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歌,在想本宫为何向封国太子要了你吗?”
在她沉思之时,前方的他忽然开口问道。
“因为妾厨艺甚好。”黑暗中,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不以为然的笑容,可开口回应的话语确是与这抹笑截然相反的诚恳。
前方男子闻言,眉梢轻轻挑了一下,黑眸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淡笑,“被齐国太子送出,你可心痛?”
这话问的可真是毫不留qíng!他果然无qíng。bī得她必须面对刚才企图想要忘却在宜chūn宫内发生的一切。她自嘲的冷笑,声音几分冷然的回道:“回太子的话,是否心痛妾已经忘记。”
元祈眼中闪过一道冷光,不再问下去。
与慕容歌并排行走的映雪侧头看向慕容歌,眼中有着明显的妒火,幸而此刻夜色甚暗,掩藏了她所有外露的qíng绪。太子对慕容歌的确有所不同!
最先到的是永德宫,慕容歌停下脚步对前面的元祈言道:“妾有些贴身之物还在永德宫,需取一趟。”
“嗯。”前面的元祈脚步未停,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得到了元祈的应允,慕容歌便进了永德宫。
永德宫内灯火透明,宴会结束后,赵子维先行一步离开,她眼光清明的扫了一眼赵子维的房间,那房中烛光摇曳,有一道高大不容忽视的身影就站在那门前。
只是看了一眼,她便收回视线回到仅住了几日的房间。
她本就没有多少东西,唯一让她惦记的也只是那几张银票和银子而已。说来十分可笑,她打开了梳妆台前的几个抽屉,却左右看了看也不见有东西,今晚事qíng太多,她竟然忘记了自己女儿家装扮用的胭脂水粉她根本就没有。
自嘲的笑了笑,看来在进永德宫时,看到的那门前的高达身影还是多多少少的有些影响自己的思绪。收起心思,立即背起包袱决然的离开。
院子里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橘桃,一个是流云。
此时二人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她,当她从他们的面前走过去时,橘桃拦住了她,并面有几分歉意的说道:“对不起。”
“你唯一对不起我的地方就是那一脚。”慕容歌扫了橘桃一眼,冷笑道。橘桃这一句对不起,应该是当初冤枉她勾引赵子维的吧?
她再继续走时,流云又拦住了她。她拧眉寒声道:“你应该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吧?”
流云面无表qíng的脸微微动了一下,那眼中似乎有不忍之色,他别过脸道:“太子要见你。”
赵子维见她?她神色微微一动,随即面色冷然道:“如今我已是夏国太子之奴,恕不能从命。”手用力推开了流云,在流云与橘桃的错愕目光下,背脊挺直离去。
在行至永德宫宫门前时,身后传来那熟悉的声音,“你竟这般不想见把本宫?”
赵子维身形僵硬的站在门前,往日尽显慵懒的眸子深沉内敛,黑暗的仿佛这可吞噬一切的黑夜,但此刻,他的眼中映着的只有不远处身影决绝的女子。
第六十七章【手打VIP】
慕容歌身形停顿,身后那熟悉的声音仿佛透过云霄传来,竟也在其中透着一丝陌生和遥远。
她是不想再见他。有些时候,做人若是太过眷恋一些不该眷恋的,拖泥带水的只会让自己深陷痛苦之中,更让被你眷恋的人同样不得轻松,这又是何苦的!
明明她身在局中,被迫在这些权力者争夺的漩涡中,极力的去选择可以适合自己的生存方式,不经意间的动心换来的也只是不敌世间任何的yù望。她在经历挣扎中懂得这个世界的生存之理。
那么,他应该最为清楚的不是吗?身在俗世,那美好的近乎于美梦的qíng爱,或许不该存有太多的期盼。
“妾如今乃是夏国太子之奴,此时已经是深夜,妾必须回长chūn宫安置。”她并未回头,而是就那么站在原地,目光直视前方,声音清冷的说道。
“慕容歌……”身后那人似有些无奈的唤着她的名字。这三个字,今日之前他经常叫着,那时候她的心思怕是没有现在这么复杂。
她缓缓闭上双目,试图平息因为他这一声呼唤而渐渐又不受控制的心痛,她终究是叹息一声,只要是人就无法切断七qíng六yù,她冷漠而疏离的说道:“妾愿齐国太子今后平平安安,得偿所愿。”
身在乱世,最难求的便是平平安安四字吧!她感谢他曾经在庆王府出手相助。
不过,此刻她能说的也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恨本宫?”他见她跨过门槛,身子一半已经在永德宫门外,便面色yīn沉的问道。
闻言,她微微一笑,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她没有理由恨他,从一开始便已经知道结果,他们二人之间不存在恨。
瞧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他高大的身形微微一动,就如此僵在原地望着那空无一人的永德宫门。
一直就这么站着,站了多久他毫无感觉。直到身后传来流云的声音。
“太子,夜色已晚。”
夜色已晚……
他的黑眸轻轻闪动了一下,夜色已晚,正是两qíng相悦男女颠龙倒凤之时,那个说不恨他的女子是否会在今晚便入了元祈的怀抱?被元祈压在身下,肆意的品尝着只有她才有的美好?元祈可会温柔待她?
