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元就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历代煊亲王下葬都很简单,陪葬寥寥。”
他说着,一旁蹿过来一脑袋,鄙夷道,“这就你不知道了吧,陪葬少,就不会有人来盗墓了,况且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历代煊亲王享受了权势和地位,生前对那些奇珍异宝就不看重了,何况是死后了,再说了,谁知道死了还能不能享用那些宝贝了,万一不能用,真的只是给盗墓贼准备的了,要是能用,以历代煊亲王的本事,在地底下,还能被人欺负了,缺钱用?”
这鄙夷声,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到是谁。
居然在楚家陵墓,列祖列宗跟前,孙子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鄙视祖父了,胆子很肥啊。
楚慕元斜了他一眼,道,“谁告诉你这些的?”
楚昂,“……”
是你。
“反正不是你!”楚昂仰着脖子嘴硬道。
指不定就是我现在告诉你,将来你再告诉我的,楚昂腹诽道。
随即眉头又扭了起来,他突然出现在这里,将来肯定会回去,那他回去之后,祖父和祖母他们是记得他,还是把他给忘记?
祖父不记得无所谓,不稀罕,可是祖母你一定要记得我啊。
记得管好祖父,别在我小的无法反抗的时候可劲的欺负我……
楚昂内心在呐喊。
一路,步行回王府。
小厮们脚程快,早早的就回王府了,其他人走的慢,尤其是三太太和四太太,累的捶腿了。
还是王妃好,王爷一早上就说她身体不适,没让她给二老爷送葬,不然王妃也得累坏不可。
沈玥也没好到哪里去,楚慕元本打算抱着她走,被沈玥死摁着,才没有抱起来。
开玩笑,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都看着呢,要是被抱着走,脸皮得多厚啊。
就这样一步步往回走,好在到了闹街,街上人多,小摊贩叫卖声络绎不绝,就当是逛街了,倒没那么累了。
就是看到卖吃的,就感觉脚有些迈不开。
早上吃的不多,现在早过了午时了,一直在走动,肚子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饿了,感觉比之前节食时还要饿。
沈玥努力克制自己。
那边楚昂就没那么大的克制力了,反正死的又不是二老爷,假下葬而已,弄得那么真做什么?
他决定买几个ròu包子先吃了再说。
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只是包子刚拿到手,正要啃呢,就见一旁店铺内走出来一姑娘。
他的眸光紧锁那姑娘的腰间系着的荷包。
那荷包怎么看着那么的眼熟啊?
当初祖母病逝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抓着那荷包呢,把荷包塞给他之后,祖母就咽气了。
那时候,祖母不绣荷包的,祖父怕她辛苦,不许她碰针线。
那荷包不知道怎么来的,祖母都没来得及说荷包,就闭眼了。
现在,他居然在一个姑娘腰间看到了相同的荷包。
还有,当初他摔下来,荷包也不见了。
这荷包有没有可能他丢的那个?
他直接找人家姑娘问,貌似不大好?
算了,还是偷吧。
等那姑娘迈下台阶,看着手里的簪子走神时,楚昂就把手伸了出去。
以迅雷不已掩耳之势抓住荷包,轻轻一扯。
然后……
就尴尬了。
他以为荷包只是别在腰间的,很随意就扯下来了,谁想到那荷包是扣在腰上的。
他用力不够,荷包没能扯下来,还惊动了那姑娘。
“抓贼啊!”丫鬟扯着嗓子喊。
楚昂,“……”
ps:o(n_n)o哈哈~
第四百一十二章 抓贼
楚昂长这么大,还没这么尴尬过啊,瞬间脸就从脖子红到了耳后根。
不过他手没有松开。
既然脸都丢了,要是荷包还拿不到,那真是白丢脸了。
他手一动,就把系着荷包的绳子震断,把荷包拿在了手里。
那姑娘和丫鬟都惊住了。
没见过这么大胆的贼,被抓包了,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竟然还敢偷窃!
沈玥和楚慕元离的不远,听到叫抓贼,就看了过来,见楚昂一手拿着包子,热气腾腾的,腰弯着,手抓着人家姑娘腰间的荷包。
这一幕,楚慕元想戳瞎自己的双眼,特别的想将楚慕元从哪里来踹哪里去。
煊亲王府少他吃的,还是少他穿的了,居然在大街上偷人家姑娘的荷包,偷也就算了,还偷不着被逮到了,他不闹的满城风雨不罢休是吧。
楚慕元恼火,沈玥则是吃惊。
虽然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是那荷包有些眼熟啊。
她快步上前,结果看热闹的人把楚昂和那姑娘围住了,半夏喊让一让,沈玥还不容易才挤进去。
那姑娘气红了脸,看着楚昂道,“你,你,你快把荷包还给我!”
楚昂斜了她一眼,举了举手里的荷包道,“这荷包真是你的?”
丫鬟气的叉腰道,“荷包不是我家姑娘的,难不成还是你的了?!”
长的挺俊朗的,穿的也华贵,没想到竟是个扒手,白瞎了那么一张好看的脸了!
