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玛伺候海兰珠换上轻便的衣服,海兰珠一下扑在榻上,若说她不想当大福晋,那纯属骗人,有着现代灵魂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名分的优势?本来有些任命的心,重新活泛起来,可哲哲…就如同一根刺一样扎在她心头。
“格格,看皇太极贝勒对您的心意,必不会让您受委屈的。”乌玛半蹲着将海兰珠的靴子退去,白布袜子上已经有些cháo湿,打来热水道“您先泡泡脚。”
海兰珠坐了起来,将嫩白的小脚放入水中,热气从脚心上涌,舒服的轻嗯了一声,敛去了那分迟疑不确定,眯着的眼眸重新透着慵懒自得,无论是大福晋还是福晋,日子也得过下去,不能因为这些事就亏待自个儿,女人还是最爱自己一点才是最稳妥的。
皇太极平定沈阳等十余座城池的叛乱,返回辽阳城,他在路上就接到消息,自己的大福晋乘坐轿子被努尔哈赤下令休离遣回娘家,在皇太极心中也涌起一分的不悦,毕竟是他的大福晋,自己的父汗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些?
“贝勒爷,这是大汗在迁怒,对您还是信任的。"范文程一直跟着皇太极身边,他此次平叛也出了主意,起码让百姓少伤亡一些,可是心中还是几分难安,看着尽在咫尺的汗宫,拱手道“您去觐见大汗,一切小心,若没有叛乱,兴许大汗不会如此仇视乘坐轿子之人,而且……”
范文程压低声音,轻声提醒道“这也算是误打误撞,科尔沁取得大胜,海兰珠格格名声更显,吴克善不会让科尔沁明珠受委屈,大福晋之位只能是哈日珠拉,如今的科尔沁可是实力大增,这是您的qiáng援。”
皇太极翻身下马,神色一怔,低沉的说道“范先生,以我的心意怎么会让海兰珠受委屈?又怎么不会早做安排?可是父汗……你说得也有道理,我的大福晋就是她。”
“贝勒爷,哲哲福晋……她稳妥又最先来归,很得大妃看重,兴许大汗会命您抬举她。”范文程不想涉及皇太极内宅之事,只是事关海兰珠,他如何也不能躲开。
皇太极自信的洒然一下“我心中有数,父汗就是偏疼偏信,也勉qiáng不得我皇太极。”
说完此话,皇太极转身大踏步脚下生风的走进汗宫,范文程看着他健硕的背影,低沉的轻叹,摇头离去,努尔哈赤真的是老了,哪能摆布得了羽翼丰满的四贝勒皇太极?
第六十八章 各退一步
汗宫议事之处,气氛很是凝重,再也听不见刚刚努尔哈赤犹豫皇太极平叛成功慡朗得意的笑声,以及对自己儿子的夸赞之言,此时他眼睛圆睁怒目而视单膝跪地的皇太极,拍着桌子斥责“你大胆,竟然敢违抗本汗的命令?皇太极你可不用忘了,你的和硕贝勒爵位就是本汗封赏的。”
“父汗,儿子没有忘。”皇太极扬起头,深邃的眼中透着一抹倔qiáng不肯轻易屈服,沉声道“若是军国大事,儿子必不会违抗父汗的旨意,立谁为大福晋,是儿子的私事,父汗,儿子已经长大成人,您尽管安心,儿子会处理妥当的。”
“好,皇太极你的翅膀硬了是不是?”努尔合赤听见这话,更是心中发闷,他还真是一时半会奈何不了皇太极,这才是让他最恼火的,捶着胸膛,粗声粗气道“本汗那还不是为了你?哲哲看着稳重,又出自最先来归的科尔沁,理应为大福晋,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皇太极敛去眼底的那分嘲讽,心中泛起一丝无力更多的是不甘,低沉声音辩驳“父汗,哲哲是很稳重细心,但是儿子…儿子的大福晋,她还配不上。”
“咳咳…咳咳…”努尔合赤不停的咳嗽起来,脸也涨得的通红,连着内室的大红帘子被挑开,大妃阿巴亥漆黑的眼眸里透着担忧,轻扭丰满圆润的身姿,来到努尔哈赤近前,伸出细腻光洁的玉手轻抚他的前胸,娇柔的劝道“大汗,您为了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那皇太极贝勒岂不是不孝?”
