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往远了走,欣赏山茶花。
东阳郡主咬紧唇瓣,死死的盯着沈玥,怕被人瞧出不对劲,还不能和她离的太远。
一刻钟后,东阳郡主妥协了。
她瞪了沈玥道,“我给你解药就是了!”
沈玥笑了,随即又挑眉,道,“别说的这么委屈,我不会泄露是你下毒之事,等我离开西秦了,你想下毒,没人拦得住,而我,不会给人挟持第二次的机会。”
还想离开西秦?
她想的倒是挺美的!
东阳郡主就道,“我不能把解药直接jiāo给你,你的人在西秦什么地方落脚,我让丫鬟送去给你的暗卫。”
“然后,将我的暗卫一网打尽?”沈玥笑着接话道。
她会上这样的当?
“一点解药而已,你就是塞我一瓶子,或者放在糕点里给皇后吃了,神不知鬼不觉,皇后只会以为是我开的药方管用了,不会怀疑你什么,有必要把暗卫bào露出来,弄得这么复杂吗?”
再说了,她压根就不知道暗卫在什么地方好么。
要想找暗卫,得把她带出皇宫,在皇宫大门前站一会儿,估计秦齐就到了。
四目相对,眸底噼里啪啦。
东阳郡主真的忍不住想抬手掐死沈玥了。
可是,沈玥脸色不变,东阳郡主的怒气就像是拳头打棉花,她呼哧呼哧,沈玥一点都不疼。
最终,东阳郡主妥协了。
“明天,我把解药给你!”
沈玥点头一笑。
如此甚好,省的她还有绞尽脑汁想办法医治皇后。
东阳郡主答应了,但是沈玥没想到她最终还是摆了她一道。
第二天,她进宫给皇后请安,顺带陪皇后打麻将,这是约好的。
结果她一进宫,就说在皇宫门口,碰到了一黑衣劲装男子,妥她转jiāo一小瓷瓶子给煊亲王世子妃。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人只说很重要,是煊亲王府的暗卫。
丫鬟小心的用手帕把瓷瓶子收好了,仿佛毒药似的呈给皇后过目。
皇后眉头紧锁,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叫宣了太医来验看。
几位太医看过后,一致猜测,这瓶子可能就是解药。
然后,给皇后下毒的就成煊亲王府的暗卫了。
暗卫惧怕沈玥在宫里遭受非人待遇,担心她怀着身孕有什么万一,就只好把解药jiāo出来了。
这黑锅,背的太冤枉了。
偏偏西秦皇后深信不疑,觉得沈玥这些天给她治病都是在装模作样,她一点都不着急害怕,是因为她手里就有解药,她胸有成竹。
一怒之下。
沈玥险些被关进西秦的刑部大牢。
她什么也不说,紫苏要辩解,还被沈玥给阻拦了。
这样一来,倒叫西秦皇后诧异了,“你都没有什么话想说的?”
沈玥耸肩一笑,道,“有什么可说的?皇后都认定毒是我煊亲王府的人下的,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但是皇后是不是把我煊亲王府想的太蠢了一点儿?都能悄无声息的给你下毒了,昭阳宫内还能没有眼线?知道西秦太子会派人去挟持我,都不知道通风报信?”
“我的命,对煊亲王府来说,比皇后你的可值钱多了,何况我还怀有身孕在身,知道下毒会牵扯到我,为何不给你解了毒,反倒让我被挟持来,最后再乖乖把解药双手奉上?这是脑子里有多少坑才gān的出来的蠢事?”
听沈玥说自己的命比皇后的值钱。
西秦皇后的脸都扭曲了,不过罩着面纱,只能看到双眸喷火。
显然,气的不轻啊。
不过这一气,脑袋倒是清醒了许多。
煊亲王府确实没有理由给她下毒,牵连到自家世子妃,那样的确是太蠢了点儿。
见西秦皇后冷静了一点儿,沈玥笑道,“要是皇后不信,我还可以给你发个誓,谁下的毒,将来一家老小,有一个算一个都……”
沈玥越说越慢。
东阳郡主脸都扭曲了,她道,“煊亲王世子妃,你也太狠了点吧,为了洗刷自己的清白,都敢赌咒,发誓这样的小把戏,谁会信?”
如果不信,又打断她做什么?
沈玥看着东阳郡主,两人眸底流窜着自有彼此能看懂的光芒。
东阳郡主忽而一笑,看着皇后道,“母后,这么说,还真不一定是煊亲王府下的毒,但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您不是还要她帮你恢复青chūn美貌吗,刑部大牢那地方,进去了,保准脱几层皮的。”
为了容貌,皇后忍了。
第六百五十九章 许诺
但是沈玥在西秦皇宫里就没之前那么自由了,被禁足在偏殿内,哪都去不了。
怎么看都是在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西秦皇后的脸好了,她就没之前那么重要了,毕竟恢复青chūn并不是十万火急的事,何有可无。
西秦皇后验毒之后,又有丫鬟“主动”站出来试毒,确定没有问题之后,皇后才服用解药。
当天夜里,皇后的脸就好了大半了。
但是全部好全,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脸好了之后,西秦皇后整个人都jīng神了,当天便在内宫设宴,把所有嫔妃都招来,以前病的时候不是都想看她的脸吗,现在让她们看个够。
当然,还趁机把皇上请了来。
皇上冷落了她许久,脸好了之后,完全看不出来之前的丑陋可怕了,西秦皇帝心里一软,当夜就在昭阳宫过夜的。
皇帝只有在正宫皇后那里能过夜,也不知道是怕沈玥行刺,还是怕被人下毒,昭阳宫的守卫多了两倍不止。
这一天,沈玥在屋子里待的闷,在看着窗外的浮云发呆呢,丫鬟就过来禀告说是皇后有请。
紫苏愤愤不平,“还来请我们世子妃去做什么?!”
