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狠下的心肠却总在顾衍面前硬不起来,好在她只是对顾衍时会成‘弱女子’,其余时候依然还是了yīn险狡诈的皇后娘娘。
顾衍说过喜欢倾慕现在的她,而她何尝不是对此时的顾衍撩拨了心弦?
当初凉州时,他们都太年轻,又是遵从父母之命成亲的,彼此有种任命和责任在,如今顾衍和娘娘更遵从感觉,男女之间玄妙不可言语的奇妙感觉。
顾衍觉得为眼前的人儿,赴汤蹈火都不算什么了,“我去把越王郡主打一顿。”
皇后娘娘扯了嘴角,眼眸闪过一丝玩味儿,“好啊,你去吧,打一架,然后越王郡主就会喜欢上你了!”
“……”
顾衍彻底糊涂了,小心翼翼揽住生气的娘娘,磕磕巴巴的问道:“为何我打一架,她就看上我?”
越王郡主是受nüè狂吗?
“你自己数数身上有多少颗女子的芳心?几年不见,你惹桃花的本事倒是见长,连萧宝儿,夏侯静那样都能为你动心……姜太夫人说一声为你选夫人,她收到了多少的画像?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吧。”
娘娘不由自主的胃里反酸,调侃道:“听说堪比皇帝选妃呢,怕是连萧阳都比不过你!”
“谁说的?”顾衍面露冤枉之色,“女婿那是太冷漠,地位太高,又没人为他婚事cao心,若是她母亲张罗,他收到的画像肯定比我多。”
“不过他一直很明确的表明只爱慕咱家小暖儿,小暖儿又是优秀出色的,世家贵族小姐晓得惹不起,也就不往女婿身边凑了。”
顾衍特欣慰萧阳这一点,冷漠无qíng得让任何女人都兴不起做妾或是爬chuáng的冲动。
娘娘同他心灵相通,点点头道:“这也是我最后放心把小暖嫁给萧阳的原因,女子或是为名,或是为利,或是为qíng接近萧阳,当她们发现什么都得不到,只会给家族惹祸时,萧阳比任何男人都让小暖放心。”
偷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顾衍总算把娘娘的心思转移开了,不再纠缠姜氏曾为自己张罗续弦的事了。
小暖曾偷偷说过,娘娘和姜氏很难和睦相处,顾衍不愿将来受夹板气,自然不希望她们之间的矛盾加剧,见面就掐起来。
顾衍发誓信誓旦旦的说道:“我学不来女婿,谁再亲近我,我一鞭子甩过去。”
萧阳通身的冷漠高傲,以及目中无人的气势,顾衍想都不敢想。
皇后娘娘撇了他一眼,“总是喜欢用蛮力,碰到萧阳那样的高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手指点住顾衍微张yù要申辩的唇瓣,认真的说道:“我告诉你,脑袋比你的拳头更要紧,以后你遇见什么事qíng,都要同我商量,明白吗?”
顾衍动了动嘴唇,娘娘目光大盛,他连忙点头表示遵命。
当越王一行出现在楚帝和百官视野中时,完全看不出他们曾遇到致命的袭击,仿佛不曾láng狈逃窜过。
“来了,来了,朕的小皇叔回来了。”
楚帝热泪盈眶,龙体激动得颤抖着,恨不得昭告世人,救星到了!
萧阳站在楚帝下手处,看了一眼,翻身下马大步向楚帝走过来的男人,漫不经心回了一句:“看到了。”
一旁的重臣感觉后背发冷,原本没觉得萧阳这句话有多大的威力,此时隐隐发觉燕王的高明,毕竟此时燕王说什么都不妥当,一句看到了,燕王的淡漠,根本不在意越王。
而激动的楚帝反而更像是找到‘长辈’的孩童,打不过萧阳,就找长辈出面吗?
他可是国朝的皇帝啊,万民主宰!
忠诚于楚帝,讲究君臣的文人们也不由得在心底转了几圈,楚帝值得他们拼尽一切辅佐么?
越王的罪是先帝钦定的,楚帝轻易而举就推翻了先帝的旨意,把一个罪人奉为上宾皇叔,否决先帝的旨意,更让人怀疑楚帝登基的合法xing。
楚帝一心都想着借助越王的雄兵和势力压下萧阳的嚣张气焰,并没想着迂腐文人如今还鼓chuī楚帝是正统的原因就是他是先帝承认的继承人。
他如今唯一比萧家有优势的地方就是正统,萧家曾是先帝的臣子,当他遵从先帝旨意时,萧家等一批武将勋贵还会承认他的登基资格?
越王两鬓斑白,满目沧桑,眼角额头皱纹很深,但身材却一如壮年高大qiáng健,不曾发福,“臣拜见陛下。”
“皇叔快快请起。”
楚帝快步走到越王面前,不等他行完叩拜礼,扶住越王的胳膊,“皇叔,朕总算把您盼回来了,今日宗室骨ròu团聚,只行家礼……”
“陛下既然说是家礼,我先走一步。”
萧阳浑厚声音彻彻底底盖住楚帝,慢吞吞从楚帝和越王身边走过,走到不远处,接过江淮跪地递过来的缰绳,翻身上马,仿佛感觉不到众人凝聚在他身上诧异惊讶的目光,云淡风轻的说道:“臣不该出现在皇族的家礼上。”
第七百三十三章
萧阳被侍卫簇拥着离去。
朝臣震惊,楚帝震惊,刚刚归来的越王目光深邃夹杂着更多的复杂,漆黑的眼底极快闪过一丝丝的疯狂,没人能看出他缓缓握成拳头的手,以及手心的汗水。
楚帝苦涩一笑,qiáng压住羞愤:“往日他都不以臣自称,燕王……朕是管不住他了,皇叔别太在意了,毕竟他年少气盛,又从未失败过。”
“臣告退。”
“臣待陛下续完家礼,再拜见越王殿下。”
“等等,我同你一起,省得我不如你显得重礼法。”
萧阳麾下的将领和亲近他的勋贵一个个站出来,皮笑ròu不笑向楚帝请辞,呼啦啦走了大半的人,他们骑在马上还不忘轻松写意的调侃,“以后谁再敢说我们狂妄,不懂礼法,我抽死他!”
