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嘴角扬起,笑的淡淡的,黑白分明的眼中闪烁着难以勘探的星辉,“臣侍自然是知道的,王爷不用急,臣侍自嫁给王爷那天开始就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和王爷生下孩子,如今这一切已经是上天厚待臣侍,臣侍又怎么会怨王爷呢?”
东方醉摸了摸鼻子,神色萧索的后撤,她靠着房梁,低头看着地面,“你还是不信我,你就觉得我一定会和柳扶苏旧qíng复燃?好,就依你,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话音才落东方醉的人就已经窜出去很远,楚衍下意识伸手去拽,怎奈东方醉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抿了抿唇,白衣一闪,楚衍随着东方醉而出。
门口,东方醉呆呆的看着黑口黑面的楚衍立在自己身前,紧张兮兮的抓着楚衍的手,“你跑那么快gān吗?动了胎气怎么办?都七个月了,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楚衍抽出手,淡定的看着东方醉,“王爷不必担忧,孩子不会有事的。”
东方醉恨不得挖开楚衍的脑子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她又气又急的在原地转了三圈右三圈,俊颜上满满都是无奈和无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衍儿你饶了我吧,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再也不违抗你了。”
嘴上这么说,东方醉心里还是忍不住腹诽,人家都是孕夫脾气大,看来真是不假。
楚衍看不出东方醉心里的话那就是傻子,撩起眼皮瞧了瞧天边泛起的夕阳红,楚衍在原地立了一会儿,突然低下头直视东方醉,“王爷晚上可有事qíng要忙?”
东方醉不知楚衍为何突然说这个,愣了一下,疑道,“没有,怎么了?”
楚衍没回答,不由分说的上前扯住东方醉的胳膊就往屋里一钻,接着咣当一声将房门关上,然后,自此起一直到第二天中午二人都没有再出来,一直到晌午才见门页闪动了一下,暗处观察着的一些有心人聚jīng会神的盯着那扇门,仿佛门后有什么怪shòu似的。
门终于在万众瞩目之下打开了,首先步出的是一脸满足气色红润的楚衍,他穿着一身宽松的浅青色衫子,随意的在腰间用玉带一系,长发却是一丝不苟的固于脑后,白玉发冠在骄阳下闪着点点荧光。
紧跟在楚衍身后的必然是东方醉无疑了,此时此刻的东方醉虽说气色不错,但是眉宇间还是掩饰不住的有些疲态,她微颌修眉,天然一股王爵贵气,不尽风华,萧萧肃肃,隐忍冷静,什么叫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也就这么回事儿。
两人极为默契的前后步出,仿若商量好的一般互望,皆是眯眼一笑,笑的暗处的人浑身泛冷汗,果不其然,就在暗处的人想要偷偷溜走时,如阎罗索命般骇人的声音响起--
“怎么本王一出来各位都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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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六七 …
忍不住一哆嗦,暗处的人一个个勇敢地跳了出来,领先的是虽然面瘫依旧但更加yīn沉的青护卫,接着便是东方醉也微微呆了一下的容光焕发的顾留芳,顾留芳温润一笑,摇头晃脑地看向一个角落,很快的,那个角落里侧身走出一名清秀男子,他背着手东张西望,是沈让。
东方醉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个个看过来,最后定在沈让身上,不禁问道,“蒋诚呢?”
这四个人向来都是‘如胶似漆’的,如今怎么舍得分开了?
沈让摸了摸鼻子,“禀王爷,蒋都督她……身子不慡,似是惹了风寒。”
东方醉略一颌首,含笑看着沈让,“哦?是么,那么,沈副帅呢?”
沈让虽然不解东方醉为什么这么问,但是脑中转了转,想了想这个时候最好还是装病,于是顺着坡下来,献媚道,“王爷,属下也有点……风寒。”
楚衍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在这个时候轻笑了一声,东方醉看了楚衍一眼,她豁然提高声音,“哦,是吗,蒋诚沈让,你们两个今天她风寒明天他不舒服,本王怀疑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本王现在正式通知你们,现在开始谁也不许生病!”
沈让听着东方醉说完,假作更加不解,“王爷何出此言啊?”
东方醉不笑了,沉下脸色,斜立原地,薄唇微启,寡凉冰冷,“何出此言?水风轻一日在逃我们便不可懈怠,不要命的人纵然可怕,但是她不一定是小人,水风轻这种卑鄙小人,是防不胜防的。”
当然,其实她最想的是早点解决这些烦心事,和她家夫君一起找个清凉写意的地方好好放个产假,等到她家孩子出来了,就一起去度个蜜月什么的,不过这些事qíng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顾留芳神色相当复杂的望向青护卫,东方醉哼了一声,她看看青又看看顾留芳,对顾留芳的不知所以表示怒气很大,关于青的问题她是完全不用考虑的,不管她gān什么青护卫都会无条件答应,此刻也是一样。
青护卫毫不犹豫的闪身站到了东方醉身后,顾留芳看了青一眼,立刻一路小跑跟了过来,眼珠转的飞快,明显着在算计什么,东方醉装作不知,对于这些无伤大雅的东西她不是太在意,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她都可以接受。
“王爷,属下……”沈让还想说什么,暗处隐忍已久的蒋诚终于黑着两个眼眶蹦了出来,单膝跪在地上,对东方醉抱拳行礼,“见过王爷,属下愿随王爷左右!”
