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文和关武一人抱了一个娃起来,关文抱着小康乐道:“大伯准了,让咱们小康去开蒙!”
“二叔也准了。让咱家扬儿去开蒙!”
两个小的一唱一和,两个大的也一唱一和起来。
李欣看着着实觉得温馨,却还是故作严肃地端正了脸,咳了咳说:“要去私塾开蒙也不是不行,但是一定要听话!要知道你们去念书可要花不少银钱。那可是要家里人勒紧了裤腰带省吃俭用才能凑齐的,去了私塾一定要用功。”
小康和扬儿都认真地点着小脑袋。
李欣又道:“还有,以后念书了可就是小小读书郎了,要知道读书郎应该怎样,不应该怎样,明白了吗?”
两个小人儿都一脸疑惑地看着李欣,但还是乖乖地点头。
李欣心里笑得不行,关文脸上虽然笑得不明显,但实际上心里也乐开了花了。
至于关武。老早就把嘴张得大大的,笑意毫不掩饰。
第二天一早韦书生便清醒了,喝了碗醒酒汤,梳洗了一番,和两个得了李欣的承诺会安排送他们去私塾开蒙的未来小侄子说话。
李欣和关文昨晚上商量过了,送两个小人儿去学塾的事qíng就等阿妹出嫁和关文的铺子开张了以后着手安排。在此之前先去打听打听李欣娘家兄弟李铭的先生顾长生认识的先生。
顾长生要带着李铭出去游学,便是不可能教授小康和扬儿了。
“最近我还得抽空回娘家一趟。”李欣对关文道:“娘肚子渐大了,火爆脾气却一点儿都没变,爹拿娘没办法,前几次去都瞅见娘对着爹大呼小叫,爹还甘之如饴。”
关文笑了声说:“那是岳父让着岳母呢。”
李欣便也笑了,说:“另外便是我大哥那儿,我托他帮我照看的那些地,也不知道如今是怎么个光景。上次回去大哥想跟我说来着,我没耐烦听……最近太忙了。”
关文忙说他懂得,又道:“那你既然要回娘家,我正好回来了,抽个空我们一起回去?”
关文有些不大好意思:“岳母那边儿起屋子,我开始说了我会去帮忙的,结果一直都没去……”
“这不算什么大事儿,你去又能帮多少忙?”李欣笑道:“别自责了,爹娘他们肯定也不会怪你的,知道你在镇上开铺子,我二弟还羡慕得紧,说他也想呢……”
说到这儿李欣倒是顿了一下。
“怎么了?”关文忙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就突然想到个事儿而已。”
李欣摆了摆手,又说:“回娘家倒不是为了别的事儿,其他的事儿都是顺便的,主要还是要去问问铭儿他这乡试如何了。”
关文点了点头,顿了顿才劝道:“其实就算这次还没过,那也没什么。”
李欣横了他一眼:“我是那么bī自家弟弟的人吗?他过也好,不过也好,那都不打紧,读书识字只是想要他明理懂事,不求他有多大出息。”
关文忙赔笑:“是是是……”
“这次回去便是想问问铭儿,有没有什么好的先生可以介绍给我,我好把扬儿和小康送到那先生那边儿去开蒙。”李欣叹道:“顾先生其实挺好的,只是这次乡试过后,顾先生带着学子们出去游学了,便不在了,否则我还真像把扬儿和小康往顾先生那儿送……可千万别找个张子善那样的……”
李欣不小心带出了这么一句,顿时有些讪讪地望了关文一眼。
关文脸上顿了一下,方才无所谓地道:“张子善可没什么好下场,最近才出了事儿。”
李欣疑惑地看向他。
关文说道:“他这次也是时运不济,撞到枪口上了。你也知道,他一直以来也都是收了手下学子不少的银钱孝敬。镇上的庄员外送了自家儿子去读书,是想着让木讷的儿子学点儿知识回来,再不济能结jiāo些学塾里的朋友,不至于像个姑娘家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结果送了儿子过去没两个月,自家儿子就变得bào躁易怒的。”
“啊?”李欣有些不解:“这算什么祸事儿?”
关文道:“庄员外便问那小少爷身边儿跟着的小厮,小厮便说是学塾里的孩子都欺负那小少爷。庄员外这个儿子是他四十来岁的时候得来的幺子,平时虽然宠,却也管教严厉,只许自己打骂责罚,是不允许旁人对自己儿子动手的。于是庄员外便火大地冲到张子善那学塾里边儿去,想找张子善攀谈攀谈。”
“那边攀谈呗。”李欣笑道:“这有什么,同个学塾读书,人多了,起摩擦也不稀奇。”
李欣还想说她读小学那会儿同班男生分为两派,打过不止一次群架呢。
关文讥笑着摇了摇头:“不然怎么说他时运不济呢?庄员外杀到张子善学塾的时候,正看到跟他死对头的乡绅吴家当家的在往张子善手里塞银钱,鼓鼓囊囊的一袋,嘴里说着让张子善对他儿子多照顾照顾,这次的童生试就麻烦他了云云。”
李欣挑眉道:“既然是死对头,怎么会把自己儿子跟死对头的儿子放在一个学塾里?庄员外也是拎不清。”
“庄员外并不知道这个事儿啊。”关文笑道:“偏偏那吴当家说完这些话之后,还说了庄员外儿子的坏话,说他木讷没脑子,留在张子善学塾里那是坏张子善的名声什么的。”
“这吴当家也太不厚待了。”
“这便也罢了,吴当家本就与庄员外是死对头,两个人互相贬低对方也没什么错处。”关文咳了咳,说:“主要啊,是后来张子善得意忘了形,当场就跟吴当家说了一句话,便把庄员外给惹火了。”
“哦?什么话?”
