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福妻_花日绯【完结】(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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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招福不是很懂,在魏尧来西北的这段时间, 裴家在京城是打算大gān一场嘛,把太子,晋王和宁王全都找机会拉下水, 让他们焦头烂额。

  “嗯……外祖父挑这个时机让他们斗起来,是想让他们给你挡剑吗?孙子兵法里,这一招叫什么来着?围魏救赵?”

  因为裴家清楚皇帝的脾气,魏尧从外面德胜归来,兴许不仅得不到什么封赏,还会被皇帝迁怒,所以在魏尧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里,裴家势必要在京城里做一点什么事qíng来保证魏尧回去之后不被追究。

  他们如果想要改变皇帝的想法,几乎不太可能,但是如果换一种迂回的法子,让太子,晋王,宁王那儿频频出事儿,皇帝被几个儿子烦的焦头烂额,魏尧再回去复命时,皇帝就不会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了。

  魏尧意外之际:“不得了,不得了,我的招福居然连‘围魏救赵’这个词都知道呢。”

  云招福横了他一眼:“我在你眼里是不是特白痴?”

  佯装要去碰他的伤口,魏尧赶紧转过身挡住,云招福哪里敢真的碰他,不过就是比比手势,吓唬吓唬罢了,不过经过跟魏尧的这番讨论,云招福算是稍微放心下来了,不管京里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只要魏尧回去,皇帝不要迁怒怪罪,就谢天谢地了,至于其他人会怎么样,云招福才没空去担心呢。

  魏尧在chuáng上待了十日,几乎是极限了,说什么都要下chuáng走动走动,其他人也拗不过他,而且他确实伤的是身子,跟腿脚没太大关系,大夫松了口,就让魏尧下chuáng了,但练武什么的现在依旧想也别想。

  云招福每天扶着魏尧到校场上去转转,让他晒晒太阳的同时,也能看看别人健康的身体,让他羡慕羡慕。

  第二十日,京里传来了第一封密函,宁王和太子的人当朝斗了起来,起因是因为虞部司樊司长之子樊宏昌在街上被一个醉汉打死了,那醉汉是昭文馆馆主的独子段红岩,樊宏昌是樊家的九代单传,段红岩也是段家唯一的儿子,这下两家掐起来了。

  段家自然不想儿子给樊家的儿子赔命,因为据大理寺调查下来,樊家那被打死的儿子是抽完了五十散,浑浑噩噩在街上走的时候,冲撞了段红岩,两个神志不清的人打了起来,最后,段红岩也没打樊家的儿子几下,那人就死了,验尸的仵作都说,死了的樊宏昌未必是死于bào力击伤,也有可能和他吸食五十散有很大的关系。

  有了仵作的这份证词,段家更加不可能把儿子jiāo出去了,而樊家又认定了段红岩是凶手,自家儿子就是死在他手上的,还有什么好辩解的呢。

  两家闹得不可开jiāo,最终上升到了宁王与太子之争,虞部司是宁王管辖,昭文馆属太子麾下,段红曲在儿子打死人的第二天就亲自把事qíng告到了太子跟前儿,又是哭又是求的,要太子帮他,莫让儿子受了那不白之冤,而樊家也同时找到了宁王跟前儿,要让宁王给主持公道。

  两边势力角逐,宁王觉得樊家儿子已经死了,而且诸多眼睛看见人死之前跟段红岩打架来着,是打架途中死了的,这责任怎么说都该段红岩担当,而太子为段家辩护,当着皇帝面儿揭穿了樊宏昌吸食五十散的事qíng,五十散在大魏是禁烟,不许吸食之物,但黑市仍有流传,朝廷屡次出手却都禁不掉,樊宏昌既然是个瘾君子,那谁能证明,他是被段红岩给打死的?

  就围绕这个事qíng,两边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最后,皇帝命刑部彻查,这不彻查还好,一彻查,就让十一月的京城冷的人心里拔凉拔凉的。

  因为刑部查到了一个在黑市售卖五十散的人,这人和段家是远房表亲,一表三千里那种,平日并不来往,但沾亲带故却是肯定的,这下樊家可就bào跳如雷了,合着这段家的人不仅打死了他的儿子,还害他儿子省钱吸食了五十散这种要命的东西,樊大人和段大人当朝就忍不住动手扭打了起来,太子一党和宁王一党也发生了史无前例的争吵与辩论,并且在辩论期间,两方都止不住的抖落对方的槽点,事qíng就跟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大到后来就变成了宁王告太子御下不利,太子告宁王无中生有。

  皇帝那叫一个头大呀。

  像这种千丝万缕的案件最是绕人,就是皇帝也没法做出决定该偏向谁。

  魏尧和云招福坐在一望无垠的雪地里看白茫茫的雪,云招福把密函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因为一遍根本没看懂其中的关键,牵扯的人太多了,她得边看边问,才勉qiáng缕清楚了脉络。

  果然魏尧说的一点不错,他离开了京城,京城里就开始发生这样那样的事qíng,乱作一团了。

  指着密函,云招福小声对魏尧问:

  “这是外祖的手笔吗?”

  魏尧勾唇:“事qíng是赵畅做的,时机是外祖定的。”

  云招福咋舌:“哇,你们可以啊,赵大人手里掌握了挺多事qíng。当初你是怎么说动他替你做事的?”

  印象中刑部尚书赵畅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不过那个时候云招福还不知道,他完完全全是魏尧的人。

  “赵畅是个可怜人,父母双亡,兄弟反目。一个人背着行囊,离乡背井上京赶考,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中了个同进士,却被埋没在崇文阁当一个小小的编修,是我让他进的刑部,也是我让他当上的刑部尚书,他不替我做事,替谁做?”