东方醉看了蒋诚的眼眶一眼,虽有些惊讶,不过瞧着沈让那一脸铁青的,多多少少猜到了一点儿,男人和女人到了一块儿能有什么事,如今这俩人都是她的手下爱将,关系更加亲密一点有利无害。
这样想着东方醉的态度和蔼了许多,“既然如此诸位爱卿就随本王前去书房吧。”
东方醉言罢便领先负手朝书房走去,身后跟着四人,晌午的阳光将她们笼罩在一起,楚衍在身后歪头看了一会儿,忽然有一只信鸽停在了他的肩膀上,略微直起身,楚衍解下信鸽腿上的纸条,打开一看,笑意渐浅,却仍旧保持着。
这一看就持续了不短的时间,楚衍最后将那纸条随意的撕了几下丢在地上便回身关门进屋补眠了,酣战一夜他也是消耗了不少体力的,关于纸条上的事qíng,他……不想再管,就此,算是一刀两断了。
书房里,东方醉听着青护卫回报她不在的这段日子发生的事qíng,先前毕竟是自己自补居多,东方一萌那脾气就不是个话多的主,还是青护卫合她的心意,知道她最想得到的信息什么,一言便点到主题,东方醉不免露出了chūn心dàng漾的笑意。
这一笑有人欢喜有人愁,青护卫自不待言,满脸兴奋眉飞色舞的更加卖力讲述,顾留芳紧抿双唇眉头深锁的看着和谐的主仆二人,忽然有一种自己扇自己巴掌的无力感。
“王爷离开后不日皇上便亲临燕京,皇上的手段属下无需多说,不过这期间王君倒是做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qíng。”青护卫虽然口说是很有意思的事qíng,但是神qíng却并不配合的古怪。
东方醉点了点头,没言语,这就是让青护卫继续说的意思,别人不知道但是青护卫知道,所以青护卫很自然的继续道,“楚白似乎是被王君设计了,具体如何属下也不太清楚,皇上和王君办此事时似乎故意瞒着属下,属下也是费了些心思才查探到一些消息。”
“哦?”东方醉挑了挑眉,问道,“什么消息?”
青护卫道,“据属下所知,仿若是王君联系了旧部之人和水轻尘,同皇上一起设下计等楚白自投罗网。”
楚衍陷害楚白?大义灭亲?
东方醉虽然知道楚白已死,但对于如何死的这件事并不清楚,如今听青这么说,她忽然想起昨日楚衍对于柳扶苏这件事的咄咄bī人,她忍不住心里瑟缩,是啊,楚衍为了她都把自己亲大姐都给杀了,她却连个柳扶苏都不……
她真是太过分了。
忍不住有些自责,东方醉的脸上也泛起了愧疚之色,青护卫只当没看见,继续道,“王君这件事做得极为漂亮,楚白到死都不知道究竟是谁害了她,不过倒是便宜了那个水轻尘。”
青护卫话里有话,东方醉看向她,“水轻尘?”皱眉。
青护卫点头,“是的,王爷,这水风轻如今是回不了西蒙了,四处都在通缉她,而水晶似乎被皇上秘密囚禁了,具体在哪里属下也是不知,西蒙归附大周之后,便jiāo与水轻尘管辖,所以,他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皇帝。”
虽然是附属于大周,但是西蒙还是有自己的官员和朝廷的,这样一来主持大局的必须也得是西蒙人,所以毫无疑问,在女帝和皇女驸马都失踪的时刻,水轻尘责无旁贷,名正言顺的登基称帝,成为第一个男皇帝。
东方醉脑子里飘过那日营长中雌雄难辨的男子,她颇有感慨的叹了口气,“原以为他是真心喜爱楚白的,却不知……”
“真心喜欢兴许有吧。”青护卫语气飘渺,似乎也感触良多,“但是比起权利和名利的诱惑,还是太少太少了。”
东方醉点头表示赞同,继而看向顾留芳,顾留芳没来得及收回幽怨的双眼,只能尴尬的对东方醉笑了笑,东方醉若笑非笑的回了顾留芳个飞眼,快速的瞥了一眼青护卫,见后者淡定无比,于是明白了这是神女有qíng襄王无义啊……
呃……似乎有什么不太对,貌似……东方醉额头猛的抽了一下,她什么时候居然忘记了青护卫是女的,顾留芳也是女的,在她的印象里似乎除了知道沈让是男的以外,其他人的xing别都没有太在意过,就是沈让也是当初其态度实在暧昧的让东方醉不得不记住才给留下印象的。
东方醉面上说不出的复杂,神色一凛,东方醉想着这些没用的同时猛地想起昨天chuáng榻见楚衍说的一句话--既然王爷不肯处置柳扶苏,那么臣侍也请王爷允臣侍一件事好了。
两两扯平,东方醉自是愿意的,但是没想到的是楚衍所说之事居然是……封锁开销。
笑话,从小锦衣玉食的燕王殿下如今身无分文,吃饭都成问题,还要如何风流?看来小楚同学在这一点上还是十分有远见的,他知道东方醉在燕王府是绝对饿不着的,就算厨子做得东西不吃,也可以吃官员的。
所以楚衍十分淡定的发下话去,不准给王爷吃食,不准给王爷支银子,不准……总之那意思就是不准东方醉身上有东方家的银子。
东方醉深呼吸一口,再一次望了望眼前四个低眉顺眼的属下,忽然,她笑的如chūn光般灿烂,“我们打马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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