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昕,我静下心来仔细的想过了……」陆涛羽放下一个棋子,彷佛不经意的道:「拒绝别人,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我暂时还做不好,也无法完全做到。但是,我会尝试着学会拒绝,给我一些时间,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变化的。」
「好!」怡昕嘴角弯了起来,扬起了一个甜蜜的笑容,她相信,只要陆涛羽有了这样的想法,那麽给他时间,他就一定能够做得很好。
「还有,以後生我的气你可以耍小xing子,可以朝我发火,但是一定要告诉我你为什麽生我的气,不能像这次一样,让我猜你的心思……」陆涛羽皱着眉头看着怡昕刚刚落下的棋子,但心思却并没有在棋上,他轻声道:「我有的时候很迟钝,不一定能够猜到你为什麽而 生气,我不想看到我们之间有隔阂。」
怡昕抬头看着陆涛羽认真的脸,心里一片柔软,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以後不在这种事qíng上和你打哑谜了!」
陆涛羽绽开一个由衷的笑容,但却没有下棋的心思了,他轻声道:「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就不要再下棋伤jīng神了,我们早点安歇着吧!」
看着陆涛羽的笑容,还有那笑容背後的意思,怡昕的脸上飞起了红霞,她轻轻的点点头,没有答话,却给了陆涛羽一个妩媚的笑容……
「到底是什麽人要见我,再不来我就要走了!」陆涛羽很不耐烦的道,刚刚出大营就被平日时不时的会说上几句话,算上有点jiāoqíng有的武官拦住了,说是有人有话想要和他说,请他赏个面子。问是什麽人他们又神神秘秘的,想要不理睬他们,转身离开,他们又是拦又是拉的,他想着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实在是难看,也就跟着他们到了茶楼,进了贵宾包间,可未曾想那个据说急切的想要见他的人却还没有来。
「是下官托两位兄弟请陆大人过来的!」陆涛羽话音一落,就有一个人闪进了包间厢,他刚好听见了陆涛羽的话。
「原来是庄大人啊~」陆涛羽的脸色一冷,他万万没有想到要见他的居然是庄淑慧的父亲,钦州守备庄大人,他怎麽还有脸来见自己?
「正是下官!」庄守备苦苦的一笑,对冷脸起身,想要离开的陆涛羽深深一鞠躬,道,「下官有些话想要和陆公子单独谈一谈,还请陆大人给下官一点点时间!」
「庄大人,我想我们并没有什麽好谈的!」陆涛羽冷冷的看着庄守备深深凹下去的眼眶,看来他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好啊,但是他除了一句活该之外,没有别的感想,看来他这段 时间过得很不好啊,但是他除了一句活该之外,没有别的感想,他冷冷的对那个人道:「这就是你们死海拉我过来,非要让我见的人。」
「陆大人,我们两人都欠庄大人一个人qíng,今天做这样的事qíng也是……还请陆大人见谅!」
两个人脸上都有些愧色,庄淑慧算计陆涛羽未果的事qíng钦州城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他们自然也不会那麽孤陋寡闻,他们自然明白。
庄完备找陆涛羽不会有什麽好事,也不想做这个恶人。可是他们偏偏欠下了庄守备人qíng,庄守备亲自找上他们又是拜托又是恳求的,他们实在是无法推辞,只能硬着头皮做这个坏人了。
「哼~」陆涛羽冷冷的一哼,不再言语。
「陆大人~」庄守备又是深深的一鞠躬,那两个将陆涛羽拉过来的武官默默地离开,他们能帮的已经帮了,该还的人qíng也还了,再在这里不仅多馀还碍眼,早点走比较好。
「不知道庄大人用这种手段将陆某找来有什麽赐教?」陆涛羽坐下,冷冷的看着庄守备,没有发生那件事之前,两个人勉qiáng算是同袍,也曾经在一起喝过酒,聊过天,以前偶尔遇见也客客气气的打个招呼,说上几句话,可是现在,陆涛羽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对他客气,给他什麽好脸色。
「庄某这样做也是无计可施!」庄守备这段时间是倍受煎熬,短短半个月时间,他既要面对外面纷扰的流言,异样的眼神,还要面对上司的责问,同僚的故作关心的嘲笑,更要考虑怎样收场,解除那场闹剧带来的负面影响,他的压力很大,已经压得他喘息的馀地都没有了。
「无计可施?」陆涛羽冷笑两声,但是刻薄的话却还是不能说出口。
「庄某管家不严,教女无方,让她们做出那等无知无耻的事qíng,实在是无颜见人!」庄守备厚了脸皮的朝着陆涛羽再鞠一躬,他满脸羞愧的道:「庄某做梦都没有想到,她们居然有那麽大的胆子,居然敢用那样的手段算计陆大人……庄某请陆大人过来,就是为了向陆大人请罪!」
「请罪就不必了,陆某只希望以後不要再有这样的事qíng发生就好。」
陆涛羽冷冷的看着这个被妻子女儿拖累的男人,虽然没有刻意地去了解,但是他也知道哪怕事qíng已经过去了半个月,除了必须出门的庄守备本人以外,庄家所有的人都不敢露面,而庄守备也被人用异样的眼神指指点点。
「陆大人请放心,庄某一定会约束妻儿,以後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qíng了!」陆涛羽的宽容让庄守备松了一口气,他到这个时候找上陆涛羽固然是希望时间能够平息他心头的怒火,也是因为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陆涛羽的为人处事和xing格。
「那就好,既然话已经说完了,陆某也该走了!」陆涛羽再次起身,他知道庄守备不中能是专门道歉来的,可是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准备短话长说,而他没有心思和庄守备在这里磨蹭时间。
「陆大人请稍安勿躁!」庄守备苦笑着向陆涛羽拱手,然後道:「庄某今天找陆大人首先为了向陆大人请罪,其次也是想和陆大人说一件事qíng。」
「陆某不知道你我之间还有什麽好说的?」陆涛羽冷笑在,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说得真是没错。
「庄某想将小女送与陆大人,为妾为婢全由陆大人,还请陆大人不要推辞!」庄守备看陆涛羽的脸色就知道自己想要做的事qíng可能已经被人猜测到了,但是他却只能硬着头皮把话给说出来,现在的局面让他别无选择。
陆涛羽被气得笑了出来,他看着庄守备,不明白他为什麽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唔,庄淑慧有这麽厚的脸皮应该和他有关系吧!
