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伤的都是云雾派和金刀门弟,虽然始作俑者已经死了,却是个个大怒,提 起灵器就往紫霞宗弟冲去。紫霞宗弟又是人多势众。哪里肯示弱,便也冲出来。 半空上到处都是法术和灵器飞舞。
“叶师弟!”秦羲解决了一个偷袭的,向她们招手。
陌天歌一边戒备,一边拉着慕容嫣向他靠近。
“秦师兄,多谢了。”
“别忙着说谢,”不要钱似的掏出一大把符箓塞给她们二人,“撑一会儿, 大概还一刻钟出口就开了。”
陌天歌也知道,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接了他递来的符箓,转身向冲过来的 紫霞宗弟扔出一道烈焰符。
这场大hún战。是这一天一夜以来参与人数多的一次,也jī烈的一次。满天飞 舞着法术符箓和灵器,分不清是自己人的还是敌人的,甚至无法躲避,只能用法 术和符箓硬扛。到后,他们三人无法,gān脆每个人都贴了一道防御符,顶着各种 攻击。
终于,空地的中央亮起了白光,这白光越来越亮,慢慢地汇集成一个阵法的 形状,流光溢彩,灵气充盈。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阵法吸引,连打斗都停了,一瞬间,一窝蜂地往阵法冲去 。
陌天歌有意往后退了退,结果后面也有人冲上来,一群人乱轰轰地往阵法挤 去。
很地,他们被挤上阵法,眼前一暗一亮,四周景致已变。
陌天歌抬头,一眼就看到脸sè铁青的三位结丹修士。崖上66续续有弟传出来 ,几乎每个都是浑身血迹láng狈不已,甚至有人身受重伤。
身边的慕容嫣向她挨近,低声道:“叶师弟,我们会不会……”
陌天歌摇了摇头,也低声回她:“放心吧。”
这些结丹修士,虽然脸sè铁青,却无杀意,应该不会拿他们开刀。再说了, 后一场hún战后,恐怕活着出来的弟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如果还要处置的话,gān 脆重收弟算了。
一脱离满是杀机的环境,不用再处处戒备小心,陌天歌只觉得浑身疲惫,身 一歪。几乎躺了下去。可她一转头,却看到慕容嫣专心致志地盯着阵法。
陌天歌心中一动,忽然想起来,慕容梓的事她还没说。
“慕容师姐……”
慕容嫣轻轻应了一声,却没有看她,仍是盯着阵法。
陌天歌深吸一口气,忽然有些痛恨自己,要把这么残酷的消息说出来:“其 实,我遇到了慕容师兄。”
听到这句话,慕容嫣猛然转过头来。
陌天歌咬咬牙,说道:“慕容师兄已经身故了。”
慕容嫣一呆,似乎是难以置信,随后脸sè渐渐惨白,忽然抓住她的手:“叶 师弟,你……你再说一遍?”
陌天歌叹了一声,重复道:“我遇到了慕容师兄,他已经身故了。”
慕容嫣脸sè白了白,却没松开手,而是紧盯着她:“师弟可有证据?”
这次陌天歌没说什么,只是把慕容梓的乾坤袋递过去。
慕容嫣颤抖着手接过,急切地打开,等她看到那些熟悉的灵器,终于面有戚 容,松开手捂住了脸。
虽说慕容梓之死自己并没有责任,可怎么说也是一同对敌时身故,如今看到 慕容嫣如此悲伤,陌天歌心里很不好受。
秦羲拍了拍她的肩,向她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安慰,这不是她的责任。她勉 qiáng1ù出一个笑容,却没觉得好受一点。
“师姐,你莫伤心,师兄临终一直想着你能筑基,你……”说到这里,她再 也说不下去。gān巴巴的几句安慰,又怎能抵得过失去亲人的伤心?
好半天,慕容嫣放下自己的手。她脸上已经没有了泪,脸sè灰白,神qíng黯淡 。她原是娇俏可人的nv孩,可近一连串打击下来,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明媚。
“抱歉,叶师弟,不是我不相信你,实在是……”
“我能理解。”陌天歌取出一个yù盒递给她,“这是慕容师兄的骨灰。师姐 莫要太伤心,逝者已矣,要好地活下去是。”
慕容嫣接过,将yù盒和乾坤袋收起来,1ù出一个悲凄的笑容:“叶师弟,请 你告诉我,我大哥是怎么死的?”
