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倾城_颜月溪【完结】(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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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月脸上一红,道:“我的银子真被偷了,我不是故意要白吃白喝。”那伙计瞥了她一眼,向店老板回报去了。

  不一会儿,那伙计过来向溪月道:“您真是遇到好心人了,我们店主说,看您像个富贵人家的小姐,您要是说得出下落,我们派人去您府上取饭钱。若是您说不出,委屈您到后厨去洗碗,刷上三天估计够了。”

  溪月嘴角一扁,道:“我是外乡人,这城里没有熟人。”“卫玠公子难道不是您的熟人?”那伙计挑着眉看她。

  “不不,不能去叨扰人家。这事我……我去洗碗好了。”溪月可怜巴巴的说了一句。那伙计又瞧了她一眼,自语道:“如今这么漂亮的人也出来骗吃骗喝,世道真是变了。”溪月委屈的撅了下小嘴,无奈自己理亏在先,人家怎么揶揄,也只得听着。

  此时,金管家正带着齐王府的侍卫和溪月的两个婢女在城中四处寻找溪月的下落。找遍了秦淮河附近的大街小巷,也没找到溪月。直到huáng昏时分,他们也到了溪月来过的这家客栈。

  金管家向伙计问起是否见过一位很漂亮的单身女子经过,妩儿又将溪月的形貌一一叙述给伙计。那伙计打量着他们,刚要说话,店主抢先道:“每天过来过往的漂亮女子多了,谁知道你们说的是谁?有画像没有?”金管家只得摇摇头。见问不出所以然,金管家只得挥手吩咐众人离了客栈继续往前找。

  店主见他们一行人走了,心中疑窦顿起,向伙计吩咐了几句。伙计走到后厨,却见溪月正蹲在一旁刷碗,走到她身前道:“姑娘,你是不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溪月心中一凛,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伙计道:“刚才有群人来打听一位小姐的下落,我听着那描述,像是找你。”

  溪月惊的站了起来,道:“你没有告诉他们吧?”伙计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这种事我们见多了,是不会轻易多嘴的。姑娘,我看你还是赶快走吧,不然那群人折回来可就晚了。”

  溪月忙点头,指着地下的碗道:“碗还没刷完呢。”伙计摆摆手道:“不用啦,店主让我告诉你,请你赶快走吧,我们小店可惹不起那些豪门大户。”溪月只得洗了手,拎着包袱从客栈的后门走了。

  天色渐渐暗了,又到了上灯时分。溪月无助的走了一会儿,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落脚。忽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一只狗,对着她汪汪直叫。

  她跑了几步,那狗也跟着她,眼看着就要扑上去咬她。她又惊又怒,加快了脚步,边跑边回头看着那狗,见那狗追了几步就没追,才放下心来。

  一转身,却撞到了人。她捂着被撞痛的脑袋正要看清撞的是什么人,却听见婢女妩儿的声音:“小姐,可找到你了!”原来她撞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齐王府的金管家。

  这回她没处可逃,只得乖乖的跟他们回驿馆。马车上,妩儿问溪月:“小姐,你人生地不熟,怎么就能在这城里乱跑,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可把奴婢吓死了。”

  溪月戳了她脑袋一下,没好气道:“都是你,要不是你认出我,我怎么会被抓回来。”妩儿委屈道:“小姐,奴婢是担心你。金陵城这么大,你要去什么地方?”“我要去……不告诉你,免得你告诉他们。”溪月气呼呼的说。

  妩儿撅着嘴道:“小姐,你这回真是太大胆了。你从来没自己出过门,外面坏人多得很,万一遇到危险,谁去救你啊。你要是有个……奴婢可怎么办,怎么和老爷夫人jiāo代。”“我不想回客栈去。”溪月苦着脸抱怨了一句。

  妩儿看了溪月一眼,见她一脸的不qíng愿,劝道:“小姐,你还是老老实实嫁到齐王府去吧,奴婢觉得那个宇文公子还不错。他挺喜欢你,每次来驿馆看你都磨磨蹭蹭的舍不得走。你不理他,他也不生气。”

  溪月心里正烦着,听她这么说不由得瞪了她一眼,怒道:“你怎么帮他说话,你不是不知道,就是他把我害得这么惨。”

  妩儿见她不高兴,怯怯道:“奴婢听金管家说,这一切都是长公主安排的,宇文公子根本不知道。”溪月听她还要替宇文长风辩解,轻轻在她头上打了一下,道:“不许替他说话!”

  妩儿吐吐舌头,笑道:“奴婢是为你好,既来之则安之。你跟他别扭,自己也吃亏不是。”溪月抬手想再打她一下,见她躲闪到一边,便作罢,垂首不语。

  这一天下来,溪月又累又饿。想着自己这次出逃给齐王府的人知道后必是一番风波,长公主也必定会派人严加看管她,想逃走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只能乖乖等着嫁到齐王府去。她靠在马车一侧想着这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我写的是武侠,一定要让她到江湖上闯dàng一番,至少捞个七八家掌门、寨主玩玩。

  受rǔ

  长公主听了金管家的回报,带着几名仆妇赶往驿馆。憔悴不堪的溪月被带到长公主面前,长公主qiáng压心中的怒火,向溪月道:“你以为你走得了?”溪月神qíng萎顿,似乎也不屑为自己辩护,倔qiáng道:“请您给我一个了断。”

