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做件事。”凌少白道。小蛮点点头:“你说。”凌少白jiāo代了几句。小蛮笑出声:“苦ròu计啊。”等她抬起头,发现凌少白已经打开门要走,站起来送他下楼。
客栈里,沁歌独坐房中,听到动静,看到萧彤和凌少白并肩从外面回来,很是诧异,忍不住好奇的看了一眼。
萧彤进门来,看到沁歌的目光,问:“看什么呢?”沁歌忸怩的转过身:“没看什么。”萧彤淡淡一笑,也不拆穿她:“凌公子告诉我,他刚才去了凤求凰,见过那位小蛮姑娘,小蛮姑娘说,凌公子那位同乡之前也光顾过凤求凰。”
“萧姐姐,男人是不是都爱去那种地方?”沁歌没好气的问。萧彤摇摇头:“这我可不知道,我又不是男人。”“凌少白,他不是个好东西。”沁歌把白天发生的事告诉萧彤,萧彤一听,眉头也皱了。
“听你的描述,他像是故意要放走那女妖。”萧彤若有所思。“肯定是故意的。”沁歌瞪眼。
萧彤没说话,细细思量,如果凌少白跟那女妖是一伙,那么死去的那个闽南人就不可能是他朋友,他之所以冒认,是因为他知道沁歌跟她一起查案,便以死者好友的身份接近。他为什么接近沁歌?
看来他们之前的猜测根本就是他在误导。他对沁歌非但没有好感,反而怀着很深的恶意。想到这里,萧彤有些担心。
“沁歌,事qíng越来越复杂,不如你先回洛阳去好不好?”萧彤觉得沁歌不能再呆下去了。再呆下去,凌少白肯定会对她动手。
“啊,为什么?我不想回去。”沁歌一想到回去就要成亲,心里一百个不乐意。“我收到消息,公子羽已经离开汴梁,可能是来找你。”萧彤把这消息告诉沁歌。“他来gān什么,谁要他找我。”沁歌不满的嘟囔。萧彤淡淡一笑,在沁歌耳边低语几句。
次日清晨,萧彤送沁歌去渡口,看着她上船。回到客栈里,凌少白见萧彤一人回来,随口道:“温姑娘没跟你一起回来?”“沁歌回洛阳去了。”萧彤告诉他。“什么?”凌少白诧异的轻呼一声,脸色微变。萧彤察言观色,却不言语。
凌少白赶到渡口的时候,孤帆早已远去,只剩一个小小的黑点,懊恼不已。沁歌在一旁的糙丛里见到他站在那里极目远眺,不由得有些好笑,又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不知道是甜还是酸。
只见他袍袖一挥,青影闪过之后,渡口的供人上船的栅板和木台霎时间碎成一片片。沁歌惊愕不已,栅板都能碎成那样,要是人,岂不早成了一截一截。
就在她看到傻眼的时候,他已经走到她藏身的地方。她顺着青衫袍角往上看,看到他正看着她,不由得跌坐在地上。
“我还以为你走了,躲在这里gān什么?”凌少白明知故问,他何尝不知道沁歌是藏在暗处观察他一举一动。沁歌讪讪的站起来,掩饰的抚着鬓角,答非所问:“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我听萧女侠说你要回洛阳,过来送你一程。”凌少白直视着沁歌的眼睛。
沁歌却不敢和他对视,凌少白却不依不饶:“你还没回答我,你躲在糙丛里gān什么?”沁歌见他咄咄bī人,自己又说不上来理由,只得搪塞:“你管我呢,我爱在哪儿蹲着就在哪儿蹲着,要你管。”
凌少白见她嘴硬,一副理屈词穷的样子,淡淡的笑:“我担心你啊,长江上的糙寇水贼经常窝藏在江边上,万一给你遇上……”“你就不盼我好的。”沁歌不假思索的说,忽然想到人家也是一片好心,有点过意不去,又道:“我忽然又不想回洛阳了,所以在江边上坐一会儿。”
“怎么又不想回去了,我以为你是惦记家里人,要回去看看。”凌少白语气很温和。沁歌想起任飘零的话,心想,这人难道真的喜欢我?她半晌不说话,忽然问:“你gān嘛这么关心我的事?”
“我把你当朋友。”凌少白不急不缓的说。他似乎从来没有急躁和答不上来的时候。然而沁歌从他的眼睛始终看不出那种叫qíng意的东西。柔qíng蜜意的眼神,她六哥看六嫂的那种眼神,她能分辨得出,眼前这个人,他的眼眸深处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作者有话要说:
☆、谁为相逢细思量
萧彤自沁歌离开,便一人守在房里。任飘零来叫她用饭,她也推托倦乏,未曾前去。不知送沁歌回洛阳究竟是对还是错?父母之命,自古便是真理,沁歌就算任xing,也不见得抗得过这古来的法理。
探手入怀,取出一个黑色的绣囊……
明huáng色的“鉴”字,刺痛了她的双眼,一向平静无波的美目中竟有些微红。取出囊中之物,轻轻戴于左手之上。那是一双紫色的护手,手背上的银甲泛着森森寒光!
“紫鳞银护!”
萧彤徒然一惊,目光投向窗外的同时,左手迅速掩于身后。窗边斜倚着一人,破旧的衣袍,蓬乱的发丝,正是唐旭。萧彤暗惊自己失神之即,竟没有察觉他的到来,可见唐门的轻功了得!
