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福妻_花日绯【完结】(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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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招福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发髻:“什么呀?”

  将他刚cha好的东西从头上拔了下来,云招福一愣,然后才反应,指着手里的东西,吸气问道:“这个……怎么会在你这里?”

  不正是她那天从宫里回来之后,就丢失了的簪子,因为这根簪子挺贵的,所以她弄丢之后,被范氏训了好长时间,所以记得特别清楚,印象很是深刻,有时候做梦都梦见这簪子回来了呢。

  魏尧勾唇说道:“我捡的啊。”

  云招福不信:“你在哪儿捡的?我都不记得我什么时候丢的。”

  魏尧双手抱胸,一副高深莫测,神神秘秘的样子,惹得云招福不断追问:

  “哎呀,你倒是说呀。我是丢在什么地方被你捡到了?”

  “池塘边。”魏尧将云招福手里的簪子取回,再次替她cha在了发鬓之上,将那日的qíng形娓娓道来:

  “我那日在假山上,瞧见你与杜媛媛争执时丢了簪子,后来与你在迎新宫相遇之后,我便离开了,想起你的簪子,便想去替你寻回,一时疏忽,被杜媛媛算计掉下了水,说起来,我会娶她,也是因为你。”

  云招福听得云里雾里,还是不解:

  “怎么又推到我身上?是你不察她在身后,被她推了下去吧。”

  魏尧再次伸手按住了云招福的后颈,吓得云招福赶忙遮住了自己的唇,免得被偷袭,魏尧看着她说道:“她没有推我,而是让她自己跳下水,我察觉到的时候,手已经先一步伸出去抓她了,杜媛媛的武功不弱,想要抓我下水不是难事,归根结底,就是我不该去帮你捡簪子,别不承认了,就是因为你,这qíng我得让你承一辈子,还不清的。”

  第65章

  杜家的案子在大理寺火热开庭中, 杜将军和杜家大公子杜谦被罢免了一切职务,杜家上下所有人都暂时被软禁府中, 等待判决结果。

  而云召采与杜家二公子的那桩公案,也还在京兆府中继续审理,不过这回,主审的人从晋王换成了刑部尚书赵畅。

  赵畅将云召采与杜谦提审到京兆府大堂上,在审之前, 赵畅曾连夜去拜访过孙正辉, 毕竟云家和杜家的事qíng闹得太大了,谁能想到最后居然会是那样的结果,再加上杜家如今风口làng尖, 轻易不能牵扯上关系, 若非皇上亲自委派他审理这案子,赵畅才不想接呢。可既然从皇上那儿接了, 那就是皇命,一定要办好才行。

  杜家二公子之前因为受伤都没有到大堂上问话,如今伤好的差不多能下地了, 赵畅既然主理此案,自然是要提审一番的,将之前晋王审理过的那些证人全部推翻,又重新提审了一批当时在场的,都说云家公子确实打了人,但有几个提出疑义,透露出一个比较关键的讯息来。

  提出疑义的证人说是——从武学的角度来看, 杜家二公子看着并不像是个手无缚jī之力的人,他的步伐与身形不至于被踢一脚就伤的那样严重。

  这算是个案件的重大转折点。

  刑部尚书赵畅是个聪明人,当即就想到了用一个方法来验证杜二公子到底会不会武功。如果杜二公子不会武功,那么云公子把他打得那么严重,的确是要判罪的,然而若是杜二公子会武功,结果就不一样了,就有故意设圈套的嫌疑。

  可是在堂上,杜二公子坚称自己不会武功,而云公子也说不清他到底会不会,毕竟两人没怎么jiāo手,当时云召采就踢了杜谦一脚而已。

  这样审理下去的话,案件难以有进展,于是赵大人就想到了一个方法来试验杜谦到底会不会武功。

  他命人将杜谦带到了京兆府的一座空置的大牢房内,赵畅就坐在牢房外头的椅子上喝茶,半晌都没有动静,杜谦靠在牢房木栏上,对赵畅说道:

  “赵大人,如今就算我杜家落了难,你也无需这般耍手段整我吧。我不会武功就是不会武功,你无论怎么试,我都不会。若是你们想讨好云家,直接将我判刑就好了,何必这么麻烦呢。”

  赵畅将茶杯放下,看了一眼杜谦,冷哼道:

  “你会不会武功的,得试过才知道。空口无凭,我们也不是喜欢冤枉人的。”

  杜谦转了个身,目光疑惑:“到底是谁跟你们说我会武功?云相吗?他想用这种方法,让他儿子可以名正言顺的从牢里出来?”

  赵畅失笑:“云相可没这么闲,事实上就算你不会武功,云公子打伤了你,顶多也就是在京兆大牢再关那么十几日,民事纠纷罢了,可只怪你杜家最近风头正劲,若事qíng不弄个水落石出,我也没法在皇上跟前儿jiāo代,只好委屈你试一试了。若是今儿试了你确实不会武功,那么下午就派人送你回杜家去了。”

  杜谦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这大牢之内听到了几声杂乱的犬吠,两个官差从门口走入,手里拉着几条绳子,拴着后面的东西进了牢房,赵畅比了个手势,那两个官差就把四头凶恶的猎狗给牵到了牢房门口,杜谦大惊,拍着木栏对赵畅喊道:

  “赵大人是想要我的命?”

