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羞愧的脸红。
皇上却伸手拿瓜子了,吃了一粒就道,“这瓜子不错,宫里头还真没有。”
皇后怔住了,也跟着抓瓜子吃了。
别说,宫里头还真是没有。
宴贵妃几个也不约而同的吃起来……
一包瓜子,本就不多,再加上皇上在凉亭,其他嫔妃都闻讯赶来,那么多人,一人一把,很快就见底了。
皇后见大家吃的高兴,就吩咐丫鬟道,“再拿些来。”
丫鬟就支支吾吾了,“没,没了。”
皇后再一次陷入尴尬,送瓜子就送这么一小包?
宴贵妃就笑了,“把姐姐的瓜子全吃了,实在不好意思。”
皇后端庄大方,笑道,“一点瓜子算得了什么,既然诸位妹妹都爱吃,我让国公府多送些来就是了。”
皇后让人传话给代国公府。
然后代国公府上下就尴尬了。
瓜子是很好吃,他们都喜欢,可这是人家送的啊,这要上门去要,也太不好意思了吧?
谁去沈家要呢,这是个问题。
钟大少爷觉得钟文婷去合适,最多她们三个一起去,反正沈玥送了她头饰,很明显是jiāo好的。
钟文婷摇头,她是和沈大姑娘jiāo好,可上门东拉西扯,临走再来一句,有瓜子吗?
脸都丢到姥姥家了,才不要去呢。
钟玉婷和钟如婷也不愿意去。
而且三人合力,把事推到钟大少爷身上,这瓜子是他拎回来的,得他负责,要是他不收,就没这么多事了。
钟大少爷冤的慌,你们吃的最多好不好,哪有吃完就不认账的。
然后代国公府上下一致觉得应该钟大少爷去。
钟大少爷想到沈琅之送瓜子的尴尬,在想自己去沈家,大约也会在大门前溜达来溜达去,最后被人发现,再找个丢玉佩的理由……
这太尴尬了。
钟大少爷没辙,决定还是找沈琅之本人比较好,就去岳麓书院了。
听小厮禀告说钟大少爷找他,沈琅之还愣了下,怕有什么事,赶紧来了。
问了半天,才从难以启齿的钟大少爷嘴里问出是来要瓜子的。
沈琅之只觉得脑门上全是乌鸦。
瓜子啊,就是一点点的瓜子,至于送来讨去的吗?
他送瓜子去代国公府就很尴尬了,代国公府居然还送进宫了,皇上和后妃还吃了,沈琅之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以后沈玥再让他送什么,哪怕是根糙,他也要屁颠屁颠的送去了。
“我这就送信回沈家,让人把瓜子送国公府去,”沈琅之道。
钟大少爷大松一口气,道,“要是有,就多送点啊,你这份qíng,我记下了。”
沈琅之,“……”
钟大少爷走了,沈琅之赶紧让小厮回去转告沈玥。
沈玥也没料到一点瓜子还进宫了,不过钟大少爷都找大哥了,这瓜子绝对不能少送啊。
沈玥装了十斤瓜子,让小厮送代国公府去,另外装了几斤,让他带书院给沈琅之,免得还不够,再去找他。
不过那瓜子送到沈琅之手里,就被书院的同窗给分了大半。
而且吐了一地的瓜子壳,惹恼书院先生,瓜子没收。
沈琅之和那些学子还被罚扫地。
一边扫地,有同窗望着沈琅之,砸吧嘴道,“那瓜子味道真不错,像是糖熬出来的,我从小到大,瓜子少说也嗑了百来斤了,还没想过瓜子能有这么好吃,我们是兄弟吧,回头给我送几斤,我是馋上了。”
其他人纷纷附和。
沈琅之,“……”
能不答应吗?
不然岂不成小气的连一点瓜子都舍不得了。
可那是他妹妹熬制的,她就要出嫁了,这些人要是吃上瘾了可怎么办?
沈玥也没想到,一点焦糖瓜子反应这么大,到最后都快控制不住了,可事qíng是她捅出来的,她不堵上也不行啊。
沈玥一咬牙,道,“开铺子,卖瓜子!”
沈玥做梦也没想到,她开的第一间铺子会是卖瓜子的,卖药才正常啊啊啊!
时间在熬瓜子,筹备铺子之中,又过去好几天了。
四太太依然觉得那些事都不及学管家重要,让丫鬟催了沈玥几次,沈玥都没去,四太太就亲自拿了账册来找沈玥了。
沈玥根本没时间装傻充楞,看了账册,点出记账不方便之处,四太太听完,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然后沈玥再说她会看账,四太太一言不发,拿着账册就回去了。
四太太也很忙啊,她原就是抽空来的,出嫁在即,要准备的事多着呢,得要写请帖送人了。
她得去老夫人那里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人没写。
既然开铺子卖瓜子,自然要多几种口味了,沈玥只好再试验。
忙的脚不沾地,看着瓜子就头晕,更别说吃了。
好在,总算有个件好消息。
秦氏倒霉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贿赂
其实,秦氏早几天就倒霉了。
有人往阮府送礼,被坐着软轿路过的某御史看到了,这也就罢了,送礼的人很张狂,御史大人出行坐的是寻常轿子,完全不符合身份。
这不,送礼的人和御史府下人撞上了,哐啷啷,抬的箱子都给摔了。
露出箱子里装着的云锦,还有金锭子,还滚到御史大人软轿底下。
两边人吵了起来,御史大人不愿惹事,叫下人闭嘴,可送礼的人愈发觉得他们好欺负,骂骂咧咧的。
然后,一不小心就bào露了是去阮府送贿赂的。
皇上严令,不许官员收受贿赂,如有发现,一律严惩。
本来收受贿赂这样的事,历朝历代,屡禁不止,大家也心知肚明,可御史大人既然发现了,就不能装聋作哑,少不了一顿弹劾。
更何况,那御史大人正是魏国公的门生,沈琅之打了魏国公府大少爷,皇上当众训斥魏国公府,导致魏国公府和代国公府解除婚约的事,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魏国公和沈家也算是势不两立了,只是暂时还在风头làng尖上,不好动怒,否则就该叫皇上觉得魏国公府睚眦必报了,毕竟是魏国公府大少爷错在先。
现在,这不是绝好的机会吗?
