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现在天天泡在人家家里,一会儿看不到媳妇儿都不行,将来不被她捏在手心里才怪,容谨想到这一点,不无烦恼。
谢克榛摘下眼镜儿,闭目思忖片刻,缓缓道:“你也别这么武断,小梨还小,还可以慢慢调`教,重要的是,儿子喜欢的跟什么似地,要是不遂了他心愿,以小羽的xing子,别的女孩儿他也不会要。”
“是呀,我就是怕这一点,他在军校那几年,一直不jiāo女朋友,我心里急啊,万一要是那什么,可怎么好。”容谨最怕的就是儿子xing取向不正常。真要是那样,老俩口急死也没用,xing取向是天生的,由基因决定,不是想改就能改过来。
“所以你就不要瞎cao心了。别人家的孩子胡作非为,家里才要cao心,小羽一向有分寸,我们也不要杞人忧天,儿孙自有儿孙福。”谢克榛吐了口气。
“老谢,要不……咱们把小梨接到咱家来住,儿子就不用天天往人家跑了。”容谨突发奇想,向谢克榛建议。
谢克榛摇头:“不好,他俩还没结婚,黎家不会同意让小梨住到咱家,再说,我上回跟黎明城说起他们的婚事,黎明城话里的意思是还想把小梨多留几年,他膝下单薄,咱们也该体谅他,就这一根独苗儿了。”
容谨叹了口气:“倒也是,谁能想到黎剑两口子就那么没了,小梨她奶奶一气之下去国外不回来了,留下这爷孙俩,也怪可怜的。可咱家小羽也是独苗儿啊,我也想让他早点成家立业,结婚生孩子。”“再等个两三年吧,起码得等到小梨过了二十岁,不然的话,这儿媳妇也太小了。”
容谨想了想:“我就怕咱儿子等不了,他天天去……你说那俩孩子,他们能守得住吗?”谢克榛当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笑笑:“小梨虽然小,咱儿子已经二十五六了,年轻气盛,能守得住就奇怪了,好在他俩已经订了婚,真要闹出什么来,就让他俩把婚事办了。”“唉,也只能这样。”容谨也闭上眼睛,让老伴儿把灯关了,不要再熬了。
小梨到军艺没几天就遇到一次考验,学校通知所有新学员参加为期三个月的军训,军训期间,所有人都必须住校。小梨回家问谢羽杨,可不可以不去军训。
“你还是去吧,不过才三个月,比我上军校那会儿好多了,我们那时候军训得一年。”谢羽杨觉得参加个军训没什么大不了。小梨却很苦恼,她散漫惯了,忽然让她住到学校去,她怕自己适应不了。每天都要艰苦训练不说,连家也不给回。
“宝贝儿,你要学着长大知道吗,军训没那么可怕,大家都能行,你也能行。”谢羽杨疼爱的把小梨抱到她书桌上,小梨眉头微皱,像是在思考。
“我要是住校,就有三个月见不到你了。”小梨换了一个方式跟他谈,眼神慧黠的看着他,心里狡猾的想,这个理由对付他应该比较有效。
谢羽杨笑笑,并不被她的思路绕进去,握着她的小手亲了亲:“我去学校看你。”“你能进去?我们是封闭式军训。”小梨歪着脑袋。
谢羽杨又一笑:“别人进不去,我还能进不去吗。不用担心,我肯定会去看你的。”小梨这才笑了,搂他脖子,跟他咬耳朵:“那你别忘了给我带好吃的。”“忘不了,你想吃什么都给你买。”谢羽杨跟小梨保证。
跟他的谈判,以她的失败告终,可她也并不觉得懊恼。她觉得这是个有趣的谈话方式,不像她爷爷,当惯了领导和长辈,意见不容置疑,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军训前一天,谢羽杨开车把小梨送到学校去,看着她把宿舍的chuáng铺整理好了才走。小梨独自坐在宿舍的chuáng上,两只脚来回dàng着,打量室内的一切。军艺的条件不错,四个女生一个房间,各自一张小chuáng和私人小空间,谁也不打扰谁。
其他几个女学员也陆续回到宿舍来,有一个年长的女学员看到小梨,好奇的问:“你也是我们班的,之前怎么没见到你啊?”小梨看她一眼,告诉她:“我没住校。”
女学员又看看她,有点纳闷的:“军艺管的挺严的,不住校也可以啊?”“我不知道。”小梨耸耸肩。和别人合住,她还从来没体验过,因此那时谢羽杨说她不用住校,她很高兴就答应了。
另一个女学员正在削苹果,削好之后递给小梨:“你年纪很小吧,有没有二十岁?”“我十八岁了。”小梨把苹果接过去,啃了一口觉得不好吃,又不好退给人家,只得硬着头皮啃下去。
她们这个班是有编制的学员队,虽然没有军籍,但毕业后能发学位证书,考进来很不容易,因此这些女生不是基层部队的文艺骨gān就是艺术院校的优秀学生,个个皆是眼高于顶。女生们见小梨呆呆的,问什么答什么,嘴巴也不甜,心里也就不怎么待见她。
晚上几个人去食堂吃饭,队伍排的挺长,小梨跟在一大群人后面,好不容易排到了,饭菜看起来却不怎么合胃口。学员餐厅里人满为患,小梨张望了一下,半天才看到角落里有个座位,赶忙跑过去。
谁知道有个女生捷足先登,抢先一步把位子占了。小梨心里一急,没留神脚底下被谁泼了水,滑了一下,餐盘里的饭菜全洒了出来。
