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推我?”
孙喜鹊一边惊愕地问,一边撑了手要爬起来,李欣当即俯下身去按住她,说:“孙喜鹊,我娘在李家村的名声可不是chuī的,她撒起泼犯起混来,可不是谁都拉得住的。你娘应该记忆犹新吧?我娘按着她打的事儿,她总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孙喜鹊挣扎地要起来,李欣使劲按住她说:“既然你说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dòng,什么样的爹娘生什么样的种,那我今儿也不妨学学我娘。”
李欣“啪”一声朝孙喜鹊甩了个耳光。
“我向来觉得,打人耳光是很粗俗的行为。今日我也粗俗一把。因为我发现,对付粗俗的人,只能用粗俗的办法。因为跟你这样的人,讲道理是绝对讲不通的。”
“啪”,又是一记耳光,孙喜鹊本在尖声叫骂的嘴更加尖利起来。
“这是替阿妹打的,我这个小姑子为人温柔,想来是下不去手的。”
李欣打完人,按着孙喜鹊不让她乱动,自己站了起来后退两步。
孙喜鹊从地上láng狈地爬了起来,急红了眼便朝李欣冲过来。
“你站住!”
阿妹却是先叫出了声,随后李欣才看到,阿妹这会儿手里握着一个大的扁担的一头,正略带了怯弱地威胁着孙喜鹊。
“你别过来啊……你要过来,我就拿扁担砸你!”
李欣嘴角掀起笑意,接过阿妹的扁担,说:“光恐吓是没用的阿妹。有的人,不见棺材不掉泪。”
话音刚落,李欣便握着扁担朝前迈了一大步,扁担也朝着孙喜鹊招呼上去。
孙喜鹊连忙躲避,却还是被扁担扫到了一下手臂,顿时疼得哇哇叫了起来,手捂着手臂忙往后退。
“你一个人来,很失策。”李欣说:“我真怀疑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或者你当真是无可救药了。”
孙喜鹊通红着眼:“你等着!姓李的,我会加倍讨回来的!”
“有本事你别找男人!”杏儿在坡口上喊道:“找男人帮忙欺负女人,那才叫没出息!”
孙喜鹊充耳不闻,往前跑去。
阿妹大大松了口气,撑着膝盖喘了两下。
杏儿走下坡来,正好听到阿妹问李欣:“大嫂,孙喜鹊要是不善罢甘休可怎么办……”
李欣笑了一声,说:“没事,她还能怎样?大不了回去告状给她爹听。”
然而出乎李欣意料之外的,第二天孙喜鹊的报复就来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九十七章 报复
当时李欣正和阿妹坐一起,和她聊着天,跟阿妹说着给她办嫁妆的事儿。
和韦家的婚事是迫在眉睫了的,韦大娘的意思是等韦书生回来了以后就开始着手办这件事。不管韦书生是高中还是没高中,这门婚事儿韦大娘都希望尽快办成。
李欣也理解韦大娘的急切。
阿妹十六岁多了,这个年纪成亲也说得过去。主要是韦大娘岁数大了,生了那么些个孩子就只有韦行知立住了,她想早些抱孙子,老人家的想法李欣也应当尊重。
虽然在李欣看来,十六岁多的年纪就嫁人生子委实有点儿早,但社会背景是这样,她更加不可能去破坏了阿妹的姻缘。
阿妹羞答答地听着,李欣说一句她便应一句,面上带着准新娘才有的娇俏和喜悦。
韦大娘坐在另一边儿,一个人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杏儿与韦大娘说话,韦大娘也是没什么心思应的。
杏儿便叹了口气,知道韦大娘是把昨日孙喜鹊说李欣的事儿给听进去了。
杏儿看向李欣,瞧她这会儿跟阿妹说什么说得正在兴头上,仿佛没把这事儿放在心里似的。但杏儿知道,昨日以后李欣都没跟韦大娘说过什么话,这便足以看出李欣是有了些忌讳了。
别说是李欣了,韦大娘也不曾主动跟李欣说话。要说在家里边儿,韦大娘最与李欣谈得来。
老人家的心思怕是起了些变化了。
但这也不是什么能藏着掖着的事qíng,要有人起了心思抖落到韦大娘面前,也没人拦得住不是?这毕竟是个事实。
杏儿叹了口气。招呼韦大娘吃芭蕉。韦大娘刚扯了一根下来剥了皮,忽然就听见昨天那个嚣张的女人的声音。
“李欣,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韦大娘站起身往下望去。
杏儿朝李欣那边看了一眼,见李欣也停下了跟阿妹谈话。和阿妹一起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股冷肃。
这孙喜鹊,到底是要跟人结多大的怨!
坡下似乎有些嘈杂,李欣朝下望去,见不止是孙喜鹊一个人,连带着还有好些个村里喜欢闲话八卦的女人都围了过来,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有的仅仅是个脸熟,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孙喜鹊刚要往坡上来,却被从后边儿赶上来挤过去的白慧给拽住了。
白慧喘着气。恼怒地拽着孙喜鹊,然后狠狠地一把甩开她的手。
“喜鹊,你这是做什么?你专程给你堂哥找事儿不成!”
“堂嫂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就专给我堂哥找事儿了?”孙喜鹊指着坡上骂道:“她姓李的惹我,白惹不成?不兴我讨个公道回来?”
“喜鹊!”
