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双飞。
刚刚停下的眼泪,转瞬间,潸然而下。
不多时,老妈放了水,唤我洗澡。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便被导演催魂似的催到了剧组。
换上戏服,化好妆,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那么多曾经出现在我生命里的人,突然间,便成为那遥远的历史人物,有什么,是比这更残忍的?
而我,正在演绎他们。
“莫飞来了没?”导演的声音第N遍响起。
“快了快了。”莫飞的经纪人合上电话,一脸怪异。
“怎么了?”导演皱眉,“不是说昨晚的jiāo通事故没有大碍吗?”
“呃,这个……”经纪人迟疑了一下,有些困难地咬了咬唇,“他这里似乎……”他抬手,指了指脑袋。
“撞傻了!”导演哀嚎。
“嗯,大概吧……从昨晚醒来,他便一脸的yīn狠,谁敢靠近他,便被揍得满头包,还有那个化妆师,被打得进了医院……”经纪人垮着脸,哭诉。
莫飞揍人?那个长得跟姑娘似的家伙会揍人?我终于有了点反应。
“莫飞!莫飞!不要跑!站住!站住啊……”突然间,布景入场口乱了起来,有人大叫着。
莫飞?
我转身,回到保姆车里,兴趣缺缺,点了一支烟,看着烟头一明一灭。
坐在车里,我闲闲地看着车外莫飞满场乱“飞”。
“怎么回事?”导演皱眉。
“莫飞那个家伙,本来缩在家里,死活不愿出家门半步,结果看到我手里的剧本,便突然发起了疯,冲了出来,要我带他来这里。”一个被打得乌青了左眼的家伙可怜兮兮地道。
“他看到了什么?”导演一脸的奇怪。
“能有什么,除了字,便是他自己,还有安若姐的剧照啊。”那人不满地埋怨。
“莫飞!”导演叫了起来。
莫飞还在场子里四处乱转。
导演终于按捺不住,发了飙,气冲冲上前一把拍上他的肩。
结果……莫飞冷不丁一个反手擒拿,可怜的导演哀嚎一声,手便脱了臼……
我微微皱眉,莫飞的身手……怎么那么眼熟?
眼中满是冰寒,莫飞欺身上前,一把掐住导演的脖子,“说!”
“我说我说……”导演忙不迭地点头,随即一脸可怜兮兮地哭丧着脸,“你要我说什么啊……”
“你们把笑笑藏到哪儿去了!”咬牙,莫飞满面yīn狠。
“笑……笑?”导演难得一脸白痴地重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手中的烟灰一下子烫了手,我看着莫飞,傻了。
从他身上,我看到了某个重影。
“说,笑笑在哪儿!”掐着导演脖子的手逐渐收紧,莫飞冷声开口,漂亮的丹凤眼眯起,本该风qíng万种,但如今只显bàonüè。
导演无声地张了张口,痛苦地涨红了脸。
“笑笑若是少了一根寒毛,我……”莫飞咧嘴,白牙森森,“我要这里血海滔天。”
众人皆不寒而栗。
将手中的烟头掐灭,我拉开车门。
“杀人犯法的。”下车,我走向他。
这一回,我没有数脚步,直直地便飞奔了过去。
导演一下子被扔到一边,莫飞看向我,眼眸是淡淡的褐色,淡到不易察觉,但我注意到了。
他看着我,眼中是狂喜,几yù将我淹没的狂喜。
那狂喜间,带着漫天的悲凉。
“怎么回事!”导演láng狈不堪地一阵猛咳,随即在一旁工作人员的搀扶下,脸红脖子粗地冲着我怒吼。
莫飞转头狠狠瞪去,指关节“咯咯”作响,导演一下子识趣地噤了声。
“对不起,他太入戏了。”眨去眼中的酸涩,我靠在莫飞怀里,转而对导演笑语嫣然。
“耽误了这么久,开拍吧。”导演是个戏痴,一听莫飞如此入戏,立刻连眼睛都亮了起来,自己咬牙托回脱臼的手臂,急匆匆道:“感觉这么对,就先拍貂蝉吕布在白门楼死别时那一场戏。”
一阵手忙脚乱,在灯光、造型师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我只一径站在原地,看着他。
两两相望,真真是对着历史凝眸了。
“OK!准备开拍!”导演挥了挥手。
我仰头,痴痴地望着莫飞。
“奉先……”按着剧本,张口,我轻唤。
莫飞一下子沉了脸,“不对,是仲颖!”
我一下子笑了起来,一把扑入他怀里,“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仲颖……”泪水沾湿了莫飞的衣襟。
莫飞,不,是仲颖。见我哭,他立刻手足无措起来,紧紧拥着我。
穿越了生死鸿沟,辗转了历史巨轮……隔绝了所有一切不可能的可能,终于再度相拥……
此时,我偷偷在想,明晚的相亲,我又该逃了,而老妈……又会气得跳脚了……呵呵。
正当我们旁若无人地相拥时,一旁早已乱了套。
“卡!卡!卡!错了错了!”导演脸红脖子粗地大吼道:“感觉对了,台词错了!是奉先,不是仲颖!你们有谁见过貂蝉抱着董卓哭的!快改台词!”