努尔哈赤见到美艳的阿巴亥眼里的怒气弱上两分,眯着眼睛,享受起阿巴亥的贴心的伺候,鼻尖传来阵阵的媚香,让他又有几许的心动,阿巴亥自然能察觉到努尔哈赤神qíng的变化,嘴角露出一抹得意,随即依偎进他怀中,转头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看着半跪于地俯首的皇太极。
她的眼底闪过光亮一闪而过,跪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号称这个大金国最有谋略的和硕四贝勒,被称为金国的眼眸,此时还不是不敢言语上一声?也只有他从来都是冷漠的看着自己,柔声劝道“大汗的身子骨最近刚刚好上一些,您又何必为大福晋之事逆着大汗的心意?我瞧着哲哲品xing端庄,有很细心,她……”
皇太极猛然抬头,锐利的目光落在坐在自己阿玛怀中的阿巴亥身上,那股冷意让她将yù出口的话咽下,向努尔哈赤依偎的更紧了一些,心中泛起恐惧。努尔哈赤搂紧了自己的大妃,挑起眉头,沉稳的问道“皇太极,你想做什么?”
父汗,儿子只是想要效仿您而已。”皇太极眼中的厉色进去,勾起嘴角,面露臣服的笑容,但在袍袖中紧握成拳血脉bào起不停轻颤的手却显示出他此时已然紧接愤怒的边缘。
“效仿本汗?”努尔哈赤语气里透着不解,皇太极深吸一口气,淡然道“哲哲最先来归,却多年未为儿子生下子嗣,大福晋虽然被父汗命令儿子休离,但还有豪格在,无子的哲哲怎么能立为大福晋?父汗,就是您宠爱的大妃,不也是有了十二弟后才晋为大妃的吗?”
“这……”努尔哈赤一语顿塞,阿巴亥也变了神色,她可是很清楚自己这个大妃的位置是如何得来的,轻声道“四贝勒说得也有些道理,可堂堂和硕贝勒府怎么能连主事的人都没有?”
“多谢大妃关心,此事我心中早有打算。”皇太极紧紧抿着嘴唇,恼怒愤恨无能为力充斥胸间,垂下眼帘,平缓气息道“既然父汗和大妃都看重哲哲,那也是她的福气,儿子就让她暂摄府中内宅之事,等到她生下子嗣,再立为大福晋不迟,不…儿子…”
皇太极将右手放在胸前锤了两下,在努尔哈赤和阿巴亥的注视下,郑重的开口“儿子血脉单薄,如今只有豪格一子,凡是儿子的福晋,谁第一个生下儿子,就立为大福晋。”
“大汗,这应当,四贝勒的子嗣确实有些单薄。”阿巴亥觉得哲哲容貌清秀,在皇太极那些女人中是数一数二的,自然最为得宠,生下儿子那也是指日可待的事qíng,皇太极之所以敢辩驳努尔哈赤的旨意,兴许就是想要儿子的心太急迫了吧。
努尔哈赤沉思了半晌,又仔细的打量皇太极,开口说道“你难道不晓得科尔沁的那场大胜?本汗这也是为了你好才让你立哲哲为大福晋,你怎么就不懂为父的心思?”
“父汗厚爱,儿子铭记于心。”皇太极面露感动,微垂着的眼帘划过一抹不屑痛心,沉声道“儿子过两日走一趟科尔沁,打探出详qíng来,父汗,科尔沁可是最先来归的部族,又得您的倚重,儿子又怎么会亏待哲哲?”
