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明顿时大怒,伸手抓了关武的领子。
关止承忙去拦着,关文和关全也反应过来去逮关武。
关明嘴里骂道:“你个孽畜!以前那般老实,现在不但学得jīng怪还要跟老子对仗是不是!老子打死你个不孝子!”
关武也不甘示弱:“谁叫你自己是个老不休的,你还怪我,还怪我媳妇儿,关我们啥事儿,都你自己找的,你自己为老不尊,你自己有点儿银子就去gān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全都是你自找的!被打也是你自找的!还问我们要银子,要屁银子!我今儿也把话搁这儿,要银子一分没有!你爱咋咋的!”
关武手逮着自己的领子要把关明扯下来,关明却愣是死都不松手,头也用上了去撞关武的头。
父子两个眼看着就打起来了。
这边动静大了,本来就没睡安稳的杏儿和胡月英立马就听到了声音,胡月英立刻爬起chuáng趿了鞋往关明那屋去,杏儿也起了身,正要趿鞋却被李欣从后边儿拉住。
李欣说:“我们今儿很累了,倒chuáng就睡睡得实实在在的,不知道外边儿发生的事儿。”
说着就拉了杏儿下来:“睡吧。”
“可是……”杏儿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地躺了下来,翻了几个身到底有些不大踏实,问李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李欣闭着眼,还是那副说辞:“你想知道,等以后问二弟。我是不能说的。”
杏儿叹了口气,却没睡,耳朵支棱着注意听外边儿的动静。
胡月英披着衣裳冲到关明屋前,拉了屋门才踏进去了一步,就见到chuáng上关家男人都搅合在一起,正对着她的是关文和关全的后背。
胡月英忙叫了一声“全哥”,关全“嚯”一声转过头来,看到胡月英顿时皱了眉,厉声喝道:“谁让你进来的?关了门出去!这儿没你事儿!”
胡月英被吓了一跳,平时关全虽然对她不算热络,但也不算冷淡,今日还是头一次关全这么吼她。
胡月英顿时委屈上了,可也不敢不听,忙慌慌地阖了门,又一手掩了脸哭着跑回自己屋去了。
关明屋里扭打在一起的关明和关武丝毫没有歇战的意思,发起脾气来关武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关明却是不想在儿子面前示弱,硬着头皮跟关武死磕。
关文心里一阵烦躁,蓦地大喊道:“够了!像什么样子!别打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gān柴烈火
关文的话关武一向是要听的。
关文发了话,关武发狠一般用力甩开关明逮住他的手,从chuáng上下了来,喘着粗气理自己有些乱的衣服和头发。前襟已经被扯散了,头发也有些散了下来,脸上还有几条红痕。
关全拉着关武站一边,像是怕关武再冲上去似的,死死盯着他。
关止承也下一刻就上去扶住了关明。
关明气得头上冒烟,一只手哆嗦着指着关武,另一只手捶着胸口直说自己是“造孽”,嘴里骂骂咧咧地说:“老子咋有你这样的儿子,要知道你长成这副德xing,就该等你一出娘胎就溺死你,也好过这会儿你大了大了跟老子动手犯上!”
关武“呸”一声,见关文看向他,嘴里要说的话到底是没说出口。
关明一直骂着,关武便梗着脖子站在边儿上由得他骂,也不出言搭理。
关明骂了一会儿或许也觉得没人回应他有些没劲儿,骂声渐渐停了,又委屈起来,指着关文几个道:“你们几个还是不是我儿子,你们老子都这样了,还能动手打老子,老子还是不是你们的爹……”
关武重重地喘气般哼了两声,甩了甩肩膀挣开关全,自己捡了条小板凳坐了下去。
关全也就默不作声地站在关武和关文中间,从头到尾他就没发过一句话。
关明说:“老子这样了,也不说让请大夫瞅瞅,也不去抓药给我熬了补身子。一个二个就心疼媳妇儿让媳妇儿去睡去,那么大晚上的爷们儿都还没睡也没说弄点吃的来填填胃……”
关文打断他说:“爹,让她们出去的是你,可不是我们先开的口。”
关明顿时噎住。
当时他不想让关武在娘们几个面前说溜了话丢他的面子,目的可不是要让她们就这么撒手不管了啊!大晚上的他现在肚子都饿了!
关全去拨了拨灯芯,关文看着关明说:“爹,你也别扯你三个儿媳妇儿的事儿。就说今儿的事qíng。”
关文重新坐了回去,见关止承要张口,抬手打断他说:“六弟你还没成亲,没说这事儿的资格。读书娃子不是一直就一口一个礼义廉耻挂嘴上的。你要说就说礼义廉耻,不说礼义廉耻,其他的你也甭说。”
关止承被关文堵了嘴心里很是不高兴,方才关文叫关武和关全出去没叫他他心里就有些膈应,现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瞪了关文两眼,还是撇开眼神盯了地。
关文对关明道:“爹。你说今儿这个事儿你要怎么处理?那刁老妖可不是个善茬。”
“我、我哪知道怎么处理!他能把我怎么着!”
关明明显有些言辞闪烁,眼睛也不敢看关文了,见关文还望着他只道:“老子现在腿都动弹不了,他还能把我怎么着!”
要是李欣在这儿的话,李欣怕是要说,关明装腿瘫了不仅是想问几个儿子要钱,而且也想借此躲刁老妖。
可人家刁老妖是那么好躲的人吗?
