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二叔!”
叶江终于醒了,他勉qiáng睁开眼,艰难地乾坤袋里取出一块yù牌,递给她。
陌天歌怔怔地接过:“这……”
叶江气若游丝:“捏碎了……”
这是……万里传音符!陌天歌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照着二叔的吩咐,将yù 牌捏碎。
yù牌一碎,里面爆开一团亮光,维持了好一会儿,又熄灭。
恍惚之间,陌天歌觉得,这yù牌里的气息,好像很熟悉……
看到她捏碎了yù牌,叶江松了口气,在她的帮助下盘坐起来,吞下一颗丹药疗 伤。
与此同时,云雾山的上空,许多筑基修士飞来飞去,慢慢地往这边汇集。
又半个时辰,叶江终于睁开了眼。
“二叔!”陌天歌惊喜,“二叔你好了吗?”
叶江轻轻摇了摇头,气息仍然微弱:“小天……二叔,撑不下去了……”
陌天歌呆住,撑不下去?是……是说……
叶江靠在墙上,微弱地喘息:“没用……丹药没用了……二叔刚qiáng行催动灵气 ,引了伤势……”
“二叔……”眼泪控制不住地滴下来,她喃喃念着,“二叔,对不起,对不 起,都是我太笨了……”
叶江微笑,握着她的手:“孩……总是要犯错误的,能看着你长……长大, 二叔很高兴……”
他抬头望了望外面的天空,叹息着道:“只希望……只希望还来得及……”
陌天歌却没有减轻一分自责。如果不是她,二叔就不用逃离西昆吾;如果不 是她,二叔不会被雷光shòu打成重伤;如果不是她,二叔不必qiáng行出手……
都是那讨厌的体质,早知道……早知道是这样,当年去了玄清门又何妨?二 叔说不定会有结丹的机缘,天巧也不会被她连累。跟亲人的生死比起来,只是失 去婚姻的自由又怎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些修士们,终于在林间现了被掩盖的斗法痕迹,以 此为中心,开始逐步搜索。
而此时,在云雾山的上空,出现了一道气势惊人的遁光,比之筑基修士qiáng大 百倍,往西边掠来。
感谢爱着无悔、离砚、上千5年的打赏。一次感谢这么多
正文 090、逢生
9、逢生
陌天歌怔怔地着呆。
二叔昏昏醒醒已经数次了。qíng况越来越糟。她知道,二叔本就身上负伤,寿 元将近,这一次qiáng行出手,伤势爆,寿元……被削减到所剩无几了。
她看着昏迷中的二叔,脑中空空如也。她甚至想,就让他们抓到吧,反正,天 巧因她而死,二叔又要走了,她留着做什么?这二十年,她重视的人,一个个都 离她而去,爹、娘、天巧、二叔……她还可以剩下什么?一个人孤零零的,成仙 又怎样?她倒宁愿……宁愿永远是个凡人。
“小天……”叶江出微弱的声音。
陌天歌跳起来,连忙靠过去:“二叔,我在。”
叶江睁开眼,打起后的jīn神:“你听着,假如……没人赶过来,你就……就 拿出那块通灵yù佩。抬出玄清门和守静真人……的名头,想来,到时江家要…… 要处理你,也要掂量……掂量……”
陌天歌轻轻点头:“我知道了……”
叶江又闭上眼,低声喃喃自语:“玄清门……离此万里,也不知有没有门人 在此附近……”
陌天歌知道,刚二叔出去的万里传音符,便是当年叶景文送她到二叔身边时 ,与爹的遗物一并j给二叔的。二叔原本只是留着以防万一,没想到这个万一竟然 真的派上了用场。
可她心中实在不抱什么期望,此处离玄清门何止万里,便是守静真人收到传 讯,立刻让附近的弟前来相助,也不一定能赶得上——这么久了,那些云雾派修 士估计已经查到了刚斗法的地方。
而对于守静真人而言,当年他们本是自行离去,他肯看在爹的份上派人前来 ,已是极好了,尽力相救却是未必。
何况,抬出玄清门又能怎样?相隔如此之远,实在无法威慑这些云雾派门人 。
不过,她并不害怕,这十年,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要尽力地活着,但若沦 落到那样的境地,死了,也没什么可怕……
反正……已经没有谁剩下了。
十数名筑基修士。终在小村外会合。
一个重伤的筑基修士,一个炼气修士,对他们来说,行踪并不难找。
只是,当他们找到了目标,现并不像想像中那么轻松。
等待他们的,是一座yīn阳夺命阵。
一个贸然进阵的修士被打成重伤后,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领头的中年道人身 上,陌天歌若是看到,必能认出,这位就是传道宫常讲道的清宇师叔,其实,这 位师叔全名江清宇,是江家的人。
江清宇一言不。这个阵,叫yīn阳夺命这么凶狠的名字,当然不好破,在这座 阵里,yīn阳颠倒,处处危机,实是筑基修士能做出的qiáng力的阵法。他没想到,这 个炼气弟的长辈。居然有如此阵法造诣,便是放到门派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有人叫道:“不管什么阵,我们这么多筑基修士在一起,合力攻击,一定能 破得了!”
