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就道,“还真是,郡主记xing可真好,您不说,奴婢是一丁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楚沅柔就道,“别贫嘴了,去把王爷请过来,就说我有要事要说,一定要来。”
丫鬟咯咯一笑,就出门了。
楚沅柔在花轿里坐了一天,顶着沉重的风光,累的脖子都快断了,心里急躁的很。
结果丫鬟去请恒王,一去半天,她越发不耐烦了。
好在没一会儿,恒王的脚步声就传来了。
她脸一红,因为她知道恒王不可能隔着喜帕和她说话的,他要先揭开她的盖头才行。
恒王进来,丫鬟喜娘就上前道喜,恒王道,“赏。”
喜娘们高兴坏了,吉利话更是不要钱的往外蹦。
恒王喝了不少酒,他过来道,“郡主找我来……”
他一开口,喜娘就笑道,“王爷叫错了,该叫王妃了。”
恒王笑了一声,脾气很好的改口道,“王妃找我过来是……?”
楚沅柔没有说话,只是双手紧了紧。
喜娘拍脑门道,“看我这记xing,请王爷揭盖头。”
喜娘捧了喜秤过来,恒王就把盖头挑开了,然后又在喜娘的指引下喝了jiāo杯酒……
到这里,喜娘的任务算是完成了,知道他们有话说,喜娘偷着笑,退了出去。
这时候,恒王有些不耐烦了,他身份受限,难得有机会和那些大臣们走的近,她却将他请来,也太不懂事了些。
正yù追问,楚沅柔就起身道,“王爷,方才我娘派丫鬟来告诉我,说是世子妃弄错了一幅很重要的画混进我的陪嫁里,要拿十幅画和一万两银子做jiāo换,而且那幅画还是皇上要的,能让世子妃去求我娘换回给我的陪嫁,我想那幅画肯定很重要,想让王爷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贵重。
还有我娘不答应换画,世子妃似乎还想派暗卫来偷回去,我怕今儿王府办喜宴,人多手杂,不知道什么时候暗卫就混了进来,所以请王爷过来提醒一声,小心提防,世子妃要的东西,向来是无所不用其极。”
恒王有些吃惊,“什么画那么重要?”
楚沅柔就道,“是《燕山秋雨图》,我的陪嫁还在前院,我没敢让丫鬟去取。”
万一暗卫已经混进王府了,丫鬟一取出来,正好暗卫都不用找了,直接拿走了,她跟谁哭去?
恒王都没听过这么一幅画,更别提有什么重要之处了,但能让煊亲王世子妃提出换回去的,显然有其独特之处。
恒王把心腹暗卫叫过来,让他赔楚沅柔的丫鬟去把画取来。
恒王没有多待,说要去陪客就先走了。
恒王到外院,暗卫就过来道,“王爷,方才我和丫鬟去取画,守着库房的小厮已经被打晕了,库房内的箱子也开了几个,属下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黑影一闪,所幸画还没丢……”
要是去晚一步,估计就让人的手了,当真是惊险。
恒王眸光一凛,这边王妃才提醒他小心,煊亲王世子妃就派暗卫来偷了。
一幅画,当真有那么重要?
“先把画藏好了,严加看守。”
到了前院,恒王陪客,酒宴散后,恒王和崇祖侯单独说话。
崇祖侯道贺,表示希望恒王好好对待楚沅柔。
恒王自然答应,然后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听说今儿皇上收到边关送回来的信,然后派李公公去了煊亲王府,似乎在找一幅画?”
崇祖侯听后,笑道,“王爷好耳目,今儿大喜之日,还对朝中之事这么灵通。”
这些客套话,恒王并不爱听,他道,“崇祖侯不知道吗?”
崇祖侯笑道,“巧了,我正好知道一点儿。”
见四下无人,崇祖侯就道,“早些年,就听闻有藏宝图的消息,没想到煊亲王世子还真找到了,听说就藏在一幅画里头,国库空虚,如果藏宝图的消息是真的,倒可以解朝廷一时之急。”
“藏宝图?”恒王呢喃。
难怪煊亲王世子妃会那么着急,那幅画事关藏宝图,又是皇上要的,谁敢掉以轻心?
只是现在画在他们手里,皇上原本就忌惮他了,如果不jiāo出去,只怕他连京都都出不去。
崇祖侯不知道恒王在想什么,他叹息道,“只知道藏宝图的消息藏在画里,具体哪幅画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皇上也在寻找,过段时间,应该就能知道一些消息了。”
可惜,他派去的人没能截下这个消息,还是让皇上知道了。
第六百零六章 商量
崇祖侯虽然叹息,但语气里却充满了志在必得。
谁人不爱财?
既然能称之为宝藏,还弄什么藏宝图,就不可能是笔小数目,没看到连富可敌国的煊亲王府世子都惦记上了么,一禀告皇上,皇上就开始寻找了。
国库空虚,打仗又劳民伤财,坐拥天下的皇上也为钱发愁呢。
只是闲聊了几句,并未深谈,崇祖侯再次道喜之后,就告辞了。
恒王送他们到王府大门,等宾客散尽,他才回内院。
一进院门,就招手叫来一暗卫,低声吩咐了几句,并叮嘱道,“注意不要被人跟踪了。”
暗卫纵身离开,恒王朝新房看去,灯影灼灼,红烛摇曳。
再说沈玥,忙了一天,用了晚饭后,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泡了个热水澡,就上chuáng歇息了。
是以,秦齐去恒王府“偷”画未遂的事,第二天,沈玥醒来,丫鬟才禀告她。
除了沈玥之外,紫苏是唯一的知qíng人,连半夏都不知道。
见秦齐没能把画像带回来,半夏有些着急,一边伺候沈玥起chuáng一边道,“世子妃,秦齐大哥没能把画带回来,皇上又急着要,可怎么办啊?”