  云招福瞪大了双眼:“原来还有这么一段。知遇之恩,确实难忘。”

  人就是这样,总是忘不了在自己最láng狈,最无助的时候,给予自己帮助的恩qíng。这么多年,赵大人一步步的爬上刑部尚书的位置,确实很不容易,也从侧面证明了,魏尧这些年在京里装的有多成功,大家只说定王魏尧是个不受待见的倒霉蛋,可谁能想到,他在京城暗地里掌握了那么大的势力,把一个默默无闻的人送上高位,而云招福相信,在京城里,像赵大人这样的例子应该不在少数。

  正因为那些人在朝廷里默默耕耘起到了作用,才让魏尧能够成功的将裴家从西北弄回了京城,不过,魏尧开始用的那些人,应该都是裴家当年培养出来的势力,不为外人知道的势力。

  “那他们接下来会怎么样?”

  云招福又把密函看了一遍,觉得写得十分jīng彩,jīng彩的让人咋舌,以至于她很期待后续。

  魏尧深吸一口气,将肩上的外套拢了拢,抓起旁边的一块冰雪,放在掌心捏成团儿,扔出去老远。

  “接下来就看宁王和太子的了。五十散的事qíng在京城流传已然多年,不过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整顿,你知道这其中是因为什么吗?”

  云招福摇头,魏尧继续说:“因为背后有人撑着。五十散利益巨大,有些人在巨大的利益跟前,守不住本xing的。一旦越界,那便是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从此再难回到阳间好好做人了。”

  “说的这么玄乎,你也没告诉我,背后到底是谁啊?”

  魏尧从突石上站起来,将手里的第二个雪团抛了出去,没有第一个那么远,模棱两可的回道:“谁心虚,就是谁。”

  云招福也起来,把他因为抛雪团而掉下来的衣裳拉好,嘀咕一句:“说了等于没说。你别扔了,大夫说不让你大动的。”

  魏尧对云招福撒娇般伸出一根手指:“再抛一个?”

  不等云招福回答,魏尧就跟个长不大的顽童般,把手里的雪团再次抛了出去,这一次似乎用力太大了些,刚扔出去就发出一声嘶叫,吓得云招福立刻上去观望:“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牵扯到伤口了?让你别扔了,就是不听,你……”

  还没说完,云招福就觉得面前一张脸贴过来,唇瓣上落下一个温柔如羽翼的吻,魏尧的指尖来到云招福的后脑处,将她按压而下,加深了这个吻。

  营帐外,白雪皑皑,绵延千里,不见边际,军营里马匹jiāo错,战旗飘扬,两人靠在一起的样子,像足了一张jīng致剪影出来的画,阳光qíng洒,将两人的影子拉长纠缠在一起。

  云招福一开始还有所抗拒,不过魏尧稍稍闷哼两声之后,她就不敢轻举妄动了,直到亲了好一会儿之后,云招福才发现自己中了魏尧的jian计,后悔也晚了。

  第181章

  魏尧的伤势一天比一天好, 云招福的心qíng也一天比一天敞亮。

  在伙房营里熬粥的时候都高高兴兴, 哼哼唱唱的,云招福今天给魏尧炖的是银耳红枣莲子羹,魏尧不太喜欢吃甜的,所以糖放的很少,要想煮的粘一点的话,得在炉子前等好好久。

  她穿着一身男装, 唇红齿白, 娇娇俏俏的, 嘴角带着笑, 特别欢喜的样子。

  见这锅东西还得小火炖一会儿,云招福就想先去做点其他事qíng,反正小火炖着也没事儿。

  掀开伙房营的门帐, 没走出去两步,就被几个流里流气的士兵给拦住了, 为首那个生的黢黑, 看样子十七八岁吧, 嘴角勾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领着其他人往云招福靠近。

  云招福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就被他们给围住了,一个士兵对为首那黢黑少年笑道:“哎, 吴俊,这就是你说的公公?皇宫里的公公都长这么标志?”

  公公?

  云招福心底犯嘀咕,他们在说谁呢?

  那被唤作吴俊的少年嘿嘿一笑, 目光在云招福上下打量,笑的腻歪:

  “他要不长这样,怎么勾引男人?没见过公公,兔儿爷还没见过?少见多怪的。”

  其他几个围着云招福的兵痞子发出一阵哄笑,两个勾肩搭背的人凑上来对吴俊他们说:“唉,我听人说,昨儿在营帐外头,他和王爷……那个了。”

  云招福听到这里,终于听明白了这些围着她的少年是什么意思了,这是把她当做魏尧身边伺候的小太监了,再加上昨天魏尧和她确实在军营外头做了一些少儿不宜的事qíng,心里有些虚,低着头想走,并不想跟他们计较什么。

  “劳驾让让,你们要没事gān就去cao场跑两圈,有那把子力气,不如用在战场上留着杀敌,跟我这儿贫什么?”

  云招福是好心好意的劝他们,而她自己也确实不太想惹事,现在她在魏尧身边的事qíng,还只有陈亮将军一个人知道,其他营里的人一概不知,她要低调行事,不能给魏尧添麻烦。

  可她想的好啊,别人却不这么想,拦着云招福的去路,吴俊继续打量她:“还挺厉害。想指挥爷们儿跑两圈,就问你凭的是什么,凭你这娘们儿兮兮的长相,还是凭你缺了一处的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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