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天歌自然没有不允的:“那是当然,我心里也想得很。”
天巧一笑:“那就好,你先跟你姐夫说说话,我马上回来。”
“好。”
天巧去了厨房,主屋内便只剩下两人,孟思归招呼道:“陌道友,请坐。” 他却是不敢直呼名字,因为陌天歌修为比他高得多,在她面前,他感到一股压力 。
两人分宾主坐了,陌天歌微微一笑,说道:“姐夫既然与天巧是夫妻,那便 是一家人,不必叫什么道友,直接唤我名字吧。”虽说她还没有信任这个孟思归 ,可考虑到天巧的感受,还是愿意亲近一些。
这句话受孟思归松了口气。炼气五层与十层相差太大,虽说他名义上确实是 天歌的姐夫,可心里有些担心,她根本不将自己看在眼里。得了这句话,该如何 相处,至少心中有数。另外,心思又活络起来,天巧的这位妹妹年纪轻轻就已经 炼气十层,莫不是有什么靠山?若是如此,能得她提携的话……
孟思归笑道:“既如此,我就不客气了。”顿了顿,问道,“刚刚还没来得 及问,天歌,你们怎么会相认的?”
陌天歌道:“昨日来到你们店中,我就有些怀疑,只是不敢肯定,今日忍不 住又来了,结果一问竟然真的是——说来我自己都不相信,昆吾如此之大,居然 让我们遇到了。”
“昨日?”孟思归顿了顿,面上浮起惊讶之sè,“原来你就是昨天那个…… ”这两天店中客人颇多,昨日陌天歌又是伪装的,他一时没想起来。
陌天歌笑着点头:“正是我。”
孟思归摇头道:“我可真没看出来。”
“若是姐夫看出来了,我就该哭了,这扮男装我也是下了功夫的,出门在外 ,还是男装方便些。”
“这倒是。”孟思归点点头,“人心险恶,是该多提防。平日里天巧留下看 店,若不是这坊市管理甚严,我也不大放心。”
这话听来,他对天巧倒是有几分真qíng,只是不知是真话假话。陌天歌心中略 一沉吟,又笑道:“姐夫,听天巧说,开下这间店,还是你家传的手艺?”
孟思归笑着摆摆手:“糊口而已。”又叹道,“我也没别的本事,资质不好 ,又没有家族依靠,修炼一路走得艰难,只能让天巧跟着我过这种苦日,实在对 不起她。”
陌天歌安慰道:“姐夫何必灰心?你也年纪不大,总还是有希望的。”
孟思归却道:“我心中是有数的。小店利润微薄,一天都不得歇,我既没有 时间,也没有足够的灵石。比起天歌你,我可真是无地自容。”
陌天歌微微一笑:“也是运气,其实我资质也是极差的。”
“哦?”孟思归惊讶,“天歌,你年纪轻轻,分明已经炼气十层,筑基在望 ,怎么会……”
“我乃五灵根资质,姐夫可信?只是有些机缘罢了。至于筑基,说实话,我 根本不抱什么希望……”
待到天巧回来之时,看到的是两人相谈甚欢的场景。都是修士,自然谈到修 炼,孟思归有好些修炼上问题思索不定,便拿来探讨,陌天歌见他言谈倒还顺眼 ,就耐心地与他说了些经验之谈。这孟思归悟xing倒还可以,不是什么蠢笨之人, 看来也是受了灵根之累。
天巧端着一盘菜回到主屋,将一小碗面放到陌天歌面前。陌天歌一怔,许久 舒出一口气,1ù出怀念之sè:“ru面……”那记得她们幼时出门,总是喜欢在镇 里小食摊点上一碗ru面,吃了一碗还不够,但是为了留肚,又不敢吃第二碗……
陌天巧望着她笑,眼中隐约有光:“我可是学了好久学会的,你尝尝看。”
吃了一口,她点点头:“很好吃,跟以前的一样。”其实,她早就不记得以 前的ru面是什么味道了,在陌家村的那段日,已经太遥远,遥远到她都忘了去回 忆,渐渐地有些事就不记得了。可那种心qíng,始终未忘,那个在她孤独无依的日 里,给予她真qíng的天巧,一世都记得。
这顿饭吃完,又说了好一会儿,陌天歌起身告辞。
陌天巧埋怨道:“既然你是路过,gān脆就住我这算了。”
陌天歌笑着摇头:“你这里没有足够的地方,我就不给你添乱了。不如你歇 几天,去客栈说说话吧。”
天巧犹豫了一下,点头:“这也好,相公会明白的。”
临走,陌天歌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个yù瓶:“这瓶丹药,如今我已经用不着了, 就送给你吧。”
天巧顿了顿,坚决地推回去:“你当我是什么人?我们是姐妹,他乡相遇, 自当聚一聚,哪来这么多客套。”
陌天歌笑道:“回去问你夫君就知道,我如今炼气圆满,这些丹药对我来说已 经没用了,只是顺便送掉免得占地方,你不收,我还是要卖掉,何必便宜给别人 占?再说,一瓶丹药而已,你这么客气,又当我是什么人?”
