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气的细白的米粒牙齿都咬了起来,还得qiáng压怒火qiáng作欢颜:“是吗,那我可得好好见识见识了,都说妹妹见多识广,懂的多,前儿我和昭妃提起来,她还不信呢,说什么妹妹大字不识几个,能有什么见识。”
“是吗?”欣妍也不生气,笑笑:“我原也不识几个字的,不过就是喜欢那些西洋玩意,昭妃嫂子说的是,以后我该多看看书,省的让人笑话我。”
这样都不上当,皇后是真急了,只暗骂,真是个傻的,这么明显的话都听不出来,不知道人家埋汰她呢,还一脸的笑模样,不知道别人打她一巴掌,她会不会把另一边的脸也伸出去让人打。
捏了捏手里的帕子,皇后这次是豁出去了,压低了声音:“妹妹,不是我说人闲话,昭妃确实不像,你不知道,太后娘娘原让我管着各人的份例,让昭妃管着宫中的人手,本来好好的,我也尽着本分管理,可这昭妃心太大了,前几天把手都伸到内务府去了,让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更可恨的是,她还逢人就说妹妹的不是,要是旁人我也不管,可谁让你是我亲表妹呢,我可看不过去,什么大字不识,什么是个蠢的,妹妹不过是不爱和人计较罢了,她怎么有这么说,这话我听了都气的不行,可谁让皇上宠着她,我也没法子的。”
皇后越说越是气愤,她倒不是气昭妃,而是在气欣妍呢。
本来吧,人家皇后宫斗的本事还是有的,说话也很会绕圈子上眼药,暗地里就把人给整了,皇后到欣妍这里挑事,本来那话就已经够明白了,她都感觉太没技术含量了,可欣妍这个傻的还是听不懂,非得bī着皇后把话说到这份上,说到这么直白,就是傻子都能明白的份上,也太让人家专业的宫斗人员心酸了啊。
皇后心说,这个表妹就是个傻的,脑袋瓜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真真的白瞎了那一张脸和那一双眼了,瞧着倒是jīng明相,谁知道却是个榆木疙瘩。
她满心里有点瞧不起欣妍,可欣妍却也瞧她不上眼呢。
皇后如今的形势欣妍很明白,自从索尼去了之后,皇后在宫里就有些艰难起来,那些家世背影好的嫔妃时不时的想向她发难,昭妃更厉害,三天两头的挑事,和皇后斗的那叫一个厉害。
如今,鳌拜没了,苏克萨呈没了,索尼也早没了,四辅臣里边就剩一个遏必隆了,康熙总不能留下什么鸟尽弓藏的坏名声吧,所以,就要把遏必隆给供起来,因此上,昭妃也沾了光,很得康熙的宠爱,这势头就有些压过皇后了。
皇后现在被bī的紧了,也有些沉不住气,恐怕是想着欣妍和康熙的关系不寻常,要借由姐妹qíng谊,挑着欣妍和昭妃开pào吧,皇后的主意打的真真的好,让欣妍和昭妃相斗她在后边得利,什么嫡嫡亲的表姐妹,全都是放屁,这宫里,就容不下真qíng谊。
欣妍一思量,就把这里边的利害关系分析透了,一股子怒火也有些压制不住。
第一百二十章 姐妹相对
欣妍明白皇后现在的处境不妙,也知道她心里的苦楚,可并不表示她就能接受皇后利用她,拿她当枪使来对付昭妃。
沉静下来,欣妍暗想,皇后现在到底年幼,经的事qíng也少,还有些沉不住气,昭妃这还没怎么着呢她就自乱阵脚,如果她一直这样的脾xing,也成不了大事。
“嫂子!”欣妍脸上有了怒意:“昭妃嫂子怎么这么讲我,她胡说,哼,看我不告诉三哥,让三哥罚她。”
欣妍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让皇后认为她是xing子急燥,经不住挑拨的,也让皇后放低对她的戒心,她还真没想找康熙说话,更没想对昭妃怎么着,那些子乌虚有的话,欣妍要是真信了,她才是傻子呢。
“妹妹!”皇后一把抓住欣妍的手:“不用找皇上,妹妹自己找个时间和昭妃说说就行了,我想,昭妃也不是故意的,妹妹说她几句,她就会记在心里,不会再犯了,皇上现在政务忙着呢,本来就没什么好xing子,妹妹真要和他说这些话,说不定一气之下要训斥昭妃呢,妹妹是个好心人,不和昭妃一般计较啊。”
皇后嘴上劝着,心里却暗暗好笑,心说欣妍确实和人说的一样,最是xing子直的,这才稍微挑拨就要找昭妃的麻烦了,还要告诉皇上,真是可乐。
皇后把话说完,祈祷着欣妍赶紧找昭妃说道说道,好和昭妃的关系弄的不可调和,然后,再找皇上告状。这么一来,欣妍可彻底就把昭妃得罪下了,将来,两个人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要是昭妃让欣妍吃了亏,太后那里也饶不了她,昭妃在宫里可就寸步难行了。
要是欣妍让昭妃吃了亏。这就更好了,她也能趁机收回一个些权力,再在昭妃宫里安cha一些人手。
可以说,皇后的主意打的真是妙,可惜,欣妍全瞧出来了,她又怎么会让皇后如意。
“嫂子放心。我一定要和昭妃好好说说,这次,她要不和我道歉,我绝饶不了她。”欣妍拍着桌子,充会表现出自己怒火中烧的样子。
皇后心里更加得意。又劝了几句话,就借口还有事qíng离开绛雪轩。
她一走,欣妍再也不装模作样了,她恨恨朝门口啐道:“打的好主意,真想渔翁得利呢,且先让你高兴几日,咱们一起算总帐。”
欣妍的脾气并不是很好,在宫里生活的时间长了,也懂得压制。可却也改变不了她的本质。
这姑娘就是一有恩报恩,有怨报怨的主,而且是当场就报,绝不会等着。
那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话欣妍可并不信奉,她信奉的是,君子报仇。十分钟都嫌晚,什么十年,十年之后谁知道是什么样子,人活着死了都不晓得,还报仇,自己都折腾没了,找哪个报仇去,到yīn曹地府报吗?这仇啊,就得当场报。
皇后不念姐妹qíng谊,为了利益,都能做出坑害她的事qíng来,欣妍自然也不想给皇后留脸面了,她不想cha手宫中内斗可并不表示她就是个面人,由着人怎么揉巴都成。
托着下巴,欣妍思量着,到底怎么让皇后吃一次亏呢?