四下围了不少人,有眼尖的道,“这少年怎么和煊亲王世子长的那么酷似啊,他是不是就是煊亲王刚刚认回来的,煊亲王世子的孪生弟弟啊?”
“别说,还真是,只是他怎么偷人家姑娘的荷包啊?”
楚昂,“……”
得,这回跳什么河都洗不清了。
沈玥从人群里挤进来,走到楚昂身边,问道,“怎么了?”
楚昂看着手里的荷包,然后递给沈玥道,“这荷包……”
看着那熟悉的荷包,沈玥眸光凝了凝,她伸手接过,多看了楚昂一眼,道,“你见过这样的荷包?”
楚昂嗯了一声。
沈玥心中一动,她当初会穿越来,就是和这荷包有关,莫非楚昂能到几十年前来,也是因为这荷包的缘故?
只是这荷包,沈玥看着荷包的穗子,然后望向那姑娘。
四下议论声那么大,那姑娘也知道抢她荷包的是什么人了,知道楚昂她惹不起,但是大街上,被人抢荷包,她也太倒霉了一点儿吧。
沈玥看了四下一眼,把荷包递还给那姑娘,道,“对不住啊,这荷包很不寻常,我以前曾丢过一个,他瞧着像,这才……”
沈玥觉得舌头打结了。
不管是像,还是不像,你要人家荷包你直接开口啊,好吧,直接开口要也不行,到底是人家姑娘的贴身之物,但总比直接拿好吧,又是挂在人家姑娘腰间的,这像什么话啊。
不知道怎么接话,沈玥gān脆就转了话题,道,“这荷包姑娘是从何处得来的,我不是要回荷包的意思,而是这荷包的穗子,我以前在东平王府见过。”
不是见过,而是这荷包,分明是她当初去东平王府参加桃花宴时送给静乐县主的礼物。
不知道何时变了颜色,又怎么落到她手里的。
沈玥提到东平王府四个字,那姑娘明显怔了下,她多看了沈玥一眼,然后道,“这荷包是我前几日在张氏绣坊买的,因为荷包我拿到手里,眨眼的功夫就变了颜色,甚是珍贵,因此多付给绣坊五两银子……”
平常,她肯定不会花五两银子买一个荷包的,但是她前些天去临安侯府,曾听李岚晴说过,有一种丝线会变颜色,可遇不可求,她有幸有一个。
她还缠着她让她看上一眼。
她没想到能碰到。
当时她和丫鬟太高兴了,张氏绣坊起了反悔之心,不愿意卖了,说这荷包是东平王府一小丫鬟卖给她的,现在变的这么珍贵了,回头人家来要,她可赔不起。
只是比起一个丫鬟,张氏绣坊更得罪不起她,毕竟荷包她已经付过银子了,也拿到她手里了,所以还是卖给了她。
但她还是多付了五两银子,但是她高兴。
这几天,这荷包她日日佩戴在身上,只是没想到会被抢,而且是那么身份尊贵的人抢。
这荷包除了会变颜色,到底珍贵在哪里啊,它都变不回原来的样子了。
沈玥把荷包递过来,那姑娘有些犹豫要不要接,不如做个顺水人qíng送给她了,煊亲王府她得罪不起。
可是鬼使神差的,她手伸了出去。
沈玥一碰到她的手,沈玥脑子里就闪现一幅画面。
那是一个布局雅致的内屋,一张雕花大chuáng上,躺着一个病歪歪的男子,一声接一声的咳嗽。
咳的撕心裂肺,几乎要断气。
忽然,一道俏丽的身影走近,带着哭泣声,喊道,“大哥。”
然后画面就消失了。
有了沈琅之的先例,沈玥就知道这大概就是这姑娘的心愿了。
沈玥握紧了荷包,那姑娘想接过,结果成握住沈玥的手了。
她尴尬的脸一红,连忙把手收了回来,还有些懊恼,她拿回自己的荷包,怎么反倒她不自在了。
正不知道怎么办好,就听沈玥问道,“你大哥是不是病了?”
她身子一怔,抬头看着沈玥。
阳光洒在她身上,别样韵味,带着惊讶,“你,你怎么知道的?”
沈玥笑道,“你不用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帮你大哥治病,你把荷包送给我如何?”
末了,沈玥还加了一句,“这荷包是我当初参加东平王府桃花宴时送给静乐县主的,不过,这荷包与你更有缘。”
沈玥的医术之高超,整个京都都知道。
她主动说帮她大哥治病,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啊,别说一个荷包了,就是十个,她也舍得。
她连连点头,唯恐迟了沈玥会反悔。
点头之后,她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帮我大哥治病?”
沈玥看了看天色,不早了,而且她还很饿,便道,“明天吧。”
说完,她问道,“府上是?”
那姑娘连忙道,“我是忠武将军府赵家二姑娘,就住在西平街。”
她话音未落,楚昂就扭眉了,“西平街赵家?怎么听着挺耳熟的?”
他多看了那姑娘两眼,扯着嘴角问道,“你不会叫赵婵云吧?”
不会这么巧吧?
那姑娘脸一红。
丫鬟就用一种好生无理,竟然直呼我家姑娘名讳的小眼神瞅着楚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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