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染这家伙实则早已经qiáng得变态,他在这种时候,根本就不会顾忌说要隐藏实力,所以挡得游刃有余,渐渐的,阿彻等人也朝这边靠拢,六人呈扇形分散,肖江就这样被挡在最后面,手中笔墨色翠叶连连闪起,前方无论是谁一旦手上,转瞬即愈。
不但对方选择他们,他们也选择对手。
柏青染不断地在只有他们才听得到的耳麦里说话,站在肖江前面的他,看到的是整个战场。
没有一句废话,简洁明了的指挥,肖江看着眼前这人□笔直的背影,恍然间想起,这个家伙曾经也是当过兵的,还带着一队人呢,据说,还是个十分出色的小队长?
或许是因为他的外表太有欺骗xing,总是要身处在这样的场景中,才会忽然反应过来,噢,原来他是那样的一个人!
“白泽,右上30度,3米,泰国降头术。”
耳朵里听到这么一句,肖江朝那个方向看去,降头术?
白泽脚下已经躺倒了三个,柏青染指示的那个是一个gān瘪的老头子,披着一件脏兮兮的黑衬衫,念念有词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在他的周围绕着几个鬼影,有一个红衣的孩子模样尤其显眼,脸色苍白,眼下有深深的黑影,居然不像是其他几个鬼影子一样模糊不清,这个孩子完全眉目清晰,身形明显,如果不是他也漂浮在半空中,完全像是一个活着的孩子,只是样子奇怪了一点。
“……真的是鬼?”
柏青染却摇了摇头,“不过是幻术,其他人会受影响,白泽去最好不过。”
肖江眼睛一眯,“那个孩子是真的。”她用的是肯定句。
“没错,那个孩子非但不是什么鬼,而且是活的。”白泽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qíng,“我摸到了他的脉搏,虽然很微弱,但是绝对不是什么鬼。”
柏青染挡住朝他打来的长刀,“这不是什么降头术,这是幻术,这个孩子应该是被这个老家伙控制了。”
“白泽,杀了他。”
“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准时更新。
☆、chapter 35
以白泽的实力而言,这里这些乌合之众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也实属正常,自从他的眼睛失明之后,反而心更静更沉,倒不像是很久以前的骄恣,他的进步不是一般人可以比,以他的年纪,和原本的异能等级,能有如今的实力简直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qíng。
从白泽的身上,完美的诠释了异能等级不是衡量异能者qiáng弱的全部,也给了许多异能评级较弱的异能者信心,可惜的是,他们中又能有几个有白泽的天赋,又能有几个面临那样在生死间徘徊的绝境?
所以,这世上并无第二个白泽。
“砰”!
那枯瘦似鬼的老头子惨叫一声被白泽踢飞,在他摔去的时候,白泽居然能够追上他的身影,比他惯xing摔落的速度更快!快到拉出一道白色的残影!那老头吐出一口污浊漆黑的血,看上去诡异莫名,而就在他吐血的刹那,那几个灰蒙蒙的鬼影一瞬变得颜色深了不少,齐齐尖利地嚎叫起来,朝白泽扑去!
漂浮在半空中的红衣小男孩眼眸中血光一闪,脸上却露出痛苦挣扎的神色,并没有像其他鬼影一样向白泽发起攻击,反而似乎像是要摆脱那个老头的控制一样,白皙的额上都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脸上痛苦的神色也越来越重。
那些鬼影对白泽而言毫无影响,本来这些鬼影就都是幻象,人容易被这些幻象所迷,鬼影爪子上的长指甲锋利而可怖,但对于看不到它们的人而言,这些攻击反而不具有任何威胁xing。那老头子脸上露出一抹惊恐的神色,但还不等他有什么下一步的动作,“卡擦”一声,踏在胸口的那一脚似乎没什么力道,却已经将他的肋骨全部踩碎!
“救……救我……”
红衣男孩的脸色苍白如纸,一滴晶莹的泪挂在颊边,显得可怜极了,无论怎样铁石心肠的人恐怕都要起恻隐之心。
白泽的耳朵一动,他清晰听到了那米粒般大小的耳麦里传来的声响,轻轻的,没有人说话,只是那边那人以指尖轻轻地敲着别在衣领上的麦而已。
紧闭着的双眼长睫毛微微一动,丝毫没有犹豫,转身,飞旋,“砰”地一声,一脚狠狠踢在那个红衣男孩的胸腹!