唐旭拎着酒壶,笑嘻嘻地望着神色严肃的萧彤:“紫鳞银护相传百年,无人知其材质,入手冰冷,柔软异常,却是百毒不侵,利器难伤。不想,却在萧女侠手上。”
“公子到访,难道只是为了窥探?”萧彤淡淡地望了他一眼,对他的突如其来,相当不满。“呵呵……”唐旭从窗栏上跳下,大喇喇地坐在桌旁:“岂敢岂敢!本是为了银针之毒的事而来,不想女侠正在睹物伤qíng……”
萧彤不理会他的无礼,左手自身后移出,已不见紫鳞银护的踪影。唐旭却眼疾手快,迅速取走了桌上的绣囊。
“放下!”萧彤面色一变,伸手便抢。谁知唐旭更快,身形一动,已跃到窗边,望着手中之物,懒散地笑了笑:“此物不俗啊!萧女侠,今日子时,城南郊外树林,唐某倒想见识一下紫鳞银护是否当真百毒不侵,若能如唐某所愿,定当完璧归赵。”说罢,腾身一跃,窗边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萧彤大急,刚要跃窗追出,门却被推开了:“萧姐姐……”“沁歌。”萧彤看到沁歌,一下子愣住了,而更让她心惊的,是立于她身后的凌少白。
“萧姐姐……”沁歌满目娇嗔拉着萧彤在chuáng边坐下:“我不想回洛阳,我真的不想回去。”萧彤长出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不愿,我也不能绑你回去。”
沁歌见萧彤没有生气,心qíng大好,忍不住抱着她的手臂撒娇:“人家舍不得你嘛。”萧彤此时也顾不得她,心里惦记的是被唐旭抢去的绣囊。
凌少白见萧彤不再qiáng迫沁歌离开,神qíng微缓之即,并未忽略萧彤苍白的脸色:“萧女侠,发生了什么事?你脸色很不好。”
萧彤警觉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没什么,连日奔波,有些疲乏。”“萧姐姐,那你早些歇着。”沁歌此时也注意到她的异样,关切的看着她。萧彤点了点头。
凌少白出门前下意识的看了萧彤一眼,她有些恍惚的神qíng,与往日的庄重肃然相差太多,不禁有些疑惑。
萧彤见凌少白望着自己,以为他还有何事,主动相询:“凌公子?”凌少白察觉到自己的失神,忙转身离开了。送走他们,萧彤无力地倚在chuáng边,取出那冰冷的紫色护手,一种前所未有的寂寥包围着她。
城门亥时便已关闭,萧彤只得施展轻功出了城,奔向城郊的树林。子时已过,树林中却不见唐旭的踪影。
萧彤四下观望,心中焦急,已不见了素日的冷静:“唐旭!你出来!”“怎么才来。”萧彤闻声举目,唐旭坐在树杆上,伸了个懒腰。
“你下来!”唐旭低头看着她,嘻皮笑脸地晃着脚丫子:“你让我下来我就下来,我的面子往哪儿放。”
“萧彤按时赴约,面子已经给足你了。”萧彤不想与他jiāo手,只得qiáng压住心火:“东西还我。”唐旭笑了笑,从树上跃下,不偏不移正落在萧彤面前。
近在咫尺,萧彤一双美目在夜色间亮若繁星,唐旭不禁愣了一下,忙退后一步:“我说过了,让我试过紫鳞银护威力,东西才还你。还没打过,怎么就叫我还东西。”
萧彤懒得与他理论,向他伸出右手:“还我。”唐旭探手入怀,取出绣囊看了看。萧彤劈手便夺,却被唐旭灵巧的避开:“看来你当真珍视此物,好,我也让一步,你只要告诉我,这个“鉴”字,代表何意,我便还你。”
萧彤目光一凛,双臂一振,龙吟之声骤起。唐旭只觉两道jīng光耀目,瞬间寒气已到了面门。qíng急之下,唐旭只得飞身避让,袍袖挥舞,数十枚丧魂钉已袭向萧彤。只闻金石玉碎之声,唐旭回身,萧彤已打落丧魂钉,手上一双利刃到了近前。
“碧海qíng天剑!”唐旭侧身躲避双剑的攻势,转身之即jīng钢铸造就的铁扇展开,dàng开了双剑的剑气。
“萧女侠!”唐旭合了铁扇,神色也不禁严肃起来:“唐某只为紫鳞银护而来,碧海qíng天虽是罕见神器,唐某却并未放在眼中。”
“好,既然公子执意,请赐教。”话音未落,萧彤左手轻挥,紫鳞银护已在手上。“多谢。”唐旭谢字还未落音,铁扇一挥,似一道幽蓝色的流星划落,袭向萧彤的左手。
唐旭目不转jīng地注视着萧彤的左手,眼看着一道蓝光没入了紫色护手之中。一口血雾由萧彤的口中喷溅而出,染红了飞落而下的树叶,也惊愕了唐旭。“现在,能把东西还我了?”
望着面前面色惨白的萧彤,唇边的鲜血令唐旭呆立当场。这不是他要的,紫鳞银护百毒不侵,他只是较这个劲,他知道她会没事,他的毒根本伤不到她!
正当他失神之时,萧彤缓缓倒了下去。唐旭猛然惊醒,身形一动已掠到她身侧接住了她,抬手封了她肩头的大xué。同时,他注意到她的左手上,根本没有百毒不侵的宝物!那只不过,是寻常的手套。
“你疯了吗?不比便不比,你何苦用命来赌气。”唐旭气急败坏的将一颗药丸塞进萧彤的口中:“疯子,你真是个疯子。”
解药入口,片刻间便平复了萧彤的痛楚。她抬起眼,看着面前脸色铁青的唐旭,缓缓抬起右手。唐旭忍着气,将绣囊塞进她手里:“还你!还你!”紧握着绣囊,萧彤释然一笑:“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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