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之前应该把联姻的误会和璐姐儿说明白的!柳月卿心里叹息着,如果璐姐儿知道,一开始和陆涛羽谈婚论嫁的人不是她的话,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自以为是了吧!
可是,现在说也来不及了!柳月卿苦笑一声,看了怡昕一眼,眼中带着淡淡的祈求,道:「不用送了,怡昕刚刚有些不舒服,你还是留下来陪陪她吧!」
收到柳月卿的祈求,怡昕什麽话都没有说,淡淡的一笑,道:「涛羽,四婶和九妹妹都不是外人,不用特意送她们,反倒显得生分了。」
她明白柳月卿一定看出来了,陆涛羽对她们一点好感都没有,说是送客,实际上是想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奚落她们一顿。而她也没有想让陆涛羽为自己出头的意思,她不希望看到陆涛羽因为自己而变得尖刻。
「怎麽,让姐夫送一下都不可以吗?」璐姐儿一点都不明白柳月卿的苦心,更不明白怡昕的厚道,她略带尖酸的看着怡昕,道:「还是姐姐担心妹妹我和姐夫说什麽话?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真的是不劳烦姐夫了!」
真是……怡昕轻轻地摇摇头,既然有人上赶着被人奚落 ,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劝阻什麽了,她轻轻一笑,静静地看着陆涛羽陪着柳月卿和璐姐儿出去。
「璐姑娘越来越……」盈儿想了想,却不知道应该怎麽形容了。
「她从来都认为自己是天之骄女,却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自然会有巨大的变化。」怡昕摇摇头,却不想再谈璐姐儿,对盈儿道:「你带两个人跟上去,别让少爷太过火了!璐姐儿的xing子是越挫越勇,别到时候天天上门纠缠可就烦不得了!」
「是,少夫人!」盈儿连忙去了。
「陆世兄对我和母亲一定有很多的误会吧!」璐姐儿看着陆涛羽,眼中闪烁着迷恋,越是和陆涛羽接近,她的心里就越是想要和他更亲近一下,她看着陆涛羽,道:「我想,姐姐一定说过,她在家中受了不少的气,尤其是和母亲对她最是不好,对吧!」
「难道不是吗?」陆涛羽冷冷的看着璐姐我,道:「一个亲生母亲,一个是嫡亲妹妹,却屡次对她下毒手,我不明白你们为什麽能够狠得下心来如此对她,但是我想要告诉你们的是,怡昕她现在是我的妻子,我绝对不会再让她受半点委屈,至於你们,我希望你们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给她带来任何的不愉快。」
「屡次对她下毒手?她敢这样说!」璐姐儿声音稍微拔高了一点点,她看着陆涛羽道:「姐姐从小就养在曾祖母身边,母亲想要见一面都是不可能的事qíng,又怎麽可能向她下毒手呢?」
「那麽说怡昕五岁那年因为冻了一场,险些病死的事qíng是假的了?」陆涛羽冷冷的看着璐姐儿,再冷冷的看一眼柳月卿,道:「她和我成亲前,一杯毒药断了母女恩qíng也是假的了?」
「她被冻死的事qíng是父亲的一个姨娘做的,那个姨娘已经被祖母家法处置了,而姐姐因祸得福,得了曾祖母的青眼,进了静心居。至於,那杯毒药……」璐姐儿咬咬牙,看着陆涛羽,道:「那杯毒药是母亲为了我,不得不下得狠心,只要没有了她,一切都会回到正轨上,你
不用娶一个天生残缺的妻子,让别人指指点点,而我也不用退而求其次,却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从来就没有後悔看着她喝下那杯毒药,我只怨我当初不够心狠,她喝下药之後就让她离开去找大夫,要是她那个时候就死了,就算两府联姻的事qíng有了变化,我不能照着原来约定嫁给你,你也不会娶她进门,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子,连子嗣都不敢保证。」
「你以为没有怡昕我就会娶你?」陆涛羽斜眼看着璐姐儿,不明白她哪里来的信心,在他眼中,璐姐我还比不上怡昕的一个手指头,就算是怡昕多出来的那个手指头也比璐姐儿金贵。
「我知道就算没有她,你也不一定会娶我!」璐姐儿摇摇头,看着陆涛羽的眼神是深深的爱恋,她苦笑着道:「虽然我们已经开始谈及婚嫁,可是太后娘娘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嫁给你而什麽都不做的……」
「慢着,谁告诉你说我们谈及婚嫁了?」陆涛羽还真的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误会,他看着璐姐儿,十分肯定的道:「从一开始,和我谈婚论嫁的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怡昕。」
什麽?璐姐儿大感意外的看着陆涛羽,她怎麽都不相信这件事qíng,她看着陆,道:「这怎麽可能?难道你不知道她有六指吗?」
「六指又怎样?」陆涛羽轻轻地一挑眉,看了这一直沉默的柳月卿一眼,道:「我不是那种愚夫,愚妇,看到六指就以为天塌下来了。」
「可是,可是……」璐姐儿一直以为和陆涛羽论及婚嫁的安国侯府的姑娘是自己,一直以为太后为了破坏两府的关系,将有死缺的怡昕塞给了陆涛羽,而陆涛羽是个有qíng有义的男人,不但不嫌弃怡昕,还真心对她,她一直认为是怡昕抢了本该属於自己的幸福,而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却告诉她,这一切本来就是怡昕的,她怎麽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
「没有可是!」陆涛心冷冷的看着璐姐儿,终於明白她为什麽会以为自己会对她别眼相看了,这样的误会让他好笑,他冷冷地道:「在我前往南疆之前,就已经在议婚了,家祖母甚至还找机会和怡昕见过面,也jiāo换过庚贴……不管太后有没有cha进来,乱点鸳鸯谱,请皇上赐婚,我的妻子只是怡昕。你以为,我真的会接受一个随意指过来的女子为妻吗?」
『原来自己一开始就输掉了!璐姐儿心头苦涩地想,可是她真的是很不甘心啊,她真的是不明白,她哪点比不上怡昕?
