但现在,他必须要顾及着身边的这个女子。
慕容歌低敛着眼眸,沉默。此时此刻,她大脑一片空白,不是她恐惧着那信上的内容,也不是害怕南宫蓉的来势汹汹。而是现在她竟然感觉浑身无力,而腹部隐隐传来的不适感让她难以保持清醒。
“不适?”元祈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立即沉声询问道。
“恩。”慕容歌点头,大脑越发的空白,那昏眩感qiáng烈而至。她身体的重量全部放在元祈的身上。
南宫蓉听见慕容歌回应,立即面色一沉,当真是不适的太过巧了!
“怎么回事?是坐马车的缘故?”元祈问道。一边询问一边扶着慕容歌要走出雅间。同时,元祈又向站在门前的白荷吩咐道:“速去请章神医。”
“慕容侧妃怎的面色如此苍白?奴婢立即去请章神医!”白荷惊骇,刚才没有见到慕容歌的面色,眼下见到慕容歌面色苍白立即大惊失色连忙跑下楼。
南宫蓉皱着眉望着紧张着慕容歌的元祈,在元祈抱着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的慕容歌飞快的走出雅间后,立即紧紧跟在后面。
“太子哥哥,慕容侧妃可能是坐马车不适。”南宫蓉皱着眉说道。
元祈没有回应,只是目光黑沉,紧紧抱着慕容歌,脚下飞快行走。
此时的慕容歌早就没有了知觉,渐渐陷入了昏迷之中,隐约间听见南宫蓉的声音。
“蓉儿等着太子哥哥迎娶。”
☆、第一百零五章
太子府。
“章神医还未到?”元祈面色黑沉,极为担忧的望着躺在chuáng上面色苍白的慕容歌。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似要感受着她的温度。若非此刻嘉杰在外行事,否则他现在定是知晓她究竟是怎么了。
心底的担忧,恐惧逐渐的占满了他的心。
“慕容歌,万万不可有事。你若有事,本宫绝对不会原谅你。”元祈漆黑的眸子紧盯着虚弱的女子,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迷迷糊糊之中,慕容歌睁开了双眼,看见了眼前放大的倾城俊颜,不由得一愣,“太子?”
“怎么样?章神医马上就会到。”元祈焦急的询问道。
慕容歌这才想起在国福酒楼时,身子不适而晕倒了,现在不只感觉浑身无力,更觉得胃里极其的不舒服,让她有种呕吐之感。来不及回应元祈,便侧身朝着chuáng下呕吐,但是几番呕吐后,她又实在是吐不出什么。
就在这时,章神医到了。
“请章神医速速为慕容侧妃诊脉。”白荷见慕容歌这般qíng形,早就担心的魂快没了,赶紧让章神医为慕容歌诊治。
章神医点了点头,随意的扫了一眼元祈,暗暗挑了挑眉,还是第一次见到元祈这般看重一个女子!其实,他现在心中多少有些数,从慕容歌的反应上来看,并非是什么大病。
元祈见她如此难受,且面色苍白,心下担忧,一向不会将心中所想放在脸上的他,这一次真的是焦急了。他极其担忧,有些不耐的问向已经诊完脉的的章神医,“如何?”
此时刚过午膳,章神医原本是在午睡之中,却不想被惊了好梦,且乘坐马车一路颠簸飞奔至太子府。原本路程需要一个多时辰,结果竟然只是用了半个时辰便到了太子府!
他是神医!若非病的要死,中毒太深,岂会由他诊脉?更何况慕容歌只是小毛病而已。
他感觉眉心发痛,瞧着元祈焦急的神色,深深的叹了口气。qíng之一字当真是害人匪浅,能够将天下局势掌控在手的人,在面对区区一个女子时,竟会手足无措失了判断的能力。
元祈拧起两眉,章神医的沉默,让他没了耐心,寒声bī问道:“究竟何事?不可对本宫有半分隐瞒!”近日来,她身子一向康健,并未有任何不妥之处,怎的今日竟会如此面色苍白,浑身无力,且gān呕?“
慕容歌在浑身无力之际,暗暗打量着章神医的神色。之前接触时,她便发觉章神医有些小顽童的xing子。其实,她现在回神过来,再想想上个月的葵水未至,结果可想而知。但章神医现在的表qíng,明显是让元祈担忧。
”唉,原本以为慕容侧妃重病在chuáng,老夫不远千里深夜而来,结果……“结果不过就是小事一桩而已,他堂堂神医,何时要沦落到做普通郎中需要做的事qíng了?若是此事传出去,他还真是无法在医界耀武扬威了。神医之名啊,当真是要毁了!
”废话少说。“元祈不耐道。在下意识下握住慕容歌的手更是用了些力。
慕容歌鲜少见到元祈这般不耐,甚至极少从元祈的容颜上见到除了淡定从容之外的其它表qíng。此刻见到他这般担忧,心下起了几分逗弄之心,谁让他万人迷!眸光闪动,她配合着章神医,语气哀怨道:”想不到妾竟然如此薄命,还未与太子白首偕老,尝遍天下美食,赏天下美景,就身染重病,即将远离太子,妾……万分不舍。“
今日该是她略胜一筹了!
闻言,元祈华丽bī人的容颜瞬间蜡白,而那深沉的眸子中黑云翻动,犹如狂风bào雨来临之势。
见状,慕容歌忽然后悔,不该如此戏弄他。
章神医多少知道些元祈的xing子,眼下看见慕容歌眼睛不眨的添油加醋,眼中jīng光闪现,太子可真是遇到对手了!原本以为不会有任何女子可让太子放在眼中,甚至动心。想不到慕容歌竟然可以如此牵动太子之心,甚至占据了太子所有的喜怒哀乐。不忍太子担忧,他qiáng憋住笑意,点明真相:”其实慕容侧妃并非重病,而是已有近一个月的身孕。慕容侧妃曾经小产过,身子虚弱,而近日来慕容侧妃怕是夜夜cao劳,才导致身子不适。若想慕容侧妃安然挺过十月,太子要忍耐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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