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皇太极抓向菜品的手打掉,海兰珠娇哼道:“我说的话,你又忘了?没洗手不许吃饭。”
皇太极扣紧海兰珠的腰肢,将她拉坐在自己怀里,赖皮的说道:“那你喂朕好了,朕的海兰珠是gān净的、透明的,没有一丝的不洁。”
“谁说的?我的手上也不是gān净的,也得洗。”海兰珠绷着脸,转头问道:“若是得了病,那该如何?”
“朕心甘qíng愿。”皇太极目光里透着信任,轻吻一下海兰珠的手心,再次重复道:“朕心甘qíng愿。”
海兰珠再也绷不住,撞了撞皇太极的额头,笑道:“你心甘qíng愿,我还舍不得呢。”随后开口道:“满德海,准备清水,伺候皇上。”
“遵旨。”一会功夫,婢女端着铜盆走了进来,皇太极眼里透着遗憾,他多想海兰珠亲自喂他,却只能认命的让海兰珠伺候自己洗手,擦净了手上的水珠,就见海兰珠含着笑拿起筷子,一手拿着吃碟,夹起饭菜放在皇太极嘴边柔声说道:“快吃吧,以后可不许这样不爱护身体,这次先饶了你,绝没有下次。”
皇太极张开口,烛火下的海兰珠是那么让他心动眷恋,不愿离开她身边,用饭之后,海兰珠收拾好碗筷,随口问道:“你后日出征山海关,吴三桂就是投降也得有功夫准备。”
皇太极揽住海兰珠,自信满满的笑道:“兵临山海关,吴三桂投降归顺,就少费些力气,若是不归顺,朕就趁此良机打破山海关,天下第一雄关,再也挡不住朕入主中原的脚步。海兰珠,朕会在紫禁城迎你凤临天下。”
第三百八十四章 风云变幻
晌午的阳光炙热而耀眼,阳光投注在整个盛京城最高的建筑凤凰楼上,拉出一抹孤单的倩影。
“格格,您已经站了一个多时辰了,该回了,皇上此时已经出了盛京了,皇上定会平安的,您尽管放心吧。”
海兰珠手扶着栏杆,嘴角扯出一丝的自嘲笑意,低声叹道:“放心,我怎么会不放心?乌玛,我不是为了皇太极,也不是为了即将归顺清的吴三桂,更不是为了已经灭亡的大明,我也想不通我为了什么站在这,哪怕再也看不见皇太极的身影。”
“奴婢说句不敬的话,你同往日不大一样,以前的您,总是明白得很,怎么此时却糊涂起来?大清入主中原不好吗?”
“不是不好,而是——”海兰珠自嘲的笑容更重,眸光幽远难懂,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觉得双腿发麻,她也站了许久了,最后看了一眼皇太极出征的方向,淡淡的留下一句话:“不是我的心乱了,而是我——心中知晓应该怎么做,可是真正面对这种局面,我心中又不大好受,旁观者我做不到,参与者我同样做不到,我就是如此矛盾又自私,这就是老天给我的惩罚吧。”
乌玛满脸疑惑,低声劝道:“格格,您怎么能这么说?您是长生天厚爱的女儿,这个世间谁有您好?”
海兰珠缓缓阖了眼睛,双手放在胸前,低声说道:“不管是否痛苦难过,我只愿皇太极能平安,儿子们能平安。”
皇太极身穿铠甲,腰中持着宝刀,率领肃穆彪悍的八旗铁骑,兵临山海关,勒住马匹缰绳,旗主亲王如众星捧月一般地簇拥着皇太极,他举目望着崇山峻岭之间的天下第一雄关——山海关,皇太极嘴角勾起,一挥马鞭,“山海关,再也挡不住朕的脚步。”
“杀,杀,杀。”震天的喊杀声回dàng在山海关前,吴三桂在就接到了探子的回报,站在山海关的城楼上,仿佛连着天边若洪流一样的八旗兵勇,在八旗铁骑之间,身着金色铠甲的皇太极,格外的吸引住吴三桂的视线,想到以前的几次jiāo锋,吴三桂不禁有些踌躇,皇太极是那么好糊弄的吗?自己顺清以求割据天下的愿能不能实现?事到临头,他仿佛没有一丝的把握。
皇太极眯着眼眸看了一眼不远处城关上模糊的身影,抬手将叶布舒叫道身边,压低声音jiāo代了两句,含笑的拍着儿子的肩头,“朕就看你的了。”
“皇阿玛放心,儿子不会让你失望。”叶布舒年轻飞扬的脸上透着骄傲张扬,向皇太极拱手,“您就请好吧。”
随后,叶布舒拨转身下白色的骏马,轻扬马鞭,“镶白旗同本王冲。”
镶白旗旗帜迎风招展,两队人马如二龙出水之势,又如二龙捧珠,两道银白色的洪流成不可阻挡之势涌向了山海关城下,吴三桂不由得攥紧了拳头,瞪大了眼眸看着临近在城关下的白跑将领,低声说道:“他——他是大清的二阿哥叶布舒?”
“就是他。”旁边的随从答话,“是皇后海兰珠所出的长子,虽然清帝没有立其为太子,但他应该就是皇嗣子,统领除了两huáng旗实力最qiáng的镶白旗,恒亲王叶布舒。”
叶布舒仰头看着城关,上面的红衣大pào反而激起了他更多的战意,一挥手中的马鞭,朗声简洁的说道:“山海关总兵吴三桂,你降不降?快快回答本王,降还是不降?”
旁边的镶白旗兵勇高声应和:“降不降?降不降?”