想来想去,欣妍想到一个人身上,不由暗乐,这下子,皇后怕是要哑巴吃huáng莲,有苦说不出了。
想到就做,欣妍直接起身,叫过姚huáng来:“姚huáng,咱们去寿安宫瞧瞧皇额娘去,对了,你去小厨房催催,看看她们把那栗子面的窝头做出来了没有,做出来就挑些出来,带给皇额娘尝尝。”
姚huáng出去,不一时回来,手里提着个小食盒,里边装的就是栗子面的窝头。
欣妍整了整衣服,带了姚huáng往寿安宫走去,走了没多远,就听到宫墙拐弯处一个人在哭,那声音真的很压抑悲痛,欣妍听了心里都有些同qíng之意来。
她悄悄拐个弯,就看到一个穿青衣的小太监背着光站在墙角里,肩膀时不时的抽动两下,哭的就是他了。
顾问行是个倒霉的孩子,本来,他家祖上也是大户出身,也曾出过举人进士,算是当地有名的52书库了,可惜,改朝换代的时候,家里遭了殃,钱财被人抢了,土地也被霸占了,没办法,只好举家南迁。
当时,顾家还保有一些钱财,怎么说也是几辈子的大族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
可惜了,顾问行的父亲不是个好的,在顾问行爷爷死后就开始赌钱喝酒,去青楼找姑娘,几乎所有的混帐事qíng都能做得出来,输了钱,喝醉了还回来打他和弟弟,顾问行的娘亲看不过眼,劝说几句也会被劈头盖脸的打上一顿。
就这么的,没几年家就败光了,他父亲也因为借了高利贷而被人砍死,娘被拉去卖到青楼里抵债,顾问行和弟弟顾问知没了活路,实在没办法,为了弟弟能得活,也为了弟弟有一天能出人投地,顾问行一咬牙自己去了是非根进了宫。
原想着,能在宫里当差挣上些钱,也给弟弟捎回去,让弟弟多读些书,再现顾家祖上的荣光。
可进了宫才知道,宫里生活比外边也不容易啊。
首先,宫中阶级分明,层层压迫,他一个没靠山的小太监是个人都能欺负几下子,好容易得些月钱还被大太监瓜分了去,顾问行拼死拼活的gān活,讨好上边的管事太监,可临了,也攒不下几个钱,养活他自己都不容易,再何况外边还有一个等着用钱的弟弟呢。
最让顾问行受不了的是,宫里的人随时都有xing命危险。
他原在御花园当值,根本见不了宫里的主子一面,想爬上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没办法。打听到御花园的管事太监最好斗蛐蛐,费了半天劲抓了个很不错的蛐蛐送过去,这才得了管事太监的眼,把他引荐到得宠的安常在那里。还告诉他要是混的好,说不定就能跟着安小主荣光呢。
顾问行在安常在那里才当值几天,还没有搞清楚主子的脾气。却看到了最血腥的一幕。
安常在怀了龙种,才三四个月,临到也不知道怎么的,出门的时候滑了一跤,就这么把孩子给跌没了,安常在一时气不过,就把洒扫庭院的小太监小平子给活活打死了。
当时。顾问行一直在旁边瞧着,这心里七上八下的,看着小平子咽气,就想到他自己身上,就怕他也什么时候得罪了主子。就这么白白丢xing命。
晚上回去,顾问行做了一晚上噩梦,今天值过班之后心里还是很惧怕难过,就偷偷跑到僻静的地方哭上一哭。
他正小声哭泣着,不妨哪里递过一张雪白的绢帕,抬头一看,顾问行吓了一跳,满脸畏惧的跪在地上:“请主子安,奴才无状。主子恕罪。”
欣妍半蹲下身,很好奇的看着顾问行:“你怎么知道我是主子?我不可能是宫女么?”
大概是看欣妍和颜悦色的,并不想问罪他,顾问行也放了心,松了口气:“宫女的穿着有定例,是不许穿花盆底子鞋的。每季的衣服也就那些颜色,主子穿的富贵,又穿着花盆底子鞋,奴才虽然不知道主子是哪个宫的,可想来,绝对不是奴才。”
这倒是个有眼力劲的,只一眼就能分析这么多,而且还能飞快的做出反应,这个小太监说不定有些前途。
欣妍这么想着,脱口而出:“起吧,我并没有想问罪你,不过好奇你为什么躲在这里哭?你是哪个宫里的?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听欣妍说话温柔,又脸带关心,顾问行就有些感激,他在宫里挣扎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关心,今儿这是第一遭,倒是让他真心的感动:“回主子话,奴才顾问行,人称小顾子,是安常在屋里的,因为相信家里的亲人就……主子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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