“这……”
“收下吧,也让我尽一尽姐妹之qíng。”
天巧终是被打动,无奈:“好吧,说不过你。”
陌天歌将yù瓶塞过去:“先走了,这镇里只有一家客栈,去那找我就是。对 了,我现在用的名字是叶小天。”
感谢离砚、上下5年打赏。
正文 077、固本丹
77、固本丹
出了门,已是深夜。坊市的商铺早已关了门。街上只有零星几点灯光。
陌天歌就着这些微弱的灯光,慢慢地往客栈走去。
这一晚上下来,与天巧谈了许多分别后的事。两人都已经不是当年的小nv孩 ,彼此也与记忆里的形象有了很大的不同,许多事都要慢慢细说。
就像她不适应天巧变得如此温良娴淑,天巧也没想到她如今会像男人一样生 活。回想当初,天巧热qíng活泼,而她却安静沉默,谁都没料到再见面会是如此颠 倒,实在叫人感叹世事无常。
另外,陌天歌特意观察了她那夫君。那孟思归,对她很客气,但没有过分亲 热,对天巧虽然不是那么体贴,倒也不算坏。她暗地里问过天巧,孟思归对她究 竟好不好,天巧只是叹息着说,这就是夫妻,初时qíng浓,渐渐地就被生活磨淡了 ,孟思归待她不差。只是他到底是修士,而她是凡人,难免看轻她几分。
听了这话,陌天歌知道自己不该h手他们夫妻之间,便没再多说什么。其实, 她大概明白孟思归的心态,放弃在俗世荣华富贵,来到昆吾,自然是想在修行路 上再进一步,可自身资质不佳,生活艰难,自然心中抑郁,也就对周围的人少了 关怀。
只是,想起来她还是有些心灰,天巧成婚不过四五年,就已经qíng淡了,若是 修士,彼此都会将大部分时间放在修炼上,几百年的岁月,感qíng又能留下几分? 若是行到陌路,岂不是很悲哀?
想到此处,她心中苦笑。感qíng之事,果然还是少沾惹为好,若是像天巧这般 ,一心系在别人身上,却得不到同等对待,她倒宁愿孤独终生。
客栈不远处。她一抬头,忽然站住。
有两道人影从客栈出来,鬼鬼祟祟地没入黑暗。
若是旁人,她决计不会多管闲事,可这两人她正好认识,一人便是那江承贤 ,另一人是他的跟班,一个小个青年。站在那想了想,她当机立断,收敛气息跟 了上去。
这江承贤正当筑基关头,不留在云雾山,反而出现在此处,必定有什么原因 。另外,她也听说过,此人仗着有个结丹长辈,修为宝物是有,神通手段却不见 得,她自信自己不会被现。
这两人也是收敛了气息,一路狂奔。陌天歌花了些心思,能不远不近地缀在 他们后头。也不知这二人目的何处,竟一气跑了一个时辰。好几次差点跟丢了。
一个时辰后,进入一个山坳,两人终于慢了下来。见他们完全没有现自己, 陌天歌小心地靠近了些。
这两人似乎在找什么,转了一圈,江承贤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你确认是这 里?”
小个闻言,语气讨好地回答:“江师兄,我确实看到那小跑到这里来了,他 的dòng府应该就在这附近是。”
“那你去找找。”
“啊?我……”似乎没想到江承贤就这样把苦工j给自己,小个语言间有些不 qíng愿。
“怎么?”
“没、没什么,江师兄在此稍等,我去周围打探一下。”
“嗯,去!”
随后,小个不太qíng愿地离开,将江承贤一人留在此地。
陌天歌想了想,留在原地没动,不管生何事,这人总要回来找江承贤,不如 就在此等着好了。
听刚这两人寥寥几句对话,大概可以知道,他们似乎是来找某个人的麻烦的 ,不过,这应该不是他们从云雾山来地处的目的。因为,这山坳灵气微薄,会把 dòng府设在此处的,应该是个散修,她可不信他们会为了对付一个散修从云雾山跑 到这里远,必定还有什么原因。
眼前这事,不难看出。肯定是他们途经此处,在坊市中与某个人起了冲突, 临时起意,想要教训教训这人。
过了许久,被江承贤指使去探路的那小个仍然不见回来,江承贤似乎有些等 不及,站起来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嘴里咕哝着:“这家伙怎么这么慢!”
眼下这江承贤全无设防,若要杀他,实是天赐良机。不过,陌天歌不是徐靖 之,在云雾派被灭的动dòng里,她并没有什么损失,所以对江家也没什么仇恨。再 说,虽说此地不是云雾山,可江家毕竟有两个结丹前辈在,要是被查出来可是会 倒大霉了,她可不会做这种蠢事。
又过了一会儿,江承贤都要坐不住的时候,终于有了动静。
“江师兄,找到了!”小个急急跑来,向某个方向比划,“就在那。不过那 阵法tǐn厉害的。”
“哼!”江承贤傲慢地说道,“我有破天镜在手,什么阵法破不了!”
小个连连点头:“是是,江师兄,咱们这就去?”
“嗯,带路吧。”
破天镜?陌天歌不自觉皱了皱眉。二叔曾与她说过,有一类偏门的法宝灵器 ,专破阵法,莫非这破天镜就是如此?
仍然跟在他们身后,走不多远,她就在一片山岩间现了阵法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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