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醉将塞在圆筒里的信函打开,然后咬破左手食指,滴了几滴血在铺平的纸片上,立刻,几排娟秀的小字显了出来。
“最迟翌日,若急可朝西北方向行进,务必珍重。”
这字体东方醉认识,是……楚衍。怎么会让楚衍知道?东方醉把纸片攥在手里,略微皱眉的看着西北面,回想起水风轻,那么楚衍知道这件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无力的轻轻靠在墙壁上,东方醉仰头望月,老天爷,别怨她自私,她只不过是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快快乐乐的而已,就算第二天就要她死,她也不后悔。
对于柳扶苏,她并不想让他知道她体内的蛊毒,若是她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就算遭天谴,就算也许他会恨她耽误他,她……也想自私那么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还是六点钟更新 大概七点就传上来了,呃……
话说,求包养,求长评……
话说,祝大家X节快乐~
话说,看文的出个气咩?~~~~~~~~~~
15
15、叫我道长 …
第二天,柳扶苏是被ròu香味给诱醒的。
他呆呆的看着坐在火堆边烤野兔的东方醉,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迅速扯□上的玄色长衫,头也不回的跑出去。
不用猜都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东方醉也不点破,依旧低着头专注烤ròu。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又渐渐近了,在心里叹了口气,东方醉第一次觉得武功高了也没什么好的。
柳扶苏整着凌乱的发丝,擦拭洗脸留下的水渍,站在dòng口,看着那个坐在地上烤ròu的颀长身影。她怎么就那么淡定呢?明明昨天说那些ròu麻话的人是她,可是凭什么他脸红心跳的,她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呢?
带着不满,柳扶苏故意托着重重的步子走进去。路过火堆,瞥了一眼那烤野兔,肚子不顾一切的打起了鼓。
尴尬、懊恼、羞愤yù死大概可以形容柳扶苏现在的心qíng,咬着下唇背过身去,不去看那张戏谑的脸,柳扶苏只想燕王府的锦衣卫赶紧来,他再也不要和她单独呆在一起了!他怕自己会疯掉!
“扶苏?”东方醉看了看手中烤好的兔ròu,叫了一声那个以为不出声就可以当将自己隐形的笨男人。
摇了摇头,站起身晃了晃手里的兔ròu,“饿了吧?昨天你吃的很少……”
柳扶苏心里一动,原来她知道他把四分之三的鱼都给她了……还算有良心,没白费了他的一番好意。不过,好汉不吃嗟来之食……(那哪里是嗟来之食咩……道长……)
“扶苏,吃一点吧,不吃怎么有力气出去?”完全没有哄男人经验的东方醉使劲浑身解数,终于是把柳扶苏说动了,他转过身,冷冷的盯着她。
“叫我‘道长’。”连话里都透着浓浓的拒绝和嫌弃。
把手里的兔ròu递给他,东方醉面色平静的说:“我知你不想看见我,你在这吃,我出去。吃完了就出来,我们朝西北走和锦衣卫汇合。”
说罢,也不管柳扶苏的反应,东方醉转身就往外走,柳扶苏并没看到她略带自嘲的笑容。
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手里烤的外焦里嫩,香气四溢的兔ròu,柳扶苏不知道什么qíng绪的转头望向dòng口,正好看到东方醉蹲在小溪边洗漱。
眨了眨眼,柳扶苏心里不太舒服,有些后悔自己刚才那么做,不过填饱肚子最大,将兔ròu一片片撕开,他津津有味的吃着,忽然觉得东方醉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最起码……最起码她烤的东西很好吃……武功也不差……人长得也不错……虽然脾气差了点,难以捉摸了点,可以忽略不计,那么他是不是可以考虑……给她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低下头看着扔在稻糙上的玄色长衫,吃饱了的柳扶苏摸了摸嘴角,小心翼翼的将长衫叠好抱在怀里,朝dòng口跑去。
听到脚步声,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东方醉缓缓转过头,略一颌首:“走吧。”便扭头开始朝西北方走。
柳扶苏愣了一下,抿了抿唇,快步跟了上去。
“你的衣服,穿上吧。”
东方醉停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他手里的长衫,病态苍白的脸上没什么qíng绪,良久,她抬手推了推:“你穿吧,我不妨事的。”说完话,目光在他身上上下一扫,意思很明显。
柳扶苏皱了皱眉,低头一瞧,这才想起自己只穿了中衣,俊俏的脸上染了点点红霞,“你……我……”
东方醉浅浅一笑:“快穿上吧,他们离得不远了。”
该结束了么?东方醉没再看他,侧目望着西北方向,模糊可以看见几个黑点迅速移动。
柳扶苏将东方醉的长衫套在身上,他身材在男子中算是高大的,可穿起她的衣裳,还是显得太过肥大。
“扶苏。”
低头整理衣服的柳扶苏手僵了一下,心里有些紧张,他知道东方醉想说什么。
“你……”东方醉手握成拳,垂目认真的看着他,不想错过他任何的反应。
可柳扶苏似乎并没有回答的意思,他把头低得很低,像是故意逃避她的眼神。
呼出一口气,东方醉复杂的目光直到王府的人走到跟前才从柳扶苏身上移开,望着尽在咫尺的这些人,东方醉负手而立,微微眯着的眼睛随意的扫视一遍。
“属下救驾来迟,请王爷降罪!”蒋诚手持三尺青峰剑,单膝跪在地上行礼。
楚衍在青的搀扶下下马,脸色苍白神经紧张,手有些颤抖,他依靠青的助力才得以站稳,想要行礼,却看到东方醉别开了头。
“扶苏。”东方醉放轻声音,那语调中带着在场人不敢相信的温柔,“你的答案是什么?”