我轻轻笑开,谁理他。
我是貂蝉,偏要抱着董卓,你奈我何?
……
一年后,我和莫飞的第一个孩子在市中心医院出世。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会哭的孩子……
哭得……惊天动地。
于是,我给他取名:莫纤尘。
★全※文※结※束★
双飞难 qíng何堪(董卓番外上)
美人殇七月底印刷,八月初全国上市,正文暂停更新。谢谢大家支持……
虽然正文暂停更新,但小生可以拐着弯来讲故事,所以小生挨个儿地写番外……
主要原因是……小生受到了群里众MM的威bī利诱……
呵呵,大家也可以点菜哦……想看谁谁尽管跟小生说不用客气……番外里小生尽量地替大家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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荥阳太守府。
“听说了吧,董卓要迁都长安,经过我们荥阳,徐大人亲自带了兵去迎接呢。”
“是啊,听说那董卓凶残得很,杀人不眨眼啊。”
“唉,可千万不要让我们见着。”
太守府前,几名值岗的侍卫稀稀拉拉地站着,漫不经心地瞎侃。
“找大夫!快给我找大夫来!”远远地,一个浑身湿淋淋的男子抱着一个同样láng狈的女子,一路飞奔而来。
“你是谁!”一个侍卫忙起身拦住。
“找大夫来!”咬牙,董卓小心翼翼地抱着怀中双目紧闭的女子,低吼。
那样的气势,令人不寒而栗。
“让我来看看吧。”一个温和的声音,一个男子挡在他身前。
是王允。
他一身白衣,纤尘未染,谪仙一般。
微微眯起眼,董卓的眼中是盛怒,“让开。”
“相信我,这荥阳,没有比我更好的大夫。”王允微笑。
没有再言语,抱着笑笑,董卓一路闯进太守府。
王允静静地跟着。
远远的,一间房门紧闭,侍卫都远远地站着,无一人敢靠近。
“你说什么。”对背着chuáng上的女子,董卓看向王允。
“笑笑虽然溺水,但问题并不严重,严重的是……她中了毒。”
“中毒?”董卓微微怔住。
“断魂散。”轻轻开口,王允的眼中有浅浅的痛意一闪而过。
“怎么可能!”董卓咬牙。
“毒,是我下的。”王允轻轻开口,微笑,“那一日在司徒府的厨房,那毒,我原是想下在你身上的,笑笑这是替你挡了这一劫”,他微笑,眼中却是没有一丝笑意,满是冰凉,“若中此毒,必会全身瘫软,嗜睡连连,不出一年,便会死于睡梦之中,无一丝异状。”
董卓惊住,笑笑竟然没有告诉他!
回头,望着chuáng上睡梦之中都带了一丝笑靥的女子,董卓的心狠狠坠到了谷底,一日日的嗜睡,他竟然只是一味的纵容,从未问过一句!
“你看她的左手指尖,那被碎片割破的伤口从未曾愈合,那伤口永远都不会愈合,直到她死……”温和而冰凉的声音缓缓响起,王允淡淡开口,掠去眼里的痛。
褐色的眼中缓缓聚起涛天的怒意,董卓又惊又惧。
转身,狠狠一拳揍上王允的脸颊,董卓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解毒!”
有殷红的血沿着唇角滑落,王允依然笑得温和,满不在乎的模样,他缓缓抬手,摊开手掌,掌心之中,是一枚白色的药丸。
“敢吃么?”他低笑。
“我为何要相信你!”董卓微微眯眼,加重了手中力道,“我若要杀你,易如反掌”。
“断魂散除我之外,谁也不知解毒之法,我若死了,必有笑笑陪葬。”他弯唇低语,“不敢吃么?笑笑为了你可是连命都不要了,你却是不敢吃么?”
董卓闻言,微微一怔,竟是低低笑开,随即眼中一凛,褐色的眸中满是怒意,“命这种东西算什么,除了笑笑,我一无所有,从凉州至今,你一路相bī,想杀的是我,但每次受伤的,都是笑笑,她何其无辜!”
王允微微抿唇,轻笑,“似乎的确如此呢。”
“我,最厌憎威胁。”褐色的眸子微微加深,董卓轻声开口,仿佛怕惊扰了chuáng上女子的好梦。
“你有选择么?”王允扬唇,“你死,或者她死。”
“你以为我会如何?一口吞了这毒药?然后求你救下笑笑?”董卓笑得竟是有些悲怆,“我不会,我不会的”。
“对于笑笑,你只能做到这样么?”王允笑得温和,“你大权在握,万人之上,当然舍不下xing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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