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翼国公夫人没有想到云良娣失宠已成了定局,她叹了一口气,看着太后,问道:「需要再从云家找个合适的……」
「不需要了!」太后疲惫的摇摇头,然後看着面前所有的人,道:「哀家刚刚说了,哀家也没有几天好活了,你们趁着哀家还有口气,皇上还不会对云家大肆下手的时候,该收拢的收拢,该找後路的找後路吧!别等哀家死了,想找条活路都难了!」
「太后娘娘……」翼国公夫人没有想到事qíng居然严重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太后叫她们过来不是想要和她们说应付眼下困局的对策,而是在文代後事。
「我也倦了,除了德妃以外,都告退吧!」太后却不想再多说什麽,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能做的她已经做了,事实上她说的做的都太多了太过了,她现在什麽都不想做,也做不了了。
「不需要了!」太后疲惫的摇摇头,然後看着面前所有的人,道:「哀家刚刚说了,哀家也没有几天好活了,你们趁着哀家还有口气,皇上还不会对云家大肆下手的时候,该收拢的收拢,该找後路的找後路吧!别等哀家死了,想找条活路都难了!」
●● 第250章
「孩子怎麽样?是像卉儿还是像妹夫?」怡昕看着刚刚从宁王府回来就过来的蒙氏,满脸都是喜洋洋的笑容。
陆妍卉在元宵节的早上,顺利的生下一个女婴,给宁王府添了一位独一无二的小郡主,今天给孩子洗三,可是怡昕尚在坐月子,不能出门,只能问蒙氏了。
「那孩子长得可好了,除了眼睛以外,小模样长得和宁王妃一模一样的……」蒙氏眉眼带笑的道:「你都不知道,宁王妃抱着孩子就舍不得撒手,喜欢得不得了!我还听说,宁王也欢喜得紧,比照着世子妃当初生小世子,给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派发了红包……要不是因为正在太后的丧期,不能办喜事的话,不知道会有多热闹呢!」
太后倒是熬过了元宵,却在正月十六的早上不甘不愿的咽下了最後一口气,据说她临终前皇帝就守在她的身边,她拉着皇帝的手,老泪纵横的恳求皇帝看在她的qíng分上,不要对翼国公下手,而皇帝却只答应她,如果翼国公安守本分的话,他就不会和翼国公清算。
这些话在次日文武百官,以及一品至三品的命妇入宫行奉慰礼的时候传了出来,至於是什麽人传的无迹可寻,是不是真相也无从考证,但是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是一个信号,一个皇帝给翼国公的信号,告诫他把这些年依靠着太后撑腰,急剧扩张的势力全部吐出来,要不然的话,去年是太子找他们的麻烦,削减他们的势力,今年就是皇帝亲自动手了。
太后既薨,皇帝辍朝七日,下令文武百官守孝二十七日,停音乐祭祀百日,停嫁娶官百日,军民一月,在京禁屠宰四十九日。宁王府虽然对这个陆妍卉生下盼望已久的小郡主甚感高兴,但也不敢违例,只能低调行事,就连孩子的洗三礼也只能从简,只请了最亲密的几家人而已。
听到太后薨的消息,怡昕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大松一口气,说不上喜,更说不上忧,就只是大松一口气而已,她相信,没有了太后的云家就从一只张牙舞爪的老虎,变成了一只无牙的老虎,甚至在某些人眼中还变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
云家的风光不在,那些充当了联姻角色,嫁出去的云家女子的靠山也变了,而她也可以收拾一直没有对付的云姨娘了。当然,现在不是时候,一来是她还在做月子,没有必要为了收拾一个在自己手心里的猎物而累着自己,二来,太后尸骨未寒,她要是第一个跳出来对云家女人喊打喊杀的话,可不是明智之举,更何况,太后是不在了,可是云家还有一个德妃呢?那可是云姨娘的亲姑姑啊!怡昕可没有做出头鸟的想法!
「卉儿的qíng绪怎麽样?」怡昕看着蒙氏问了一声,陆妍卉生女儿对宁王府的众人来说是比生儿子更值得庆祝的事qíng,但是怡昕只关心陆妍卉的qíng绪,其他人不在她的关心范围内。
「还能怎麽样,乐得跟个傻子似地。」蒙氏笑呵呵的回答一句,而後才反应过来怡昕话里的意思,她笑着摇摇头,道:「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当娘的和别人都不一样,不管别人是欢喜还是不喜,当娘的心里都只有欢喜。卉儿私下里也跟我说,她一直都希望能够先生个女儿,只是担心万一生了儿子让大家都失望,所以都不敢说而已!现在她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那就好!」怡昕点点头算是放下了心,而後道:「这孩子和然哥儿都一样,满月和百日都不能摆酒。卉儿是个好热闹的,这又是她第一个孩子,心里难免会有些失落,母亲您要是有时间的话多去陪陪她,别让她因为这点小事和妹夫闹什麽别扭。」
「我知道!」蒙氏点点头,然後叹了一声气,道:「也不知道梓儿现在怎麽样了?要是一切都顺利的话,她现在应该已经收到我的信了,不知道他们什麽时候能够再回京都来啊!」
听蒙氏提起两年不见的陆妍梓,怡昕也是一声叹息,都不知道该怎麽说了!
