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郡李氏不比崔家,可是别忘了她可是范阳卢氏的嫡女,安敢让崔氏如此猖狂?
“阿母,我没事了。阿姐照顾了我一天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李婉娇声对着卢氏撒娇道。听见李婉的声音,卢氏此时眼底才显露出了真正的笑意。
她明白李婉是想快点打发李柔这个外人离开,好母女两人说点贴心的话。
“是啊,柔儿,婉婉说得对,你还是快些回去吧。要是累坏了,阿母可要心疼了。”
卢氏一脸的疼惜之qíng,转身又对她的侍女道:“来人,去将我的那只金钗子取过来,柔儿,你不是喜欢这个吗?阿母就送给你了。”
李柔听了眼底止不住的高兴,连声音都高了几分:“谢阿母赏赐,阿母您对女儿真好。”
卢氏见着她这幅眼皮子浅的模样,心里既鄙夷又有几分欢喜。
哼,一个卑贱的庶女罢了,怎么可能让她挡着她的婉婉的光芒呢?
她的婉婉是最好的,最好的也应当是属于婉婉的。
打发走了李柔之后,李婉就不再像在她面前那没规矩了,立刻腻在了卢氏的怀里。
“阿母,这次都是阿姐不知从哪里得来了齐阳王的消息,特意等在那里,女儿才会被她连累摔下去的。”
卢氏爱怜的轻抚着李婉,上下打量着她,不放过一丝一毫。
“婉婉没事就好,你不知道刚才她说出来的时候阿母心里可真是被吓到了一跳了。”
“阿母,别担心,女儿真的无事!”李婉连忙抱着卢氏摇着她的腰撒娇道。
“不过这次女儿无事要多亏了齐阳王相救,阿母你说我要备点什么礼去感谢他呢?”
李婉说着这话的时候,眼底带着丝丝笑意,让卢氏的眼神微微一闪。
“齐阳王?”卢氏念叨这三个字,随即在自己的脑子里慢慢搜索着关于他的一切信息。
“婉婉,你觉得齐阳王怎么样?”
卢氏轻声问着她的女儿,李婉娇羞地往她怀里一藏,窘迫道:“阿母,女儿不过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罢了,你想到哪里去了?”
卢氏好笑地看着她这幅小儿女娇羞的模样,将她拉出来柔声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婉婉不用害羞,告诉阿母。你要真喜欢,阿母自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女儿此时真的没有这个心思,阿母你别这样。”
李婉虽然对齐阳王有点好感,可是真没有到要嫁给他的地步。
看出来李婉的确并不是钟qíng于齐阳王之后,卢氏也不纠缠这个话题,转而道:“濯不日就要归京了,此次他立下大功,陛下必有重赏。”
李婉明白卢氏的言下之意,她的嫡亲表兄卢濯善一直倾心于她,早就想两家订下婚盟,只是她一直在借口推脱而已。
李婉是胎穿的,这一世的父母对她来说就是她真正的父母,这是她的转世投胎。
可是她的脑子里还保留着关于现代的记忆,现代可是禁止近亲结婚的,而且对下一代也不好,因而这让她十分排斥。
可是表兄又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有貌有才,洁身自好,钟qíng于她,从小就对她十分好,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让李婉有点舍不得拒绝彻底,就一直使用拖字诀。
“你要是真不喜欢濯善也没关系,什么样的郎君我的婉婉配不上呢?不急,你尽可慢慢挑选,我的婉婉值得最好的。”
卢氏和李婉说这话似乎完全没有考虑现实问题,李氏在世家之中不过是中等家族,李家家主也就是李婉的生父在朝中全靠季相的提携,自身并没有多少本事。
李婉的出身虽说不低,可是却也并不十分高。
这个讲究门当户对的时代,像齐阳王,卢家这样的人家基本上不可能聘娶她为正妻。
要不是李家和卢家有着一层姻亲关系,卢皎又十分钟qíng她,她根本就不在卢家的娶妇人选中,因为不够格。
然而卢氏却全然不将这些放在心上,没有什么是谋算不到的。
像她当年身份何等高贵,顶级世家的卢氏嫡女,可是却跌破眼球的低嫁给了远不如卢家的李家,还不是因为她中意李郎的缘故。
只要男人钟qíng婉婉,家世身份并不是阻碍。
她的婉婉那么好,又有谁不会将她捧在掌心里疼呢?
将军府,大将军用过了季江送过来的解药修养几天之后,身体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问仆从道:“娘子呢?”
“回将军,娘子刚刚参加完崔府的chūn日宴归来。”
乐晔来醒过来之后就将那几个jì子的脖子全部扭断了,虽说她的确是被她们伺候得很舒服,可是见证过她那么láng狈的一面的人,她怎么可能允许她们活着呢?
乐晔来一回到将军府,就立即命人送热水过来她要沐浴。
乐晔来狠狠地将自己的身子清洗了好几遍,那些卑贱的女人那么脏还竟敢触碰她的身体?简直就是不可饶恕。
乐晔来突然觉得一下子扭断她们的脖子太便宜她们了,应该要抓起来好好折磨一番的。
还有那个渣男齐阳王,竟敢对她做这种事qíng,她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乐晔来的心里突然闪现出来一个绝妙好主意,她要让齐阳王爱上她,让他对她求而不得,这也算是为原主报仇了。
尽管之前盗取密函之事将军府和丞相府看似以一场jiāo易而暂时告一段落了,可是事实上,乐大将军醒过来之后,并不甘心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密函就此毫无用处,让季江得意。
此事荀珏早有所准备,他对乐非胸有成竹道:“将军无须担忧,密函并非无用。”
“季相虽然故意让人仿写了这幅密函,用的印章也同是仿造的,珏不才,同样可以伪造一份。”
说着,荀珏就将自己伪造的那副密函拿了出来递给乐大将军,他结果一看当即大喜。
“恒玉当真是大才,有你相助,当真是非之大幸,不愁季江那老贼不摔跟头哈哈!”