江清宇听得这句话,冷哼一声:“那我们这么多人,就只能陪着他们一起死 了!”
众人惊讶,另一人问道:“这么厉害?”
江清宇道:“这座阵,其实是一座简化阵法,其原身就是乾坤绝命阵。什么 是乾坤绝命阵,不用我告诉你们吧?”
众人面面相觑。乾坤绝命阵,他们当然听说过,此阵乃是上古遗留下来的少 数几个大阵之一,元婴以上修士能布阵,出了名的凶厉。昆吾有些门派,就是用 此阵做护山大阵,其中出名完整的就是玄清门的那套。据说,当年昆吾南面森林 里的妖shòu倾巢而出,打得昆吾众门派措手不及,玄清门凭借此阵几无伤亡,反倒 灭杀数万妖shòu,可见其威力。
既然是乾坤绝命阵的简化阵,就算威力只是其万分之一,也难对付。
“不过,也不是没办法。”江清宇着胡须道。
“江师兄说,脉主还等着我们复命呢!”
江清宇望着那几间破屋,沉吟:“……很简单,此阵威力虽大。消耗灵气也 大,我们用灵shòu去闯阵,让它多动几次,想来对方的灵石就撑不了多久了!”
昆吾南面森林中妖shòu奇多,他们这些筑基修士有许多豢养着灵shòu,只是,好 的灵shòu不容易得到,也不容易养大,因此众人听了这办法,都十分犹豫,竟无一 人应声。
看众人的神sè,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江清宇冷哼道:“既然大家都不愿意 ,那我们就等着吧,等着他们灵石耗尽,或者是脉主亲自赶来,这两个人自然手 到擒来。”
他这般说罢,众人虽有一刻犹豫,但仍然没人拿出灵shòu,江清宇便也不再多 说,只管找了个地方坐下调息。
其实,别说别人,他自己也舍不得。反正这两个人也跑不掉,何必搭上自己 辛苦养大的灵shòu。
在江清宇的带领下,这些紫霞宗云雾山分脉的修士们,纷纷找地方打坐,等 待这个yīn阳夺命阵耗尽灵石。
在这等待的时间里,有人凑到江清宇身边问道:“江师兄,这炼气弟究竟是 什么人?有这么厉害的长辈,还敢杀江家少爷,胆也太大了。”
江清宇睁开眼,懒懒道:“这个问题,脉主也想知道。”虽然他自己的徒弟 也被杀了。不过,那徒弟实在不争气,他根本不心疼。
看他这么不耐烦,那人gān笑几句,没再多说。
却有别人接过话头:“我途中遇到跟着卫师弟搜查的几个炼气弟,他们说, 这个叶小天,竟是个nv!”
“什么?”他这句话引起周围几人的注意,有人道,“这么说,竟是nv扮男 装hún入我云雾派的?”
先前说话这人咳了一声,提醒:“赵师弟,如今是云雾山分脉。”
此人自知失言,连忙道:“对对,她hún入我云雾山分脉,难道是不怀好意? ”
“这可就说不好了,就算不怀好意,一个炼气弟能做什么?再说,这个叶小 天,先前在我们云雾山分脉也不显眼吧?”
那位赵师弟却道:“不显眼?好像她现在二十岁吧?就已经是炼气十层了, 而且还得到了筑基丹,实在不比jīn英弟差啊!”
“话虽如此,可这些通过仙台会进入门派的弟,本来就堪比jīn英弟,也算不 得出众。”
“这倒也是……不过,这个炼气弟,一向都不起眼,为什么突然杀害江少爷 ?”
这句话问出来,几人沉默。
江清宇却是冷笑一声:“还能如何?这叶小天周围的炼气弟证明,是我那不 争气的徒弟把人叫出去,而被杀的地方,又是根本无人来往之处。既然这叶小天 是个nv,理由还用说么?”
在场之人默然。他们虽然猜着了一点,可不敢这么直说。江清宇是江家的人 ,是脉主的晚辈,被杀的江少爷的长辈,他可以直说。他们却不行。
一片沉默,各人不再多说,休息的休息,打坐的打坐。
过了许久,江清宇突然抬头,另外几位筑基修士,也神sè大变。
只见天边出现一道遁光,气势之qiáng,绝对是结丹期的前辈!
本以为只是结丹前辈经过,却不料这遁光渐渐降低,似乎是朝他们而来。
十几个筑基修士,纷纷站起来,彼此看了看,各自面sè凝重。他们心中都在 想,这道遁光是红sè的,并非脉主遁光,还会是何人前来?
答案很揭晓,遁光往下,一个青年落在他们面前。
江清宇眉头是皱紧。这人的衣衫……分明是云雾派炼气弟的衣着,为何却有 结丹修士的气势?
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这青年已经往他们看过来,眼中一片冰冷。
江清宇等人互相看了看,终是向此人行礼:“见过前辈。”
这青年受了他们的礼,却没看他们,而是望着破屋外的阵法自言自语:“yīn 阳夺命阵,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这叶江不愧是叶海的同胞兄弟,还真有点本 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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