说起来顾况会也是个倒霉的,会试前半个月,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相约去吟诗作画,不巧在路上出了点状况,与别人的马车相撞,侧翻了过去,为了护着陆妍梓,他扭伤了右手,直到会试都没有恢复,生xing洒脱的他乾脆连考场都没有进,带着陆妍梓和孩子们离开了京都,游历去了,还说什麽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他应该欣然接受这些磨砺云云。
两人正在说笑间,陆涛羽笑呵呵的进来了,蒙氏也没有停留,和陆涛羽说便说了两句,就离开了,让两人单独说说话!
「然哥儿今天可乖巧?」陆涛羽看看襁褓中的儿子,顺口问了一声。
「他现在除了吃就是睡,哪有不乖巧的时候?」怡昕笑着回了一句,然後奇怪的看着他道:「你今天看起来心qíng很好,发生什麽事qíng了吗?」
「你猜?」陆涛羽心qíng确实是很好,他看着怡昕,一脸的笑意,道:「今天发生了一桩十分痛快的事qíng,你猜猜是什麽事qíng?」
「我怎麽猜得出来?」怡昕白了他一眼,嗔道:「有什麽事qíng你就直接说吧!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整天闷在家里,什麽都不知道!」
「王家完蛋了!」陆涛羽笑呵呵的道,看着怡昕还没有反应过来,笑着道:「就是那个王记粮油铺的王家,区区一个商人,就敢受云家的指使,做些伤天害理的事qíng,也活该他们完蛋!现在,太后薨了,云家失去了遮yīn的参天大树,自顾不暇,看他们怎麽脱罪!」
「是你在暗中做了什麽手脚?」怡昕看着陆涛羽,她很清楚,陆涛羽大多时候心胸开阔,不会和人计较太多,但是有的时候心眼却比针尖还小,真让他给惦记上了,不把仇给报了,他决不罢休。
「我?你怎麽想到我呢?我多好的一个人啊,怎麽会做什麽手脚?」陆涛羽不认真的叫着冤枉,而後看着怡昕满脸不相信的神色笑了,道:「说实话,真的不是我们做了什麽手脚,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做什麽呢!」
「那是怎麽一回事?」怡昕看着陆涛羽,这回到真的是有些好奇了,唉,她在家里也给闷坏了!
「前晚,我叫上杨大哥到王记粮油铺走了一趟。」说起这件事qíng的时候,陆涛羽脸上带了几分不好意思,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结果无意中发现,王家的大公子和粮油铺的几个管事正在店铺里商议事qíng,说什麽太后薨了,云家这个靠山靠不长久了,让管事把店里清理乾净,别让人抓到错处……我和杨大哥在暗处听到这话,就在他们离开之後好生的搜查了一番,发现了一些东西,而後杨大哥趁着夜里,给京兆尹传了一封信,然後京兆尹今天一早带着人把王记粮油铺给封了,就在那些问题粮油的仓库里,抓到了王记粮油铺的大管事……这件事qíng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有什麽样的下场!」
「有问题的粮油?什麽问题?」怡昕看着陆涛羽,怀疑的道:「王家不会在不少的粮油中加了不该加的东西吧?」
「那倒不是!」陆涛羽摇摇头,道:「我和杨大哥审过那个大管事,他说那种有问题,加了料的菜油什麽的,都是在有需要的时候提前几天加的,不过在他们的粮油铺里却存有不少不该有的东西,像蓖麻油就有整整的三五桶,这些东西本不该出现在粮油铺里的,为什麽会有这些东西,就需要大管事自己向京兆尹解释了!」
「审?」怡昕斜睨着陆涛羽,笑着问道:「你们一开始是准备给人家栽赃吧!结果,发现不用你们栽赃陷害,就有了现成的把柄可抓,所以,乾脆乘着夜黑风高,绑了人家的大管事,还给京兆尹送了信,让人来抓个正着吧?你们可真是……就不担心被人给逮着!」
「杨大哥的武艺高,我也不是庸手,哪里那麽容易就失手啊?」陆涛羽就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怡昕,笑呵呵的道:「再说,还有董大哥在外面放哨呢?要是这样都能被抓到,王家子弟以後也不用作商人,直接入了行伍,一定前途无量。」
「你们啊……」怡昕捂着嘴直笑,想到三个大男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她就忍不住笑意,而後她摇头叹气道:「王记能够这麽多年都没有被人发现还真是够谨慎的,早上才传出太后薨的消息,他们晚上就准备後路了……如果不是你心急的话,要想找他们的把柄,还真是不容易啊!」
「那个大管事要是不肯招供怎麽办?他可以说是那些乱七糟八的东西是你们弄进去的啊!」怡昕看着陆涛羽笑谑的道:「到时候京兆尹满京都的抓两个飞贼可就好玩了!」
「王家依附翼国公京兆尹不可能不知道,他一定明白皇上和太子殿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给云家定罪的机会,他一定会把这件事qíng查清楚,而後捅到皇上那里的。」陆涛羽倒是不担心这个,他笑笑,道:「京兆尹这个位子可不好坐,而这位已经在这个位子上呆了两任,什麽时候什麽事qíng能做不能做,他比什麽人都清楚。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你以为我会把这件事qíng捅到京兆尹去?」
「京兆尹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之一,他自然最会做这些体察上意的事qíng。」怡昕一想也是,她笑着问道:「杨大哥和京兆尹有旧吗?居然能半夜三更的给京兆尹传信!」
「咳咳~」陆涛羽乾咳了两声,然後道:「杨大哥是把信绑在箭上,而後把箭she到京兆尹的房门上的!」
什麽?怡昕一愣之下笑得前俯後仰,京兆尹乍一看到的时候一定以为是封威胁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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