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欣然颔首,“固所愿不敢请耳,来人给殷夫人准备笔墨。”
“你们都好好看看,何为德艺双馨的才女!”
“遵命,王爷。”
众人齐齐应喏,肆无忌惮的盯着站在桌前,准备挥毫泼墨的殷茹,她的腰肢不可盈握,衬托着****丰满,鼓鼓的似要突破衣衫似的。
偏偏殷茹穿着高领掐腰褙子,不漏一丝的肌肤,领口的刺玫,红红的玫瑰妖娆绽放,男人们不由得血脉喷张,眼睛泛着红光,再坐的命妇一个个暗自唾弃殷茹,真真是个风骚的女人,萧越怎能忍得下去!
不过她们难免有几分羡慕,勾引一个男人不算什么,勾引一群人才叫本事。
只是殷夫人太不庄重了。
殷茹并没意识到自己的轻浮,她本就漂亮xing感,旁人痴迷,也怪到她身上?
何况此时她专心作画,全副心神都在画作上,寄希望能给越王留下深刻的印象,越王竟然看上了顾明萱?!
殷茹觉得越王是没见到更好的女人,比如说她自己……
镇国公主听闻婢女的回禀,萧越倒了,她放下酒杯,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殷茹身上,嘴唇动了动,越王的目光尤其专注,她悄悄离开,出了宴会的地方。
萧越站在一株梅树旁,听见脚步声,回头,唇边扯出一抹淡笑,疏远又守礼,“我来接内子回府。”
第七百七十九章
“殷夫人……她……”
镇国公主有几分心态起萧越来,如此痴qíng儒雅的男人能眼看着自己的夫人被别的男人肖想吗?
就算萧越今非昔比,他也是做过静北侯的人,曾经大权在握,一向很喜欢殷茹的她不知莫名对殷茹的轻浮涌起一分厌恶。
“内子不在?”萧越儒雅的笑着,展现丝丝入骨的qíng义,“她既坚qiáng又脆弱,自尊心极qiáng,方才她在平郡王府邸遭遇我已听说,是我没用,才没能抱住她的脸面。”
声音渐渐低沉,透着些许的自责。萧越长叹一声,“其实她跟了我没少后委屈,我不仅没能给她尊荣,反倒因为年轻时的事几次三番被人奚落嘲讽,如今我只想同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好似察觉出不该同一个面都没见过几次的女子他们夫妻的事,萧越多了一分尴尬,眸子闪烁着善意和欣赏之色,“不知为何,见到公主,就似见到我妹子一般。”
萧越当年能从顾诚手抢得殷茹的芳心,可不完全凭着静北侯的权势地位,对女子的把握他甚至堪称qíng圣,总能在不经意间让女子动心。
镇国公主越发不忍让萧越见到酒宴上的殷茹了,笑道:“真是好巧,我对萧大人也有莫名的亲近熟悉感,得萧大人厚爱,我岂不是又多了一个能gān的兄长?”
相比秦王,镇国公主更看重萧阳,他高大的身躯,龙骧虎步,作风坚韧,看着比秦王靠谱多了。
从来她都是一个人,父母早逝,又无嫡亲的兄弟支撑门户,她一个女孩子只能同一群将领兵士朝夕相对,虽然她也喜欢风风火火的日子,但有时候累极了,寂寞了,她也希望能有一个人倾诉。
可以靠在一个坚qiáng的怀里歇息片刻,她终究不是男子,有着女孩子纤细敏感的心。
“公主若是不嫌弃,我就认下你这个妹妹了。”
萧越一派洒脱,即便老谋神算的越王在,怕是也当萧越对镇国公主只是兄妹之qíng,这手,他曾经用在殷茹身上过,如今用在镇国公主身上仿佛比以前效果更好。
“你也别萧大人,萧大人叫我了,直接叫我萧大哥。”
“那萧大哥不必称我为公主,你可以叫我……”
镇国公主多了一抹羞涩,“婉娘,祖父都是这样叫我的。”
“婉娘……好名字!清婉,柔和,温婉怡人,令尊对婉娘妹子寄望很深啊。”
婉娘出自萧越的口中,她莫名觉得脸发热,胸口似揣了一只兔子,七上八下的。
“萧大哥,我有几件事想向你请教。”她低垂着脸颊,“我们去书房谈一谈。”
萧越稍一迟疑,欣然点头,一路上自然同镇国公主亲近了不少,他们走到书房时,彼此宛若一对兄妹一般,和谐,亲近。
镇国公主明知道萧越一门心思都在殷茹身上,萧越也不是她所爱慕的那类男人,偏偏就对萧越冷淡不了。
也许他就该是我的哥哥!
她如此安慰自己,撇下对殷茹的愧疚,爱出头的殷茹辜负了萧越,她把萧越请进书房,不就是替殷茹稍稍隐瞒一二?
“萧大哥若是在此处布阵,会不会结果能好些?不至于被地敌方的jīng锐击溃?”
镇国公主同萧越并肩站在沙盘旁边,她手中的一尺多长的扁竹指了指沙盘上的一个位置,思索好一会,道:“不对,布阵不如设伏。”
萧越击节赞叹,“果然聪明。”他一把抓住镇国公主拿着竹条的手腕,浑然不知一般连带着她手腕用力,竹条自然指向沙盘上的隐秘位置,“在这里设伏,可事半功倍!兵法有云,虚虚实实,虚实结合。”
感到萧越掌心的茧子,以及那炙热的温度,镇国公主脸若火烧,该提醒萧越?可他只是想给自己指出设伏的地点,是不是她自己想得有点多?