男孩惨叫一声飞了出去,一声轻响,藏在掌心的一根尖刺掉在了地上,刺身是与他肤色一般的雪白,只尖头的地方泛着诡异的蓝,显然涂有剧毒。
肖江一个蹑云,小心翼翼地捡起了那根刺,手一翻就不见了,塞进了谁也看不见的背包。
红衣男孩方才还楚楚可怜的面容露出狰狞的神色,“……你怎么会知道!”口吻无比尖利怨毒。
回话的却不是白泽,而是柏青染,“无论哪个被降头术控制的孩子,都不会有一双像你一样漂亮的手。”
肖江眯了眯眼,看向男孩那双雪白无垢的手,再看了看那几个鬼影枯瘦gān瘪的手和又黑又长的指甲,挑了挑眉,男孩尽管脸色苍白,眼下有深深的青影,一副同样被降头术控制的模样,奈何那双手却太娇嫩美丽,连指甲都泛着淡淡的健康粉色,一看就知道平日里养尊处优得很。她想不到的是,柏青染居然会用摩斯密码,更想不到的是,白泽居然会不动声色地听明白了柏青染的意思!她还正在琢磨呢,身为一个技术兵,对摩斯密码她是学过的,不过也已经有几年不用,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耳麦里传来的轻轻的噗噗声是一串摩斯密码。
“而且,你恐怕小看了我的视力。”柏青染微笑着,“我恰好在酒店对面的大楼上,看到了斗篷下面的红衣和显然不是正常成年人的身高。我这个人毛病比较多,尤其,我很多疑。”
他的话音还未落,红衣男孩脸上的惊怒毒辣就已经完全敛去,只一双漆黑的眼睛深幽地盯着柏青染,配着眼下的青痕,看着莫名诡异。
“真是小看了你。”男孩居然微微笑了,完全不像是一个男孩的神态,他站起身来之后,甚至十分闲适地拍了拍宽大红衣上沾染的灰尘,并拍去了胸腹处白泽留下的那个脚印,而那狠狠的,能将一个人的胸骨完全踩碎的一脚,于他而言似乎没有什么影响,只是轻描淡写地拍了拍,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气质风范与刚才已经截然不同。
无论是那可怜可悲的降头术男孩,还是刚才因计谋被人识破而露出的怨毒惊怒,他都演得惟妙惟肖入木三分,但只有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一身红衣,一张秀丽的小脸上,除了那双明亮深邃的眼睛,其他仿佛都淡去了,丝毫不能吸引人的目光。微微勾起的唇角,轻飘飘的笑,那样雍容清淡的模样根本没人能相信这居然是个孩子。
白泽并没有急着出手,他安静地站着,面对着这个莫名诡异的小男孩,但无论谁都知道,他的气势正处于巅峰,随时可以发出致命的一击!
一开始那些不堪一击的家伙退下去之后,对方的高手立刻显露出来,和阿彻jiāo手的名叫阿禾的少年,和童氏姐妹jiāo手的胖子,那个在后方偷袭的黑衣青年,甚至是一开始就放出密密麻麻的毒蜘蛛的老家伙,除了他们,还有三个没有动手的,单看气势就知道这些人与一开始就冲上来的那些人完全不同。
红衣男孩一开始的时候,只会被认为是那个降头术老头的附庸品,打不死的胖子、拥有子弹异能的黑衣青年、擅使蛇鞭的少年阿禾、能放出大片毒蜘蛛的老人,这些人才是真正难对付的,再加上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那三个,一个七个,比起总数十七人,这七个占的比重还不到一半,但是,肖江与柏青染那边,他们只有六个人,而且,对面还站着一个最为诡异的红衣男孩。
如果柏青染的预感成真的话,伊格林就是死在这个男孩的手中,那个在柏青染的形容中鬼魅难以形容的蓝色花纹,肖江的笔记本中正存着柏青染凭借记忆画出的那朵蓝紫色妖艳的花和图腾一般蔓延在伊格林身上的痕迹,如果那个红衣男孩看到那幅画的话肯定会惊讶,因为竟然没有一点差错,寻常人看到那样诡秘的场景,心神震动之下,只会被这种难以形容的场景所慑,再去回想真正的模样必然会模糊不清,只觉得可怕而已。
但柏青染却能够在事后,完全复制了那朵花和伊格林露在外的手、胳膊、脖颈处的花纹,连任何一处花叶蜷曲的角度和方向都没有错误,这是一种怎样变态的观察力,又需要怎样冷静无波的心理,才能够在那种qíng况下仔仔细细地观察那些图案,毕竟,从蓝紫色痕迹的出现到花朵的盛开枯萎,也不过短短十几秒的时间。
一瞬而已。
既然如此,不管之前男孩的表演有多么bī真,在他做出那样的事qíng之后,今天无论做出怎样的举动,似乎都不是什么可笑的事qíng,反而只会让人从心底涌上寒意,这样一个古怪不可捉摸的对手,才是最可怕的。
那剩下的三个人里看上去最正常的是一个看着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她穿一身浅灰色套裙,踩着至少十厘米的高跟鞋,鼻端架着一副无框眼镜,一头黑发挽得整整齐齐,面容清秀,化着得宜的淡妆,只是看着腕表的样子显得有些不耐,她看上去虽然最为寻常,但是这种寻常放到现在这个场景,就显得有些古怪了,她应该是坐在光可鉴人的写字楼里的高级白领,而不是站在这个一地色彩斑驳的毒蜘蛛,一滩滩染红地面的鲜血,和几个呻吟的人的地面上。
另两个人看着若是放在普通人中,那是绝对违和的,一个上着黑背心下穿洗得发白牛仔裤的男子有着一副狰狞到无法形容的外貌,一道刀疤从左眼的眼角一直划到右边唇角,贯穿了整张面容,那刀疤的深刻程度几乎让人怀疑当初这家伙是不是差点被那一刀将脑袋劈成两半!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规规矩矩剪着小平头的他虽然会吓坏小孩子,但也不至于会到所有人规避的程度,他的穿着符合黑社会小弟的标准制服,身上自然也有黑社会小弟的标准配备——纹身,但是这个纹身既不是龙也不是虎,自然也不是什么老鹰虫shòu,而是密密麻麻的字,远看就像身上爬满了黑色的小虫子,仔细看去才发现是一个个标准的梅花小楷,字迹十分优美,尽管如此,当密密麻麻的字迹布满整个肌ròu隆起的手臂,壮硕的背部的时候,那就是一种让人起jī皮疙瘩的景象了。
剩下的一个无疑是最奇怪的,应该说,如果现在不是七八月最热的天气的话,而是寒冬腊月,那么这个人看着就再正常不过了,单以容貌来看,这个人很美,尽管面容苍白,但依旧无法掩饰那种jīng致贵气的美,这个人应该已经有些年纪,至少已经过了三十岁,银发、浅灰色的眼瞳,没有血色的唇,却依旧看上去很美。但是,一个穿着厚厚的皮糙、戴着兔毛帽子,甚至手上都戴了厚手套的家伙,顶着这个时候的炎炎烈日,居然还仿佛被冻得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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