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子?应该就是张将军的儿子,只不过这张公子在京城人眼中可是个绝对的风流公子,后院小妾众多不说,整日流连花巷,品尝过的女子没有一千也有几百,想不到竟然看上了上官月儿!如今上官大人境遇不佳,在朝中因为之前宰相的身份,如今被人排挤,显而易见,若是在这种qíng况之下,张公子前去提亲,肯定会有七八成的成功率。
只不过,一向会用手段的上官月儿应该不屑于这妾室之位,定会有法子得到解决办法。
……
齐国,承清宫,御书房。
赵子尽几日几夜未曾入眠,眼中布满了血丝。自从夏国回来后,他便一直无法安眠,总是在午夜梦回之时,脑海中出现着许许多多的片段。
他双手背在身后,挺直背脊站在御书房的窗前,望着窗外将天地连成一线的细雨,眼前一片迷蒙。
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那双温暖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叫着他吃烤鱼,烤ròu,那鱼的鲜香仿佛此刻就飘在鼻尖,让他食yù大振。他忍不住惊叹出声:“姐,此美味天下难寻。”
沙哑低沉的嗓音在偌大的御书房内响起,回应他的只有那断断续续的回声。他身形一颤,眼前恢复清明,那温柔的女子根本就不在眼前,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幻觉。他面色苍白,自嘲一笑,赵子维说对了,他,果然后悔了。
身后有人走来,赵子尽并未回头看去,在皇宫内有资格走入御书房的人只有皇后元鱼。
元鱼望着赵子尽挺直的背脊,不知为何,竟然闻到了些许悲凉孤独的味道。她刚刚听他唤姐,必是又想起了慕容歌。她低下眼眸,掩盖住眼中的一片冷然之色。她对他早就已经死心,断然不会有年少时那般疯狂而失去自我的痴恋。只不过,在从夏国回来齐国的路上,他对也有温qíng,她忽然意识到,既然到了如今这一步,不如让自己学着接受这一切,安安心心的做着齐国皇后,母仪天下。或许也会向许多帝后一样,他心中也会有着她的几分位置。
“妾参见皇上。”她淡漠的施礼。
赵子尽同样冷漠,与此同时收起眼中瞬间流露的嘲讽和悲凉,他点头回道:“何事?”
“妾特来告知皇上一件喜事,月美人已有身孕两月。皇上,是否提了月美人的位份?”元鱼清声询问道,微微低垂的头,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距离,她那一身繁重的饰品与衣物,全部是她今后在齐国皇宫内的伪装。
她元鱼,乃齐国皇后,母仪天下,掌管六宫,尽职尽责。
“晋升为妃吧。”
一道凉薄而无丝毫惊喜的声音自那宽大而孤独的背影中传出。有了身孕?不过是一个让他不讨厌,但是也绝对不会动心的女子有了他的孩子!他不曾有过期待,也不会因此而惊喜。不知是否因为时间的关系,又或者是在皇位上做得日子渐渐的久了一些后,他感觉血液逐渐的冷却,就连着他的心也同样的渐渐冷却。
元鱼立即应道:“是。”后宫女子有了身孕的几个美人,其实对她而言并不成为威胁,之前还有更为受宠的妃子,可是没过几日,便是被赵子尽忘在脑后,即使有了身孕也不过就是有了子嗣的妃嫔而已,对她的皇后之位绝对不会有所动摇。
回来的这几日她一直在想,赵子尽对她的态度渐渐缓和,应该是因为元祈吧!等父皇驾崩后,元祈便会登基,在夏国面前,他根本不能有任何动作。或许等她老去,她的皇后之位,任何人也都没有本事动摇,谁让在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丈夫的心后,唯一剩下的便是夏国六公主的身份呢!
……
夏国,太子府。
今日正式南宫蓉离开太子府的日子。
早膳过后,慕容歌便立即吩咐厨房准备一些吃食,让南宫蓉能够在路上食用。
南宫蓉离开时脚步是轻快的,没有一丝犹豫,看得出来,这一行是她期望许久的。
慕容歌有些羡慕的望着南宫蓉骑马离去时英姿飒慡的背影,印象之中,她似乎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自己骑马,日后有机会定要试一试。南宫蓉的离开,让她忽然也想要出去闯dàng江湖,感受着身在江湖中的快意潇洒。
“太子,日后若有机会,带着妾一同出去闯dàng几日江湖可否?”慕容歌抬头看向元祈,轻声问道。语气之中的期待全表现在脸上。
元祈眉梢挑起,望着她认真的模样,宠溺的笑道:“若是你喜欢闯dàng江湖的话,又何尝不可?待过些日子你临盆过后,身体恢复了,本宫便带着你出去走一圈。”
“太好了!”慕容歌惊喜,想不到他会如此快的便同意了!
