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沈玥是怎么和楚慕元结识的,沈瑶就更妒忌了,妒火中烧,烧的她肝肠涨疼。
沈琇和沈珂站在一旁,脸上也写满了羡慕妒忌恨,手中绣帕拗成麻花都没发现,还是丫鬟见沈钧走远了,提醒她们,两人这才回过神来。
两人转身离开,一步三回头,等走远了些。
沈琇忍不住道,“不知羞,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那么亲热了,私下里只怕更甚,还有半点礼数吗?”
她妒忌的发狂,有些口不择言了。
沈珂讥讽一笑,“连父亲都不说什么,你说有什么用,何况煊亲王世子也不是会在乎别人看法的人,希望大姐姐能永远这么幸福吧。”
显然,最后一句没什么真心。
长这么大,她们还从未见过哪个男人是从一而终的,连听过的都少,甚至根本就没有,反倒是移qíng别恋,内宅妻妾成群,左拥右抱,和青楼花魁谱写风流韵事,才是常态。
她们内心渴望爱qíng,那是每个女儿家都期待的,可是看多了,再加上姨娘言传身教,知道那些qíng呀爱啊,连男人都少有,给女人就更吝啬。
明知道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所以也就看淡了,理智了,一心追求锦衣玉食的生活和一份属于嫡妻的尊严,这就足够了。
她们仿佛已经看到将来沈玥过门,煊亲王世子宠爱她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五载,然后觊觎她身边的美貌丫鬟,一个一个抬成通房小妾,指不定还会养外室呢。
就煊亲王世子那脾气,沈玥能管的住他?
脾气一上来,指不定就直接休妻了,那时候,别说富贵荣华了,指不定就常伴青灯古佛了。
然后,脑子里就脑补沈玥在孤灯下,寒夜里,一遍一遍瞧着木鱼,一脸的生无可恋,生不如死,而煊亲王世子则抱着小妾寻欢作乐的场景。
别说先前的羡慕妒忌恨了,分明已经开始为沈玥将来的悲惨遭遇而同qíng她了。
现在新鲜劲还没过去,自然是甜言蜜语讨美人欢心了,说什么捅破了天,他也兜的住,指不定真到那一天,煊亲王世子一脚,就直接把她沈玥一脚踹天上去,直接把窟窿给堵上了。
想着,竟然笑了起来。
只能说脑补有毒,根本停不下来了。
再说湖畔,沈玥见大家都走远了,就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楚慕元了,还yù言又止。
楚慕元见了,就老大不乐意,“不要总怀疑我吃错药。”
药那是随便能乱吃的吗?
“不是吃错了药,怎么突然变的这么ròu麻兮兮的,私下都没和我说过这些话,突然来这么一出,我脑袋现在还晕乎乎的,”沈玥嗡了声音道。
都说秀恩爱,分的快啊,她自己都被秀了一脸的血,何况是别人了。
“你喜欢私下里听?”
“……绝对是吃错药了。”
挺正常的一人啊,为什么谈话总抓不住重点呢,泪奔。
看见沈玥脸上的红晕为褪,眼神透着些无奈,有带了几分慵懒随意,说不出的娇媚可人,便是看着,心都软了。
不过他还是更喜欢先前在屋子里的她,数落起人来时的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他总觉得,那才是她的真xingqíng。
就如同她被压抑的高超医术,他向来活的洒脱,无所顾忌,见不得喜欢的人活的压抑。
他愿意给她撑起一片天,让她在羽翼下活的欢快肆意。
一阵风过。
一片落叶正好落到沈玥发髻上,楚慕元伸手拿起。
那边,丫鬟跑过来,离的远远的就停下了,道,“大姑娘,老爷让你过去。”
沈玥看了楚慕元一眼,然后才往宁瑞院走。
秦氏投湖闹自尽,是沈家的事,还是丑事,他路过在花园里看热闹就罢了,自然不便跟去宁瑞院看的。
之前湖畔的闹剧,早在秦氏被婆子送到宁瑞院,老夫人就知道了。
当时一张脸就铁青的了。
昨天,沈瑶闹上吊撞柱子自尽,她还呵斥了大夫人,说她教女无方,秦氏可以说是她教养长大的,而且秦氏还是长辈,也在耍这样的把戏,欺负的还是一个晚辈,比昨天沈瑶还要过分。
这不是帮大夫人煽了她一巴掌吗?
老夫人脸色能好才怪了。
沈玥进屋时,正好听沈钧吩咐道,“去阮家,把阮大人请来。”
刚换好裙裳,头发还湿漉漉的,往下滴水的秦氏,从暖阁出来,正好听到沈钧这一句,顿时脸色一白,像是饿láng似的,扑过来,跪倒在地,目露惊恐道,“不,不要叫老爷来!”
第二百二十一章 刁难
自从上次,沈钧在朝堂上驳了阮大人的面子后,阮大人回去之后,就找秦氏发飙,bī的秦氏登门认错。
之后,阮大人几次和沈钧套近乎,沈钧对他都不冷不热的。
阮大人心里积着气,对秦氏也没什么好脸色。
自打那天之后,阮大人就睡在姨娘屋子里了,宠的姨娘飘飘然,还蹬鼻子上脸,她看不过,数落了姨娘两句,阮大人还护着那姨娘。
秦氏没差点气吐血。
但是,昨天,阮大人又睡在她屋子里了,今儿一早,妾室来给她立规矩,态度懒散,她赏了姨娘两巴掌,阮大人虽然有些心疼,但一句话没说。
秦氏哪能不知道是什么缘故,阮大人是看在沈家的面子上,对她忍让几分啊。
这也是为什么她早早的就回沈家道贺的缘故,她需要沈家做她的靠山。
可是现在,沈钧要找阮大人来,以后她在阮家还有立足之地?
