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东方醉还自我赞赏的略一颌首,抱着九龙公道杯走到chuáng畔坐下,继续玩镇纸,她从众多样式里挑出一块蓝釉琉璃彩月牙形的,拿起放大镜,颇有兴致的认真鉴赏起来。
秦殇安静的看了一会儿,忽然,毫无预兆的,一阵冷风袭来,东方醉浑身一动,艰难的躲过秦殇用了十成功力的袭击。
“我看你去一趟西蒙回来更bào力了,真是疯了……”东方醉白了脸,倒不是因为害怕和什么的,只是体力不支罢了。
秦殇却是笑了,绝美的盈眸里带起点点邪气,“我一生就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如今你只有想死这一丁点愿望,为师若不成全你,岂不显得太不近人qíng了?”
东方醉眼角猛的抽了一下,没言语,怏怏的抚了抚鼻尖,转身灰溜溜的回到chuáng畔,双坏护住九龙公道杯,扁着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殇可不管她那点小qíng绪,对于他来说神马东西都是浮云!是浮云!
“给。”杯子这是第几次递过来东方醉不记得了,只是神色为难的看向秦殇,希望可以用楚楚可怜的眼神打动他,怎奈秦殇从小看着她长大,又当爹又当妈的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貌似拉扯人家的是小侍的说,秦某人你只不过是教的人家武功罢了),根本不上她这个当。
“你且说你是喝……”秦殇眸间戾气一闪,“还是不喝?……若不喝,为师不介意让人去查查柳扶苏如今住在何处,身边还有谁,哪里风水好,买块墓地送给他,如今这世道可乱哪,说不准哪天谁一不小心经过他那里就把他给杀了,为师要提前替你打点好。”
东方醉呵呵笑了一声,好不尴尬,“你威胁我……”
“对。”秦殇傲然道,“这就是威胁。”接着,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商业化笑容--如何?
东方醉怅然若失的摇了摇头,抬手接过那杯红褐色的汤药,捏着鼻子灌了下去,喝完之后,嘴里忽然一甜,睁开因苦涩而紧闭的眸子,正好看到一只白花花的小手退回去,她的嘴里多了颗葡萄。
“多谢。”含含糊糊的吞了葡萄,连葡萄皮都没吐,东方醉就跟上了发条似的,低头继续摆弄那些镇纸。
秦殇怒了,“你就不问问我给你喝的是什么?!”他回来到现在她不但连句关心都没有,还将他无视的彻彻底底,不管他是嚎叫还是温声,人家都是坐定如松,她什么时候这么有禅意了?打坐这么厉害,不如去出家好了。
“毒药么。”东方醉头也不抬,手里动作不停,“吃了肠穿肚烂七窍流血立刻升天?”
秦殇一个巴掌拍在她脑袋上,东方醉束发的黑冠咔一下掉了下来,满头青丝垂下,带着一种温润儒雅的蕴藉之味,嘴角似笑非笑,她也没多留意,只是从腰间抽了一条杏huáng色的带子随便一系,黑亮顺滑直到腰际的长发泛着一股清幽之香。
东方醉的生活本就不似表面上那般奢靡,她崇尚简单实用,去除奢华和不必要的物件,处事讲究jīng简gān净,稍微有那么一点洁癖的味道,像外科医生用手术刀杀人,gān净利落,一刀致命。(上帝视角告诉我们不要纠结为什么古文会有这个比喻,请无视我。)
通常,太爱整洁,太爱清理杂物的人必是寡qíng无qíng之人。某种意义上,东方醉也许是的。对于不相gān的人,说她无qíng都太轻了。而对于她认定了的人,就算被人说成一文不值她也无所谓,她xing子刚烈,爱很极端,可也是xingqíng所致,在所难免。
所以啊,作者就是想告诉各位大人,别看表面上不管是东方醉这个皇女呢还是如今的燕王府,都华丽丽的堪比皇城第一宠,可实际上,东方醉很少利用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做什么私事,若非关系朝廷,她鲜少外出,甚至连回京都极少。
只是没想到的是,就这么一次普通的回京“省亲”,就给她“省”来了个劫难。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秦殇来说神马东西都是浮云!是浮云!包括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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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出人命了 …
“那是我在西蒙女帝寝宫的迷失里找到的,我不认识西蒙字,但是应该不是坏东西。”秦殇邪邪的笑起来,带着点看好戏似的表qíng望着东方醉。
果然,东方醉身子一僵,脸色难看的好像方才喝下去的是掺了牛奶的三聚氰胺一样,“……你就不怕真的是毒药?”
“你不是想死么?”秦殇反问。
东方醉无语。
是了,口口声声说想死,其实有几个人真的想死呢?可是,死容易啊,但活着太难了。
抚额,东方醉趴上了chuáng,整个人陷进被子里。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你真以为我那么蠢么?是毒药的话我会让你喝?!”秦殇是个名副其实的悍夫,只见已过不惑的秦大叔做茶壶状,横眉立目的瞪着chuáng上的背影,指指点点,喋喋不休,“我这辈子算是栽在你个小兔崽子手里了,不识好歹的东西,老子给你拿的可是西蒙那个guī孙女的救命仙丹,不要说是你身上的蛊王,便是死人吃了,也得给老子从棺材里蹦出来再活个十来年!”
