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撕裂的痛楚有如烈火灼烧般攫住了云岫出,让他几yù晕厥。一声痛呼已经滑落嘴边,却又被他活生生咽了回去。
鲜血顺着结合处流了出来,他却恍若未觉,反而瞬间恢复了他妖娆的笑容,轻叹一声:「即使你从未做过,我也不能不很遗憾地告诉你,你在这方面真是一点天赋都没有,比杀猪的屠夫还要没品。」
风星野没有搭腔,回应他的是狂风bào雨般的抽送。
完全的抽离和直捅到根部穿透,一次比一次更猛烈地冲击,有若一把挫刀在他体内来回地绞杀。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努力隐忍着股间如同酷刑般的钝痛,脸上却笑得更加妖娆灿烂,嘴不依不饶地继续嘲讽道:「你就这么点本事吗?城主?我还以为你会更qiáng呢!」
风星野依然没有回答,只是他每说一个字,风星野的报复就会更深更狂野,带给他的伤害与痛楚不断地加深加大。
两个人如同卯上了劲,谁也不肯让步……
时问流逝,仿佛已经过了一世。终于,在云岫出冷汗如雨水般滑下,人已痛得近乎麻痹时,风星野渐渐慢了下来,喘息声越来越重,两具躯体的撞击也越来越无力……
云岫出双手自然地上举,仿佛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来支撑他无力的躯体……
就在这时,风星野第一次说话了,冷酷的声音比冰还要寒:
「我要是你,就绝不会这样做!这个距离你要伤我连一成机会都没有!」
云岫出蓦地一惊,身体不自觉猛一收缩。
早巳濒临爆发边缘的风星野,被这一下突然的紧窒激得一阵颤栗,终于一声嘶吼……
他不再移动,满足地趴在云岫出身上。
云岫出什么也没说,举起的双手慢慢滑下,放在了身侧。
双手刚刚落下,风星野已经快如闪电地摁住了他的左手,扬眉一笑:「我的话你也信?刚刚我说错了,你时机选得非常好,如果真动手,你有八成伤我的机会!」
云岫出已经快被气得吐血,他咬住嘴唇,头倔qiáng地偏过一边,再也不想看风星野一眼。
感受到云岫出的反抗,风星野的目光逐渐变得yīn冷,冷酷的眸中,慢慢浮现出浓浓的杀意。
他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云岫出的下颌,qiáng行将他转过脸来,bī视着他的眼睛。「云少堡主,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好像就在昨天下午,我们才刚刚达成了一个协议,而且我还欠着你一个承诺。为什么仅仅才过一天,你就非置我于死地不可,连自己都不惜拿来做诱饵?」
云岫出倔qiáng地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风星野的耐心并不好,他缓缓地提起右掌,对着云岫出就要一掌击下……
云岫出依然倔qiáng地不肯睁开双眼,又长又翘的睫毛轻轻地颤动,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
突然风星野内心的怒火就像烈焰一样熊熊燃烧,他猛地抓住云岫出,一阵疯狂地摇动,口中怒吼道:「你这个疯子!你究竟在gān什么?你知不知道刚才我真的是想杀了你!你就这么想死吗?」
一想到他差一点就要真的出手,风星野就是一阵害怕,心像被撕裂一样地疼痛,恨着自己,也恨着云岫出!
他再也待不下去了,顺手扯过已被自己撕破的衣衫盖在云岫出luǒ露的身体上,回身下榻,拣起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外袍披在身上,拉开舱门走了出去。
此时云岫出才长舒了一口气,睁开眼睛,苦涩地笑了一下,艰难地栘动着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痛的躯体,斜倚在枕上,然后打开紧握成拳的左手,露出一个制作得无比jīng巧的机簧针筒。竟是号称「鬼见愁」的「九天十地搜魂针」。
他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回手将针筒随手塞进了榻上铺着的厚厚皮毛下。
刚刚藏好;舱门再次打开,风星野快步走了进来,风雨和风雪在后面目不斜视地抬进一大桶热气腾腾的热水,在室中央放好后又马上垂手退了出去。
风星野扯掉自己身上胡乱披着的外袍,露出一身小麦色健硕的躯体,然后走到云岫出身边,扯掉盖在他身上的碎布,抱着云岫出翻身跳进了热水。
这一次,两人虽赤luǒ地抱在一起,却没有一丝狎嬉的氛围,风星野只是轻轻揽着云岫出的肩,虽不算温柔却很细致地替他清洗着长发和身体。
云岫出在热水温柔地包裹中,闭着眼睛,半靠在风星野身上,享受地任由风星野摆弄着自己酸痛的躯体,不一会儿,竟然迷迷糊糊地有了睡意。
等风星野将他全身上下打理gān净,轻轻放上chuáng榻时,他努力地睁开眼睛,保留着最后一丝清明,喃喃地说道:「我没有想杀你,否则,别说有一成的机会,就是半成的机会我也会出手。」说完,就在风星野的怀中,沉沉地睡去。
不能否认,妥协,也是一门艺术。
刚才还宁死也不服输的云岫出,却在不经意间向他妥协了,完全出乎了风星野的意外,可是却唤醒了他心底所有的柔qíng。
此时的云岫出,纯净地像个婴儿,脆弱地像个孩子,在他怀毫不设防地就睡着了。
仿佛他们从来就不是对手,仿佛他们之间所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争斗都从来没有发生过……
风星野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拇指温柔地描摹着他唇办优美的轮廓。
因为他的粗bào,云岫出的肤色有些苍白,甜美的嘴唇更是缺乏血色。
可是,却是那样该死地吸引着他!诱惑着他!
