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郡王喝了不少的酒了,他的酒量原就比不上楚昂和楚慕元,王妃吩咐总管,单独给昭郡王准备酒水,不是那种烈酒,多喝一些也不会醉,就算大家发现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可是昭郡王不要,他就要喝烈酒,越烈越好,王妃拿他没辄,也就随他了,左右也就今儿一天,等入了军营,可就没那么随xing了。
楚昂敬他酒,结果昭郡王把他的酒杯接了,一饮而尽。
楚昂瞅着他,“这就喝醉了,你这酒量也太差了点吧?”
“再喝!”昭郡王吩咐人倒酒。
楚昂扶额,他怎么觉得昭郡王是存心喝醉啊,他嘴角上扬,勾着他的肩膀道,“不会是想装醉,早点儿入dòng房吧?”
楚昂的说话声不小,听到的人无不大笑。
来的大部分人都娶妻生子了,不由得想起当年他们娶妻的场景,自然比不得昭王府的排场,但是他们急着见媳妇,焦灼入dòng房的心qíng却还记忆犹新。
为了入dòng房,装醉被人扶回屋的更不再少数,所以昭郡王装醉,他们都笑了。
昭郡王不想入dòng房,他道,“谁装醉了,我还能喝!”
既然昭郡王说自己能喝,大家肯定不放过他啊,都过来敬他。
加上有楚昂这个活宝在,想不热闹都难。
昭郡王娶妻,皇上都来了,满朝文武除了病得来不了的,几乎都到了,昭王府冷清了这么多年,今儿是热闹到了极致,比当初楚慕元娶妻还要热闹。
煊亲王府机密太多,再加上楚慕元那时候身份未明,王妃又是个低调的人,不喜欢在王爷的地盘上指手画脚,大部分都是楚总管安排的,昭王府的,王妃是亲力亲为,办的热热闹闹。
如此,王妃还觉得有些亏欠了楚慕元和沈玥。
恒王也来了,陪坐在皇上身边,赌坊是他的,被楚昂赢了六十万两走,这么大的事,肯定要禀告恒王知道啊。
恒王府的小厮进来了,但是没敢上前,不过恒王看见了,借着方便离了桌。
小厮快步跟上,到了无人处,恒王眉头紧锁,“出什么事了?”
如果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恒王府的小厮不会来昭王府找他。
小厮压低声音道,“赌坊出事了,昨儿输了一百万两的败家子是煊亲王府楚昂少爷,方才一下午,他反赢了赌坊六十万两……”
六十万两啊,小厮说着心都在滴血。
恒王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眼神冰冷的骇人。
他手攒紧,狠狠的捶在一旁的大红漆柱上。
楚慕元朝这边看过来,虽然不知道他们再说什么,但恒王捶柱子,他还是看的一清二楚的,嘴角不由的往上扬。
身后,小厮过来,道,“爷,王妃让你别傻坐在这里喝酒,让你帮郡王爷挡挡酒。”
楚慕元就起了身,去帮昭郡王了。
昭王府,喧嚣热闹,众人推杯换盏,笑声不断。
半个时辰后,昭郡王已经喝的站不住了,王妃过来,道,“怎么喝这么多。”
楚昂扶着昭郡王道,“大喜之日,他太高兴了,根本拦不住。”
他说着,昭郡王胃里翻滚,呕吐了出来。
楚昂扶着他,被那酒味熏的两眼翻白,更要命的事,他锦袍上还沾了不少,恶心坏了。
他赶紧把昭郡王丢给了管事,要去换衣裳。
王妃眉头紧锁,吩咐管事的把昭郡王扶新房去,给他吃解救丸。
新郎官走了,楚昂和楚慕元两个就陪大家喝酒了,两人都是千杯不醉,喝酒对他们来说跟喝水没什么区别。
楚昂和谁都聊的来,大家喝的高兴,都说楚昂大婚,大家一起齐心协力将他喝趴下。
楚昂心道:想参加他的喜宴,这得要活多少岁啊,以他们的年龄来算,那时候至少也有七十了,难为他们拄着拐杖老眼昏花还来道贺……
再说,昭郡王被人扶着回新房,路上吐的一塌糊涂,丫鬟小厮跟着屁股后面清扫。
到了新房,昭郡王说什么也不进去,最后喂了解救丸,被王妃丢进了新房,怕他要出来,gān脆落了锁。
新房当然是有窗户的,可是自家弟弟的xing子,王妃懂,他不会做爬窗户偷溜这样的事,所以把门一锁,他就不会出来了。
况且,他想娶的是林姑娘,等揭了盖头,知道是她,也不会再出来了。
王妃摇头好笑,转身离开。
昭郡王进屋后,还拍着门,要去喝酒,虽然他不愿意圆房,但是他xing子淳厚,不会当着新嫁娘的面说伤人心的话。
林姑娘坐在chuáng边,头上还顶着凤冠霞帔,脑子晕沉沉的,很是难受。
昭郡王见门锁了,没人在外面,就死了心,他转了身,朝chuáng边看去。
之前沈玥在沈家,提醒沈琅之早点把盖头揭了的事,听到的人不少,大家都夸她疼大嫂。
王妃还特地提醒过昭郡王,早些揭盖头,省的郡王妃多遭罪。
他之前没有照做,现在却是不能不揭盖头了,他总不能让人姑娘顶着凤冠霞帔过一晚上吧。
第五百三十九章 逃债
昭郡王拿了喜秤走过来,将盖头揭开。
金灿灿的凤冠上,坠着流苏,将林姑娘的脸遮住了,流苏晃动,看不真切。
昭郡王把喜秤放下,道,“累了一天了,你歇息吧。”
说完,不再看她一眼,就躺在了一旁的小榻上,酣睡过去。
林姑娘没想到会遭此冷遇,她一直很紧张,昨晚上,临安侯夫人塞给她两本书,让她看完再睡,明儿dòng房怎么做,全听昭郡王的。
那书上的画面,现在想想,还叫人面红耳赤。
现在昭郡王睡着了,她该怎么办?