秦氏从未哭的那么伤心过,她跪在地上,跪走到老夫人身边,求老夫人帮她说两句话,不要让阮家知道。
沈钧冷冷一笑,“你在我沈家跳湖自尽,险些闹出人命来,这么大的事,你敢瞒着阮大人,我沈钧不敢,万一再出点什么事,我沈家担待不起!”
语气淡漠如冰,丝毫没有动摇。
李总管站在一旁,沈钧不喜欢秦氏,他也看不惯,见沈钧一定要请阮大人来,他就下去吩咐人了。
秦氏哭着连连认错,阮柔也跪下来,求沈钧。
沈钧脸冷着,道,“你还知道爱惜名声?之前跳湖自尽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怕,现在才后悔认错,晚了。”
秦氏连忙道,“我当时是气坏了,后来跳了湖,我看到柔儿在湖畔哭,我这才……”
假投湖自尽的事,说什么也不能承认,那太丢脸了。
秦氏一口咬定她当时气坏了,她这一辈子,还没被人那么骂过,羞rǔ过,气冲上脑,才想一死了之,是湖水的冰冷,让她冷静了下来,还有阮柔,女儿年纪不小了,要是她死了,就得给她守孝三年,等出孝期,就该有十七岁了,京都哪有那么晚嫁的大家闺秀,她一死,就算是把阮柔给耽误了。
她后悔了,这才叫的救命。
她解释着,沈玥在一旁轻笑出了声。
沈琇听了,就问道,“大姐姐笑什么?”
沈玥耸肩道,“我在想表姑母跳湖的位置呢,那地方离大路有十几米远,表姑母气头上,往湖畔走,阮表妹就一直跟在一旁,没劝住她,也没拉住她,还是表姑母自己在湖里想通了,不容易啊,我可得好好感谢湖水呢,不然阮家当家主母因为我几句话,就跳湖自尽了,只怕御史弹劾的奏折就能淹了我,那时候,我估摸着也得跳湖自尽才能平息那些责怪之言吧?”
沈琇听得想笑,但是死憋着。
大姐姐的话明显是在说秦氏撒谎,当然了,她本来就是在撒谎,就秦氏那厚脸皮,可能因为几句讥讽嘲弄,就真想寻死的人吗?
要是寻常时候,她这样说,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大姐姐今儿是打算和秦氏抬杠到底了啊。
秦氏没想到沈玥到现在还揪着她不放,她一拆台,她就不知道怎么继续了。
好在还有阮柔,她哭道,“我当时没在意,我以为娘亲是怕丫鬟见了她眼眶通红,所以在湖畔chuīchuī风,平复一下心qíng,我哪料到娘亲会想不开,都是我的错……”
一个母慈,一个子孝,俱是哭的肝肠寸断。
只是没能惹来怜惜,反倒叫沈钧厌烦,他不耐烦道,“够了!你跳湖自尽是真还是假,等阮大人来再说不迟,现在说说白玉玲珑塔怎么还回来。”
秦氏头皮一麻。
她现在听到白玉玲珑塔五个字,心底就涌起无尽的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偷白玉玲珑塔,柳氏那么多的宝贝,偷拿哪个不行,更可恶的还是云家,送给柳氏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回去。
到这会儿了,她都还不知道悔改,当真是没救了。
秦氏不知道怎么办了,沈瑶的那些条件,她给不了,也劝说不了沈玥,不然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
她觉得以后沈家,她都不用来了。
因为沈家没打算给她留面子,不然怎么会让丫鬟婆子都在屋子里看着,这是要她颜面扫地啊。
秦氏开不了口,阮柔替她道,“白玉玲珑塔的事,母亲知道错了,她去找来四表妹,可是四表妹顾忌崇祖侯府,不敢轻易让出来,她要大表姐拿珊瑚树和十六匹云锦,还有四十八颗大东珠……等一些东西做jiāo换,大表姐一听就生气了,再不想和娘亲多说一句。”
阮柔着重咬紧沈瑶要的那些东西,要不是她要的太多,沈玥也不会那么生气,不给她娘留半点颜面。
都不是好东西,丢脸,大家一起丢,别想置身事外。
满屋子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不由得咋舌。
四姑娘真是敢开口啊,竟然要大姑娘拿那么多好东西做jiāo换,才肯让出来,简直就是土匪了。
老夫人听了,脸冷成冰块,看着沈瑶道,“你真要了那么多东西用作jiāo换?”
沈瑶有些害怕了,不敢说话。
大夫人开口了,“老夫人息怒,瑶儿是不满表姑奶奶让她让出白玉玲珑塔,故意这么说,好让她知难而退的,这么明显的事,表姑奶奶竟然都没看出来……”
这是在笑话秦氏愚蠢了。
“你!”一瞬间,秦氏险些没把牙齿给咬碎。
当时说的半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这会儿从她嘴里说出来,又成了故意刁难她,是说笑的,敢qíng错都让她一个人承担了!
秦氏冷冷一笑,老夫人和沈钧怪她,她忍了,她大夫人算什么东西,当初若不是有她,她能嫁到沈家来,吃水还不忘挖井人,她倒是会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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