东方醉可以做到无视他人,但柳扶苏做不到。他抬起头,看向来人,然后一眼就望见了由青搀扶着,眸中含泪,泫然yù泣的楚衍。
他很美,比他美。他看得出来,对于楚衍来说,东方醉就是一切,东方醉生,他便生,东方醉死,他也不会独活。他有满腔的爱,却不得释放,就好像过去的自己,身不由己,言……不由衷。
“你只需看着我,回答。”东方醉摆正柳扶苏的脑袋,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眼中脸上全都写满了认真:“只要你点头,那日断崖所言,东方醉决不食言,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柳扶苏瞪大眼睛看着东方醉,这样近距离的观察下,他看得出她的真诚,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叫嚣着答应她答应她,可是话到嘴边,才发现唇被咬的死死的。
“王君!”
青一声惊呼打断了二人的对视,柳扶苏如梦初醒般的推开东方醉,他不能接受,他不能那么自私,他知道失去爱的人有多痛苦,他不希望再有第二个人像他一样,何况如果那是他亲手造成的,他更不会原谅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东方醉连一个侧目都没有给楚衍,她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看着柳扶苏:“这是你的答案?你不相信我做得到?”
“……”柳扶苏凝视着远方晕倒在青衣侍卫怀中的楚衍,那完全不是假装的,他让他想到了那些词,肝肠寸断,痛彻心扉。
“王爷是天之骄女,扶苏一介凡夫俗子,不敢奢求。”偏过头,眼神所及之处,一名名玄衣锦卫恭敬地低眉敛目。
心是最大的骗子,别人能骗你一时,而它却会骗你一辈子。他和她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便她字字中肯,他却……不愿相信。或者说,是不肯相信,不敢相信,不能相信。她是高高在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王爷,他却只是一个卑微的普通人,卑微的生存,卑微的死亡。
他与她,这一生,都不应该有jiāo集。
深吸一口气,柳扶苏没想到做出这个决定会让他这么痛,那种刻进心里的痛,几乎让他说不出话来。
“其实你很好……”
“够了。”东方醉出口打断柳扶苏的话,其实她很想直接说:靠,既然很好那你还拒绝我?不过,看着柳扶苏那副被吓到的样子,东方醉后退了几步,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然后,众人再一次被她的举动给劈得外焦里嫩。
“你……”柳扶苏呆呆的看着东方醉若无其事的直起身,就好像刚才那个九十度弯腰鞠躬的人根本不是她。
“不能在一起便不能在一起吧,其实一辈子也没很长,愿柳道长早日觅得良人。”东方醉望着别处轻声说着,“这些日子来得罪之处,还望柳道长多多包涵,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面无表qíng的对着柳扶苏点了点头,东方醉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对于她不想说,或者不打算接受的答案,她通常都是这样单方面的中断对话。也许你此际会以为她接受了,但她的不说并不是不做。
茫然抬首,柳扶苏立在原地,看着那道玄黑的影子接过侍卫递过来的披风,然后对着蒋诚吩咐了些什么,蒋诚的目光投向他,他没有躲开。
“柳道长。”一直在所有人身后的白衣女子忽然开口叫道。
东方醉目光如炬的看着她,或者应该说是“他”。
那男扮女装的男子并未回应东方醉的注视,只是施施然的走到人前,对着柳扶苏弯腰行礼:“在下乃水大人府上西席,此次同燕王府锦卫一同前来,只为传一句话。”
一句话?东方醉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挑了挑眉,放慢动作,似乎对这句话很感兴趣。这个男扮女装的不是别人,就是当日跟随水风轻的那个人。
“……什么?”柳扶苏声音有些有气无力的,听得东方醉心里莫名其妙的泛酸。
“柳道长,水大人公然悔婚当朝皇子,此为抗旨犯上,早有婚约而不报,此为欺君,抗旨、欺君、犯上,乃是抄家灭族的大罪。”那人语气轻巧的说完,又是一行礼,“在下的话已经说完了,要如何做,柳道长自行定夺吧。”
言尽于此,转身,目不斜视,离开。
东方醉自始至终面上都很平静,待那人说完离开,她没有qíng绪的翻身上马,拦下yù一起离开的青,“你将柳道长送回三清观再回府。”
青看了看怀里的楚衍,然后面无表qíng的盯住东方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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