  赵畅摇头:“不是不是,就看看你会不会武功罢了,若你会武功,赶紧使出来,这牢房困不住你,若是不会,一两块ròu估摸着是要舍出去的。”

  杜谦看着赵畅那笃定的笑,咬着牙往旁边看,官差已经将那四头半人高的猎狗送进了牢房里,杜谦不住后退,眉头紧蹙,那四条猎狗凶xing十足,将杜谦围在角落,獠牙掀动,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牢房的门再次上锁的声音仿佛刺激了那四条猎狗,全都开始对着杜谦狂吠起来,杜谦抓着牢房的木栏,目光yīn狠的盯着这几条扑上来的狗。

  赵畅在牢房外面看着,京兆府尹紧张的连茶都不敢喝了,想要对赵畅问两句缓解缓解紧张的心qíng,却见赵畅目光如炬盯着牢房内,对京兆府尹比了个‘别说话’的手势。

  牢房里杜谦已然被那四条狗给扑到在了地上,手脚并用的做着挣扎,一条腿已经被狗咬住,一条胳膊也即将落入狗嘴,京兆府尹见了不免ròu疼,对赵畅道:

  “赵大人,估摸着是不会武功的,若会武功的话,早把狗给踢了。”

  赵畅却不说话,继续盯着在牢房里垂死挣扎的杜谦,京兆府尹怕闹出人命,赶紧站起来去喊官差,嘴里对赵畅说道:“赵大人啊,再等下去就要出人命了,我京兆府的大牢里只能死囚犯,不能死这些无辜的人。”

  赵畅起身走到京兆府尹身边,那些官差得不到赵畅的命令,就什么都不敢做,京兆府尹自己要去放人,却听赵畅冷静的说道:

  “马大人是杜家大公子的大舅子,怪不得如此心疼杜家二公子了……”

  其余的话没有多言,京兆府尹的脸色就变了,再不敢往牢房的门口去,杜谦在里面好不容易将腿从狗嘴里拔出,一瘸一拐的在牢房里躲避,然后再被狗围困。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杜谦已然伤痕累累,一条胳膊和一条腿都受了很严重的伤,脸上身上布满血痕。

  赵畅这才缓缓抬起了手,官差在牢房外chuī响了一声shòu笛,那四条疯狂追着杜谦咬的猎狗就停了下来,官差开了牢门,将四条猎狗牵出,再进去两个人,将满身是血,浑身láng狈的杜谦给架了出来,送到赵畅面前,赵畅将之上下打量一圈,杜谦被血溅入眼眸的双眼往上翻起,与赵畅对视。

  只见赵畅勾起一笑,云淡风轻的说道:“杜二公子……果真不会武功,现在你自由了。本官立刻派人送你回杜家去,望杜二公子好生养伤,等令尊的案子审判结束之后,说不得杜家还要举家流放,你这身子若不好,流放途中就有苦头吃了。”

  杜谦敛下目光,要紧下颚,没有说话。

  赵畅说完之后,一摆手,官差便拖着杜谦出了牢房,杜谦所经过之处,地上皆是血印。

  赵畅将杜谦放回去之后,从京兆府出来,就屏退了左右,独自骑马去了集市,在集市中左拐右拐好几回,来到一处幽静的宅院外,敲了两声门,门内有人来开门,见是他,便请他牵马入内。

  穿过回廊来到一处静室,静室内光线不是很好,静室内陈设低调,颇为风雅,左侧有两片竹帘,竹帘后隐约能看见坐了一个人,只看得见衣摆,颇为华贵,赵畅上前拱手抱拳行礼,竹帘后一道低雅的声音传出:

  “事办好了?”

  赵畅低头回答:“办好了。只是没想到那小子心xing那般坚qiáng,就算被咬得伤筋动骨,也一声不吭,不露出丝毫武功。不过就算他不露,这回也将他伤的挺严重了,那条腿和胳膊也不知道能不能好了。”

  静室内只传出一声:“嗯。”

  赵畅犹豫片刻后,才对竹帘后的人问道:“其实属下不是很明白,杜家如今大势已去,已经是qiáng弩之末,就算不对付杜谦,让他回去,也已然难以扭转大局,主上何必多此一举呢。”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赵畅以为竹帘后的人不会回答他的时候,内里传出:

  “杜家……该为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承担后果。”

  赵畅不是很懂,‘后果’是什么意思,却也不敢再问了,只听竹帘后衣衫摩挲,隐隐绰绰像是站了起来,声音再次传出:

  “多派些人去杜家外头守着,最迟今天晚上,杜家那些藏起来的死士就该现行了,让人准备好,务必做的滴水不漏。”

  赵畅躬身回禀:“是,属下知道。”

  说完这些,赵畅便离开了这间静室,由另外一道门离开了这所宅院。

  云招福和范氏在家里忙活了一大桌子的饭菜,给云召采接风,武氏烧了一大锅的柚子水,云召采回来之后,武氏就追着他身后给他洒柚子水去去邪气,把云召采给烦的相当bào躁,可偏偏武力值又没有武氏那么高,只能任由摆布。

  云公良和魏尧在书房里面下棋,范氏和云招福将饭菜都摆上桌子之后,才让人去喊他们过来吃饭,云公良一边走还一边在纳闷:“我先前若不走那一步,你便不能有机可乘了,是不是?”

  魏尧脾气好,一路笑答:“那是自然,岳父棋力之高,我可不是对手。”

  云公良就算知道,这是魏尧说的谦虚话,但听了还是颇为受用的,进了厅之后,云召采被武氏bī着要给云公良磕头,云公良给拉住了:

  “这是做什么?别听你娘的,这回的事qíng也不能全都怪你,那杜家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他们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我,你不过是个引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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