阮家并不显赫,京都那么多权贵,那一大箱子的云锦和huáng金,贿赂侯府和国公府都足够了,贿赂一个小小的阮家,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而且那小厮都说了,贿赂阮家,是为了巴结沈家,从而攀上煊亲王府和崇祖侯府的高枝。
上回送了五千多两,他们老爷留京的事,还没有着落,大约是送的礼太轻了,这回可是下了血本的,但愿能早日定下来,任上虽然自在,可哪有京都锦绣膏粱的繁华啊,还有几位姑娘和少爷也都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再外放三年,等回来年纪大了,一辈子就给耽搁了啊。
御史大人让小厮听了一路,等小厮回禀后,就去了一趟魏国公府,然后第二天,弹劾阮大人的折子就送到皇上跟前了。
皇上当众就发怒了,阮大人吓的赶紧跪下说冤枉,没有的事。
这些天,是有人往阮家送礼,可是他哪有胆量收啊,他在朝上举荐什么,沈钧都公然反对,半点表妹夫的qíng面都不给,他有自知之明,在沈钧那里哪有帮别人求官的本事,还请皇上明鉴。
沈钧公然反对阮大人的提议,议政殿的大臣都知道,当时还猜测着两人是不是闹矛盾了,不然哪有不帮着自家表妹夫,还带头反对的道理。
如此说来,还真的是冤枉阮大人了?
可要是阮大人是冤枉的,那御史大人的弹劾就是空xué来风,是污蔑。
御史大人如何会承担这样的名声,那些人往阮家送贿赂是他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两人在朝堂上争论不休,还有不少大臣起哄,吵的皇上头都疼,还能怎么办,彻查呗。
一旦发现贿赂属实,严惩不贷。
因为阮大人在朝堂上说没有找过沈钧帮忙,更没有往沈家送过什么贿赂,再加上沈钧原就xing子严谨,子虚乌有的事,只要不烧到他身上来,他管不着,再加上有御史大人彻查,他就不蹚这趟浑水了。
他下朝回来,关于御史弹劾阮大人的事,一个字都没吭过。
可阮大人回府之后,就一通发飙了。
他知道秦氏收受贿赂的事,沈钧在朝堂上拖过他后腿,他也不想去求他什么,秦氏有本事,她自己去求,他不管。
可是没想到,秦氏收了人家的东西,不给办事,而且收的比他想的要多的多。
一箱子huáng金和云锦,那得是多少钱,为什么没人跟他报备一声?
阮大人一阵发火,秦氏觉得莫名其妙,她是收过云锦,可也只有两匹,心疼他上朝辛苦,也是为了讨好他,已经吩咐绣房给他做衣裳了,她上哪弄一箱子云锦去?!
还有huáng金,也有人送,只有五百两,满满一小匣子,离一大箱子差的远呢!
还不够沈玥一回坑的。
秦氏极力辩驳,可她再怎么说,阮大人都不信她了,就算秦氏找人来作证,阮大人都觉得那些下人都被她给收买了。
秦氏有口难言,苦不堪言。
偏偏御史大人还揪着不放,事关名声,岂能马虎,盯着阮家呢。
他想通过阮家把沈钧揪出来,在魏国公跟前,那可是一份大功劳。
阮大人给秦氏下令了,东西是她收的,她负责摆平,要是牵连到他,别怪他不念及夫妻qíng分,他会休妻的!
秦氏吓住了,再加上也不知道是谁给她送了封信,拿人前财与人办事,答应的事,请尽快帮忙,否则他会捅到御史台去。
信,没有落款,也没有署名,不知道是谁写的。
秦氏原就急了,现在看到这封信,就更着急上火了。
怕送信的人真的会捅到御史台,到时候阮大人被罚,没准儿真的会休妻。
与休妻相比,那点贿赂算的了什么?
然后,秦氏就犯蠢了。
她居然叫阮家下人把收到的贿赂偷偷再送回去,结果被派来盯着阮家的御史大人的人逮了个正着……
蠢成这样,也真是没救了。
这一下,阮大人收受贿赂的罪名就坐实了。
不过贿赂之罪,会依据受贿量刑,各有不同,再加上主审的偏袒,最重的当然是抄家处死,其次流放,再不就是夺官,最轻的大概就是杖责几十,罚俸了。
御史大人逮到的罪证,只有一箱子,差不多五百两银子和一些绸缎,依照律法,得杖责三十,罚俸三月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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