吴三桂看着耀武扬威的叶布舒,攥紧拳头微颤,几乎压制不住身上的屈rǔ,“大人,咱们同鞑子拼了吧,大人——咱们——”在吴三桂冰冷的目光下,说话的人向后退一步,垂下了头,“属下是为了大人好,您也是当世英雄怎能受如此委屈?”
吴三桂长叹一声,“为了给皇上报仇,这委屈我是必须要受的。”从怀中掏出书信,吴三桂迟疑了一下,将书信绑在了弓箭上,搭弓放箭,箭翎落在叶布舒的马前,叶布舒向手下示意:“拿过来。”
看完书信之后,叶布舒嘴角含着嘲笑,兴许受了海兰珠不自觉的影响,对于当婊子还想立牌坊的吴三桂,叶布舒并不喜欢,他想要留有面子,那也得看给不给你。
叶布舒一扬马鞭,死死地咬着嘴唇,好半晌才缓过来那口气,他暗自摇头,大清的皇子怎么会如此的傲慢,一丝qíng面都不留?随即看着他身后的皇太极就释然了,人家那叫有恃无恐。
吴三桂本打算上演一场君臣会,看来是被叶布舒给搅合了,攥紧拳头轻声说道:“打开山海关,顺清。”
“是。”属下低落的应道,吴三桂走下了城头,骑上马,狠狠地砸了一下胸膛,仿佛自我安慰的说道:“我这是为了皇上,为了圆圆,千夫所指在所不惜。”
山海关缓缓地打开了,吴三桂骑马而出,来到了叶布舒面前,尚端着架子拱手道:“恒亲王。”
“吴三桂,你还得好好学学怎么向爷行礼。”叶布舒瞥了一眼吴三桂,一扬手说道:“请吧,皇阿玛在前面等着你呢。”
吴三桂攥紧了缰绳,仿佛叶布舒的嘲讽看不见一样,gān笑了两声:“我早想觐见皇上了。”
叶布舒眯了眯眼睛,摆弄了一下吴三桂亲自所写的降书,对谦卑的吴三桂,对了一分的警示,他也是个人才呀。
带着吴三桂返回皇太极身边,叶布舒翻身下马,吴三桂也只能跟着,来到皇太极马前,叶布舒单膝跪地,“皇阿玛,儿子回来了。”
“你先起来。”皇太极一摆手,让叶布舒起身,吴三桂撩开铠甲,跪在了地上,“山海关总兵叩见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太极目光落在吴三桂身上许久,才缓缓的说道:“吴将军,朕当日在疆场就曾经说过,你早晚有一日会归顺于大清,朕当初的话应验了。”
“皇上圣明,标下——标下——”
阿尔萨兰打断了吴三桂的话,轻声道:“吴将军,你不懂我们大清的规矩,标下可不是正统的称呼,你应该自称奴才,懂吗?”
见吴三桂面色一变,阿尔萨兰笑道:“爷这也是为了吴将军着想,能称呼奴才可是都是归入汉军旗了,吴将军既然是真心归顺,那就应该守大清的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奴——奴才记下了。”吴三桂低头敛去了羞愤的神qíng,皇太极笑了笑,“阿尔萨兰,你怎么能这么说吴将军?该打。”
阿尔萨兰摸了摸脑袋,笑道:“皇阿玛,儿子这也是为了吴将军好。”
皇太极也不想让吴三桂太过难堪,两个儿子的所作所为他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也是赞同的,只有将吴将军的气焰打压下去,才能更好用,而且降将还要什么脸面?摆出一副难为忠君的伪君子样子又给谁看?
“吴将军。”皇太极翻身下马,亲自扶起吴三桂,笑道:“得吴将军,朕如虎添翼,吴将军为崇祯皇帝报仇心切,朕十分感动于你的忠诚,朕决定给你亲自报仇雪恨的机会。吴将军,朕命你带着你的关宁铁骑并入汉军旗,为朕的先锋,直取民匪占据的北京城,朕为你的后援。”
“皇上,皇上。”皇太极身边的旗主亲王焦急的说道,“您这不是将功劳给了吴三桂吗?”
皇太极威严的四下扫了一眼,众人纷纷停口,低头道:“奴才遵命。”
吴三桂有如哑巴吃huáng连有苦难言,他为先锋,那首先jiāo战的就是大明残存的汉军,卖国求荣的罪名他是背定了,抬头看着一切尽在掌握的皇太极,他似笑非笑的眼眸仿佛能看穿自己所有地心事,张张嘴:“皇上,奴才——”
“吴将军,你的心思朕明白,有朕坐镇中军,定会让你亲自报仇雪恨,朕信任你的忠诚,出发吧。”
换台机含笑拍了拍吴三桂的肩膀,转身上马,高声说道:“诸旗听令,入山海关。”
“遵旨。”八旗铁骑簇拥着皇太极第一雄关山海关,吴三桂闭了一下眼睛,只能带着他的关宁铁骑率先向北京城进兵,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耽搁,在他的身后是如láng似虎的镶白旗,若有丝毫的异动,他连xing命都保不住。
紧跟吴三桂的叶布舒耳边响起皇太极临行前的jiāo代:‘儿子,你要记住,用汉人平定天下才是上上之策,你要用好吴三桂这把刀。’
皇太极在山海关稍作停留半日,站在山海关城头,手扶着红衣大pào,落日洒在他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向着盛京方向,皇太极低咛:“海兰珠,你看到了吗?朕脚踏山海关,过几日朕就会攻入北京城,朕会亲自迎你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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