鄙夷过这群老粗将领的文官一个个脸颊发烧,暗自非议楚帝,既然只行家礼,让他们这群外人来做什么?
他们是臣子,可不是皇家的奴才!
有些人本就对楚帝过于太高越王很不满,此时对越王更是露出几分不屑和敌视,虽不敢像萧阳那样拂袖而去,但对越王态度冰冷,不复方才的热络。
接官亭附近只剩下稀稀落落的朝臣,再不复方才的热闹,楚帝面容白了又青,青了又紫,萧阳这巴掌扇得他真疼,在越王面前威信全无,远道而来的越王会怎么看?
楚帝那些算盘又该怎么才能打得响?
“他是萧家人?是……萧阳?!”
越王唇边噙着笑容,丝毫不见恼怒和恨意,说出萧阳两个字时,语调柔滑得宛若丝绸,带着几分怅然,“这名字还是他取的。”
仿佛感到气氛不对,越王笑道:“同他父亲一个样儿,皇上不必担心臣不满,也只有萧阳才能率xing而为,看在臣同他父辈的jiāoqíng上,臣代替萧阳向陛下请罪。”
越王重重跪在地上,楚帝自然拽不动功夫jīng湛的越王,比起同先帝争锋相对的越王汉王等人,楚帝文弱上不少,根本不擅长骑she功夫。
“哪能让越王殿下代替小叔?”
萧越从人群中走出来,朗声道:“小叔所为也不算大错,陛下和越王续家礼,身为臣子的确不好在一旁看着,小叔先行一步,过后一定会出现在宫宴上。”
楚帝盯着萧越半晌,“朕没想到萧卿已经向燕王彻底服软,以后是不是萧卿听从燕王的话?”
“他是臣的小叔叔,在家礼上,臣应当尊重长辈,陛下不也一样尊重皇叔越王殿下?”
萧越一派潇洒从容,一洗过去的yīn霾,倒是让许多人刮目相看,早知晓萧越不会就此沉沦,只是萧越再一次露面却是为萧阳同楚帝呛声,连如今的静北侯萧焱都不曾说过什么。
萧焱扯了扯嘴角,都是他长辈,他能说什么?他很感激萧阳,也很敬重小叔祖,但爵位落在他身上后,必须拿出静北侯的主张来,总不能事事都以小叔祖马首是瞻。
他并没随小叔祖离去。
楚帝冷笑,“萧家若是真重礼法,遵从皇命,天下早就太平无事了。”
萧越仿佛听不出楚帝的嘲讽,向越王拱手,说道:“小叔一直说,萧家是先帝的臣子,臣在宴会上等待陛下。”
萧越竟然也离开了,临走前,还看了一眼萧焱,眼角余光扫过越王身后的女子:“陛下和越王叙旧后尽快回宫,北方冬天寒冷,南边来得人未必适应京城的气候,尤其是在南边长大又受过伤的人。”
楚帝等人的目光落在明显有点不大适应寒冷气候的越王孙女身上,她虽然脸冻得发白,却无损身上的英气,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雪呢,祖父,原来雪是这个样子的。”
越王以大笑缓和气氛,“北方在冬天能玩东西多了,中原文化源远流长,以后有你吃惊的。”
“孙女一定好好同京城的小姐们学习。”她拽着身边的青年胳膊,“哥哥,我们一起去京城看看,祖父总是说我们的根在这里呢。”
“他是……”
楚帝早就看到越王身后的面容俊秀,气质高雅的青年,佯装不认识的问道:“是皇兄的?”
越王长叹一声,示意青年上前来,“以前的名儿在中原用不上了,只是一个念想……感念英宗,他真正的名字因该是昊,日天的昊,是先帝亲自选的。”
青年明显一惊,喃喃道:“昊?”
“看来皇兄对你寄望很深啊。”楚帝亲切的望着青年,“既然如此,朕便封你为秦王,当年皇兄还不是太子时,封得就是秦王。”
“多谢陛下。”
青年跪下谢恩,秦王?!眼角眉梢流出几许激动,有了秦王的封号,谁还敢说他不是先帝的骨血?他可比傻子安乐王正统多了。
越王却是阻拦道:“使不得,使不得。先帝的封号怎能落在他身上?陛下就算看重他,也该等他证明自己的才gān才好封赏他。”
“朕看他就想到皇兄,很是喜欢昊儿,秦王爵位jiāo给他,除了看重昊儿之外,朕也有私心,朕不愿再被世人误解残害皇兄骨血。”
楚帝拦住继续推辞的越王,说道:“皇叔对昊儿的教养,朕是放心的,朕几个儿子都不成器,对昊儿寄托了很大的希望,朕除了封他为秦王外,还会把五军都督jiāo给昊儿,料想昊儿才gān,不会让朕失望。”
这等同于把京城的防卫jiāo给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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