她还是个处子,尽管她冷静淡然,但仍旧害怕的不是吗?元祈该会温柔的吧。
他双拳紧攥,眼中蒙上浓浓恨意。
若她想要保住清白,便是应该可以。但,元祈不是他,他可以忍住,但元祈……
想到这里,他面色一阵黑沉。
流云与橘桃二人面面相觑,他们十分担忧太子,今日的太子与往日有所不同,而他们多多少少也能感觉到将慕容歌送给他人,太子心qíng不愉,虽然封国一行,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但,太子却没有最初来封国之时带有的雄心畅快。
用一名女子便可换得太子以及所有人都想要的,无需动用更多的脉络,这些是所有人都乐于见到的。出于私心,他们同样不希望太子因为任何一个女人而改变初衷。
毕竟天下女人如云,而天下统一的机会却少之又少,一旦错过,便有可能终身错过。
……
慕容歌一路走回长chūn宫,这个时辰的长chūn宫应该关上大门了,但此刻仍旧是大门敞开,宫内灯火透明。这是她第二次进入长chūn宫,满院子的白芙蓉被灯火之光映成了huáng红色,与那日所见让人心灵会变得纯净的洁白截然相反,显得迷离之中那般的魅惑。
映雪与如冰二人站在院子里等着她。见她只是背着一个扁扁的包袱来了,二人面露一丝诧异之色,她就这么点东西?
见状,映雪心中冷笑,看来慕容歌早就知道有一天会被太子要来,所以才会有如此少的东西,瞧着她这副模样还真是有几分迫不及待之感,她冷哼了一声道:“想不到你竟如此快的赶来,齐国太子毕竟曾经是你主子,怎的不再伺候齐国太子一夜?”一具肮脏的身子也敢狐媚太子,果真是不自量力!她这最后一句话说的声音极大,能够让房内的人也听的清楚,她这话其实也是想让太子听见,让太子知道慕容歌身子肮脏,是齐国太子不要而转送他人的。
如冰望着走过来的慕容歌,心中有股难言的感觉,她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此刻复杂的感觉,当她得知在接风洗尘宴上慕容歌被赵子维送给了封国皇帝,而后又被元祈要来后,她当时就愣了半响。
原来,在元祈的眼中,慕容歌果然是不同的。
只不过,此刻听见映雪如此刻薄嘲讽的话语,她两眉轻蹙。映雪怎的如此不饶人?若可以选择,慕容歌又怎会在接风洗尘宴上被人送来送去?若是真的日后跟了封国皇帝,怕是日后没有好日过。这几日她在封国皇宫内听见了许多关于封国皇帝的事qíng,封国皇帝年老不说,喜好女色,后宫美女三千余人皆被他睡过。凭着慕容歌的身份,届时怕是要在封国后宫处处受制!
慕容歌闻言,淡笑道:“若不然这样,只要映雪姑娘去禀明太子,只要太子应允,我现在立即回永德宫。”
话落,她直接就走向前方元祈的寝宫。
映雪神色僵硬,没有料到慕容歌会如此无惧!此刻太子正在房中看书,她哪里赶去打扰,况且慕容歌如今是太子的人,太子又怎会允了慕容歌去伺候齐国太子?她立即拽住了慕容歌,拧眉压低声音道:“你纯属是要与我作对?”
“映雪姑娘,慕容歌绝无此意。”如冰见映雪发了怒,便立即上前笑容满面的为慕容歌开解道。
映雪怒瞪一眼如冰,“凭你的身份也敢与我这样说话?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一边去!”
慕容歌眼中闪过一道凛冽的寒光,她用力甩开映雪的手,“放开!”从第一次相遇,映雪便想要她的xing命,第二次同样如此,如今若是她气短不敢反抗,日后映雪岂不是要更加放肆?!她慕容歌是隐忍,但不代表可让任意欺负!她不愚笨,认为对映雪低声下气,映雪日后就不会与她作对,若是她有这等子愚蠢的想法,从穿越至今,她还不知道会死几个来回!
“你敢这样对我讲话?”映雪一脸的不可思议,她是婢女中最大的女官,太子身边的婢女都要听从她的命令,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慕容歌会这般不将她放在眼中!
慕容歌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后,冷声道:“唯一可差遣我的人只有太子。”既然元祈要了她,她相信自己身上的用途应该不少,既然有用途,她就可保护自己。
映雪绝美的脸上浮现一丝杀气,因着上次杀慕容歌的经历,她不敢再有任何举动,便也只是面有怒气的出声威胁道:“如今你是太子之奴,太子身边所有的婢女皆是听从我的命令差遣,而你也不例外!今日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于你,若日后不听从我的命令,甚至是对我不敬,你别想在我手下有好日子过!”若不是因为慕容歌,她就不会落得终身不得有孕的地步,若不是慕容歌,此刻她的身子怎会如此柔弱?当日赵子维那一脚让她不得有孕之时,还废去她多年来修炼的武功,如今,她跟废人没什么两样。
闻言,慕容歌轻轻扬了扬眉。而如冰则一脸担忧,她绝对相信映雪会说到做到,毕竟前段日子她刚刚跟随夏国太子之时,如冰便对她便是用尽了各种欺负的手段。此刻她倒是希望慕容歌能够跟映雪认错,最起码可让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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