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楚沅柔的丫鬟还没把画取回来,皇后要回府探亲的消息就传回代国公府了。
代国公高兴坏了,老泪纵横啊,直呼皇恩浩dàng。
呼完了,又觉得不大对劲,这不年不节的,事先也没听到点风声,怎么皇上就准许皇后回娘家了呢?
要知道,一般回府探亲,少说也提前一个月知道,方才小厮禀告就这几天的事了。
一问之下才知道,回府探亲是顺带的。
不过顺带的也难得了,这样的顺带,最好能多来几次。
钟大太太管着家,她道,“皇后没几天就要回来,该准备怎么接驾合适?”
代国公想了想,道,“既然是顺带回来的,不宜太隆重,具体如何,你明儿进宫一趟,同皇后商议一番再说。”
虽然代国公府的人也常进宫见到皇后,但在宫里头见和在代国公府见皇后,感觉就不同了。
尤其代国公,去见皇后,和皇后说话的时间就没超过半盏茶过,说不了两句话,就告退了,还提心吊胆的,生怕惹皇上不高兴。
代国公府有多高兴,想象的出来,寿安宫内,气氛却不怎么样。
煊亲王府离皇宫近,顾侧妃是做好了准备进宫的准备的,这不,一宣召,她就进宫来了。
太后传顾侧妃进宫,就是给她撑腰的,顾侧妃也不辜负太后一番心意,请安之后,就向太后道谢,顺带告状,如果不是太后传召,她还不知道何年马月才能进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还未说话,皇后方才得了皇上和沈玥的好处,自然要帮忙了,她道,“皇上要的画,世子妃找顾侧妃帮忙,顾侧妃为何不帮忙,还特地给恒王妃传话,不要给世子妃?”
皇上要的四个字,皇后咬的格外清楚,敲的顾侧妃心头一震。
顾侧妃跪下来,道,“皇上要的画,臣妾岂敢不给,只是世子妃借口皇上要的画,就让我jiāo出来,态度恶劣,臣妾就想到那日,世子妃的丫鬟摔了太后赏赐给沅柔的玉镯的事了,太后下令,要杖毙那丫鬟,太后的话,世子妃都敢当作耳旁风,惹得太后一再动怒,扪心自问,换做其他人,只怕都不会甘心就这样把画jiāo出来,何况那画已经给郡主做了陪嫁了。”
顾侧妃这话说的巧妙,她不是不帮忙,只是沈玥态度恶劣,她就是想给,心里头都存了火气不想给了。
这话有多少真假,大家心里头清楚,沈玥也不想多做解释。
楚沅柔一听顾侧妃受气了,她就指责沈玥了,“大嫂,父王出征之前,把王府jiāo给你管,却没说过准许你欺负我娘!画已经给我做了陪嫁,就没有要回去的道理,你好言好语,我娘不会明知道是皇上要的,还特地叮嘱我不要给你。”
沈玥看着她,道,“所以,错的都是我了?”
楚沅柔脸色一变,“难道错的是我吗?!你给我准备陪嫁,都没有允许我过问一句!”
沈玥轻笑一声,“我不知道在恒王妃和顾侧妃眼里怎么样才叫好言好语,我找顾侧妃换回那幅画,她都不容我说两句,就说我给郡主你准备的陪嫁少了,我不知道要怎么样心平气和的把话接下去,我承诺拿十幅画,一万两银子以及郡主你签字的文书换回那幅画,顾侧妃压根就没有给我一点商量的余地。”
“至于说我欺负顾侧妃,这顶帽子扣下来,我也不想争辩什么,煊亲王府的家事,旁人知道多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要是真想管,就派一两个公正的嬷嬷去煊亲王府,对着煊亲王府的家规,好好的管!”
太后脸色铁青,因为一大殿的人,就太后会管顾侧妃的闲事,但顾侧妃被罚是煊亲王府的家务事。
太后拍了桌子,怒视沈玥道,“你是在说哀家手伸的太长了?!”
沈玥耸肩,“太后疼顾侧妃,见不得她受半点委屈,是顾侧妃的本事,我管不着,但我对顾侧妃的惩罚,我只能说我罚的太轻了,太后要责骂我几句,我是小辈,我听着。
但顾侧妃做的不对,该怎么罚,我还会怎么罚,如果王爷凯旋回京,说一句我做错了,罚的太重,煊亲王府掌家之权,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碰一下,事关煊亲王府的家务事,能罚我的也只有王爷王妃两人,太后您要替顾侧妃委屈,要责罚,请你罚把管家之权jiāo给我的王爷,是他给我机会罚顾侧妃的。”
第六百一十一章 忤逆
皇后恨不得拍手叫好了,说实在的,她和太后相处多年,还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重的话呢,简直是过瘾。
皇后笑道,“煊亲王世子妃当着这么多人和皇上的面说这话,看来处罚真的不重,我相信她。”
宴贵妃扑哧一笑,道,“煊亲王世子妃说了一通,我怎么听着仿佛在说‘太后您说吧,您说什么,我都当成耳旁风,我行我素,你管不着?’”
太后的脸色原就难看了,宴贵妃火上浇油这么一说,那脸色难看的仿佛要杀人了。
她是太后,她的话,竟然有人敢当作耳旁风?!
但沈玥很想表示:没错,宴贵妃完全领略到我话中jīng髓了,我就是这意思。
楚沅柔冷眼看着沈玥,“连父王都不敢把太后的话当成耳旁风,你居然敢?!”