“堂嫂到底是她李家的人还是我孙家的人?怎么胳膊肘尽往外拐!”
孙喜鹊抬着下巴看着白慧,“我做事儿,还没说要经过你同意!”
“行!你就作吧!”
白慧狠狠地瞪了孙喜鹊一眼。
“不劳烦堂嫂你cao心!”
“等你堂哥回来,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白慧甩下这一句,径自朝李欣坡上去,见李欣定定站在那儿,不由叹了口气,说:“抱歉了,我拦不住她。你多小心。鸿雁马上会赶回来的。”
李欣笑了一声:“她要报复,哪需要你来道歉。”
白慧怔了一下,孙喜鹊已经带着人上来了。
“你倒是的确只带了女人来,没带男人。”李欣嘲讽地说了一句:“怎么,今儿来是要说什么的?找这么多女人。要跟我打一架不成?”
孙喜鹊笑了声说:“我跟你打?我昨儿才被你打翻在地。我犯得着再跟你打?”孙喜鹊朝后指了一圈的人,道:“她们呐。都是来看热闹的,我事先可说好了,不动手,只动口。”
李欣抱了双臂,冷冷看着她。
这会儿功夫杏儿已经叫着扬儿和小康往屋里躲着去了,不让他们出来。阿妹也想扶了杏儿进去,杏儿却倔qiáng着不肯,只让阿妹去找她二哥和冯二哥回来。孙喜鹊带来的人挺多的,要是动起手来,她们铁定会吃亏。
有人去给孙喜鹊端了条凳子来,孙喜鹊大摇大摆地坐了下去,无视站在李欣身边一脸愤怒的白慧,看着李欣说:“我今儿就来跟你叙叙旧,咱们谈谈你那一段窑子岁月,你说好不好?”
李欣蓦地捏紧了手。
孙喜鹊朝后望了过去,喊道:“小碧啊,你倒是来瞧瞧你这旧主子。”
李欣心里一惊,看着从人群中慢慢走出来的一个娇小姑娘,年纪也不过十五六岁,瘦瘦弱弱的,瞧着就知道生活得不大好,低垂着头,身上穿着补丁的衣裳。
因为看不到她的脸,所以李欣不能肯定自己认不认识这个女孩儿。
不过孙喜鹊说她是这姑娘的“旧主子”,又叫这姑娘小碧……
李欣觉得脑海中隐隐有些印象。
“哎哟,瞧瞧,你的旧主子如今自己过上好日子了,就把你这个小丫鬟给忘记了,都不记得你了呢!”
小姑娘憋红了脸,李欣看得到她露出来的耳根子已经红了。
孙喜鹊笑道:“姓李的,你不认识她了?人家可是记得你的大恩qíng呢!我昨儿让人去打听,一问就问出来了,她还一直问你过得好不好,身体好不好,有没有从良嫁人,有没有生娃什么的……啧啧,人家记你记得那么清楚,你倒是把人家忘得一gān二净,那话怎么说来着……哦哦,忘恩负义!不就是你这样的?”
“不、不是的……”那名叫小碧的姑娘却猛烈地摇头:“欣姐儿……欣姐儿不记得我也是正常的,我、我就是个烧火丫鬟……”
李欣皱了皱眉,脑子里霎时闪过一幅画面。
这女孩子她是认得的。不。应该说是身体的前身认得。当初李欣在怡园里边儿,十七岁刚当上了头牌,被薛谦包下,有一日觉得心闷。又不能往外走。便在怡园里逛逛,正巧看到厨房的管事嬷嬷拿了烧火棍在打这个名叫小碧的丫头,她一时起了恻隐之心,为这丫头说了两句好话,给了点儿闲钱打发了管事嬷嬷,又见小碧可怜兮兮的,瘦得皮包骨头似得,心里不忍,给了她一顿饱饭吃。
后来因为薛谦不知为何发了一顿脾气。她莫名其妙遭了池鱼之殃,染了风寒病了一场,倒是把小碧的事qíng忘在了脑后了。
如今故人重逢。李欣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她。
说她是小碧的恩人吧,小碧怎么会站在孙喜鹊那边儿,来她面前挖她的伤疤?
李欣一时便僵在那儿,孙喜鹊拍手说道:“好戏好戏,小碧,人家不记得你呢!人家是想方设法要把窑姐儿这个称谓从自己身上去掉。”
小碧抿了抿唇,孙喜鹊站起身说:“我说姓李的,我这可是送给你一份大礼,这丫鬟我让我爹买下来了。你当初呢,救了她一时。我这会儿可是救了她一世。啧啧,以后我可以听不少你当初在那窑子怡园里的事儿了……哦,听说你一直是被一个恩客给包着的是吧?”
“孙喜鹊!你不要欺人太甚!”
杏儿往前一步,恼恨地瞪着她:“我大嫂如何,轮不到你来管!我也还想听听你的那些往事儿当乐子听呢!你也不数数你跟了多少男人。我大嫂比起你来。自愧不如!”
孙喜鹊冷笑一声:“那我好歹也不是个窑姐儿。”
“你比窑姐儿窑姐儿到哪儿去了。”
杏儿冷冰冰地盯着她:“我倒是想看看,以后你家孙云静。谁会娶她!有这么个làngdàng的娘,怕是你闺女以后也不好嫁!什么样的母猪下什么样的崽儿,你还是赶紧回去教你闺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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