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伏息立刻低下头吻住了她,吻得非常激烈,非常投入。
萧水也同样热qíng地应着他,她的手紧紧环抱他的腰,非常甜蜜,非常珍惜。
而就在两人gān柴烈火之际,房门突然被踹开,唐雪衡喘息着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简单素白的儒生装,显得温文尔雅,可他yīn柔的脸却yīn测测得叫人发寒。
萧水只感到一阵冷风从背后传来,紧接着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开,沈伏息连惊讶都来不及,连忙拉住她的手,qiáng行催动内力稳住了她将要飞出去的身子。
然而萧水却一点都不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因为她看到沈伏息嘴角溢出了鲜血。
恍惚中,她仿佛又听到了兵刃jiāo接的声音,她迅速往前挪了挪,抱住沈伏息的身子,颤抖着紧闭双眼。
她知道身后有人在和唐雪衡打斗,她猜那人是十二少,但她不确定十二少是不是唐雪衡的对手。
一个是江湖百晓生,一个是唐门掌门,这二人究竟谁上谁下?
萧水最终还是没能知道这个结果。
因为她和沈伏息被另一人带出了唐门。
这人便是小香玉。
——江湖百晓生应该住在哪里?
江南。
琅嬛福地。
这里是十二少的宅子。
萧水面色苍白地坐在某间房中,没有半分劫后余生的欢喜。
小香玉静静地望着她出神,眼神呆滞。
这是为什么?
因为沈伏息在昏迷,因为十二少还没回来。
今天的阳光似乎格外轻柔,照在人身上都小心翼翼的。
萧水不知自己坐在这算什么,她只是一直在等。
事实上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等什么。
她只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待。
唐门内。
唐雪衡负手带着门人走入地牢,神qíng严肃冷漠,一语不发。
地牢中。
十二少人脸上人皮面具已经除下,身上黑衣残破不堪,依稀可见被鞭挞的血痕。
他双手被高吊在刑架上,如墨的眸子里映出唐雪衡冷酷无qíng的脸。
看到唐雪衡,十二少忽然笑了。
他浅浅的笑落入唐雪衡眼里,只觉讽刺。
“没想到真的是你。”唐雪衡几乎咬牙:“我原只是猜测,却不想你真的会背叛我。”
十二少心底突然涌出深深的失落,他慢慢道:“雪衡,趁现在还来得及——回头是岸。”
“回头是岸?”唐雪衡冷笑道:“怎么不见你跟沈伏息说这话?沈伏息他究竟哪里好?整天板着个死人脸,我真不知道你们到底看上他哪点,先是萧水,再是你——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十二少张了张嘴,本想说什么,却仿佛有什么顾虑般咽了回去。
“怎么,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护着他?”唐雪衡提高音量。
十二少叹了口气,人xing,毕竟和他想得不一样。
“我若三天不回府内,琅嬛福地便会传出我受困于此的消息。”十二少淡淡陈述,“你有三天的时间考虑要不要放我走。”
唐雪衡气得发抖:“你以为我在乎那些乌合之众?”
十二少道:“不,你只在乎你自己,所以你更在乎他们。”
唐雪衡眯起双眼,没说话。
十二少解释道:“那样不美。”
唐雪衡双拳紧握,他非常愤怒,举手给了十二少一个耳光,将十二少左脸打得肿了起来。
十二少呼吸急促,唇边已流出血。
唐雪衡似乎觉得还不够,拔出身后侍从的剑抵在十二少脖子上,一字字道:“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我一定杀了你!”
说罢,他转身离去。
十二少闭上了眼——他和沈伏息都能抓住唐雪衡的心理是因为他们很了解他,而同样的,唐雪衡也很了解他们。
唐雪衡是热衷于美的,即便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可那也是为了衬托他们这些好人而存在的。
由此可见他的确很美,牺牲的美。
在和萧水一起到达琅嬛福地的第七天,沈伏息悠悠转醒。
傍晚,他穿着一成不变的青衫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神qíng慵懒间带着些倦意。
他望着远处落日余晖,一动也不动。
许久,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面前摆了一张矮桌,一张玉榻和一把古琴。
桌上有酒,榻上有氅,琴上弦已动。
风chuī,乐起——那琴声似倾诉,似叹息,又似愁怨,小香玉站在不远处看着这惊鸿一幕,嘴角苦涩扬起。
今天是他们回来的第七天,十二少还是没有回来。
但她相信十二少是安全的,如果他真出了事,江湖早就大乱了,他现在一定是在哪儿舔伤口。
……一定是这样的。
小香玉一遍又一遍这样告诉自己。
而就在此刻,空灵的琴声忽然止住。
小香玉看见沈伏息的脸色变了。
这世上可以让沈伏息脸色改变的事qíng又岂非很多?
小香玉立刻全神戒备,机警地扫视周围。
不远处,一颗绿油油的树朝他们走了过来。
天下间哪有会走路的树?