陌天歌道:“我跟慕容师兄凑巧遇到,他已经被人偷袭,身受重伤。他还在 疗伤的时候,我们先遇到了一只二阶铁齿鳄,又被另外三个人碰到,慕容师兄终 于撑不住,跟其中一个人同归于尽。”简单说罢,她又不放心,qiáng调道,“师姐 ,你莫要想着报仇,这个仇已经算不清了。”
这个道理慕容嫣岂会不明白,只是,总是觉得不甘心。好半天,她伸手抹掉 残留的眼泪的痕迹,1ù出坚毅的表qíng:“叶师弟,你放心,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 不懂事的我,我知道该怎么做好。”随后,又是自嘲地笑,“虽然我们不是亲兄 妹,可大哥从小就很疼我,不管我要什么,都会想办法给我弄来……如今,他又 想办法给我弄筑基丹,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代价却是他的xìn命。”
昨天写着写着睡着了,辜负了离砚同学的催票。老实说好像卡文了,今天把 昨天写的那部分拉出来,几乎是全部推翻,又重写了一遍。感谢今天上下5年的打 赏。
正文 070、午后
7、午后
事qíng的展,正如陌天歌所料。
想出这个主意的人。原是以为,让三派弟有j流的机会,却没料到,竟会变成 相杀的机会。
为此,紫霞宗元婴祖师勃然大怒,几乎当场将出这主意的人一掌拍死。
但,他们这些炼气弟得知这些事qíng,已经是很久以后了。当天他们试练完毕 ,三位结丹师祖都是脸sè铁青,听得弟回报之后,将数名筑基弟派下去收拾残局 。这些筑基弟寻回了一些重伤的炼气弟,也报告了山林中遗留下来的惨烈状况。
随后,结丹师祖们不知道商量了什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把他们带回了门 派,勒令不许下山。周师兄打听之后,告诉他们不必心急,这安抚了一些人。
这次试练,他们这个院少了许多人。陌天歌这个屋算好的,五个人活着出来 四个。没有出来的那个人……是徐靖之。
柳一刀伤重,但终还是活了下来。徐靖之却失踪了。不知死在什么人手里, 也不知尸体骨灰在何处,找不到一点痕迹。
在这场灾难里,像这样消失的人很多,只是他们都没想到,徐靖之会是其中 之一。
得到确切的消息,徐家的人过来收拾了他的东西,于是,徐靖之的痕迹在这 间屋里消失得gāngān净净。
再过不久,掌门宣布此次比试结果,果然像猜测的一样,根本没有进行探查 和处理,而是直接宣布筑基丹的放。
此次试练,云雾派弟活着出来的不过一百人,倒是有四十个得到了筑基丹— —据说,因为jīn英弟损失惨重,所以紫霞宗那位元婴师祖决定多筑基丹,希望他 们中间多产生几个筑基修士,好弥补这次损失。陌天歌一屋四个人,还有慕容嫣 ,都在其中。
可这个消息,并没有让陌天歌高兴起来。慕容梓的死,徐靖之的消失,让她 前所未有地茫然。
她想起那天试练之前,徐靖之bào躁的模样……其实那天,她就有不好的预感 ,只是没有深思。怎么也没料到,居然会是永别。
“叶师弟。”
陌天歌靠着树,抬了抬头,却见秦羲站在面前,手上递过来一个酒瓶。
她勉qiáng1ù出笑容,接过来。
秦羲也在她身边坐下,两人默默地喝着酒。
秋日的午后,阳光从树叶间漏下来,照在身上,令人懒洋洋的不想动。周围 一片静谧,只有远处的瀑布,哗啦啦地添了一点生气。
回想个把月前,曾经八个人在这里谈天说地,一群人指使她忙来忙去。可如 今,徐靖之死了,柳一刀重伤,王倩一远嫁,沈冰以sèshì人,慕容嫣决意苦修, 周师兄为了前途忙碌。能来这里陪她坐着的,只剩下秦羲了。
“秦师兄。”
“嗯?”
“如果你筑基了。要做什么?”
“当然是继续修炼下去……为什么这么问?”
陌天歌摇头,说不清心里的烦闷是因为什么:“只是想不明白,修仙究竟是 为了什么?”
修仙是为了什么?这个问题,修仙界八成的人会不假思索地回答,为了长生 。可长生是为了什么呢?这样互相争斗,死伤无数……为了长生,为什么却这般 对生命毫无怜惜?
秦羲认真地想了想,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慢慢说起不相gān的事:“我 出生在俗世一个王候家中,不过,因为是旁支,所以从来不受重视,总是被别人 欺负。可说不清是为什么,我从小就觉得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样,不想跟兄弟争宠 ,也没兴趣玩乐,只一心一意地读书。在我八岁的时候,王府里来了一位客人, 据说是我们的祖先,似乎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他已经几百岁了,却一点也不老, 在他面前,威严的家主都不敢吭一声。然后,我被带到他面前,他测过我的灵根 后,跟长辈们说要带我走。那时候我还小,不知道自己期待什么。只是忽然觉得 ,也许这就是我要走的路……”
说到这里,他转过来微微一笑:“果然,我的预感是正确的,我走上了跟王 府的兄弟们完全不同的一条路。如今我依然年轻,可那些曾经的兄弟姐妹,却已 经化为尘土……修仙是为了什么?这个问题我没法解答,修仙对我来说,是生命 中理所当然的一部分,不需要问为什么,只是想要这样走下去。”
这样安静的叙述,让陌天歌觉得很平静。而他的经历,也让她看到了自己。
“只是想要这样走下去……是这样吗?”她按了按额头,低低地说道,“我 不知道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我年幼早慧,很小就知道看人脸sè,习惯了人qíng 冷暖,心里每每觉得痛苦,那时我只恨自己为何要懂得这些,为什么不能跟其他 的小孩一样。后来……后来见了二叔,知道我真的跟其他小孩不一样。修仙?我 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只是,二叔告诉我。没有实力,就没有自由。”
“没有实力,就没有自由。”秦羲喃喃重复,望着她的目光,忽然多了很多 复杂的东西。
一瓶酒尽了,陌天歌丢开酒瓶。其实她从不喝酒,没有心qíng也没有机会。二 叔是不喝酒的,因为他说,修仙之人,不能耽于俗物,所以她也这样以为。不过 。这种喝了酒的感觉她觉得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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