“张子善说,‘那庄家小儿就是颗顽石,我早已厌了他,若非看在他爹还算诚心的份儿上给我送银两束脩,我才不会允他继续在此处念书。吴当家放心,学塾中小子欺负那庄家小儿,我都从不理会,还会让大家都多欺负欺负那顽石,好给吴少爷出气呢。’”
关文道:“大体意思就是这样,一是说他是看在银钱份上才收了庄少爷那‘顽石’的,二便是承认庄少爷在学塾被欺负是他默许且推动,好讨好吴家的。”
“这张子善……”李欣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他了。
关文耸了耸肩:“结果庄员外便当场发了火,冲上去把张子善胖揍了一顿。”
李欣睁大眼睛看向关文。
“这也算是近日县镇上讨论地比较厉害的事儿了。”关文小道:“庄员外别看他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了,身子骨却好得很,长得高大魁梧,闯下这一份家业也是靠着年轻时候不怕苦不怕累,而且特别豁得出命换来的。人老了,家境好了,火爆脾气虽然是收敛了些,但遇上点燃他怒火的事儿他还是毫不含糊。”
“张子善被打得有多惨?”李欣只关心这个问题。(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百二十四章 回娘家
关文对李欣这句问话颇有些忍俊不禁。
“你赶紧告诉我啊!”李欣瞪了似笑非笑的关文一眼:“提了这事儿却又不说,这不是诚心吊我的胃口吗……”
关文轻笑道:“你怎么那么急?既然都跟你说了,自然会把事儿说清楚的。”
关文笑了笑,道:“他被打得很惨,我是没见着人,但听大家口口相传的,说他鼻青脸肿,至今还躺在家中chuáng榻上每日叫唤着。”
李欣伸手掩了下嘴,暗暗道:“活该。”
关文叹了一声:“到底是个读书人呢,被人这般胖揍一顿,也着实丢脸。”
“那他也没敢报官?”
“报官?”关文笑了一声:“庄员外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前脚敢去告,后脚庄家就能掀了他屋顶。”
李欣若有所思,良久叹道:“有权有势有财,就是好啊。”
关文又看了李欣一眼,心想自家媳妇儿难不成羡慕那种生活?
李欣笑了一声,说:“阿文,其实偶尔有那种‘我就打你了,你能把我怎么着’的机会,还是很让人心里觉得无比慡的。”
李欣这句话说得有些绕,关文疑思索了一番后才哭笑不得地说:“就是想随心所yù发发脾气。”
李欣笑眯眯地点头。
既然打定主意要回娘家一趟,关文和李欣也不多耽误。
韦行知已经跟韦大娘说了让韦大娘还暂时住在关家的事qíng,至于他,要趁着这段时间回去重新布置新房。
韦大娘说要跟他一起回去帮他布置。韦书生自然是拒绝。
李欣在一边帮韦行知遮掩,道:“大娘,您身子不好,这事儿繁重得很。当心累着您。韦兄弟那边儿的人手还是够的,您也不也是让韦兄弟担心吗?”
韦大娘犹豫不定,韦书生好说歹说才劝住了她。
隔日韦书生便回镇上去选地方租下来。再把老宅子给盘出去。
挨着出了命案的地方的到底是晦气,即使有人盘下来,价格方面也肯定是低得不行。
关文让韦行知若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就去找关全,韦行知也答应了下来。
送走韦书生,李欣和关文便收拾了东西回李欣娘家去了。
荷花村和李家村一样,如今已经是两个年轻村长处理村务。村里面的民风还是很淳朴的,而且家家户户多多少少都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即使有什么事儿,那也通过长辈可以说和,所以这村长一职还算是轻松。
李家的院子已经重新起过了,前不久完全竣工。
刘氏好qiáng爱面子。手里有了钱也舍得花。新居是修来要给自己养老再传给自己的子孙后代的,刘氏特别注重这规格尺寸,规格比照着李厚伯家的造,尺寸却还更加扩展了些,惹得李厚仲几次三番说这样不合规矩,因此才惹了刘氏不快。
刘氏肚子已经显怀了,再是遮掩也遮不住。她还是有些怕村里人笑她老蚌生珠,平时也少有出门儿去,不过新居落成之后。她可就显摆了。
李厚伯在她面前不止一次黑脸,说她这院宅子造得委实不妥当。
李厚伯越是数落她,她心里就越得意。
哼!真以为就你李老大配住好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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