——大树之后,站着一个人。
“你还知道回来么?”沈伏息忽然道,他声音冷硬得如同剑刃。
来人的容貌jīng心修饰过,他的模样俨然就是十二少。
小香玉已辨不出真假,她激动地跑向来人,伸手就要抱住他。
十二少躲开,直直盯着沈伏息。
沈伏息道:“唐门中人真是办事不力,竟然让你跑了回来。”
十二少扬眉道:“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知道。”
“你就不怀疑我是假扮的?”
沈伏息轻哼一声:“现在不怀疑了。”
小香玉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女人一辈子最幸福的事莫过于自己爱的人还活着,这个道理没有体会过的人永不会懂。
“公子爷你有没有事?唐门那群狗贼都对你做了什么?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们!”小香玉几乎咬牙。
“香姑娘稍安勿躁,十二少爷看起来状态不错。”
凉薄淡漠的声音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萧水穿着双jīng致的绣花鞋,搭了件淡青色纱衣,撑着把烟蓝色油纸伞,正朝这边走来。
十二少突然眯起了眼。
萧水她说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永远不要根据你所看到的下结论,因为你看到的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而已。
十二少意味深长道:“萧姑娘说的没错,我很好,玉儿你不必担心。”
他这话说得十分奇妙,短短几句便将对话人由萧水换成了小香玉。
萧水走到沈伏息身边停下,目光自上而下打量着十二少,她看到十二少手腕处时顿一下,两瞬之后面无表qíng地闪开。
“雪衡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沈伏息自己都觉得这话多此一举。
十二少挥手道:“他并没为难我。”
沈伏息看着他,忽然叹了口气:“你这话我听过很多次,只可惜我这次还是不信。”
萧水明白他的意思,小香玉亦然。
萧水只关心沈伏息的安危,对于十二少她也有担忧,却还没到手足无措的地步。
但小香玉就不同了。
一听沈伏息这么说,小香玉立刻手忙脚乱的轻抚十二少全身。
“那狗贼伤了少爷哪里?少爷你告诉奴婢呀,你不告诉奴婢,奴婢如何帮你疗伤……”她说着说着竟流下了眼泪。
萧水错愕之余突然有些释怀了。
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态度,要么就如同隔岸观火,心里惊动,实则无关痛痒,要么就如同蛐蛐相争,血ròu纠缠,不依不饶。
一个坚qiáng的女人可以在男人面前流泪,那说明这个男人真的对她很重要。
萧水下意识看向沈伏息,沈伏息也如同感应到一般一齐看向了她。
四目相对。
有些qíng谊在眼神里已看得清清楚楚。
“沈宫主,奴婢求您为少爷医治!”
正在萧水和沈伏息对视时,小香玉忽然跑过来跪在沈伏息面前,她眼神真诚,美颜凄凄。
萧水道:“十二少爷是为了救我二人才受伤的,他的伤理应由我们来医,香姑娘万可不必如此……”
沈伏息点了点头,看了十二少一眼附和道:“小姐说得不错,小香姑娘你太多礼了。”
小香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哑着嗓子道:“那便有劳沈宫主了,小香玉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沈宫主的大恩大德。”
十二少侧立原地,不发一言,白色的衣衫,白色的发带,浑身上下,雪白雪白,就如同即将飞升的仙人一般。
在这种时刻,人人都在为他着急,可向来急功好利的他却不言语了。
这让萧水很不适应。
“难道唐雪衡给十二少爷下了哑药不成?”萧水半真半假道。
十二少解释道:“我只是不想耗费体力,事实上我现在很想和沈宫主一起坐。”
他说罢已挤进了沈伏息的座位,萧水想说什么,但看到他额头的冷汗,又全都咽了回去。
“无毒,我已处理过,你将伏息宫的好伤药送些给我便是,若留了疤,我会记恨你一辈子的。”十二少认真道。
沈伏息面色严肃,他没说话,但点了一下头。
十二少这才放心的喘了口气:“玉儿,来扶我,沈宫主既已答应,我们就不要在这妨碍人家了。”
小香玉素来对十二少唯命是从,她怎会说一个不字?
不一会儿,本来喧闹的院子又重新恢复安静,沈伏息和萧水互望着,谁都没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错别字啊 病句啊 之类的 就请多多包涵,我会及时修改的
哎,最近老是丢钱,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嘤嘤嘤
混蛋啊嘤嘤嘤
47
47、047 …
入夜,唐门,唐雪衡的房间。
圆形宽大的chuáng上垂着一圈轻纱帐,雪白雪白的缎面被子底下起伏不止。
突然,只听唐雪衡yīn测测的骂声传了出来:“滚!”
一名浑身赤。luǒ的女子被他踢下了chuáng,他掀开纱帐,亵衣半敞地坐在chuáng边发呆。
“掌门息怒,是奴婢伺候不周,奴婢该死……”女子惊慌地跪在地上告罪,可唐雪衡连正眼都没瞧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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