丫鬟没有搭理她,又重复了一遍,“皇后有请。”
沈玥把绣绷子放下,她知道西秦皇后找她去所谓何事,现在脸好了,心思就在变年轻上了,谁不爱年轻?
果不其然,去了大殿后,坐下来还没端起茶盏呢,皇后就问了,“那药泥怎么还没送来?”
沈玥看着皇后的脸,笑道,“皇后也知道药泥珍贵,我当初给太后用时,都是用寒玉匣装的,你的脸之前那样根本就不能用,现在你的脸好了,我和煊亲王府的暗卫有过约定,脸好之后,就准备药泥,算算时间,估计还要七八日。”
西秦皇后嗯了一声,还未说话呢,沈玥就道,“药泥珍贵,需要多少稀罕药材,皇后没听说,东阳郡主肯定听说了,煊亲王府是不可能把所有药材都准备齐全的,那些大东珠和黑珍珠,皇后趁这几天备齐了为好。”
西秦皇后的脸就僵硬了下来。
她是喜欢青chūn美貌,可她也喜欢大东珠啊,还有黑珍珠,更是难得珍品,就这样碾成粉末然后涂在脸上,也太糟蹋东西了,她舍不得。
是的,一般人都舍不得。
哪怕是家财万贯,也不会做这样的败家子,自然老去不好吗?
但是你舍不得,旁人就舍得了?
煊亲王府就舍得了?
西秦皇后以煊亲王府富可敌国为由,要沈玥送信出去,把药泥准备好,否则有她好看。
真的是态度恶劣,和先前的好说话判若两人。
沈玥表示,她还是喜欢以前那个带着面纱的西秦皇后,没有这么的咄咄bī人,心狠手辣。
沈玥耸肩表示,“我不知道暗卫在哪里,信我也送不出去。”
西秦皇后笑了,“煊亲王世子妃是聪明人,但本宫也不傻,自有办法让你们煊亲王府的暗卫知道。”
一个时辰后。
西秦的街头就贴了告示,正大光明的通知秦齐,要他准备好药泥,煊亲王世子妃需要。
而秦齐看过后,只说了两个字,“有病。”
世子妃都让他们准备药泥了,还贴告示通知他们,不是有病是什么?
那是他们世子妃,之前吩咐的话,他们敢忘记吗?
但是细细一琢磨,世子妃不是个肯吃亏的人,药泥是怎么来的,他很清楚,并不算很珍贵,但是世子妃在宁朝说了,要一堆东珠和黑珍珠才能制,要是被西秦一挟持就乖乖jiāo出来,传回宁朝,也太丢人了些。
世子妃肯定是想趁机敲诈西秦一笔,但是失败了。
西秦皇后担心世子妃不给药泥,所以张贴告示来威胁他们。
秦齐很准确的猜到告示的由来,然后就愤怒了。
说白了,西秦皇后要治脸,还不想出诊费。
但是这钱是她说不给,就能不给的吗?
不给行啊,他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自己去取就是了。
那时候,价格可就他们自己定了。
煊亲王府的暗卫就算潜伏在西秦,也从不做偷jī摸狗的事,但是凡事都讲究个变通,煊亲王府只是拿回属于世子妃的东西而已。
西秦皇后派人张贴了告示,但是并没有什么回应,就更不知道煊亲王府的暗卫看到告示后是怎么想的,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西秦皇后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两天后,又把沈玥叫了来,询问一遍。
沈玥觉得好笑,“我终日被关在偏殿,我还想知道暗卫是怎么说的,皇后却来问我,你觉得我会知道吗?”
西秦皇后气的咬牙,却也无话可说。
然后沈玥又被关了回去。
街头上多了一道告示,如果药泥五日之内送不到宫里,就赏沈玥五十鞭子。
五十鞭子一打,或许还能有命,但孩子铁定是保不住的。
最后,告示上多了一行字。
如果西秦敢抽一鞭子,他们一定会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写了字的告示送到西秦皇后手里,她气的要撕扯告示,结果告示是布做的,质量非常好,非但没撕掉,还把护甲弄掉了一只。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沈玥的闲的发霉了。
她能说大麻将都凑不齐一桌人吗?
偏殿的丫鬟像是聋了似的,使劲喊都听不见了。
至于西秦太子之前许诺,等医治好西秦皇后的脸,就送她去边关的话也跟放屁似的,说了就忘。
就连铁链都没有解。
沈玥提过一次,结果西秦皇后装傻,“太子有许诺过吗,本宫怎么没有听见?”
大殿内的丫鬟都摇头。
她们也没有听见。
好。
很好。
丫的,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玩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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