关文道:“爹,刁老妖的名号可不是白白叫的。谁都知道他牙尖嘴利爱占便宜,你睡了刁老妖他老娘,刁老妖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一句话说得关明顿时脸涨得通红。
关武哼了声。说:“怕是他想就此把刁老妖他老娘娶进门来遮丑,人家刁老妖他娘还会觉得他没担当了些,看不上他呢!”
“二弟!”
关文责备地叫关武一声,关武冷哼着别过头去。
这一来一往的对话更是让关明臊地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关止承没忍住,责备关武说:“二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就算爹跟刁老妖他娘怎么怎么了,那又如何?刁老妖要是真敢把这事儿说出去,他娘头一个没命会被沉塘,爹只不过损坏些名声,等刁老妖他娘死了。还可以说是刁老妖他娘自己耐不住找上爹勾引爹的,反正刁老妖就是个撒娇扮媚的假男人,风流债也一大堆,爹可从来没做出啥出格的事儿……”
“我让你说礼义廉耻你就是这么说礼义廉耻的!”关文恼道:“小小年纪心肠这般歹毒,说要把人沉塘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你圣贤书都读哪儿去了!”
关文的厉喝顿时让关止承吓了一大跳。缩了缩脖子到底不敢跟关文呛声,只是嘀咕:“孝字当头,当然要先保了爹才对……”
“小六,大哥对你太失望了。”关文揉了揉额角:“你不说礼义廉耻,要说孝道,那也成,可是你们读书人不也讲什么……孝悌忠信?你做人的诚信又在哪儿?前头你花钱买秀才功名的事儿就算了,捅出去你怕是你吃不了兜着走没好结果,可如今这更关乎名声,尤其是还伤害别人的事儿你也想法设法地要去做?就为了保爹?刁大娘那也是一条命!”
关止承顿时恼道:“大哥你什么意思,我又没说要把这事儿捅出去,我当然也希望这事儿不被别人知道。可要是刁老妖真讹上咱们可怎么办?拿这话威胁威胁他怎么了?”
关文顿时说不出话来、
关止承在这件事qíng上脑子还真灵光,怪不得一直坐在关明旁边不急不躁的。关明出了事儿还能想着要装腿瘫来躲避人,估计也是关止承教的。
父子两个,真是láng狈为jian!
要说今日出的事qíng,其实细细说来关明也真够倒霉的。
他白日照例地去村头赌点儿小钱,赢了点儿本回来,瞧着身上钱多,脑子一充血就说要请几个赌友去喝一盅。几人聚在一起喝了一会儿,关明有些醉醺醺的了,就又起了心思想去找个白生生的妞睡上一觉。摸了摸怀头揣的银子,觉得还有不少,就去了个隐蔽的私寮。
哪知道半道上被人摸去了银子,等正要脱衣服开始办事儿,那妞问他要银子,他才发现身上身无分文。
当时就被人剥了衣裳踢了出去。
这私寮关明也来过好几趟,可是人家是认钱不认人,他怎么解释别人都不信。像他这样要老不老上了年纪的男人出来寻花问柳的也不少。何况他还一副乡下打扮,私寮里的妞们都不怎么搭理他,他也没个固定相好的。
哆哆嗦嗦一路回了村儿,关明想着今日的事qíng心头就有气。又看自己身上就剩里边儿的了,转念一想,要是碰到了村里熟人这可说不清,会坏名声的,便瞅着附近的人家看有没有哪家晾晒衣裳的,打算去偷一件遮遮。
哪知这一看,附近人家都有人在。有的晾了衣裳有的没晾。没晾的他自然不敢冒着被人看到的危险去,晾了的也有主人家在。
一时为难,倒让关明发现刁老妖家没动静。心里一动,关明便上了刁老妖家去,弄出点儿声响来也没听见人有回应。
关明顿时就喜得很,小心翼翼撬了屋门溜进去。
农家门一般来说都不会栓得太严实,很多人家几乎是不会栓门的。关明轻松地溜进刁老妖的家,找准一间半掩着的门就钻了进去。开了箱子开始找衣裳。
挑半天挑出来一套灰白灰白的衣裳正要往身上穿,身后突然有女人说话:“你是谁?”
关明一扭头,就见着一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披着件衣裳睡眼惺忪地望着他,那眼神儿要多迷离有多迷离。
关明今日本来又是欢喜赚了银子,又是恼恨银子被偷被私寮的打手打了出来,受了不少的气,这会儿喝的酒就有些冒头。
都说酒壮怂人胆,借着酒意他溜人家屋里来偷衣裳,看见刁大娘那股妩媚的劲儿,顿时血气上头,一把就上去抱了人家。
一个gān柴一个烈火,很快就熊熊燃烧了起来。
刁大娘守寡多年。生xing也风流,在村里自然也有几个暗地里的老相好的。关明自然也暗地里听说过刁大娘跟谁谁谁有点儿不正当的关系,不过关明自诩他要名声,找女人从来不找村里人,倒是让他一直瞒地好好的,没人知道。
刁大娘则不一样。她跟她儿子刁老妖一般无二,撒娇扮媚真是勾引人得很。跟村里暗地里几个相好的在一起也不怎么怕人家说,不过每当刁老妖问她她便否认,以至于刁老妖还一直以为他娘多洁身自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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