沈玥挑眉,笑道,“王爷说一不二,如果是他罚顾侧妃禁足的,谁敢吭半个字?而且以王爷的xing子,如果有人给顾侧妃求qíng,不是顾侧妃惩罚加倍,就是帮着求qíng的人陪着顾侧妃一起禁足,王爷不是不会把太后的话当成耳旁风,而是根本连风都刮起不来。”
明明很严肃的争辩,为什么听着那么的想笑呢。
寿安宫的丫鬟太监们忍的辛苦,忍不住也得拼命忍着,太后吃瘪,这时候谁笑谁死啊。
沈玥的话,皇上深以为然,当初王妃待在王府里,过的不顺心,皇上呵斥王爷几句。
王爷就冷脸对着皇上道,“那么多奏折,看来还不够皇上打发时间的,心思闲的都在王府家务事上了,皇上对臣的家务事这么关心,皇恩浩dàng,臣无以为报,改日臣也挤出点时间好好关心下后宫的事。”
真的是,牛都能被他气死了。
这还不算,王爷走后,御书房就多了一堆奏折,屁大点事都送上来了,两天都看不完,想砍他脑袋的心都有了。
要是太后敢当着王爷的面说他罚顾侧妃太重,一两句就算了,要是还动怒,绝对讨不了好果子吃,指不定连他都要跟着倒霉。
皇上摆手道,“不要提煊亲王了,满朝文武,包括朕和老王爷在内,哪个没有被他当成耳旁风过,不想听,转身就走更是再正常不过了,提起他,朕就想揍他。”
说完,见太后怒气很大,便道,“到底是煊亲王府的家务事,将来煊亲王回京,如果顾侧妃真的觉得受委屈了,和煊亲王告状就是了,仅凭她们两个说,都是一面之词,偏向谁都不合适。”
顾侧妃脱口一句,“我怕等不到王爷回京,就被她折磨死了!”
皇上脸色一青,紫苏就气道,“顾侧妃慎言!世子妃从来就没有折磨过你,你别往我家世子妃身上泼脏水!”
紫苏实在气不过来,也不管一大殿都是身份尊贵,没有她一个丫鬟开口说话的份。
紫苏说完,沈玥就看着她道,“你就别说话了,不然又该成被我们主仆折磨死了,我还从来不知道我有办法把人折磨的活蹦乱跳,指责起人来的比谁声音都大的本事,将来王爷回府了,顾侧妃你这么大嗓门和王爷说话,都不用我申辩,王爷压根就不会信你受折磨了。”
“还有,以后别再让我听到折磨你了这几个字,在我眼里,禁足离折磨差了十万八千里,我既然担了这恶名声,我就不会白担,我会让你在王爷回府之前,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沈玥的话,听得一众人目瞪口呆。
太后勃然大怒,拍桌子道,“放肆!当着哀家的面,就敢威胁人了?!”
沈玥瞥了太后一眼,她道,“我是威胁人了,但我威胁的坦dàng!太后,我给你恢复年轻时,和你说过,切忌动怒,我几次进宫,你就动了几次怒,我再次提醒你,你要一直如此,要不了多久,你就会一天比一天衰老,不到一个月,你就会和以前一样,甚至比以前还要苍老,那时候,不要怪我的药泥枉担虚名。”
说完,沈玥看着皇上,福身道,“皇上,请您作证,我已经再三提醒过太后了,将来太后怪罪起来,我不会承担责任的,我也承担不起。”
皇上看了太后一眼,太后眼睛气的喷火了,貌似,把太后气的不轻的只有她。
“太后,你何苦为了煊亲王府的家务事气伤自己?”皇上道。
太后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别那么生气,她不敢想象自己一天比一天苍老的样子,但沈玥委实可气!
太后瞪着沈玥,道,“被一个小辈再三忤逆,哀家如何不气?!”
沈玥无语至极,敢qíng太后你就不能受气,旁人就能了是吧?
就因为你是太后,高高在上,旁人就要因为你忍气吞声?
你这么厉害,你咋不去陪先皇呢。
沈玥觉得要不要再加把劲,把太后气的药xing全无算了。
算了,真把太后气出问题来了,还是她的事,谁让人家是太后呢。
沈玥正要开口呢,楚沅柔先一步道,“大嫂,你明知道太后不能受气,还尽挑气人的话说,未免太居心不良了吧?”
沈玥嘲讽一笑,“我居心不良?我刚说太后不能受气,你又说这样火上浇油的话做什么,嫌太后没气够,还是怕太后不生气了,不帮顾侧妃做主了?”
“我没有!”楚沅柔急道。
她看着太后,眸露急切,生怕太后误会了她。
太后怎么可能生楚沅柔的气呢,楚沅柔可是她刚过门的儿媳妇,护着都还来不及呢。
顾侧妃跪在地上,指责沈玥道,“世子妃伶牙俐齿,舌灿莲花,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连王爷都被你哄的团团转,我们说不过你,但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沈玥眼皮都快翻抽筋了,无话可说。
藏宝图的事闹到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可以丢给皇上了。
现在让她嘴硬,等回去了,看她的嘴能不能有板子硬!
打定主意,沈玥就看着皇上道,“皇上,那幅画我事先不知道相公是打算送给您的,我就给郡主做了陪嫁,您也看见了,我和顾侧妃根本就说不到一块儿去,想她把画给我几乎是不可能,我实在是无能无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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