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醉身子越来越僵硬,她握着拳,仍是沉默不语。
见东方醉不说话,秦殇径自说道,“你不说?好,为师替你来说,你怕是答应了楚白什么吧?不然的话,楚衍哪有那么好回来?你是不是真当为师和你自己是冤大头啊?先是一个柳扶苏,现在又是楚衍,你说,你是不是想要了我这条老命你才甘心?你什么时候可以为自己打算打算!?”
“我就是为自己打算才做这些。”东方醉抬起来,面无表qíng的直视秦殇,“师父,我是答应了楚白,但是你放心,若是楚白有过分的要求我是不会和她谈的,还有,楚衍毕竟是楚白的亲弟弟,这个世界上姓楚的只剩下这两个人了,我有理由相信楚白不是那种为了报复我可以拿自己弟弟的命开玩笑的人,我只不过是想把事qíng对我们的损伤程度降到最低罢了。”
秦殇脸色好看了一些,但是并不表达自己的看法,抿着唇立在那里小口饮茶。
东方醉看秦殇不说话,她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可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竟然不知道,自己也有无话可说的时候,这是什么qíng况?放眼天下,能yīn的过她东方醉的人有几个?她居然也无语了,那是不是代表,叔可忍,婶都不可忍了!?
“哼。”半晌,还是秦殇打破了沉默,他眼神诡异的上下看了东方醉一眼,“孩子,不是师父打击你,师父只能跟你说,你所设计的这一切,前提条件你想过没有?”
东方醉一愣。
秦殇笑吟吟的拿语言杀人,“前提条件是,你得活着,知道吗?”
东方醉如雷轰顶。
“死啦!就没有希望了!你总是漏算了自己,那就让为师来告诉你,不要以为你的时间很多,不要以为没有蛊毒你就不会死,人很脆弱的,你总是一个人默默地想默默地做,你有没有想过,你肚子里那些话,想要做的那些事,万一没有机会做没有机会说了怎么办?虽然我们经常吵架,但是从你小时候到现在,我从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害你的事qíng,阿醉,我待你如亲生,你可曾想过如何回报我?我不图你报我什么,但是,能不能请你保护好你自己?”
东方醉直直的看着秦殇,两只手从一开始握着拳头到现在都没松开,很久之后她才苦笑了一下,说了一句话,“可是这些事qíng,就这么像水一样的给泼出去了,就再也收不回来了哎……”
秦殇却是不屑,“哼,你也有后悔的时候!?”他虽是在冷哼,但语气明显软了下来,似是叹了口气,他接着道,“世上之所以有矢志不渝的爱qíng,忠肝义胆的气概,皆因时间相当短暂方支撑得了,久病chuáng前无孝子,旷日持久不容易的,一切是物质美好在于没有时间变坏罢了,阿醉又何必执迷其中呢?”
秦殇说的这道理,是上了年纪,经历了沧桑才能懂得的,年少时的我们又怎么能够接受没有真qíng真义的世界呢……
“也许是吧,但是,不包括我。”东方醉有点狡辩的意思。
秦殇却不想再多说,冷下了脸,“楚衍回来了,想来你也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我走了,你自己的事qíng你自己处理,要给楚白什么,你最好先算一算,或者,不妨提醒你一下,与其和楚白jiāo易……”
“不如找目前为止一直静观其变的人jiāo易?”东方醉接过话头。
秦殇这才算露出了一个勉qiáng可以称之为笑容的表qíng,“算你小家伙儿还不太笨,言尽于此,要如何做,你自己决定吧。”
语毕,秦殇破窗而去。
东方醉这一次没有追究她的窗户要多少钱来修补,只是望着窗外渐渐黑下来的天色,思考着要怎么面对如今的楚衍,说真的,她现在宁可去面对楚白甚至是水风轻,都不愿意和楚衍见面,在没有考虑清楚和解决完难题之前,她不想这样就和楚衍挑明。
说得简单点,就是她还没有想明白,心里还是有点介意他的欺骗和隐瞒的。
于是,东方醉久久思考之后的结果就是,她要去见那个传说中的大boss……“王爷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成了自然好处极大,可是若不成……”顾留芳揶揄的跟在东方醉身后,一路小跑的追随大步流星的主子。
东方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径自坐到燕王府凉亭之中,面前是两杯斟满了热茶的九龙公道杯。
顾留芳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明智的选择沉默不语的站在一边充当背景墙。
不出一刻钟,一身黑衣的高挑女子出现在了亭子里,她并非武功卓绝,也非魔术专家,她只不过是……久候多时而已。
顾留芳满脸黑线,东方醉却似乎意料之中,俗话说,伏笔都埋了很久了,水风轻都来了,大boss还会远吗?十几万字才让人家出场,这已经是很让人家愤怒了。
斗篷落下之后,一张虽然年过不惑却依旧风采夺人的俊颜露了出来,东方醉终于明白了水风轻是跟谁学得了,原来,笑脸腹黑的祖宗在这呢!
“陛下好。”东方醉冲着西蒙女帝点了点头,然后抬手示意她可以坐下。
这对一个皇帝来说,是极其不礼貌的,最次的你也应该给人家来一个单人独坐不是,和你并排并肩的做长条凳子算怎么回事?