东方醉猛地回身,脸上不再是敷衍和虚假的微笑,而是名副其实的不可置信,还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的激动兴奋。
秦殇得意洋洋的从腰间拔出一把琉璃镂花铜镜,动作优雅风qíng万种的补妆,“莫要用那种吃了人家的眼神看着,为师知道自己长得实在太漂亮了,但是你死了那条心吧,我始终也是你的师父,我们是不可能的,这有违……”
“青,送秦公子回彩云轩!”东方醉高喝一声,青应声而出,表qíngyīn郁,却不语不动。
秦殇本来还着急东方醉这人过河拆桥呢,可一见青不动弹,顿时大喜,“你看,你看看,你都成引起公愤了,哈,我突然觉得,嫁到燕王府也没啥不好的,怎么,你要娶我吗?我想想,你先送十几二十几箱金银珠宝到彩云轩,我考虑个百八十年,必然会给你个答案的……”
“喝茶!”
秦殇闭嘴了,因为东方醉的茶杯扣在了他嘴上,百般不愿的秦殇嗓子一哼,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去一边酸溜溜的喝茶了,根本就没有一个做长辈的样子。
东方醉尴尬的对青笑了笑,“让你见笑了。”
青道,“无妨,属下习惯了。”
东方醉叹道,“难为你了。”
“……确是挺难的。”青汗颜,但很快转移话题,“属下有事禀报。”
东方醉止住秦殇又要开始的唠叨,赶忙问,“何事快说。”
“赫连贞遇刺,命丧东宫。”
青的声音落下,房间内一片沉默,静得连呼吸声都显得太大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呼唤,是赤。
“禀王爷,皇上派人传王爷即可进宫。”
东方醉袖中的手渐渐握起拳头,她听着青在耳边继续的汇报:“赫连贞是一剑毙命,被发现时刚咽气不久,凶手当场被抓,是那日从赫连贞手下救回来的少年。经属下查探,发现那少年竟是武艺不凡,而且并非大周人士,具体是哪里的却查不到,他在赫连贞进京的前一个月才刚到这里,有人曾见他在新科状元水风轻府上出现过。王爷,属下另外还查到,水风轻府上西席萧湘曾多次跟踪王爷和水公子,并且,那西席乃是男扮女装,也非周国人士,据悉,那萧湘似乎来自西蒙,并且与赫连贞来往十分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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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醉踏入皇城,她双手jiāo叉掩在袖口里,走起路来无声无息,让人忍不住联想到猫--警惕xing极高的猫科动物。她习惯于这样走路,时而踌躇徘徊、时而匆匆而行、时而辗转沉思、时而闲庭信步。
就如同现在,她微微低着头,双肩内扣,但上身却挺得笔直,好像无时无刻不在思考问题。这种姿势将她内敛yīn郁的xing格恰到好处的展现出来,她不喜张扬,异常低调,这与她手握重权的当朝一品亲王身份格格不入,偏又十分符合她抑郁寡欢、面对现实时些许的自卑和自我保护心态,令人生畏又难以捉摸。
她是个十分古怪的人,她总是喜欢做跟自己xing格完全相悖的事qíng,不然,外面就不会出现那种“我不在江湖,江湖上却有我的传说”的闹剧。
进了宫城,宫侍和护卫越来越多,东方醉目不斜视的穿过她们身边,像一缕清风,想要寻找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经过走廊,赶往上书房,东方醉头戴二龙戏珠金玉冠,脑后垂下两根明huáng色缎带,她脚下摇曳生风,那步子迈的悠悠然然的,有点飘忽,离近了些看,竟发现她俊颊上还挂着微笑!?
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偶遇的官员不由拧眉,心里算计着这位祖宗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该不会是已经找到了替罪羊?!
而东方醉则是完全无视她们防备的眼神,在宫侍迷恋的注视之下,不疾不徐的踏入上书房。
入得殿内,东方醉径自无声坐到东方一萌左手下处的椅子上,她连朝服都没穿,一身淡huáng色宽袖大袍的儒生衫,却没有半点书生的气息。
蝶翼般宽阔的云袖上镶绣着淡色逐云龙纹,袖口长长地盖过半个手背,她一伸手,端起案几上的茶杯,轻巧的将眼皮一垂,睇着杯中滚烫的茶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悠闲品茶。
素袍,雅面,捧茶,微笑,说不出的高华温润,哪里有一点武将该有的样子?
“醉儿应该知道朕叫你来的原因吧。”
东方一萌略显疲惫的声音从高处传下,东方醉赶忙放下手里的茶,低着头整了整袖子,跪下行礼,恭敬答道:“母皇恕罪,儿臣……不知。”
怡然自得的笑了笑,满意的听着周围到抽气的声音,老娘就是装傻怎么着吧?有本事你揭发我啊,东方醉笑的邪恶。
可从东方一萌的角度看下去,却觉得她仿佛繁华的丝竹之声中一缕悠远的古埙,又好像是喧嚣的红尘之中一个孤单的背影,她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只是淡然一笑……
“顾相。”东方一萌轻飘飘的丢出一个名字,然后就不言语了,意思很明确,显然是让这个被点名的倒霉蛋儿来接话。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我是个变态,我有恋母和喜欢极品熟女的癖好。不然为什么每次看到我们主管的那张脸,我都想问候她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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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烈女型女流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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