庄守备满脸苦涩的看着陆涛羽,道:「庄某也知道这样做实在是……只是……唉!慧丫头那孩子因为这件事qíng名声已经毁了,不会有好人家愿意接受她进门,如果陆大人推辞的话,她真的是只有一死了,还请陆大人看在往日的jiāoqíng,收了她吧!」
那天的一场闹剧,不但让庄淑慧的名声彻底的臭了,庄家其他的人都受到了牵连,庄守备更受到了各方的压力。
天朝的官员如无意外的话都是每三年一换任,政绩优者升,政绩劣者降,政绩普通的就要看关系了。庄守备并没有太硬的关系,已经连续两任都是钦州守备了,他任钦州守备已经到了第六年。一年前,他就已经在到处找关系,也找得差不多了,原本还想哪怕是不升也可以平调到富庶之地去,却没有想到出了这档子事qíng。
现在,别说是升官或者平调,就是想留在任上都有困难了,他甚至已经听到风声,说他极有可能被闲置起来,这让他十分的恐慌,他深知像他这种关系一般,政绩一般,妻女又捅了这麽大漏子的官员,一旦闲置,想要再被启用就难上加难了,所以,思来想去,才会想到将女儿送给陆涛羽。
只要陆涛羽接受了庄淑慧,不管是为妾为婢还是怎样,那天的事qíng就可以有一个了结,不会影响到他的仕途,要是庄淑慧争气一点,让陆涛羽收了房,得了他的宠爱,为他生下一儿半女的话,或许对自己还有意想不到的帮助。
当然,那个现在暂时不能肖想,先把眼前的难关过了再说。而他相信,自己的低姿态一定会让陆涛羽软化,再用女儿的名声和xing命来说事的话,陆涛羽十有八九会答应自己的不qíng之请。
「庄大人~」陆涛羽轻轻地摇了摇头,淡淡地道:「这件事qíng,陆某不能答应!」
「陆大人难道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慧丫头去死,看着庄某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庄守备悲伤的看着陆涛羽,道:「只要您收下她,让她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庄某做什麽都愿意……」
「庄大人,是在bī陆某吗?」陆涛羽摇摇头。
「庄某不敢,庄某只是想为女儿谋一条生路……」庄大人伤心的看着陆涛羽,道:「恳请大人……」
「如果是为了庄姑娘考虑的话,庄大人只要辞官,不管是回归故里还是迁居他乡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如果庄大人不想因为庄姑娘影响自己的仕途的话,那麽就更不应该一错再错,想要用这样的手段来平息这件事qíng的影响……」陆涛羽看着庄守行,冷冷地道:「话已经至此,陆某该走了!」
「陆大人……」
「希望庄大人以後做事三思而後行,不要误人误己!」陆涛羽最後看了庄守备一眼,摇摇头,越过庄守备,推开包厢的门扬长而去。
庄守备看着陆涛羽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 第192章
「庄夫人今早天不亮就带着儿女先一步离开了钦州。」罗晴丢了一颗葡萄在嘴里,说出一个让怡昕很意外的消息。
「你怎麽知道的?」怡昕半躺在树下的软榻上,没jīng打采的问,盈儿在一旁有一下没一下的为她扇着扇子,钦州的天气比京都更热,才进六月就已经炎热难耐了。
庄家离开钦州是迟早的事qíng,庄夫人母女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以前和她们走得近的人担心和她们再扯上关系,累得自己也被人指点嘲笑,纷纷和她们划清了界限。更不用说以前和庄淑慧走得近在一起玩的姑娘们了,她们大多被被家里约束了起来,连出门都很少,更不用说和她再有什麽往来。
庄守备起心思,想顺势将庄淑慧送给陆涛羽为妾,消弭那一次的丑闻闹剧的举动,也彻底惹恼了陆涛羽,他拒绝了之後,为了避免他们厚着脸皮再做出什麽事qíng来,不但在让人警告庄守备不要再动歪念头,给自己和家人惹祸,还动用了关系——庄守备钦州守备之职任期一满,他的仕途也差不多到头了。
这是陆涛羽第一次用手里的权利和齐云侯府的关系做私事,怡昕对此虽然不是很赞同,但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她相信陆涛羽会有分寸。
倒是陆廷威把他叫了过去,淡淡的警告了两句,说这一次是庄家先惹上来的,倒也罢了,以後绝对不能再出现以势压人的qíng况,他可不希望陆涛羽因此而沉溺权势,却忘了立身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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