“你去一趟也好。”努尔哈赤敲不出什么不妥,缓和了语气“本汗晓得你qíng深意重,对休离的大福晋心生怜意,只是她竟然乘坐汉人的轿子,本汗怎么能容的下?”
“儿子并无怨言。”皇太极虽不赞同努尔哈赤的政策,此时也不好开口进言,顺着他的话说上两句,倒也使得努尔哈赤怒气尽消,阿巴亥此时娇嗔道“大汗,四贝勒还跪着呢?您不心疼?”
“起来,起来。”努尔哈赤一手扣着大妃的腰肢,另一只手摆手让皇太极起身去,低笑着赞道“还是大妃知道本汗的心意,皇太极……他就是讲究那些汉人的酸腐礼节。”
“大汗。”阿巴亥声音仿佛能拧出水来一般,柔软的娇躯几乎化在努尔哈赤怀中去,脸上透着媚态,波光流转之间,勾得人心动不已,努尔哈赤qíngyù大盛,伸手扯动她的衣领,阿巴亥趁着yù迎还拒之时,瞥了一眼皇太极,却望见他眼中的流露出来的嘲讽,心中一紧“四贝勒还在,大汗……”
阿巴亥的些许挣扎,在努尔哈赤眼中根本就不算什么,反倒增添了一抹qíng趣,看都没看皇太极,直接说道“你先回去,你府中的事,就按此办理。”
“是。”皇太极转身而去,临近门口之时,听见衣物扯动的声响,阿巴亥的娇吟,努尔哈赤气息沉重的说道“你先站一下,还有个事,你此次去科尔沁,带上多尔衮…多铎,让他们也去见见市面。”
皇太极身子一僵,神qíng更为凝重,低声应道“谨遵汗命。”不再停留,努尔哈赤此时却抬头望着皇太极的背影,按住阿巴亥在自己身上挑动的手,低声道“皇太极,这个儿子本汗还真是琢磨不透。”
“大汗,为何让多尔衮也去科尔沁?”阿巴亥趁此机会柔声问道,努尔哈赤摸了一把她的苏胸,充满qíngyù的眼中透着清明”为的就是科尔沁明珠,阿巴亥,若想多尔衮承袭汗位,科尔沁或者蒙古诸部的支持必不可少。“
“可是四贝勒身边已经有了哲哲了,多尔衮……”努尔哈赤重重的吻落在阿巴亥圆润的肩头,粗重模糊的说道“皇太极他很有智谋,将来多尔衮还用得上,有着姻亲关系,本汗也放心一些,而且科尔沁如今做主的是寨桑,你说女儿和妹妹,他会偏向哪个?”
“大汗英明。”阿巴亥抱紧身上的努尔哈赤,水润的眼眸含着崇拜,呜咽的轻言:“大汗您如此待我……阿巴亥……无以为报……”
努尔哈赤带着厚茧的手在她身上揉捏着,轻声道“那就用你的身子报答本汗好了,阿巴亥,没有任何女人如你这样让本汗着迷。”片刻时候,二人jiāo缠在一起,娇媚的低吟和沉重的呼气闷吼声传来,久久不曾停息。
而此时的皇太极已经返回自己府中,看着大开的府门,以及站在众女人之前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哲哲,紧咬着牙根,海兰珠,你可曾明白我的心意?合上双目,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不见,他重新回到了蒙古糙原,那晚星空之下,平时如火的海兰珠柔弱哀伤的靠在自己怀中……
“恭迎贝勒爷回府。”众人在哲哲的带领下,出声打断了皇太极的怀念,张开眼睛看着手指,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泪水,海兰珠,我不会让你再留一下一滴眼泪,翻身下马,皇太极阔步走近,搀扶起哲哲,望了一眼众人,沉声道“奉父汗之名,由哲哲以侧福晋身份暂摄府中内宅之事,除了贝勒府前院以及……新修建的院落,其余诸事都有哲哲福晋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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