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而且还不少。成了形的妖jīng混迹在人类当中,寻常人ròu眼凡胎根本分辨不出。”任飘零很肯定的说。“三年前,我在云梦山曾经遇到过一只千年狐狸jīng,可惜我法力不够,只斩断了它一截尾巴。”
沁歌打了个寒颤,只觉得背后yīn风阵阵,问任飘零:“任大侠,你能看出来谁是妖jīng吗?”任飘零摇摇头:“我的修行尚浅,百余年道行的花妖jīng怪我能识破,真正道行深的妖jīng,我能闻到妖气,却看不出它本相。即便是照妖镜,也未必管用。”
“你要是早点来就好啦,我在恭州时就遇到蜈蚣jīng了,大大的一只,好吓人。”沁歌把在恭州的事又向任飘零描述了一遍。任飘零一听就皱眉:“那蜈蚣jīng肯定是假的,蜈蚣真要是有一人多高,非千年不能长成,通常来说,修行了千年的jīng怪早已能脱离本相化为人形。”
沁歌猛点头,事后她也觉得蹊跷,她明明是和凌少白一同去往郊外,那蜈蚣jīng却只攻击她,攻击之后忽然消失,的确有些可疑。
她把对凌少白的怀疑告诉任飘零,任飘零思忖道:“这人像是会些旁门左道的功夫。贵府和唐门岂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唐旭说的没错,凭你一人之力是不可能进出唐门如入无人之境,而凌少白带着你来去自如,这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
“那你的意思是,他不是普通人?那他是什么人?”沁歌心中疑窦丛生,追问。任飘零没有立刻回答,想了一会儿才道:“昆仑山的确隐居着许多不出世的玄门高人,他不愿告诉你他的师承,也无可厚非。我想不通的就是,他这么故意接近你们是出于什么目的?”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萧彤忽然cha话。沁歌眨眨眼睛:“是吗,萧姐姐,你也这么觉得?我就说嘛,我走到哪儿,他就出现在哪儿,这也太巧合了,可我每次问起,总被他搪塞过去,理由还都冠冕堂皇。”
萧彤向任飘零道:“我曾经以为他是为了沁歌,前两天试探过他一次,看他的反应好像又不是。而且我总有点感觉,他有时是故意让我们对他有所怀疑。”
“因为我?为什么会因为我,我又没欠他钱。”沁歌嘀咕一句。萧彤和任飘零皆有些笑意,却都没开口解释。沁歌想不明白,也就不再想。
“若要了解对方的目的,只有正面接触。这样好了,你们写封信给他,请他到临安来,我会会他。”任飘零向萧彤和沁歌建议。沁歌撇嘴道:“他来无影去无踪,我们哪知道怎么和他联系,他回福建之后,更是人海茫茫再难寻觅。”
“我有办法。”萧彤镇定而神秘的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钟三少,你怎么也遁了?呼唤钟三少一百遍遍遍遍遍遍遍……
所谓四公子,全是酱油厂职工。
☆、残云终归入天空
沁歌和任飘零都看着萧彤,等待她的下文。萧彤向沁歌道:“很简单,凌少白不是要回武夷山安葬故友吗,闽南一带的葬俗是悬棺于峭壁之上的石xué,据我所知,要施行这样的葬俗,先要报官,并不是寻常人随随便便就能把棺木葬到武夷山上。只要他去官府备案,我就可以用刑部的公文知会当地府衙的捕快,通知他来临安。”
沁歌连连点头:“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江湖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只要下工夫,想找个人还是容易的。再不行咱们去找丐帮的朋友帮忙,一定能把他找出来。”“那可未必,他若真是玄门中人,会隐遁之术,丐帮就是挖地三尺,也未必能找到他。”任飘零反驳一句。沁歌瞪他一眼,耸了耸鼻子。
事qíng进行的很顺利,凌少白接到萧彤的书信后,很快就从福建赶到临安城和沁歌萧彤会合。
四人见了礼,见沁歌左右打量自己,凌少白好奇的问:“温姑娘,在下有什么不妥吗?”“没有没有。”沁歌忙否认,画蛇添足的又加了一句:“随便看看。”凌少白嘴角轻挑有一丝笑意,没有在意,他瞥了任飘零一眼,猜到他就是萧彤那个道士朋友。
不等凌少白问起,萧彤主动告诉他,他们请他到临安来的原因,却隐瞒了他们对他的怀疑。“其实我早就怀疑这桩案子不是寻常人做的。”凌少白表明自己的看法。萧彤点点头:“我和任兄商讨过案qíng之后,对凶手的真实身份起了怀疑。”
沁歌站在一旁,耐心的听着他俩对话,没有cha言。任飘零悄悄走到她身边,拍了下她的肩,示意她跟他走。沁歌满腹狐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却也只能跟着他。
两人走在街上,沁歌忍不住问任飘零:“任大侠,你看他有什么不妥吗?”“我目前还看不出来,乍见之下他并无特别之处。”任飘零按住剑鞘,回想着凌少白的言行举止。
沁歌靠近他,凑在他耳边道:“你不是说,妖jīng都会有妖气吗,他有没有?”“没有。”任飘零如实道。沁歌有些失望,无趣的四处看看。