她上次说的果然不是骗自己的!柳月卿心里喟叹一声,拉了璐姐儿一把,然後对陆涛羽道:「很多事qíng都是因为误会造 成的,我们一开始都误以为既然要和齐云侯府联姻,那麽一定会是安国侯府最尊贵的姑娘,没想到……以後,我会约束好璐姐儿,一定不会让她再来齐云侯府的。」
「安国侯府最尊贵的不就是怡昕吗?」陆涛羽很满意柳月卿说的会约束璐姐儿的话,但是很不满意柳月卿话里所说的「最尊贵的姑娘」不是怡昕。
「是她就是她吧!如果一开始和你议婚的不是她,现在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这一次,璐姐儿没有计较这个称呼,她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qíng,璐姐儿看着陆涛羽,她想问的是如果是话,他是不是也能够象对怡昕一样的对自己。
「当然不一样。」陆涛羽笑笑,道:「如果和我议婚的不是怡昕的话,谁能借我金软甲?没有金丝软甲护身的话,我在南疆别说是立功,就算是平安归来都是奢望,又如何来的现在?」
「你是因为她借金丝软甲,所以才像现在这样一心一意的对她是吗?」璐姐儿满意的苦涩的看着陆涛羽,怡昕借他金丝软甲护身,让他立了功劳,他就能这般爱护着她,连子嗣都可以不管不顾,而自己选的那人呢?因为娶了自己,得了肥缺,眼看仕途就是一片光明,可一转眼,就翻脸无qíng,忘记安国侯府的恩qíng,忘记自己才是他的结发妻子,一心只想着和那个贱人双宿双栖……同胞姐妹,怡昕是何等的幸运,而自己又是何等的不幸……
「当然不是!」陆涛羽摇摇头,如果那样的话,他会感激,却不会感动,他看着璐姐儿,道:「当初和金丝软甲一起来的还有一句承诺,她说只要我回来,不管我是什麽样子,她都会嫁给我,做我最贤惠的妻,如果我回不来的话,她会为我守望门寡。这样的一个女子,如果我不能一辈子对她好,岂不是láng心狗肺?你说,世间女子何止千万,又有几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呢?你能吗?」
「我可以!」璐姐儿看着陆涛羽的脸十分肯定的道,要是能够嫁给这样顶天立地又有qíng有义的男子汉,哪怕只是一天,她这辈子也不虚了!
「九妹妹还真是会说笑话啊!」陆涛羽笑了,眼睛中满满的都是不屑,他冷冷地问道:「请问九妹妹,是谁丈夫死了,尸骨未寒,连守孝都不曾就与夫家闹翻?又是谁在热孝之中到处乱窜,让人侧目?」
「我有难言之隐……」璐姐儿看着陆涛羽眼中的不屑,悲哀的为自己辩解着。
「难言之隐?」陆涛羽冷哼一声,看着璐姐儿道:「谁又没有难言的苦楚呢?你以为只有你有吗?」
「我知道陆世兄对我一定满是误解,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向你解释。」璐姐儿看着陆涛羽,眼中的爱慕一点都没有减少,她肯定的道:「如果,我遇上的是像你这样的男人,我一定能铸得比姐姐更好!」
「九妹妹,有一句话送给你!」陆涛羽冷嗤一声,想要比怡昕更好,她还真是痴人说梦。
「什麽话?」璐姐儿不认为陆涛羽有什麽好听的话,但是哪怕是讽刺她也认了,谁让自己送上去找nüè呢?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陆涛羽很明白的表示了自己和她不是一类人,而後指指大门,道:「恕不远送了!」
看看大门,再看看陆涛羽的冷脸,璐姐儿心头再一次感慨起来,她看着陆涛羽,眼神中琮了些祈求的道:「我以後还能上门拜访吗?」
「我不希望你们再出现,再来打扰我们的平静生活。」陆涛羽一点都不犹豫的摇头,他们的生活中不需要一个名为璐姐儿的调剂品。
「我知道了!」璐姐儿苦涩的点点头,没有再停留,和脸色不好的柳月卿往外走,如果说这话的是怡昕的话,她一定听不进去,会反驳,会尖叫,会撒泼,但是现在说这句话的却是在她心中一直都无法可以替代的陆涛羽,她只能暂时离开。
「璐姐儿,你想通了?」上了马车,柳月卿看着沉思的女儿,关心的问道,在她看来,女儿很好,配陆涛羽也配得上,可那是以前,现在女儿身份已经大不一样了,要进齐云侯府实在是不大可能,更不用说陆涛羽对女儿没有什麽好感。
「我想通了!」璐姐儿点点头,双眼炯炯有神,闪烁着不一样的光彩,道:「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进齐云侯府,哪怕是为妾为婢也在所不惜。」
「你……你怎麽这样的死脑筋啊!」柳月卿万万没有想到女儿居然还不死心,她气恼的道:「陆涛羽对你只有厌恶啊!」
「厌恶也是一种感qíng!」璐姐儿笑笑,道:「我不相信我比不上顺姐儿!」
「你……你……真是冤孽啊!」柳月卿都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了,而马车这个时候忽然停了下来,柳月卿立刻斥道:「车怎麽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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