元祈微笑,其实越是与她相处的时间长,便越是发现这个女子其实身上还有着小女孩的个xing,让人宠爱的同时还想要满足她所有的要求,他甚是喜欢她开心时的样子。
二人相携回府中。
这两日,慕容歌恋上了下棋,特别是与元祈下棋,而元祈只要有时间都会与她来上一两盘。
二人极其有默契的回了房间,刚坐下便要对弈之时。
下人便在门外禀告道:“禀告太子,太子妃,上官小姐求见。”
慕容歌眸光一闪,上官月儿?原本以为几月没有上官月儿的动静,便是不会再出现在她的眼前,想不到上官月儿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她差点忘记了,上官月儿并非是一个轻易便放弃的人。更何况,上官宰相如今只是知府。
难道上官月儿想用来解脱困境的办法便是前来太子府实现她的目的?如今应该是张公子bī迫的太紧了吧。其实这个时候她多多少少有些同qíng上官月儿,如若不是当初上官月儿犹豫了,上官知府没有长远的眼光,劝说着上官月儿拖延婚礼,如今的上官月儿又怎会陷入两难之地,现在肯定已经与元祈成亲,成为真正的太子妃。
只不过,世上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药。上官月儿虽然是身上有让人可怜的地方,但绝对不是可以用可怜来算计对方来达到目的。
这一次上官月儿的出现,肯定已经是做好了准备,只不过,她嘴角上扬,淡淡一笑如今的她又岂是轻易被他人算计的?
“不见。”元祈gān净利落的推拒。言语只见尽是对上官月儿的冷漠。
慕容歌却紧接着说道:“上官小姐远道而来,不妨见见。”也可趁此了了上官月儿的意图。
元祈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便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他点了点头。去与上官月儿应对,总比她下棋好,毕竟下棋耗费脑力,如今她有身孕,也是累不得的。
片刻后,偏房内。
上官月儿坐立不安,虽极尽让自己冷静,但仍旧有些忐忑。刚踏入太子府的时候,便发现太子府内有着众多的变化,不仅府中所种植的花多了花样,就连下人们也是比以前稍微有了些笑容,这些发现是惊人的,是慕容歌在短短时间内做到的。
当她见到慕容歌与元祈相携而来时,羡慕不已。若当初她对元祈有足够的信任,那么,今日站在元祈身边的或许就是她上官月儿了。
可惜,婚约早在几个月前便已经解除。她追悔莫及,只希望自己仍会有一线机会,这一线机会她必定要紧紧抓住。否则她必定要远离他乡,那时的夏国便是她的地狱,她绝对不允许自己深陷地狱之中。
二人落座之后,慕容歌看向上官月儿,微笑询问道:“不知,上官小姐前来太子府见太子与本妃,所为何事?”对于上官月儿这个人,她并不讨厌,但也绝对不喜欢,甚至是还要多家防备。所以,二人也绝对不会成为朋友,更何况上官月儿是颇有企图心之人。
上官月儿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默不做声,且不曾看她一眼的元祈,感觉心口一紧,更加不安,笑道:“前些日子妾身染急症,只得待在家中不能外出。如今,急症终于好转,便立即前来看望太子,让太子知晓。之前妾做过许多让自己也难以置信的事qíng,时过境迁,妾如今想的明明白白,既然深爱太子,只要能够在太子身边伺候便是妾最大的福分。希望太子还能够给妾一个机会。”
慕容歌挑了挑眉,上官月儿果真是胆大,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目的。她眼中蕴藏着一丝感兴趣的笑意,正好最近在府中待着也有些无聊,正好可以看看上官月儿究竟接下来还会有怎样的戏码!只不过,上官月儿这言外之意便是要嫁给元祈,哪怕只是妾,或者没有名分也可以?
难道,上官月儿不知在不久前元祈对天下宣告的誓言?
“已有好转,便是没有完全康复。既然如此,你竟敢带着染病之身,前来探视已有身孕的太子妃?”元祈话语极其平静的说道。但是话语之中的冷冽杀气如同一把利剑直接毫不留qíng的刺向上官月儿。
慕容歌暗中摇了摇头,唉,他还真是不怜香惜玉。看来这活以后要落在她身上了,她也乐的扮白脸,他扮黑脸。
虽然这话说的极其平静,但是却让上官月儿在其中察觉到了一丝冰冷之气,甚至是杀气。她是怀有目的而来,而且还是父亲的百般催促。其实,她心中也有几分期待,想要知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毕竟,当她得知元祈对天下宣布,将终身只有慕容歌一女之时,她是羡慕的,甚至是嫉妒的。
现在,亲眼所见元祈的冷漠,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愚蠢!她竟是来自取其rǔ。就算她想要以妾室的身份伺候他,他也是不屑的。只是,现在已经追悔莫及,既然走出第一步,她便只能继续走下去。
“刚才妾有口误,如今身子已经大好。想不到太子竟然如此关心太子妃。当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她从容不迫的说道,脸上并未有一丝窘迫之色。
慕容歌见状,颇有几分敬佩,若是她被元祈无qíng的呵斥,她必定会好无颜面,立即选择离开,日后都不会出现在元祈的面前,但是上官月儿为了能够达到目的,做到了平静镇定,已是十分不易。她笑着道:“上官小姐近日来略显清瘦,日后要好生修养才是。”
上官月儿心中蹙眉,狐疑的望着慕容歌,只见慕容歌白皙的容颜上笑意盈盈,不见一丝诡计之色,只不过又觉得慕容歌这话里有话,看上去是关心她,实则是在讽刺她。她隐忍着心中的不快,回应道:“谢太子妃关心。”每每吐出太子妃三个字的时候,她的心都一阵疼痛,若非当初走错了一步,现在该是别人来称呼她为太子妃。
“还有事吗?”元祈似乎也懒得面对上官月儿,直接冷声问道。
慕容歌也微笑道:“最近太子甚忙,还请上官小姐见谅。”这会儿上官月儿应该会说出来此地的目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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