她沮丧的刚要走,路过的食堂管理员叫住她:“这位同学,你把地弄脏了怎么不知道收拾啊?自己拿扫帚扫gān净了再走。”小梨白了他一眼,讪讪的找扫帚去了。
好不容易把地弄gān净了,吃饭的心思却也没了,小梨闷闷的独自回到宿舍。想打个电话回家,又犹豫了,黎明城为了让她锻炼锻炼,已经跟她说过,不许她往家里打电话诉苦。打给谢羽杨?他刚走没多久,打给他的话,他没准要瞧不起自己了,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饿了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小梨半夜起身上洗手间,谁知道洗手间里有人,倒把她吓了一跳。哆哆嗦嗦披了件衣服等在洗手间外,等人家上完了她再进去。
29 探望
军训很苦很累,站军姿、齐步走、正步走、匍匐前进……每一项都要训练到教官满意为止。每天晚上,女学员们回到宿舍里都是怨声载道,骂教官骂学校,让她们这群平时娇滴滴的女孩子饱受折腾。
才一个多礼拜,小梨的脚底下就已经起泡了,一走路就疼,她只好到医务室把脚上这些泡给挑了,把脓血放出去,结了痂就好了。
这天傍晚,小梨正在洗衣服,有人在门口叫她:“黎小梨,楼下有人找。”小梨有些疑惑,把手冲gān净了,走到窗前往下看,谢羽杨站在女生宿舍楼下。
“小羽!”小梨兴冲冲的跟谢羽杨打招呼。谢羽杨抬头看到她,张开双臂,向她做了个拥抱的手势。小梨一看到他这个动作,眼眶就红了,所有的委屈在瞬间涌上心头。她飞快跑下楼,奔向他。
谢羽杨一把抱住她,两人抱了半分钟才分开。“来,上车。”谢羽杨打开车门,让小梨上车。
到了车上,小梨仍是紧紧的抱着谢羽杨,在他怀里撒娇:“你说你来看我,我等了好几天你都没来,我以为你不来了。”“你爷爷说,先让你适应一礼拜。”谢羽杨轻抚小梨的秀发。小梨仰着脸看他:“那你想不想我。”谢羽杨点点头,低头吻她。
“军训这么多天,我脚上都起泡了。”小梨终于有了诉苦的机会。“是吗,给我看看要不要紧。”谢羽杨关切的看了一眼她的脚。小梨把脚往里缩缩,呵呵一笑:“有什么好看的,不给你看。我去过医务室了,护士帮我把脓血放出去,消过毒就好了。”
“这几天受苦了,我带你出去奖励一下。”谢羽杨淡淡的笑。“我衣服还没洗完呢。”小梨苦着脸。谢羽杨微愣:“宿舍里不是有洗衣机吗?”“好几个宿舍合用一台。再说,贴身的小衣服又不好放洗衣机里洗的。”小梨嘀咕一句。
“那我给你买一台小洗衣机吧,放在宿舍里用。”谢羽杨摩挲着小梨的手,见她小手红红的,有些心疼。“好好。”小梨高兴坏了。她从来没自己洗过衣服,这些天洗衣服是她头等烦心事。搓的手疼不说,还得跟别人争水龙头。
谢羽杨带小梨去御苑吃铁板烧。小梨看过菜单之后,点了一长串。“差不多了,吃不了làng费。”谢羽杨听她一口气的报出来的菜名,足够三四人份,从她手里拿过菜单还给服务生。
“人家肚子饿。”小梨没好气的瞥着谢羽杨,觉得他真是小气。谢羽杨无奈的苦笑:“你点的那些够四个人吃了,够吃就行,不要làng费啊。”“我保证都吃完,吃不完打包。”小梨撅着嘴。
两人坐在长长的餐桌旁看着大师傅制作各种各样的烧烤美食,谢羽杨见小梨不错眼珠的盯着那些烤ròu烤海鲜看,奇道:“饿成这样?”“我每天在食堂都吃不饱的,那些饭菜太难吃了。有的时候训练过了饭点儿,就更没有好吃的了。”小梨看着铁板上的牛ròu,听到滋滋声,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那也不能吃太多,bào饮bào食对肠胃不好。”谢羽杨怕小梨吃坏了胃。小梨跟他笑笑:“你放心,我又不是金鱼,不知道饱胀。”
饱餐一顿之后,谢羽杨送小梨回学校。女生宿舍楼下,两人依依吻别。小梨刚要拿着军装从副驾驶的位子上下车,谢羽杨又把她抱紧了,舍不得放手,还要再吻她一会儿。
“九点半了,我要回去了,我们十点钟熄灯,舍监会查的。”小梨娇慵的打了个呵欠,轻轻的挣扎。谢羽杨把她抱在怀里,手在她身上游走,唇在她脸上、唇上、颈间不停的吻。
这样抱着真别扭,小梨索xing爬起来跨坐到谢羽杨腿上,搂着他脖子和他热吻。像个女流氓,她的吻霸道中透着亲昵,谢羽杨简直没法放开她。他们现在接吻已经不像最初,现在是玩qíng调的时候了,调qíng、暧昧,刺激身体里的荷尔蒙蠢蠢yù动,可又不让它们真的释放出来。
小梨向上靠了靠,谢羽杨没防备,手碰到她胸前。看到小梨低着头看自己,他才把手抬起来,脸有点红了。小梨看他居然脸红,忍不住哈哈一笑,好萌啊,他这表qíng实在有趣,简直可爱。
她接触过的男人,还没有会脸红的呢。难道谢羽杨以前没接触过女人?他都二十五了,怎么会呢。在国外,人们从十几岁就开始恋爱,大多数人到了二十五岁早已有了相当的xing经验,哪里还会脸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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