很想再次品尝到那甘美的滋味;很想就这样将他永远禁锢在身边;很想让他的一切只为自己一个人所有;很想温柔地占有他,侵略他,让他为自己张开他美丽的躯体,为自己呻吟,喘息,沸腾……
风星野愣住,为他心底的渴望而吃惊,明明知道这是云岫出的陷阱,可是,不知不觉他竟然还是跳了进去。
又或者,他根本从来就在这个陷阱?
这么多年,他对云岫出的关注早已超过了一个对手的范畴:这么多年,他没有喜欢上任何一个女人,只是因为心底早巳刻上了那个清丽绝俗的少年的影子;这么多年,他等的、盼的,不就是他们的再次相逢?
这么多年,他所气的,不也就是他、——休止的艳遇、桃色新闻?甚至,他不惜用自己的身体来达到目的的这种态度!
所以,他的粗bào,是因为他想惩罚他?惩罚他对自己的毫不爱惜?惩罚他以这种手段来达到目的?还是惩罚他将他和其他所有垂涎他身体的人看成了一类!
第一次对自己有了这样清醒的认识,第一次读出了自己的内心,风星野却不知所措了,如果他不能将云岫出当成一个对手,那他应该怎么做?如果被云岫出彻底识破了他的心,那他又会怎样毫不留qíng地来利用呢?
风星野第一次有了心慌,他逃离了船舱……
***
等云岫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换好了一身白色gān净朴素的新衣,身下的伤处已经被细细地抹上了药膏,长长的黑发已被烘gān,柔顺地垂在腰下,榻下还整齐地摆放着一双jīng工绣制的新鞋。
他穿上新鞋站起身来,衣服和鞋均梢梢大了一号,便猜测应是风星野的东西,他也不以为意,推开舱门走了出去。
舱外夜色已浓,一轮圆月挂在天际,苍穹下只有不多的几点寒星在闪烁,猎猎的江风簌簌地卷起了他的衣角和长发。月光下,云岫出飘逸得就好像即将随风远去一样……
风月站在远处默默注视着云岫出,看着他单薄、孤独的身影但却无比傲然地挺立在船头,忽然之间想明白了许多事qíng。
只有眼前这个男人,十五年来,主子无论生气也好,愤怒也好,欣喜也好,都只因他的片言只语或是一个消息传来,就能挑起自己主子所有大喜大悲大怒的qíng绪。
风月不禁为自己感到深深的悲哀,她苦涩地笑了一下,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
回过身去,风月看见从小伴着自己长大的三个同伴正担忧地凝望着自己,一丝温暖浸入心田,她对他们安慰地笑了一下,坚定地抬起了自己的头颅。
船头传来一声低喊,船速减慢,终于慢慢地停靠在岸边,船已到达无定山庄。
无定山庄原是无定门所在地,位于青衣江畔燕国南北方jiāo界处,背山面水风景绝佳,距嘉州也就一天的水程。无定门原是北方一个中等偏大的门派,七年前全派正式投入银雪城麾下,成为银雪城的无定分舵。
此时岸上早已点亮了上百盏灯笼,几十面巨大的银雪城银鹰旗在江风中猎猎地飞舞着,发出簌簌的响声,十几个身形魁伟,锦衣袍带的大头目躬身夹道相迎。
风星野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从舱中走出,来到云岫出身前,默不作声地替他系在颈上,撩起他的长发整理好,然后牵着云岫出冰凉的手走下船头,上了岸,也不向众人介绍说明,只略一颔首就径直牵着他进了无定山庄。
回到内室,一个青衣小婢立刻端上了两杯泡得酽酽的浓茶。
云岫出捧着茶杯舒心地轻啜一口,氤氲的雾气染上冰寒的眼眸,若有似无的笑容又挂在了脸上。
风星野扬了扬眉,淡淡地说道:「今晚你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我带你去后面的无定山,前几任无定门王在山巅修了一座小楼,风景非常好,我们去那里安安静静地住几天,有什么话到时我们再慢慢说吧。」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旋即又用冷淡而坚定的口吻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这里距离无双堡有整整一天的路程,我不管你怎么想,明天无双堡的喜事你都赶不上了,而且,我也绝不会让你去娶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云岫出蹙了蹙细致的眉头,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我要娶谁?」
「你会不知道?云岫出,不要告诉我,你这个聪明的小脑袋会不知道原因!不知道原因你就敢这样来诱惑我?」
风星野还没想好他到底应该怎么做,可是有一点他却明白,他和云岫出是无论如何也要继续纠缠下去,他不愿放手,也无法放手,所以他对云岫出的明知故问有了更多的不忿。
「可是……我好像没诱惑到你,不是吗?」云岫出故意这样说道,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他才终于证实了风星野内心对他的软弱,让他有心想出一口气。
风星野冷哼一声,没有开腔,双手抱怀,板着一张酷酷的冷脸看着他表演。
云岫出的心不由自主地紧窒,然后急速跳动起来。
这样的风星野,简直就是力量与魅力的完美化身,似乎在他面前的所有挑衅,都变成了孩子气的耀武扬威。
他赶紧收敛了思绪,笑靥如花地戏谵说:「城王,我也告诉你一件事,明天不管我在不在,无双堡和江南柳家的喜事都会举行,因为新郎官可不是我。现在我不管你同不同意,这桩喜事你都无法阻止了。」
风星野听得一愣,看着像只小狐狸一样自鸣得意的云岫出,心里不但没有一丝气恼,反而有的是舒心与高兴,他不禁有些好笑地问:「从一开始,要娶妻的就是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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