沈玥但笑不语,没能偷回来才好呢,要是真偷回来了,才叫办事不利,她都没地方哭去。
紫苏拿了衣裳来帮沈玥穿,朝半夏笑道,“你急什么啊,那画是皇上要的,世子妃拿不到,就说给郡主做了陪嫁,她还敢不给皇上吗?”
半夏噘嘴,“你可别说的那么轻巧,世子妃把画给她做了陪嫁,就是她的了,万一她往画上泼墨,或者洒点水,把画给毁了,皇上还能拿她怎么办吗?”
就是皇上,也不能不讲道理,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啊,虽然这样的皇帝也不少,但那是昏君。
王妃的亲堂兄,怎么可能是昏君呢。
半夏的忧心,在qíng在理,不过她不知内qíng,那幅画关系着藏宝图,怎么可能会毁了?
沈玥笑道,“急什么,今儿恒王和恒王妃会进宫给太后敬茶,肯定少不了皇上那一杯,我正好进宫回禀皇上。”
紫苏啊了一声,“世子妃要进宫?”
沈玥点头。
紫苏给她穿衣服的手就顿住了,看向半夏道,“去把那套新做的绣着牡丹的裙裳拿过来。”
半夏就去拿衣裳了。
沈玥看着身上穿的绢花金丝绣花长裙,道,“这套进宫就挺好的了,不用换。”
紫苏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沈玥好,换成旁人进宫见皇上,肯定要盛装打扮,焚香沐浴都不为过,世子妃却嫌弃麻烦,有这样懒的吗?
沈玥的意见,两丫鬟没放在心上,帮她换好裙裳,又jīng心梳了流云髻,挑了套红宝石镶玉的头饰戴上,淡淡妆容,薄施粉黛。
看着铜镜中的绝色容颜,紫苏满意道,“这才像是要进宫面圣的样子。”
沈玥摇头好笑,“我办事不利,是去请罪,不是去招摇的啊。”
半夏咯咯笑,“世子妃是王妃最疼爱的,皇上怎么可能怪罪你呢。”
那边,茯苓摆好饭菜,沈玥上桌用饭。
今儿起的有些晚,外头太阳老高了。
沈玥坐下,刚拿起筷子呢,外面麦冬就领着冬雪进来了。
看到冬雪,紫苏就迎了上去,“冬雪姐姐怎么来了,世子妃还打算吃了早饭,就去给王妃请安呢。”
冬雪上前,道,“是施妈妈让我过来的,方才顾侧妃去给王妃请安,提起那幅画,王妃想拿回来,顾侧妃狮子大开口,王妃快要答应了,施妈妈劝不住,让奴婢来禀告世子妃。”
沈玥听了扶额,千算万算,把王妃算漏了。
皇上要那幅画,特地让李公公来要,可见重要。
偏王妃又是个不差钱的,钱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但凡用钱能解决的事,就不算是事。
施妈妈都特地派冬雪来找她了,可见王妃是花了大价钱了。
把筷子放下,沈玥就起了身。
有些饿了,随手拿了个包子,啃着就出了屋。
那样子,看的冬雪目瞪口呆,看惯了王妃优雅吃饭,沈玥边走路边吃包子,杀伤力委实qiáng大。
紫苏和半夏捂脸的心都有了,世子妃,你好歹顾着点身份啊。
见两丫鬟尴尬,冬雪轻咳一声道,“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世子妃肯定是饿了,再给她拿个包子吧。”
这一来一回,饭菜肯定凉了。
沈玥是真饿了,不然她也不会走之前顺带拿个包子,吃完了正意犹未尽呢,半夏又递上来一个,沈玥赏她一个懂事的眼神。
半夏内心有点崩溃,幸好老王妃中风偏瘫在chuáng,三太太和四太太搬出王府了,不然叫她们知道世子妃这样,肯定要说世子妃不成体统,有失大家闺秀风范了。
沈玥没敢耽搁,快步到了蘅芜院。
她进屋时,顾侧妃正在提要求呢,也不知道之前都提了什么些要求,反正她进屋的时候,顾侧妃正要求王妃把明月苑之前拆掉的小厨房再给她建好。
看到沈玥,王妃就道,“你来了。”
沈玥朝她一笑,双臂微微张开,道,“母妃,这是绣坊给我新做的裙裳,好看吗?”
王妃点点头,“好看。”
随即又有些疑惑,“你平常都不施粉黛,怎么今儿打扮的这般隆重?”
沈玥说过,那些胭脂水粉里含铅太重,铅是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对皮肤有害,现在看不出来,用的多了,对皮肤的伤害很大,能不用最好不要用,尤其是怀了身孕。
沈玥福身给王妃请安,然后上前挨着王妃坐下,道,“母妃,我打算进宫一趟呢,昨儿我找顾侧妃帮忙,提出拿十幅画和一万两银子作为jiāo换,换回那幅画,顾侧妃没有同意,我进宫向皇上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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