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若不是他是真心对欣妍的,要是换了前世那些女人,谁要是敢和他讲这样的话,恐怕早赶了出去,或者先要了她的命。
明尚忍气先睡觉,也是不愿意和欣妍争吵,免的影响了夫妻感qíng。
可欣妍哪知道他的心思,欣妍也是受尽宠爱,千娇万惯着长大的。
她第一世是家中的独生女,在家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第二世虽然生在乱世,可家里也算是小富之家,再加上她生来表现的很是聪慧,父母对她也是很宠爱的,要不是逢清军南下,说不定她能活个一世安康。
到第三世生在安亲王府,亲生的额娘又是安亲王府正福晋,出身又好,她又是额娘的第一个孩子,自然也没人敢给她气受,后来有太后护着,她也没吃过苦头。
以至于欣妍的脾气一点不像这个时代的女子,反倒有些男子的潇脱和qiáng硬,她和明尚两硬碰一起,自然是要出事的。
到今日,明尚给她的气,竟是这三辈子第一次受郁闷气,欣妍怎么都是忍受不下去的。
这两个人各有心思,再加上那chuáng碎成那样,觉是一定睡不成了,欣妍坐在一旁生闷气,明尚只觉身下一阵发寒,也清醒过来。
“通,通……”
明尚才要说话,听到外边敲门声,接着,姚huáng的声音传来:“公主,公主没事吧?”
“没事!”欣妍闷闷出声:“你下去吧,没有传唤不要过来。”
“是!”姚huáng应了一声出去。
明尚已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静静看着欣妍,他面上平静,心里却一点都不平静。
明尚从来没有想到过只因为几句话就让自家老婆把他的睡chuáng拆了,欣妍这样的脾气,他感觉还真是……有点承担不住。
以前,只觉得欣妍傲气倔qiáng,又极有能力,想着这样的女子应该会是那站在他身旁,能伴他一生一世的,又有他受伤的时候,欣妍对他不离不弃,他就存了心思,私心里慢慢喜欢着欣妍。
却哪里知道,等到夫妻有矛盾的时候,这傲气倔qiáng就成了qiáng硬不知变通,还有欣妍的身份能力和气势都压了他一头,让他有苦难言。
欣妍被明尚看的受不住,把头扭到一旁:“chuáng是我拍的,可你也拍了,不然也不会碎成这样,怎么着,难道我搅了你的好觉,拍了chuáng,你还要拍回来不成。”
一名话,显现出了欣妍的外厉内荏,那话音里怎么听都有一丝心虚。
明尚被欣妍硬撑的样子逗的有些想笑,不过想着再容忍下去,说不定哪日欣妍就要骑在他头上做威做福了,便qiáng撑着道:“不敢,公主是主子,我这个做额驸的也不过是皇家的奴才,怎么敢和公主较劲,只是屋内的chuáng毁了,公主想要睡觉都不成,我不过请公主移驾他处而已。”
欣妍偷瞧了明尚一眼,她现在想来,其实是她的错处,她不该信不过明尚,也不该随意去质疑明尚,还用那样的语气和明尚说话,最最不该的还是生气归生气,竟拿东西来撒气,好好的一张huáng花梨木的大chuáng就这么的给弄碎了。
想想这张chuáng的价值,欣妍就是一阵ròu痛啊,这chuáng要搁未来,那别墅都能换好几栋的,就算是搁清朝,那也是难得的jīng品,拿出去,最起码京城好地段的三进宅子都能换上两出。
“我,我……”
欣妍猛的站了起来:“这是我的房间,我自然要睡这里,想赶我走,门都没有,不但没门,窗户都没有。”
瞧着欣妍就像是炸了毛的小猫,用qiáng硬的语言来qiáng撑着不示弱,明尚瞧的最后一点火气都没了,想想,欣妍是公主,从来都是别人忍她,她从不曾忍过什么人的,养的脾气自然大了点,有什么也就说什么,他说错了话,欣妍提出质疑也是应该的,让他注意一点也是关心他,他是不该生气的。
再想想,平常人家的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夫妻嘛,chuáng头吵chuáng尾和,现在好好的一张chuáng都被他们给拆了,深更半夜的,难道还要不依不饶的吵上一夜嘛。
想通了,明尚也心软了,伸手去拉欣妍:“好了,好了,你是关心我,我不该生气的,咱们俩各退一步,莫再生气了成不。”
欣妍就势就想答应下来,丁点大的事qíng不值当的闹大,再说这是明尚班师回朝第一天,总不能让人家在前方流血流汗的,回了家还不能安生吧。
“成……”
欣妍才说了一个字,就瞧着明尚变了脸。
明尚转身朝着碎成不知道多少片的chuáng走去,快速拿起chuáng板压着的一个小荷包放在鼻端闻了闻,之后,慢慢的转过头,眼睛含着血色看着欣妍。
伸出手举着那个小荷包,明尚声音沙哑的问:“公主可否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这,这……”
欣妍吓着了,一步一步后退,低着头不敢看明尚:“不过是我让人做的荷包,看着jīng巧所以……”
“所以怎样?”明尚一步一步向前走着,bī的欣妍退无可退。
欣妍感觉到明尚身上那迫人的气势,战场上磨砺出来的那惊人的杀气也都散发出来,感受着那杀气,欣妍脸慢慢变白,似乎又回到了扬州那一日,那被铁蹄贱踏,被清军嘲笑,被人不但把,还有灵魂都厮意残杀的时刻。
“你,你……”欣妍浑身发抖,在明尚眼神都含了杀气的时候,吓的尖叫起来:“你出去,出去……”
第一百六十六章 子嗣问题
“请公主告诉奴才,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明尚红着眼眶,咬牙一字一句的问欣妍。
“我,这能是什么?”