荀珏闻言并不如何受宠若惊,只是微微淡笑,风骨绝佳。
第二天,下朝之后,乐非单独去觐见皇帝,并且邀季江一同前往。
这一举动吓坏了不少朝廷重臣,乐大将军和季相的不对付,还用得着明说吗?
季江不禁抬头看看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老匹夫对他态度如此友好,不对劲啊!
作者有话要说: 李府里的事qíngjiāo代了一些,猜猜大将军要gān吗?季爹会有危险吗?
第29章 密函
然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有何畏惧?
“陛下, 臣有本启奏。”
两人行礼皇帝让他们起身之后, 乐非就迫不及待地地开口了。
皇帝疑惑地看着他们两,不明白一贯不对付的两个人怎么会一同携来。
而且有什么事qíng为什么刚刚的早朝上不说, 要私下来觐见?
“爱卿,你有何要事?”
然而尽管如此, 大将军的面子是要给的,再怎么说他也是皇后的嫡亲兄长。
“陛下, 还请看这封密函。”
乐非看了季江一眼, 眼底是明晃晃的不怀好意。
季江微微挑眉,这老匹夫看来还是不甘心啊。
不过季江神色不动, 这封密函早就被他动了手脚了, 量他抓不住他什么把柄。
然而, 皇帝看过之后却将那封密函狠狠地甩在季江的面前, 失望痛惜地看着他沉声道:“檀让,你告诉朕, 这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乐非一听皇帝这意思,大有季檀让否认,他就揭过这事qíng,心里大急。
这怎么可以呢?他辛辛苦苦都中毒了才好不容易抓住点季江的马脚, 怎么可以轻轻松松的放过他呢?陛下对季江未免也太过看重了些。
“陛下!”乐非急声道,然而皇帝却一伸手示意他禁言:“爱卿,让季卿说。”
乐非心下大恨,狠狠地瞪了季江好几眼。
季江脸上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qíng, 事实上他心底诧异的很。
皇帝不可能认不出他的笔迹,怎么还会如此生气?
然而他捡起那封密函一看,要不是他确信那封他亲自写的密函没有被盗走到乐非的手里,他几乎都要以为这真的是自己所写了。
乐非麾下何时有这等奇人,竟然仿造得如此bī真,连那印鉴都一模一样,难怪陛下深信不疑。
不其然的,季江脑海里划过了一个翩然若仙的身影。
如果是他的话,倒也解释的通了。
“陛下,这确是臣所写。”
季江跪下来直截了当地承认了,皇帝和乐大将军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皇帝是不敢置信他的爱卿竟然会背着他做出这种事qíng来,辜负了他的信任。
而季江则是觉得依照这老贼狡诈多端的个xing,明明皇帝都松开只要他说不是就不追究了,他怎么可能还会这么傻的主动承认?这让他非常不解。
“陛下,鲜卑láng子野心,不可接受他们的议和啊,不过是养虎为患而已。”
季江一脸的沉痛向皇帝请求道,也解释了他为何要刺杀质子想要引起两国jiāo战。
“季相简直是危言耸听,毫无仁爱之心。你可有考虑过此次一战我大陵有多少大好儿郎战死沙场?历经艰辛取得大捷,将士们都盼着回家和亲人团聚,休养生息,然而你忒得用意险恶,竟然意图再次挑起两国jiāo战,季相可想过会有多少伤亡?你将我大陵将士的xing命当成了什么?”
乐大将军被季江的话给气得怒发冲冠,他怒气冲冲斥责他道。
季江神色不变,从容不迫道:“江并非铁石心肠之人,只是如果此次给了鲜卑修养的机会,他们一旦缓过来之后一定会再次攻打大陵的,到时候伤亡更多。倒不如趁着此次时一鼓作气将他们拿下。”
季江说的大义炳然,一副全然为了大陵的忠心耿耿模样。
然而他的话乐非丝毫不信,这厮肯定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皇帝闻言怒气稍减,显然是将季江的话给听进去了。
“爱卿言之有理,然此次我大陵也伤亡惨重,朕不可寒了将士们的心啊,让他们带伤再次上阵。”
皇帝略微沉吟一番,虽然他也对季江的提议很心动,可是也明白乐非的顾虑有道理。
“陛下圣明!”乐非像是一只斗赢了的公jī一般得意洋洋昂首挺胸着。
季江并不以为意,他的神色之中也并无失落,这个结果早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他才会瞒着暗自行事。
皇帝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不由想到檀让对还是一片赤诚,从未改过啊,他问他就说了实话了。
“皇上,季相此次实在犯下大错,未免将士们寒心,还望陛下予以惩戒。”
看出了皇帝有心放季江一马,乐非连忙开口堵死了他的后路。
他之所以不在朝堂上说这件事qíng,就是因为朝堂上大多数都是季江的党羽,到时候形势可能会一片倒,皇帝更是有可能轻轻揭过。
皇帝被乐非这样一堵,满心不渝,这样咄咄bī人,实在是让他不喜,竟敢暗暗bī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