  长公主倒抽一口冷气,狠狠道:“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你和长风的婚事是皇后亲自赐婚,天下皆知。你死不要紧,我们宇文家可丢不起这个脸。”

  溪月心如死灰、掩面而泣。长公主心里一阵烦躁,向身边的两名仆妇递了眼色。那两名仆妇忙走过去将溪月扑倒在地。溪月惊恐万分,叫道:“你们要gān什么?放开我,我求求你们不要碰我。”

  “不验身,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们宇文家的事。宇文家绝不允许一个不贞不洁的女人进门。”长公主冷漠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溪月吓得面无血色,任凭她怎么哭喊,那两名仆妇还是扯下了她身上的衣服。她们的力气很大,溪月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着身子躺在地上昏了过去。

  “怎么样?”长公主冷冷的问其中一名仆妇。那仆妇忙道:“公主请放心,这女孩子还是完璧之身。”长公主点点头,看了溪月一眼,吩咐道:“把她抬到chuáng上去,好生照顾,不要让她有丝毫闪失。这两天严加看守,决不能让她再出乱子。”“是,奴婢们一定谨遵公主吩咐。”仆妇们把溪月抬到chuáng上,替她盖好被子。

  溪月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妩儿一直忧心的守在溪月chuáng边。直到第二天傍晚,溪月才睁开眼,见妩儿独自垂泪,心痛万分。

  妩儿见她醒过来,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哭道:“小姐,你受委屈了。”溪月用被子捂住心口,泪水顺着脸庞滑落。昨晚可怕的一幕,她连想也不敢再回想,竟是平生未遇的奇耻大rǔ。

  “宇文公子下午来看过你,他说昨天出城去迎接皇后的凤驾,没有过来看你,问你好不好。长公主派来的几个夜叉婆拦着没让他见你,说拜堂成亲前不能私下见面,他就回去了。”妩儿替溪月拭泪。

  “你不要提他!”溪月愤慨的喊了一句。这个人是自己遭遇这一切不幸的根源,如果不是他,她早就嫁给云飞扬,过着安定的生活。

  妩儿知道她心里悲愤,但又不能不劝,“小姐,事到如今,您就认了吧。不然老爷夫人要遭殃不说,云公子府上也要受牵连。”

  见溪月只是流泪不语,妩儿又道:“有句话,憋在我心里好久,怕您难过,一直不敢说。那时在幽州,云公子真让人失望,您让他带着您走,他却自己走了,可见他心里……他心里也是怕长公主的势力。”这正是最让溪月心碎的地方,每次想到这里,她总会心如刀绞。

  此后的两天,长公主派来的几名仆妇轮番看守溪月,无论溪月怎么拍门,她们始终不让她出屋。溪月一怒之下,将齐王府送来的凤冠和嫁衣都剪烂了,扔的到处都是。

  仆妇们将这一切回报给长公主,长公主正和金管家和司礼官安排着婚宴当天的大小事务,心里正烦着,听到这话不由火冒三丈,恼怒道:“再送一套凤冠霞帔过去,她要是再不老实,就把她的手绑起来!”仆妇们领命而去。

  驿馆中,负责看守溪月的仆妇看到溪月仍在发脾气扔东西,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既不敢上前劝她,又怕给长公主知道了会怪罪她们没有看好溪月。

  一名年纪较长的仆妇走进来向其中一人耳语几句,那人点了点头。年纪较长的仆妇走上前向溪月道:“少夫人,长公主吩咐奴婢看好您,决不能让婚礼出纰漏。奴婢只好得罪了。”她手里拿着一捆麻绳,妩儿看了刚要上前拦着,却被齐王府的另两位仆妇拽到一边,不许她上前。

  “不要为难我的婢女,我让你们绑就是了。”溪月冷冷的说了一句。她伸出手腕去,那仆妇拿麻绳在她手腕上结结实实的绑了几道。妩儿见状,心中十分不忍,眼泪含在眼里,转身向院子里走去。

  宇文长风自那天出城迎接皇后凤驾到行宫之后,两天没有见到溪月,心里有点挂念她。有一次是被长公主派去驿馆的仆妇给拦了,还有一次是刚走到府门口,就被金管家叫去看各府的礼单。好在婚期近在眼前,他也就不再往驿馆去。

  婚礼前一天,宇文长风正在书房中临帖,宇文啸风和宇文逸风兄弟俩结伴来看他。“呵,前厅忙得跟什么似的,你倒一个人在这里躲清静。新郎倌,你可够闲的。”宇文逸风笑谑一句。

  宇文长风搁下笔,抬头看着他,笑道:“那你怎么不去帮忙呀。”宇文逸风笑着坐下,道:“我才不喜欢凑那个热闹。我跟大哥说,你明天就要当官了,兄弟们一道过来看你在忙些什么。”宇文长风忍不住“哧”的一笑。

  宇文啸风也坐下,向二弟宇文长风笑道:“怎么样,是不是有点紧张,没着没落的。”“没有,已经忙了那么多天,此时反而平静了。”婢女们端上茶,宇文长风向边上让了让,和大哥三弟坐在一处。

  “这是什么呀?怎么裂成两半?”宇文啸风指着案几上的一方砚台,问宇文长风。这砚台正是那时溪月所赠,他一直摆在案几上,此时看到,心qíng自然与往日不同,笑道:“这砚台有些来历。”“什么来历?难道是二嫂送给你的?看你这么郑重的摆在书房里,多半是佳人所赠。”宇文逸风看了一眼,随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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