欣妍把头扭到一旁,不再去看明尚,心说明尚怎么就发现这东西了,这下要怎么解释,一个不好,恐怕夫妻感qíng从此到头,以后也会形同陌路,更甚者,她和明尚便成了仇人,不死不休。
明尚能力qiáng又有心计,再加上宫中还有一个同样jīng明的宜嫔,若是可以,欣妍绝对不想和他为敌的。
“能是什么?”明尚冷笑,一手捏住欣妍的下巴,硬是把她的头转了过来,俯身低头,明尚满是怒气的看着欣妍:“那我来告诉公主这是什么。”
明尚把小荷包举的高高的:“这里边最起码含有麝香、藏红花,另外,我还闻出有一些七叶一枝花,公主能否告诉我,公主chuáng上藏着这等破坏生育之药,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下坏了!
欣妍只觉得一阵头晕,差点支持不住昏倒在地上,她从来不知道,明尚除了武艺高qiángjīng通机关之外,还懂医药学,光是闻闻味,竟能分辩出荷包里的药材,更明白这些药材都有什么作用。
那荷包里的药确实是避孕的,而且是qiáng效避孕药,女人若是闻的时间长了,不说怀不上孩子,指不定还会从此宫寒,得那不孕不育的症状。
欣妍从来都没有想过生孩子,她知道她的目标是什么,她要的是什么,她怕万一有了孩子会忍不住替孩子着想,而下不了决心去做那逆反朝庭的事qíng。
建宁公主的事qíng一再的提醒欣妍,不管你是不是公主,若真做出那等反叛朝庭的事qíng,康熙若是察觉到的话,是绝对不会留一点qíng面的。孩子是绝对要斩杀掉的。
若是从来没有孩子,欣妍绝对不会心疼,可要是有了孩子,让她一点点把孩子养大。那么,将来万一事发了,那孩子可是要受牵连的啊。
安亲王夫妇,郭罗络府上受不受累这些欣妍可能不去管,可她自己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她是绝对舍不下的。
与若像建宁公主那样痛苦的过后半生,倒不如gān脆些。一开始就不要孩子来的好。
欣妍是个能狠得下心来的人,为了不让自己分心,自嫁给明尚的时候,就偷偷的使用药物避孕。
只是,她嫁人没有多长时间明尚就出征去了,这药物也就停了,而今日知道明尚回来,欣妍便悄悄的在chuáng铺里放了装有避孕药材的荷包。为的就是不qiáng迫中奖。
千想万想,欣妍没有想到过明尚能拆穿她的心思。
事已至此,可要她怎么说?
咬了咬牙。欣妍挺直了脊背,她是下过决心的,这一世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挺直了脊梁活着,绝对不能因为任何人而低头讨饶,就是明尚也是不行的。
罢了,罢了,便是说出来又有什么,最多夫妻两个人从此过上相敬如冰的生活罢了,她欣妍也不是离了男人活不成的。又怕的甚么。
双眼坚定的看着明尚,欣妍嘴角绽开一丝淡淡的笑容:“额驸大才,竟连这等妇人用的药都晓得,着实令人佩服,如此,我便实话说了吧。额驸猜的一点都没有错,这就是避孕的药,自我嫁给额驸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用,从来不曾断过,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生下额驸的孩子。”
欣妍淡淡的一番话,听在明尚耳内如同刀割,他眼眶越发的红了,便是额际也有淡淡青筋露出。
咬着牙,明尚嘴角有血丝出现,他缓缓放手,淡淡的退后一步,眼睛定定的看着欣妍,不管是身上还是脑海里,都感觉到空空的,眼前的欣妍也越发的淡淡的,好像随时消失一般。
“公主嫁给我的时候,我已经和公主说明了,今生今世我只要公主一人,从此之后,再不要别的女人,我的阿玛和额娘也从来不曾给我安排过通房小妾,为的就是让我和公主夫妻恩爱,白头到老,这公主是知道的吧?”
明尚心痛的问出心中的话,今天欣妍的话对他的打击实在太过沉痛,他不得不问个清楚明白,若不然,今后的日子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去过。
“我知道。”
欣妍本就心虚,自然也不会昧着良心说谎话。
“公主也是同意的?”
明尚再度追问。
欣妍僵硬的点头。
“公主心里明白,我郭罗络明尚说话算话,只要是我的承诺,我便是舍了xing命也会做到,我既然说出要和公主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就一定会做到,那么,公主如此做……一再的使用这劳什子药,就是要让我郭罗络明尚此生此世再无子嗣,公主到底为什么这般做?我自问从无做过对不住公主的事,公主又何至于如此心狠,断我郭罗络一脉的传承?”
明尚又恨又怒又是不解,满心纷乱的想法,更让他觉得疲惫非常。
“我出征一年多,今日才回来,公主便问出那些rǔ没人的问题,如今又告诉我,不会和我生下孩子,公主,我便这么惹你讨厌?还是说,公主心里另有喜欢的人?公主要是另有心爱之人,大可以和我说个清楚明白,我明尚也不至于那么没担当,我也不拦着公主,自请和公主和离,让公主另嫁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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