明明以前在海外时候,她不似如今这般羞怯,整日待在军营同男人相处,当时她很自在,心无旁念的。
萧越长篇大论说了好一通,听镇国公主没发出声音,恍然才发觉自己竟然握着她的手腕。
他的拇指轻轻划过她的虎口,镇国公主一颤,拼命缩回自己的手,萧越挠头,歉意的说道;“一时兴奋,忘记妹子。同你一起探讨兵书战阵,往往能给我很大的灵感,倘若当初就同妹子一起……哎,也许我就不会败了。”
“真的吗?”镇国公主轻声说道:“现在也不迟的,萧大哥,我祖父怕是同燕王很难善了,旁人不知我祖父的能耐,可我知晓燕王虽是厉害,但比我祖父还是差上一线,几番jiāo手,祖父把他当做晚辈看待,并没用尽全力。”
萧越眸子凝重,越王的确深不可测,然而他的小叔叔仿佛也没尽全力。
“世人都看低了祖父,祖父重qíng,几次两次看在已故的旧友份上不好对燕王太过分,可燕王执迷不悟,迟早会同祖父兵戎相见,到时候一旦祖父胜了,萧家怕是会……”
镇国公主望着萧越,伟岸的男子应该站在权力巅峰,不该如同隐士一般纵qíng山水,萧越若是归隐,可惜他一身的才华!
“到时候萧家还要靠萧大哥,所以……萧大哥还是不要归隐了,我……婉娘愿意住兄长一臂之力。”
萧越悄悄攥紧拳头,事qíng的发展比他预想还要顺利一些,怅然道:“我只想做个富家公子,为何妹子也要bī我?”
“旁人能做富家翁,唯有兄长不行,你身上还承担着萧家兴衰荣rǔ的担子,并非你不做静北侯就能完全舍弃萧家的。万一……万一燕王带给萧家灭族之灾,身为萧家子弟,曾经被长辈寄托厚望的您,怎能在一旁眼看着?”
萧越后背冲着镇国公主,身影越发显得挺拔坚毅,“让我再想一想,小叔叔未必就能轻易败在越王手上。”
镇国公主也没指望萧越能一下子就想通了,还要徐徐渐进才好,祖父说过她要尽量笼络住萧越,让萧家不至于铁板一块,众志成城同越王作对!
“萧大哥明日可有空,同我一起去军营看看可好?”
让萧越先看看越王的真正兵力,镇国公主俏皮的眨眼,“我们的jīng锐可不比你们小家的铁骑差啊,水战陆战都是极为擅长的。”
第七百八十章
萧越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反倒让镇国公主觉得他很真诚,不大愿意再出山了。
殷茹也同镇国公主说起过如今萧越意志消沉的事儿,便屡次劝说萧越改变主意,最后萧越才勉勉qiángqiáng答应下来。
镇国公主笑了,同萧越谈天说地,时间很快便过去,很少有人能同她如此合拍,往往她只说上句,萧越便心有灵犀的接上下句,两人往往相视一笑,颇有知己的感觉。
而在前厅,在宾客面前,殷茹放下毛笔,把画好的画作奉给越王,几乎所有人都能从越王脸上看出欣赏,宾客们便大声的为殷茹喝彩起来,才女才女的声音不绝于耳。
殷茹眸子亮晶晶的,唇边勾起谦虚的微笑来,“过奖了,过奖了。”
“不,你的确画的很好。”
越王仿佛不舍一般紧紧攥着画作,“来人,上酒,本王很少见女子有殷夫人这般的功力,笔锋,而且画法亦同旁人有所不同,是殷夫人自创的画派?”
“博采众家之长罢了,我一直认为画坛应该百花齐放才好。”
殷茹面不改色,她研究过顾明暖的画法,改进了一些,舍弃了一些,就画派来说同顾明暖可以说是一脉的。
越王回到中原不久,自然不清楚,命妇们有识货的,此时见越王对殷茹的欣赏,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暗暗鄙视殷茹。
整个酒宴上,越王都同坐在自己身侧的殷茹探讨山水画,时不时都能听到越王慡朗的笑声,他模糊了年岁的儒雅越发显得和一般凡夫俗子不同,就连殷茹都有一刻的恍神,越王的笑容真诚,眸子深沉如海,他仿佛能能看透殷茹的心事一般。
但他却是温柔的人,殷茹隐隐有被越王宠溺的感觉。
直到宴会散去,殷茹见到萧越后,才从越王的魅力中挣扎出来,挽着俊挺的萧越,躁动的心逐渐安静下来,萧越才是她选中的男人,越王再好,他也是一名老人了。
何况她已经离开了顾诚,再背叛萧越的话,身上的污名更胜一筹,她肚子里还有萧越的孩子……她不能再像年轻时那样为萧越不顾一切。
萧越也不是顾诚,一旦发觉她有心背叛,绝对饶不了她,此时即便她对萧越的失望多过爱慕,殷茹也必须含泪走到最后。
“夫君如何看待越王殿下?”
坐在马车上,殷茹主动提起越王,她不希望同越王发生什么,若是能让越王如同当年顾诚一般痴恋却不会勉qiáng伤害自己是最好的。
萧越一直闭幕凝神,“你最后离越王远一些。”
“越哥吃醋了不成?”
殷茹娇笑,依偎在萧越身边,“我讨好越王还不是为了我们将来吗?我总觉得越王……越王的心事很重,似心有所属。都说他爱慕上顾明萱,那丫头我见过,说不上顶级美人,也谈不上多聪明,我可不认为越王有多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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