林姑娘走到小榻边,推了昭郡王两下,唤道,“郡王爷,你先别睡啊。”
没人应她。
林姑娘拿了衣裳帮昭郡王盖好,就转了身,她也是真累了,把凤冠摘了,就趴chuáng上睡下了。
两人各睡各的,倒也安静,前院隐约有热闹声传来,但影响不到他们。
前院的宴席,热闹了很久才散。
王妃走之前,还来新房看了一眼,把锁打开,就回王府了。
等楚慕元回临墨轩的时候,天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外面风大,怎么不进屋?”楚慕元走过来道。
沈玥看着他,指着远处道,“你看,那边好像起火了。”
远处,有浓烟和火光。
转眼,火光更盛,将黑夜照耀的如同白昼。
楚慕元看了会儿,皱眉道,“那方向……应该是赌坊。”
沈玥惊讶,她没想到楚昂办事这么麻溜,秦齐也没告诉她,她还以为要一两天呢。
楚昂是急xing子,让他再在赌坊蹉跎一天,他会把赌坊掀了。
“现在赌坊烧了,那欠的三十万两银子该怎么办?”沈玥问道。
虽然期初也只想挣个三十万两,就是宋家的便宜不想赌坊占了,可是有六十万两,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楚慕元捏着沈玥的鼻子笑道,“放心吧,一两银子都不会少的。”
真的能不少?
沈玥很怀疑,这么大的火,赌坊肯定是烧的jīng光了。
她正要问,结果楚慕元朝她吻了下去,把她的嘴给堵住了,虽然他喝了很多的酒,但是混着他独有的雪莲清香,并不叫人讨厌。
夜,很安静。
远处的火,烧的旺盛,仿佛要烧尽一切。
第二天一早,沈玥就知道昨天那一场大火烧的有多大了,不但烧掉了赌坊,火势那么大,又刮着风,靠的近的几家铺子跟着遭殃了,几乎烧了个gān净。
楚昂在赌坊的事,因为天色不早的缘故,昨天并没有怎么传开,今天一传,就传到了议政殿。
楚昂两天没上朝,昨天喜宴上,皇上当众说他了,楚昂保证明儿会去早朝,还自罚了好几杯酒,皇上知道喝酒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罚了他三个月俸禄,这事就算了。
当然,罚俸对楚昂来说也不算什么,煊亲王府的人几时在意过那点俸禄了,这么多年,皇上扣王爷的俸禄,都扣到下下辈子了……
楚昂赢了赌坊六十万两,赌坊给了三十万两,欠他三十万两的事,满朝文武都知道了。
大家很清楚,赌坊被烧,绝对不是意外,人家还不起三十万两,烧掉赌坊逃债。
但那家赌坊背后可是有好几个大靠山的,这几年,也得了不少的好处,如今被烧,心疼啊。
再加上楚昂和楚慕元同掌帅印,却不上朝跑去赌博,实在是没把边关大事放在心上,让皇上重重处罚他。
楚昂就不服气了,“我是去赌博了,但我可都是为了边关大事去赌的!”
满朝文武,“……”
从来没听说过赌博还是为别人赌的,这是什么谬论?
皇上都扶额了,赌就赌了,认个错不就好了,非要qiáng词夺理做什么,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皇上也不好偏袒楚昂。
万一有大臣有样学样,这朝廷岂不要乱,皇上瞪了楚昂一眼,然后才道,“朕倒想知道你是怎么为边关大事去赌的?”
楚昂仰着脖子,直视龙颜,他道,“之前我和大哥商议了下,想组建一支神弩卫,需要不少的军费,父王走之前,留给我们的钱都是有数的,大哥不许我动用,我要跟皇上要,他又不让,说国库空虚,说什么一个好的将军,要有本事自己解决军饷问题,我能说什么,我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前不久,赌坊不是赢了宋家三十万两吗,赌坊挣钱太容易了,我琢磨着可以去试一试,然后就赢了这么多,组建一只神弩卫肯定够了,我还能给他们配上马,训练成jīng兵qiáng将,皇上,我这不算是为了边关大事吗?”
楚昂一脸委屈,指着自己的腿道,“我在赌坊站了两天,夜里腿都疼的抽筋。”
皇上,“……”
让他解释,这还委屈上了,不就站了两天吗,腿抽筋这样的话,他会信?
不过楚昂说要组建神弩卫,还自己筹备军费,皇上就多问了几句,楚昂回答有理有据,把满朝文虎虎的一愣一愣的。
皇上听了,就笑道,“这还不知道神弩卫在哪里,就被你chuī嘘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了,chuī的朕都想御驾亲征了,你这chuī牛的本事,是跟谁学的?”
煊亲王府可没有这么爱chuī牛的人啊。
楚昂,“……”
“我说的都是大实话,皇上怎么能说我是在chuī牛呢?”楚昂表示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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