东方醉不以为然的回以一笑,“不好意思,前些日子发火儿,石椅子都让本王给拍碎了。”
东方醉说着话的时候就像是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那般简单,话说,西蒙女帝到底是老江湖了,非常淡定,身为幕后BOSS,水风轻的老娘,楚白的丈母娘,娘娘相聚,不牛bī那就对不起这个称呼和年龄了。
于是,只见身罩黑斗篷的西蒙女帝毫不在意的一屁股坐下去,并且面带微笑的饮下对面刚好不凉不热的庐山云雾,赞道,“好茶!”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 伦家一个人在这里 好寂寞 好空虚 好冷~~~~~乃们的留言~~~乃们的鲜花~~~温暖伦家吧~~嗷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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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这就是命啊 …
东方醉抽了抽嘴角,“过奖了,多年不见,陛下风采不减当年,本王羡慕。”
谈判嘛,第一步都是这样的,楚白是这样,水风轻是这样,东方醉也是这样,但是老一辈有老一辈的规矩,大boss自然要与众不同,所以西蒙女帝水晶身为腹黑一代的始祖,必定是自己的特点的。
“想必燕王还不知道燕京城中百姓最近已经完全不采尽西蒙物品的事儿吧,朕觉得燕王你必须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怕是没这个闲qíng和朕调笑了。”
必须不知道?东方醉不露声色,漂亮的眉梢那么一挑,似笑非笑,“哦?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每个个体都是自由的,本王无法左右别人的思想,也无权控制别人的行动,那是不人道的。”
东方醉俨然一副二十一世纪人民公仆的形象,而这一现象简直经典的体现了二十一世纪中抵制X货的现象,话说,这句你们掐了别看,我话多了。
“是吗,既然如此,那不知道在燕王心目中,是如何看待与我西蒙关系的?”水晶依旧笑着,说起话来都是轻轻松松的,一点压力都没有,根本就不像是个经济拮据闹着大战的一国之主。
东方醉比她还淡定,“对于这一点,陛下应该也很清楚,本王一直很客观地对待大周和西蒙之间的来往,这些年来,西蒙大周一直相处融洽,尤其是燕京城和西蒙博州府最为明显,这些都无需本王多费口舌。”
水晶点头表示赞同,话里却是否定的,“通则痛,不通则不痛,燕王的话虽然无可厚非,但是朕的太女死在大周东宫这么大的事qíng,燕王你不该负点责任吗?据朕了解,那个刺客似乎和王爷有关系。”
东方醉眼神散漫,意态闲适的斜倚栏杆,淡淡道,“陛下息怒,本王虽然不是个好官,但是还算是个好人,这等关系国民大计之事,陛下觉得本王会乱来吗?在说,若是本王真的要派人杀赫连太女,也不会蠢到找一个赫连太女调戏过的刺客吧,而且还是一个本王当着百十来人的面救下来的,陛下,您来说说,本王何苦呢?”
说到这里,东方醉觉得还要谢谢柳扶苏当时的冲动,他的这一次冲动将所谓的冲动的惩罚给抹灭了,这个世界上果然有很多不按套路出牌的事件发生……
但是显然,水晶并不打算给东方醉这个面子,“无论如何,我西蒙的太女死在你大周的东宫之中,不管凶手究竟是谁,目的又是如何,你们都逃不了这个责任就对了。”
东方醉忍住笑意,在心里止不住的叹息,看看,姜还是老的辣,你别管是不是你们gān的,反正我们人就是在你们这里死的,就算是保护不力,那也是个罪名,你们就得担着!
关于这一点东方醉只能点头,“是,这也是本王邀您前来的目的。”
看着东方醉这么配合,水晶也心qíng愉悦起来,“可是朕并未看出燕王的诚意,朕富有天下,西蒙所有的东西都是朕的,朕不缺俗物,燕王您说呢?”
东方醉嘴角越来越僵硬,师父啊,你看到了吧,大boss的胃口可比楚白大,您说,您说怎么办!?
“哦?”东方醉拉长声音思考了一下,眼睛一转,眯了起来,“陛下,人心都是ròu长的,本王的心可经不起您这么捅来捅去的……再说,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白马?找个驴凑合凑合得了,别等到有一天驴都抢没了,剩一堆骡子,连繁衍下一代的机会都没了……”
东方醉的话语里充满了惋惜的意思。
水晶沉默的和东方醉对视。
很久之后,东方醉打破沉默,“陛下,本王劝您还是别傻了,大周的气质真不适合陛下,近点儿说连燕京城都不适合您,依本王之见,陛下应该赶紧回家煮点巴豆儿吃了清清肠子,然后窜窜稀,到时候陛下必定知道哪儿才是最适合陛下的,这个呢,叫做梦想和现实的差别,为什么梦想不能够实现呢?那都是因为它不够现实啊。”
东方醉完全不给水晶反驳的机会,看着水晶已经露出怒意的脸,咄咄bī人,温润如玉的补充道,“而且,陛下您胆子太大,所以心就小了点,但是本王胆子虽小,心却很大,一国算什么?本王要打下一个大大疆土,包括……”
说到这,东方醉抬眼瞄了水晶一下,然后又垂下来,轻飘飘的丢出两个字,“西蒙。”
水晶终究是一国之君,哪里受过这等侮rǔ,她猛的站起来玩味的瞪着东方醉,手伸向腰间yù拔出隐藏的软剑,东方醉还没有发话,青护卫就率领着燕王府一gān众人出来护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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