“看你这样子,好像很希望他是妖。”任飘零忍俊不禁的说。沁歌摇摇头:“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如果他没有可疑,我们这条线索也就断了。”任飘零却不赞同她这话:“就算他不是妖,他也不是个寻常人。据我观察,他脚步很轻,步伐稳健,轻功必定非比寻常,只怕我们三个加起来,都没他这样的功力。”
沁歌来了兴致,忙道:“是吧,我也觉得他轻功好得很,身世大有来历也说不定。任大侠,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呀?”“别叫我大侠了,我也不是什么大侠,只是个道士。”任飘零见她总是叫自己大侠,笑了一笑。
沁歌眨眨眼睛:“那我该叫你什么呢?任道长?任大哥?萧姐姐称呼你任兄,我叫你任大哥好了。”任飘零见她一脸俏皮,含笑不语。
沉默了半晌,任飘零忽然道:“温姑娘,不如我们想个法子去试探试探凌少白?”“试探?好啊……怎么试?”沁歌不解的望着任飘零。
“与其守株待兔,不如打糙惊蛇,如此,方能引蛇出dòng。”任飘零若有所思的说,看着沁歌。沁歌见他望着自己,有点讪讪的:“难道你想让我去试探他,我可不敢去,万一他真的有可疑,弄来什么蜈蚣jīng、蝎子jīng……”
“你尽管放心,有我在,寻常这些手段他是不会再用了。”任飘零拍着胸脯保证。尽管凌少白给他的初次印象并无真正可疑之处,但也不能排除他对他的怀疑,道行深的妖jīng,哪那么容易露出马脚。
况且,在不知道对方真实身份前,也不能断言对方是敌是友,万一是同道,误伤了朋友,传到江湖上反而成了笑话。沁歌不是江湖人,又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就算她搞错了,凌少白也不会拿她怎么样。至于他自己和萧彤,倒是不能轻举妄动的。
任飘零想到这里,对沁歌说了他的计划,jiāo给沁歌一道符咒。“这道符是我们太极门所有,你务必带在身上,虽驱不得大妖魔,寻常异类却也不能近你的身。”沁歌点点头,把符咒放到腰间。
沁歌和任飘零回到客栈的时候,萧彤已经回到房里,凌少白不知去向。沁歌问起,萧彤告诉她:“凌公子说城里有他一位故友,他要先去拜访故友。”沁歌点点头,也就没再多问。
凤求凰二楼,小蛮正在闺房的镜匣旁对镜整妆,凌少白立于一侧,眺望着远处飘渺的山峰。
小蛮转过身,看着他颀长的背影,秀眉轻锁:“你既然知道他们开始怀疑你,怎么还不防备?”“有什么好防备的,区区一个道士,ròu眼凡胎,哪是我的对手。”凌少白轻描淡写的说,清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
“他可不是寻常的道士,他是太极门的人。你别忘了,当年姥姥还吃过那群臭道士的亏。”小蛮得知任飘零的身份,不无担心的说。
凌少白仍是不动,道:“姥姥那时正闭关历经天劫,不得不还原本相,若不是这样,她怎么会被那群道士暗算。”“我说你啊,还是提防着点吧,夜路走多了总会有遇到鬼的时候。不然……我去杀了那个道士?也算是为姥姥报当年一剑之仇。”小蛮走到凌少白身侧,俏脸紧绷。
“你别乱来,坏了我大计。”凌少白不同意小蛮的提议。小蛮撇撇嘴,娇美的脸上微有愠色:“没见过你这么麻烦的人,你和公子羽有仇,直接把他杀了便得,非得大费周章报复他身边的人。在人间呆的久了,难免沾染人的习气,到时候下不了手,反而坏了大事。”
凌少白面如严霜,握紧拳头:“公子羽和我有弑母之仇,我此生和他不共戴天,取他xing命倒是便宜他了,我非要让他尝遍世间苦楚。”“可这和温家那丫头有什么关系呢,据我所知,公子羽和她虽有婚约但素未谋面,你就算杀了那丫头,公子羽也未必会有什么损失,大不了他另娶他人。”小蛮不解的看着凌少白。
凌少白嘴角轻扬,冷冷一哼:“你有所不知,我曾经去张天师那里算过一卦,公子羽和温沁歌有命定姻缘。那一卦是乾卦,乾卦主金,金可生水,乾卦的阳爻如遇变故,可变化为坎卦,坎卦主水,上下爻为yīn爻,水善,则利万物而不争,否则不利涉大川。也就是说这本是大好的一桩姻缘,但若中途遭逢变故,则有可能转为水火不容之运。”
小蛮点点头,又问:“什么样的变故?”凌少白取出短剑,轻轻在手指上划破一个伤口,伤口顿时渗出血来。小蛮吓了一跳,惊呼:“你疯啦……”她刚要碰他的手,他反手向下,血滴到地面上。
“乾为大赤,坎自乾来,五行之相亦称血卦,要破解此一卦,必有血光之灾。”凌少白凝望着指尖的鲜血,目光深邃坚定。小蛮的脸色在瞬间变得煞白,她忽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颤声道:“你的血?”
凌少白点点头,目光又转向窗外,看天边残云万卷,已知这一晚必有bào风雨。
小蛮站在他身后,呆立半晌。
作者有话要说: 本人对《易经》和八卦没什么深入研究,以前看《三十六计》时曾接触皮毛,班门弄斧之处,列位看官莫要当真。
我都是胡说的。~~~~(>_<)~~~~
☆、西风愁
凌少白回到客栈中,远远看到沁歌蹲在一棵桃树下,向她走过去,故意加重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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